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霆眸色暗的嚇人,這傻子,竟然覬覦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暈的快,哼!
三人來到了別墅外面,鷹老大緊接着跟了出來,幾十個人黑壓壓的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的嚴嚴實實。
溫心不由得抓緊了靳亦霆的輪椅,他們真的逃的掉嗎?
就在她愁上眉頭的時候,半空中有聲聲連續不斷的噪音響起,衆人紛紛仰頭。
“是直升機!”有人喊道。
蟲哥着急的問:“老大,真的要放了他們嗎?”放了他們,無疑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鷹老大好沒氣地瞪了他一眼,極怒反問:“不然你是要讓我們給他陪葬嗎?”
他還想多活幾年呢,但是,讓靳亦霆和溫心給逃了,着實不甘心。
鷹老大垂目思忖着,該怎麼辦呢,是眼睜睜看着,還是……
蟲哥碰了好一通鼻子灰,悻悻的垂頭不語,老大這是赤裸裸的遷怒。他不敢保證,萬一靳亦霆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自殺,他們一島上的兄弟賠不起。
直升機在萬衆矚目下,停在了不遠處的空地裡。
喀嚓喀嚓的嗓音連續不斷,從機門處,探出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亦霆,徐恆,這裡!”司翰朝着幾個人歡快的招手,吶喊。
“走吧。”
靳亦霆出聲道,溫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輕輕地哦了一下,纔開始推動輪椅,來的人居然是司翰,他不是和馮媛去二度蜜月兼招人去了嗎,怎麼出現的如此及時又突然?
身爲一個金牌律師,他和靳亦霆除了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應該是不止如此吧。
她剛剛居然還在擔心他們沒有辦法脫身,靳亦霆卻早已安排妥當,一切彷彿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靳亦霆強大又神秘,他重傷昏迷不醒的那一段插曲,彷彿是一場夢。
不知道爲什麼,劫後餘生的溫心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心頭的不知所措與深深的無力感。
從靳亦霆出現在她和阿智的婚禮上,她和他之間,分明產生了一條無形的裂縫,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裂縫與鴻溝的名字叫做信任。
在彼此的愛情之中,他們最缺乏的是信任,或者說,是她不夠信任他,與靳亦霆無關。
她配不上靳亦霆,這種落差感越來越強烈。
他們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一直髮動着的直升機前,司翰看着掛彩的靳亦霆,除了幸災樂禍之外,眼底流露出來的是濃濃的擔憂。
“等等,可不可以帶走一個人?”在上直升機之前,溫心突然收住腳步,轉過頭,問道。
“誰?”徐恆和司翰異口同聲的問。
溫心在人頭攢動中搜索了一番,最後視線落在了一道粉紅色身影上,她伸出手指一指,“她,魔蠍。”
衆人循眼望去,是一個眉眼表情十分冷酷的女人,全身瀰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殺氣,她是黑幫的重要殺手之一,在此之前,深受鷹老大器重。而今天,被鷹老大派來當作溫心的伴娘。
徐恆皺了皺眉,立即道:“boss,只怕鷹老大不會隨便放人……”溫心小姐,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且不說魔蠍是鷹老大的人,眼下他們自己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萬一惹惱了鷹老大,那貨發起狠來,誰也討不了好。
靳亦霆一直是面無表情,聽到溫心的話,微微側了側頭,瞥了她一眼,深邃的黑眸中不知在思考什麼。
溫心不是蠢蛋,自然聽出了他們口中的顧慮。
她有些窘迫的垂下頭,貝齒咬着脣瓣:“對不起,我只是……如果我說錯了,請你們原諒,那時……畢竟是她從曼露手裡救了我們。”
如果沒有魔蠍,她和靳亦霆妥妥的死在曼露的槍下,也就沒有後來什麼事情。
但是這些情況,她還沒來得及告訴靳亦霆。而且,口頭上答應魔蠍條件的人也是她,現在突然發現,她好像沒有權力替靳亦霆做出任何決定。
可是,剛纔她明明看到魔蠍的眼中,分明是染着希翼的。一旦她和靳亦霆離開,鷹老大還不知道怎麼遷怒她,虐待她……
“好,推我過去。”
就在溫心百爪鬧心的時候,靳亦霆鋒利的脣瓣中輕吐道。
徐恆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boss的決定誰也不能更改,他目前能做的,只有無條件的相信boss,全力以赴。
溫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猶自有些不可置信。
這麼爽快,同意了?
“已經很晚了,再不過去,是想留在這裡和那個傻子和交杯酒麼。”靳亦霆涼涼的道,眼角眉梢幾許料峭的寒意,俊容上似乎帶着明顯的不悅。
緊接着她看到徐恆好像從自己的兜裡拿了什麼東西,放進了靳亦霆的睡衣口袋裡。
“哦……不……我不是……”溫心結結巴巴的解釋了下,沒解釋清楚,連忙快速地將靳亦霆的輪椅一股腦兒的往包圍圈裡推。
按理說,這種事情她不想再麻煩靳亦霆了,但是,她身上沒有炸藥包,鎮不住場面。
最關鍵的是,小打小鬧的場面嚇唬嚇唬人倒還撐得住,可現在這一個個凶神惡煞,惡貫滿盈的黑幫分子圍得密不透風,單單是站着,她就腿軟,更別談,和鷹老大談條件了。
咦,這兩人怎麼回來了?
鷹老大眯起了危險的眼眸,戒備異常。
原本槍已然放下的黑幫衆人,齊刷刷地再度舉起槍來。
溫心也再度感覺到了硝煙瀰漫以及死亡臨近的味道。
“靳亦霆,你還想怎麼樣?”蟲哥不耐煩的道,剛纔老大已經對他們夠寬大處理了,現在這小子唱的又是哪出?
靳亦霆直接忽視了蟲哥的存在,連眼角的餘光都沒鳥他,直接來到了鷹老大的面前,面容嚴肅的道:“我們來談一筆交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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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交易?”得了好賣了乖,夾着尾巴就該好好的逃走。鷹老大倒是對靳亦霆的去而復返,顯得比較感興趣。
“我要從你手中買一個人。”
鷹老大忽然冷笑,靳亦霆,是在跟他說笑話麼,他這個島上,還有什麼人是值得靳亦霆上心的。
“什麼人?”他問,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靳亦霆以爲黑幫的大本營是菜市場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走就算了,還企圖妄想帶走他的人,簡直是笑話。
笑着笑着,刀疤臉上的表情竟變得殘酷無比。
靳亦霆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略擡高頭,朝着溫心做了一個暗示的眼神,
溫心會意,立即錯開幾步,在衆人的男人羣中,精確地找到了目光愕然的魔蠍。
她眼中的愕然,僅僅是一瞬,亂了的心緒,迅速地恢復了平素裡的冷酷與冷靜。
“就要她。”溫心拉住她的手臂,堅定而不容置疑。
生人勿近的魔蠍,剛開始確實有所不適甚至是抗拒,畢竟她和溫心之間沒有那麼熟,之所以會救靳亦霆,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另有私心。即便後來捱了蟲哥的一頓嚴酷的刑法,那也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情。
身爲一個殺手,背叛的懲罰和覺悟是必須要有的。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溫心會回過頭來救她。即使她不回來,魔蠍並不會生出怨天尤人和遷怒的情緒來。
最後,她沒有掙脫,第一次試着靠近別人給的溫暖與關心。
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接受。
“靳亦霆,你別得寸進尺,無論魔蠍是否對我效忠,她的命是我給的,就算是死,也休想離開。”鷹老大沉下臉來,瞪大了陰鷙的眸瞳,胸口劇烈的起伏以及發黑的眼角,能夠看出他此時情緒有多麼惡劣。
魔蠍盯着鷹老大,身體一陣陣的發涼,她知道,她早該有這種覺悟,鷹老大是無論如何不會放過她的。
溫心着急地將目光瞥向靳亦霆,靳亦霆自然沒有讓她失望,挑眉,牽起好看的脣瓣:“多少錢,開個價吧?”
一邊說,他一邊從口袋裡翻出了一張薄厚適中的紙片。
那是——溫心斜睨了一眼,慶幸於自己視力不錯,發現是一張支票。
話落,衆人傻眼了,皆是交頭接耳的往靳亦霆手裡猛看,支票啊,那豈不是可以隨便填寫?
鷹老大不是不動心,靳氏集團可是一塊千載難逢的肥肉,他疑弧地打量着靳亦霆,“你覺得我憑什麼相信你?”
誰知道他的支票能不能兌現,萬一出去拋頭露面,中了警察的埋伏,那可就得不償失。
靳亦霆俊美的面容上毫無表情,越發顯得輪廓鋒利無比,只見他稍稍遲疑了一下,用左手握住筆,刷刷簽下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不知端的,還以爲boss大人天生就是慣於用左手的,包括溫心在內,因爲這個傢伙太會裝逼了,或者說他太過莫測,以至於沒有人看得出破綻。
簽完,鋼筆隨手往周圍空地一扔,各種瀟灑,狂拽炫酷。
溫心眨了眨眼睛,如果她沒有看錯,剛剛靳亦霆扔掉的鋼筆,貌似是純金的吧,隔着老遠,那金子和鑲嵌的鑽石散發出來的光芒,十分的搶眼呢。
真是有錢任性,沒錢認命。
您這樣一掉千金的,就算是有銀山金山都不夠揮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