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雨了,森林裡也多了層薄薄地霧,能見度變得越來越低,籠罩着一股森寒的氣氛。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宋恩燦只能大聲了喊:“有人嗎?”
“人嗎——”
“嗎——”
回聲在森林裡四處飄蕩,好像是鬼魅在嬉鬧。
宋恩燦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後背一陣發麻,靠着樹根本就不敢動,雙腿也變軟了,可後背靠着的這棵樹卻因爲陌生也變得讓她不安。
眼睛警惕地左看右看,她不敢出聲,卻也不敢亂跑,就這樣呆站在原地不動,霧濛濛的,卻更加覺得恐怖,彷彿隨時會有什麼鬼怪鑽出來吃掉她,可即便沒有鬼怪,萬一遇見兇猛的動物該怎麼辦?
真是要死了!
她不能就這樣呆站在這兒!
還是得原路返回,快點兒離開這個鬼地方!
……
而此時,北堂墨正往鄉下趕來,讓她一個人來這兒,他確實有點兒不放心,其實分明知道她和同事在一起不會有危險,但就是覺得心裡面很不安。
當北堂墨來到村子,四下看了看,卻發現大家一團亂。
“怎麼了?”他趕緊走過去問一名他見過的醫生,“恩燦呢?”
“她去找一位病人,結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是迷路了。”醫生急道。
“她怎麼會一個人亂跑?”北堂墨的臉色瞬間就變黑,抑鬱地表情陰冷地罩住全場,比天上的烏雲還讓人害怕。
他看向前面,這個村子的很多房子都被廢棄了,真正住人的地方不多,田地也沒有利用,更多的是森林。
如果宋恩燦走丟了,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她往那條路走的?”北堂墨問,聲音低啞沉悶。
“那邊。”醫生指路,嚇得都不敢看北堂墨。
北堂墨二話沒說就走了過去,聽見身後樂青城還有陸立軒喊他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兒?”樂青城很不滿地看着北堂墨。
北堂墨的眉頭一緊,看了眼樂青城,再看向陸立軒,怎麼他們兩個也來了?
“恩燦不見了。”醫生求救似的看着樂青城。
他在醫院住了那麼久,和醫生的關係還不錯。
“不見了?”樂青城爆吼出聲,“好端端地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
醫生趕緊解釋一遍原因,樂青城和陸立軒的臉色都黑沉下來。
三個大男人對視着,他們都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找到那個很可能是在森林裡迷路的女人。
眼看就要下雨了,下雨的森林裡更加不好待,一定要儘快找到她才行。
陸立軒的眼裡止不住是擔心,他開完會就向這裡趕了,在路上的時候碰到了樂青城,兩人就一塊兒來,沒想到,宋恩燦竟然出事了!
他給她買了那麼多東西,她都沒有帶,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呢?
他二話沒說,邁開大步就開始找人。
樂青城沒有多做停留,經過北堂墨身邊,冷冷一句:“像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大總裁,就不要進森林了,腳下都是土,你會嫌髒吧?而且,我很擔心你這樣的人會直接迷路,到時候大家還得派人來救你。”
“你是在擔心我會先找到她嗎?”北堂墨的聲音壓迫得讓人窒息,“我和她之間的小三,你當得很盡責。”
說完,他就往森林裡走。
樂青城揪緊了拳頭,望着北堂墨的背影,精美的眼裡閃過些濃濃地複雜,四下看了看,也趕緊開始找人。
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分三個方向去找,彼此心裡似乎都有了一個信念——誰能夠先找到宋恩燦,誰就能和她廝守在一起一輩子。
懷揣着那個信念,加上心裡的擔憂,天色變得更加詭譎。
……
宋恩燦還在森林裡走,她分明是按原路返回的,但腦子裡的記憶卻越來越模糊,加上心慌,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感,感覺哪裡都是陌生的。
她抓狂地左看右看,“出口到底在哪兒啊?”
她一直往前走,霧濛濛的,前方的視線也不是很清楚。
“我還能更慘點兒嗎?”她揉了揉太陽穴,特別渴望能遇見一個人。
至少能先帶她離開這裡也好啊!
她現在不僅累而且渴,還伴着餓。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飯就去找田大爺了,現在又走了這麼久,體力是在是跟不上。
“有沒有人啊!”她壯起膽子繼續喊,回聲依舊嫋嫋不絕。
耳邊偶爾還飄過一些別的動物的聲音,像是鳥叫,也像是野獸在叫,聽起來更加恐怖。
宋恩燦加快腳步只能一直往前,卻總感覺在原地打轉似的,周圍除了樹還是樹,頭頂轟隆隆的聲音也格外滲人。
她最害怕的就是打雷。
小時候,被二姐和三姐捉弄,也幾乎都選在打雷下雨的夜晚。
她們會辦成鬼的樣子,突然在她的房間出現,聽到她驚聲的尖叫,她們就會跑到臥室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然後白又連就會責罰她一頓,說她打擾大家睡覺。
不好的記憶全部涌出,宋恩燦左看右看,心臟“噗通噗通”地彷彿要跳出來。
由於害怕,她幾乎是在跑,泥濘的路要走就需要很小心翼翼才行,她腳下一滑,身邊沒有可以扶的東西,直接摔在地上。
下巴嗑在地上,差點兒咬到舌頭。
“痛……”她吃痛地捂住嘴巴,想爬起來,都覺得渾身要散架了似的痛。
委屈在人脆弱的時候最容易灌入,宋恩燦一個人在這個森林裡走了那麼久都沒有走出去,就像是被拋棄到了外太空,喜怒哀樂都是她自己,她將孤孤單單地過一輩子。
“爲什麼做什麼都不順啊!”她難受地一拳頭就砸在泥土上。
土裡有小石子,紮在她的拳頭上,又是一陣疼。
她咬緊牙齒纔沒有叫出聲,眼裡涌出一層薄霧,心裡揪着,很難受。
她還能更倒黴點兒麼?
原本是逃到這裡來想要放鬆心情的,可現在,卻是傷上加傷。
還讓不讓她活了?
鼻頭涌出酸楚逼得她難受,她倔強地想將那些脆弱都憋回去,可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狼狽,想振作都振作不起來。
總這樣趴在地上也不行,她冷得渾身發抖,只能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棵大樹下坐好,撩開褲腿看了看,小腿被擦傷,膝蓋也磨破了皮。
“爲什麼啊?”她擡眼問天,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爲什麼倒黴的總是我?爲什麼啊?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爲什麼啊?憑什麼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