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臣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反鎖在飛機的洗手間裡,後背靠在鏡子前面,重重地呼吸起來。
靳亦霆,如果讓我發現是你在背後搗鬼。
這一次,我不會把溫心拱手相讓,即便成魔成鬼,亦在所不惜!
眼眸中迸發出他自己也想象不到可怕的執念。
靳亦霆出現的時候,整個頭等艙一下子敞亮了起來。
一個俊美到極致,氣質出衆氣息霸道的男人,全身透露出來的奢華和狂拽炫酷,怎能讓人不注意?
溫心只聽到耳邊陣陣唏噓聲,擡起頭,在腦海中千萬遍出現的那個人,再度出現在她眼眼前,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灼熱深沉,如狂風驟雨一般。
“出來!”夾雜着命令式的口吻。
溫心收回目光,即便離分手已經過了好多天,只要一看見他的臉,那些她傷害他的畫面,歷歷在目。
“我以爲我說的很清楚了,沒臉沒皮沒尊嚴,靳總裁,你確定要這樣嗎?”尖酸刻薄的話語自她嘴裡吐出,長痛不如短痛,那就一次說個徹底吧。
靳亦霆額頭上大寫的一個極怒,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就是被他給忍住了,他勾脣森然道:“屬於我的東西,我自然要奪回。”
“靳總裁,請你自重,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
溫心轉過頭,不再看他。她低估了靳亦霆的情感與原始掠奪的本性。
下一秒,靳亦霆直接去俯下身,不容置否地將她抱起。
危險氣息的鋪面,身體的失控讓她慌張不疊,她驚懼地叫道:“啊,你幹什麼?靳亦霆,快放開我!”
她一邊捶打推拒着他,卻如預料之中沒有半點的卵用。
“這位先生,女士好像不願意……”
“是啊,先生,這是一個法治社會,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
“……”
當然,周圍試圖調解,見義勇爲的乘客還是很多的。
但最後都歸結於靳亦霆的一聲殺氣磅礴的“滾”字裡,偃旗息鼓,再沒了聲響。
“靳亦霆,你還要不要臉了,說過的話可以不作數嗎?你就是這麼無恥的嗎?”溫心着急的大叫,她沒法相信自己的意志力,每次放狠話的時候,她的心比他更煎熬。
“叫吧,儘管叫,你試試看,再從我手裡逃一次!”
靳亦霆的氣急敗壞中又帶着明顯的志在必得,一路肆無忌憚狂傲無比地離開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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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心被徹底的震懾到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無論她說什麼,罵什麼,靳亦霆就是心硬似鐵,巍然不動,彷彿百鍊成鋼,意志無堅不摧。
在這樣強大的心魄面前,溫心再一次陷入了無力之中,到底,到底她要怎麼做,才能了結這段孽緣。
身後,季允臣大步追上去,一把拽住了靳亦霆的領子。
“靳亦霆,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如果不是顧忌溫心,季允臣會毫不猶豫地一拳頭揍上靳亦霆,他的噩夢成真了,無論如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溫心陷入危險之中。
只是季允臣太天真,靳亦霆又怎麼會空手而來,兩名大塊頭的黑衣保鏢立即將他強行架開,提起。
“靳亦霆,你放開他!”
溫心不知道,她的訴求只能引來靳亦霆更層次的嫉妒,他的女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和其他男人私奔呢?
“靳亦霆,有種我們真刀真槍的較量,總他媽爲難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你給她的就只有危險,而她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你不瞭解她,你會連累她的!”季允臣聲嘶力竭的咆哮着。
“季允臣,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是我的女人,無論生或死。”
“你這樣強迫她,和殺死她有什麼區別?”
兩個人脣槍舌劍,氣息喘喘,各自眸中充血。
溫心只覺得此刻無比的掙扎,心寒,她根本什麼都不能做,懦弱的像一團泥巴,任由靳亦霆拿捏。
靳亦霆陰沉着臉,忽然嘴角鬆開,眼中劃過一記暗色。
他擺了擺手,兩名保鏢立馬解開了對季允臣的禁錮。
季允臣得到自由後,才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了靳亦霆好整以暇的警告:“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和溫心還沒有辦理離婚手續,在法律上,她仍舊是我的妻子,所以,季允臣,areyousure?”
季允臣身子一僵,對上了靳亦霆高深莫測的視線,他撰緊了拳頭,額上青筋暴跳,狠狠的咒罵:“靳亦霆,你卑鄙無恥!”
他的腳步卻沒有再前進一步,眼中除了憤怒,便是一種最深層的無奈。
溫心也完全沒有想到,靳亦霆的所謂離婚根本就是一場戲,他表演的多麼真實,可笑她不合時宜的入了戲。
“哼!”
靳總裁兵不血刃地解決了一個情敵,單單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這一點,便是季允臣望塵莫及,無法扭轉的乾坤。
他孤零零地立在滿是乘客的機艙裡,眼睜睜地看着觸手可及的幸福離自己遠去。
“先生,我們的航班馬上要起飛了,您……”
空姐小心翼翼的問,這個人老站在中間過道上,一動不動的,真的是讓人很爲難。
季允臣眸光銳利地掃了她一眼,空姐頓時就被寒氣給凍住了。
直到季允臣的背影消失後,空姐才大口大口的喘氣,這個男人的眼神也太可怕了,虧他長的一副好模樣!
靳亦霆,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我和你,不死不休!
季允臣在心裡賭咒道,從未像現在這般痛苦煎熬。
還有那個魔蠍,表面看起來,是忠於溫心的保鏢,而實際上呢,根本就是靳亦霆派來光明正大監視溫心的人,否則每次遇到靳亦霆出手,她怎麼就成了縮頭烏龜,人間蒸發了呢!
溫心安靜地躺在靳亦霆有力的臂彎之中,沒有再發出聲音。
只是她眼神裡的死寂,讓任何人看着都心疼極了。
靳亦霆越想越是生氣,抱着她一路穿過機場的貴賓通道,穿過喧囂寬闊的馬路,直接帶着她進入了一間五星級酒店。
等到溫心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重重地摔入柔然的牀單之中。
她忽然懼怕起來,“靳亦霆,你要幹什麼?”
他失去理智的時候,會強迫她。然而這種發怒式的強迫與曾經擁有過的甜蜜形成了強烈鮮明的對比。
她害怕極了。
明明相愛,卻在想殺。
靳亦霆用暗沉而沾染情慾的眼神無聲的回答了她,幾乎不用怎麼費時,他迅速地除去了襯衫和遮掩物,坦誠地傾覆下來。
“靳亦霆,真的不要,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你發生——”說着說着,溫心已是泣不成聲。
“你是我的妻子,這是你必須履行的義務,還是,你打算紅杏出牆,躺在季允臣那個小白臉的身下?”
靳亦霆但凡一想到今天如果他沒有阻止航班的準時起飛,把人給攔下來,他的女人是否真的要被其他男人給染指!
“我——”溫心腦袋裡亂哄哄的,或許真的像靳亦霆說的,但是,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有些事情是難免的。
靳亦霆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緊接着,鋪天蓋地的吻壓了下來。
明顯地帶着懲罰式的,磕得她脣齒生疼生疼的,雙手被他牢牢地禁錮住,即便不禁錮,她在他手上,也根本毫無還擊的餘地。
直到彼此的口中傳來了濃稠的血腥與澀澀的鹹苦味,靳亦霆驀地停止了動作。
“哭什麼,你對我那麼絕情,狠心拋棄我,該哭的不應該是我嗎?”靳亦霆十分氣惱,難道他是被溫心給徹底拿捏住了嗎,偏偏總是對她一再心軟。
溫心真的不是在裝可憐,眼淚自己想流,沒法收住。
“你拿掉我一個孩子,不該賠償我嗎?”
他理所應當的道,脣瓣再一次親吻下來,但沒有像之前的狂風驟雨一般,明顯的繾綣柔軟了許多。
“沒用的,我們回不去了。”
溫心說這句話的時候,靳亦霆偏偏不相信,他只相信,人定勝天,他的世界,只有他能主宰。
在他欲進一步的時候,溫心面如死灰般的道:“阿霆,你知道嗎,原本我的孩子在教堂裡的時候還在的,但是,你推了我一下,然後,孩子就真的沒了。你說我對你不夠信任,你又何曾推心置腹地對待我過?”
聞言,靳亦霆的身子一僵。
全身的毛孔劇烈的收縮,“你說什麼?”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質問道。
“這一切都是王洋的陰謀,是他故意攔下我的手術,他故意激怒你,就是爲了讓你親手毀掉自己的孩子。他太可怕了,太有心機了。
上一次殺了那麼多人,這一次殺了我的孩子,下一次呢,他還會不會有更變態的陰謀呢?對不起,阿霆,繼續留在你身邊,我會崩潰的!”
溫心將深深壓抑在心裡的話全盤托出,但是,但是隻有她知道,最後一句是違心的。
“王洋!”靳亦霆一點一點地起身,咬牙切齒,眼中是刻骨的殺意,騰騰地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