只見到他的人，只呼吸到有他所在的地方的空氣，顧淺淺便彷彿已開始缺氧。
手冷，腳涼！
人都彷彿已站立不住，但她還是強撐着意志不讓自己倒下去。
笑，儘可能自然地笑，但臉邊的笑意才勾勒出一個虛無的線條，顧老已繃着臉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不好意思忤逆顧老，顧淺淺乖乖巧巧地走近:“顧伯伯，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讓你看個東西！”
話落，顧老的粗礪的大手攤開在她的面前，露出內裡緊握着的那塊碧玉，小心翼翼地問她:“這塊玉，你見過嗎？”
“咦……”
疑惑聲中，顧淺淺素淡的眉宇微微一動，奇怪地看向顧老:“我媽媽的玉佩怎麼在您這兒？”
聞聲，顧老微寒的瞳瞬間一縮:“你看看清楚，這真是你媽媽的玉佩？”
“嗯！我確定，因爲這種形狀的玉原本就很少見，而且，這塊玉佩背後應該有個小紅線的對不對？”
聽到這樣的回答，顧老攤開的大手微微一顫，卻並沒有翻過那塊玉佩查看。
還是陸戰北等之不及，直接一把取過來翻轉着看，只是，玉佩的背後翠翠碧碧根本沒有顧淺淺說的那種小紅線。
正失望間，顧淺淺卻輕聲提醒:“這樣看是沒有的，要這樣……”
說罷，顧淺淺又順手接過陸戰北手裡的那塊玉佩。
然後，雙掌合十，將那塊玉佩在兩掌間輕搓着捂了一小會兒，再翻轉過來之時，玉石的正中央，竟真的出現了一點血絲樣的小紅線。
“看，就是這樣。”
陸戰北:“……”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現象，饒是見多識廣如陸戰北，也不由驚異地多看了幾眼。
“可是，這塊玉怎麼會在顧伯伯手裡？”
聞聲，顧老沒有回答，陸戰北卻平靜地說了一句:“是二姐給我的……”
“可我明明記得我媽把這塊玉了啊！”
“給誰了？”
顧淺淺搖遙頭，解釋說:“我爸死的那一年，家裡窮得快斷糧了，後來媽媽就把玉佩拿到典當行了，說是三年爲期，贖不回來就是人家的。我記得我家是不可能有錢贖回這個的啊！怎麼會又到我媽媽手裡了？”
陷在回憶裡說着這段話，只是話音方落，原本還站在她面前的顧老突然間面色發白地抓住了她的手:“我再問你一次，這玉真是你媽媽的？”
許是顧老的樣子嚇到了顧淺淺，她也擔心自己認錯了東西，於是又拿起來仔細地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最後，她用力點頭:“嗯！就是我媽媽的玉，連小紅絲的位置都一樣，我小時候常常拿着玩兒的，不會錯。”
聽到這裡，顧柏川只覺腦血一熱，緊跟着，他突然緊抱着頭部一聲大喊，之後，整個人都直直地朝下栽去。
“顧老……”
“顧伯伯……”
“首長……”
三聲驚呼，伴着白岑曦飛撲而來的身影，三個人七手八腳扶住顧柏川的同時，他早已緊閉着雙眼，徹底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