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溫錦濤問:“婚禮呢,計劃在什麼時候辦?”
婚禮?
溫心眸色一滯,疾閃而過後沒有馬上回答。
領證就夠倉促的,婚禮……不是沒有幻想過,只是覺得還需要一些時間吧。
靳亦霆則一副應對自如的神情,正色道:“爸爸,婚禮我一直在籌備中,已經讓人去挑日子了。”
溫心傻眼:“……”籌備中?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
還有,‘爸爸’兩個字從靳亦霆口中吐出來,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彆扭過後,又覺得如此的順理成章。
端看靳亦霆此時西裝革履,容色鎮靜,穩重大氣的模樣,還真是覺得鄭重其事。
“你父親那邊——”
溫錦濤皺了皺眉心,話說了一半,就被靳亦霆快速的打斷。
“我父親不是問題,您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靳亦霆本就是個穩重之人,再加上信誓旦旦的保證,值得任何人信任。
溫錦濤的眸光中滿是讚許和欣慰。
是啊,在經歷了那麼多的艱險和困難之後,忽然覺得,靳老爺子的阻礙根本不是問題。
與生死相比,輕於鴻毛。
朗朗美滋滋的嚷嚷着:“媽媽,朗朗要做你的花童,給你撒花好不好?”
……
一切都很美好。
成爲新女婿,兼別墅主人,靳亦霆住在這裡,順理成章。
“在想什麼?”
她倚在窗邊,靳亦霆從背後圈住了她的腰,溫熱的大掌或輕或重地揉按婆娑着。
“在想……”她反扣住他搗亂的手掌,眼神帶笑,脣角輕揚,“你最終還是買一送一了。”
說完,她樂了。
靳亦霆將下巴貼近了她的脖頸處,輕輕地婆娑了起來,帶着濃濃的留戀,順着她的話點頭道:“嗯,我當初應該接受你的建議,買一送一。不過,我比較喜歡買一送二,或者是買一送三……”
說到後來,話就徹底變了味了。
那沙啞的聲音中,曖昧和情慾的提示,太明顯。
溫心羞澀:他是在暗示我,可以生孩子了咩!!
“不行,朗朗還太小……”她下意識地猶豫了,表示完全沒做好懷孕的心理準備。
前幾次的歡愛,靳亦霆在她的要求下,始終沒忘記做好措施。可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們結婚了,製造點什麼出來,名正言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一口咬在了她的柔嫩的耳垂上,或輕或重的挑逗着。
溫心整個就癱軟在他的懷裡,眼神漸進迷離,臉頰層層透出粉光,精緻小巧的五官像極了一尊柔弱的瓷娃娃,讓人不覺心生蹂躪之心。
腦子暈暈乎乎的溫心遲鈍地在思索他的話,心裡反駁,他哪裡知道她的顧慮,她的擔心啊,兩個人談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當她還想再次開口時,被突如其來的炙熱脣瓣,堵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不得不說,靳亦霆的吻技越發進步了。
每次,每次,都能把她親的神魂顛倒。
接下來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非但如此,溫心發現,boss大人脫衣服簡直跟強盜似的,遇到點阻礙,直接用蠻力撕開。
在boss大人魔掌之下喪生的睡衣不計其數。
不過,boss大人說了,哥哥我什麼都沒有,除了錢。
這男人到底是哪裡來的精力,每天辛苦耕耘,樂此不疲,又精力十足的。
“明天去老頭子那吃飯吧。”
“好……”
溫心被折騰來折騰去,迷迷糊糊聽到靳亦霆說些什麼,沒有在意,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靳亦霆望着小女人疲憊的睡顏,不禁努了努嘴:“出力的人明明是我,你倒是累。”
說完,連他自己都咧脣笑了。
將溫心攬入了臂彎之中,側着身,擁住她,靳亦霆閉上眼睛,感覺到懷中跳動的鮮活的心臟,才發現自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什麼時候起,對這個女人,越來越放不開手了呢?
從最開始喜歡她的身體,到真正佔有的那一刻,並沒有讓他全然滿足,原以爲只是一場隨時可能結束的慾望,犯不着因此而做出冒險的行爲,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危在旦夕,千鈞一髮,究竟有沒有把握呢,這是一個沒有人能說得清的秘密。
所以,既然放不開,那麼就大家一起沉淪吧。
溫心,來我的地獄,如何?
若是今後敢背叛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第二天,當靳亦霆對她說,一起去靳家,溫心表現出非常慫包的趕腳。
第一次,被靳老爺子‘請’去打預防針。
第二次,靳老爺子直接給她來了一個當頭棒喝,下馬威,找了個顧清清來打擂臺。
第三次,書房談話,結果老爺子氣的心臟病發,進了醫院。
第四次,……
她發誓沒有第四次了,而且在醫院病房裡,她斬釘截鐵地對老頭子說分手,相隔不過兩個月,言猶在耳,簡直啪啪啪在打自個兒的臉。
溫心,你丫就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怕了嗎?”靳亦霆瞧出了她眼底的遲疑,老頭子的影響力還是有些殺傷力的。
溫心搖搖頭,反手交握住他的掌心。
不是怕,是自慚形愧。
她是配不上靳亦霆,可只要靳亦霆還喜歡她,在乎她,她定然不要輕言放棄。
靳老爺子的臉色,意料之中。
溫心總覺得,這次老爺子的氣色差了很多,難道是這段時間,太過擔心兒子的安危?
好吧,也許是的。
靳海銘的臉,拉的比驢還長。
“父親。”靳亦霆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
“混賬東西,你還知道自己有一個父親?”
靳海銘一開腔,激動了,臉上和脖子上的筋脈隨着血液的活躍,變得透紅。
“讓你擔心了。”靳亦霆難得說了句服軟的話,可似乎對於和老頭子之間的體貼尚不習慣,繼續補充道,“不過,我的實力,不覺得您的緊張,多餘了嗎?”
溫心在一旁炯炯有神:boss大人,你不覺得,只說上半句話,效果比較好麼!!
話落,靳海銘果然氣得內傷,喝了點水,管家忙敲背順氣,這才緩和了些。
溫心一直沒敢吭聲,從老爺子餘光都沒掃她一眼的情況下來看,估計是把她當空氣了。
唉,當空氣沒存在感,總比直接開罵要好吧。
原以爲,原以爲氣氛就這麼僵持下去了,或者是一拍而散。
而之後事情的發展,嚴重出乎了溫心的預料。
“既然您看着生氣,我們先走了。”靳亦霆摟着溫心的小腰,十分囂張的道。
boss大人對於欲擒故縱這招,對老頭子是屢試不爽。
“等等——”
果然,他僅僅是擺出作勢要走的pose,靳海銘就沉不住氣了,叫住了二人。
靳亦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假意問:“不是生氣嗎?”
“先吃飯。”靳海銘眸子深如淵,聲音沉沉,像是緊緊地咬着牙齒,努力剋制自己的負面情緒,強自壓下去。
靳海銘的隱忍和退讓,溫心看在眼裡。
不是她非要矯情地裝聖母,站在長輩的角度上,自己的兒子幾次三番的爲救一個女人差點丟了性命,能一點都不心生怨懟嗎?更何況是脾氣倔強的靳海銘,沒直接把人給綁了就不錯了。
溫心厚顏無恥地跟着入座,還好今天朗朗沒跟着來,否則看到他麻麻一副小老鼠樣,絕壁是讓她自毀形象。
席間,沉默。
靳海銘一直用眼神在死瞪自家兒子,混賬東西,爲了一個女人,三天兩頭的出狀況。雖然知道臭小子有些三腳貓,但畢竟血肉之軀,每一次不好的消息傳回來,靳海銘好幾個晚上睡不着。
知道他脫險了,才能正常的飲食就寢。
他老靳家就這麼個獨苗苗,萬一出點事……
“我和溫心領證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靳亦霆從來都知道,靳海銘如果不是在他身邊安排了線人,就是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至少在本市範圍內,在消息方面,比狗仔還靈光。
靳亦霆挑眉:不過,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吃飯,老頭子的定力和忍耐力都見長了不少。
“婚禮的具體時間已經訂好了,到時候您……”
“混賬!”
果不其然,靳亦霆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完,直接就被靳海銘給聲色俱厲地打斷了。
並且伴隨着亂濺的口水,以及驟響的拍案聲。
溫心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手一抖,筷子骨碌碌掉地上去了。
氣氛在一陣躁動之後,安靜的有點詭異。
溫心心虛地往旁邊歪過了視線,反正形象不是富家小姐或者有骨氣的清高女人,已經很差勁了,不介意再遜一點。
“偷偷摸摸領證就算了,難道連婚禮都不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參加嗎?”靳海銘厲聲苛責,埋怨。
什麼情況?
剛纔靳老爺子的意思是,同意她們結婚了?
溫心傻眼,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猝不及防。
靳亦霆眼裡閃過一記勝利的眼神,問:“真心的,還是帶着各種各樣的附加條件?”
靳海銘鼻孔朝溫心瞪了一眼,忿忿不平的道:“爲了這個女人花了那麼多是時間和金錢,連小命都差點不保了,不娶回來,難道便宜其他人嗎?靳家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