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青城的話一直在宋恩燦的耳邊盤旋，她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她敢去追求北堂墨嗎？
想了很久之後，她才輕嘆一口氣。
她知道周佳凝有的不僅是美貌和智慧，還有和北堂墨青梅竹馬的感情。
既然是這樣，她又怎麼會參與進去呢？
宋恩燦輕輕一笑，再看向樂青城，琥珀色的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閃亮。
“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恩燦？”
宋恩燦猛然回神，在看見北堂苒的時候，下意識問道：“姐，你怎麼來了？”
北堂苒看看宋恩燦身邊的凌涵和樂青城，眉心微微緊在一起，沒有立即出聲。
氣氛有一瞬間的安靜，空氣也流動得更加緩慢。
宋恩燦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眼下這種場景，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和樂青城站在一起，肯定會招人誤會吧？
“你們都認識？”凌涵很好奇地發問。
凌涵和北堂苒認識好多年了，兩人本來是約着今晚見見面、敘敘舊。
“恩燦是墨的妻子。”北堂苒這才解釋，再問宋恩燦：“墨呢？你們沒在一起嗎？”
宋恩燦尷尬一笑，“他……”後面的字又哽在喉口。
樂青城倒是很無所謂，笑着說：“北堂墨帶周佳凝看病去了。”語氣有幾分挑釁。
聽言，北堂苒和凌涵的眉頭都是一緊，兩人也都稍微明白了什麼。
“凌涵，我突然想起找恩燦有點兒事，就不幫你試衣服了。”北堂苒輕聲，“恩燦，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送恩燦回去就好了。”樂青城沒有想放人的意思，“苒姐，你和恩燦以後有時間再聊嘛！”
“青城。”凌涵皺緊了眉頭，“苒和恩燦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你留下來陪陪我不是很好嗎？剛纔還說想我，難道就是迫不及待要走嗎？”
“我先回去了，青城，你留下來陪凌涵姐吧。”宋恩燦趕緊接話，再瞪了樂青城一眼，示意他對北堂苒要恭敬點兒，再說：“凌涵姐，今天很謝謝你，我去把衣服換了。”
“別換了。”凌涵打量了宋恩燦一圈，眸光富有深意，“我有興趣就會設計幾套衣服，每一套都是限量版，這套你穿上很合我心意，就送你了。”
“我哪裡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宋恩燦邊搖頭邊拒絕，“我……”
“凌涵送你的，你就收下吧。”北堂苒輕聲，“她設計的衣服從來都不賣，只送人。”
宋恩燦也不好再拒絕，靦腆地道謝。
“記住。”凌涵加重了些語氣，“每個女人都是漂亮的，也必須要有自信。如果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麼指望別人來對你好呢？”
“我知道了。”宋恩燦應聲，“凌涵姐，真的很謝謝你。”
凌涵輕輕一笑，和宋恩燦還有北堂苒揮手，再看向樂青城那一臉不服氣的模樣，只能在心裡嘆口氣……
車上，宋恩燦坐在北堂苒身邊，渾身就像是長了蝨子一般的難受。
“說說吧。”北堂苒的語氣很溫柔，儘量讓宋恩燦先放鬆下來，“不用緊張，把我當成朋友就好，說說你和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宋恩燦的雙手緊緊揪在一起，蒼白着一張小臉，眸光錯亂。
沒有得到回答，北堂苒不由繼續問：“不想說嗎？”
“不是。”宋恩燦輕聲，“你是墨的姐姐，他對周佳凝小姐的感情你肯定很清楚，我……”
宋恩燦並不想說謊欺騙人，她和北堂墨之間的感情卻就是一場騙人的戲碼，她又怎麼說得清楚眼下的遭遇呢？
“我並不清楚。”北堂苒淡淡一句，“很久以前，墨和佳凝的感情確實不錯，但他爲什麼會決定娶你，還和你住在一起，又對你那麼關心，這些，你可以告訴我嗎？”
“……”
以爲宋恩燦是心裡還有戒備，北堂苒便說：“我是墨的姐姐，他和父親之間有些不愉快，但和我並沒有，你可以放心地把所有事情告訴我。”
“你是墨最敬愛的人。”宋恩燦很肯定地出聲，“提起你的時候，他都會笑得很開心，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有你這樣一個好姐姐。”
“是他告訴你的？”北堂苒輕笑，“那小子，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這麼溫情的話呢！”
“我沒有騙你。”宋恩燦看向北堂苒，滿臉真摯，“他真的很重視你。”
北堂苒深吸一口氣，“墨雖然外表光鮮，好像什麼事都能搞定，但其實，他的心裡有很多痛苦。他總是假裝得那麼強大，不願意將自己的內心展現出來。”
“是呀！”宋恩燦也跟着嘆息，“他總是那樣，外表像是撒旦，其實內心像小天使。”
說話見，想起他做過的很多事，她不自覺地勾起脣角笑了。
只可惜，那麼完美的男人，她確實不夠資格去覬覦。
能和他有這麼多的接觸，已經是老天爺對她的眷顧啦！
“姐。啊，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宋恩燦問。
北堂苒點頭。
“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一是因爲我解釋不清楚，二是因爲我不希望你擔心。但是，你放心吧，無論我做什麼，肯定都會是爲了墨好，不會讓你的弟弟受委屈。”宋恩燦笑着保證，“雖然很多事情我沒有資格做，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就會盡力試試。”
“傻瓜。”北堂苒溫柔出聲，“你是墨的妻子，所有的事情你都有資格做。”
宋恩燦微笑着點頭，想起北堂墨抱着周佳凝從她身邊擦肩時的畫面，眼眸瑟着一縮。
“爭取雖然不是件容易下決心去做的事情，但是，不爭取，有朝一日想起來，肯定會後悔。”北堂苒輕聲，像是說給宋恩燦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姐。”宋恩燦輕聲，“我和墨最開始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
“嗯。”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個調換我的人是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宋恩燦問。
這個問題她一直就沒有想明白過，一頭霧水，希望找北堂苒幫忙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