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他這是蓄意報復!不帶這麼傷人自尊心的。
見她一臉的不悅,靳亦霆卻是俯身而下,湊到她耳際邊,溫心一陣癢癢的,溫柔沙啞的聲音如梵音一般響起:“在洗手間裡第一次吻你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上你。”
溫心的臉騰地紅了,連耳根子都火辣辣的。
“你——”這是赤裸裸的耍流氓啊!溫心羞窘地瞪着罪魁禍首,半響說不出下文來。
這傢伙耍完流氓後,眼神坦蕩,看起來居然一點都不猥瑣。
忽然想起一句經典的話,長得醜的人耍流氓,那就叫耍流氓,至於長得好看的男人,那叫風流。
所以怎麼看,都覺得是她佔便宜。
靳亦霆確實沒騙她,他對溫心不是一見鍾情。當時溫心的表現太糟糕,跟一隻踩到尾巴跳腳的貓差不多。
好在他不是一個膚淺的男人,而是一個感觀感性的男人。
喜歡一個女人,得喜歡上她的身體,不是麼。
一直憋着一股氣,臉頰去氣的鼓鼓的,好像很介意,怎麼辦呢?靳亦霆補充道:“女人聽到這種話不是應該高興麼,說明魅力大。”
溫心:“……”雖然是歪理,但挺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可是,還是心裡很彆扭。
男人喜歡女人,不該是先看上她的外表,內心,然後纔是身體麼,到了靳亦霆這兒,秩序完全混亂了。
話說回來,你和他都做了好幾次了,再來談一個純潔外在的話題,不覺得太晚了一點,太矯情了兩點了麼。
“說真的,其實除了覺得你色膽包天,間歇性抽風之外,我還犯花癡了,你說你怎麼長那麼好看,在國外,高鼻樑藍眼睛的見多了,突然發現本國的男人也很英俊迷人,絲毫不遜色……”
靳亦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眸中精神奕奕,臉頰帶着幾分俏皮,櫻紅的脣瓣輕輕龕動,語言如此美妙動聽。男人和女人一樣,喜歡聽情話,會因爲在意之人的稱讚而欣喜。
“你想想看,就你這樣的條件,門口一站,爭着搶着排隊嫁你的從餐廳裡能排到法國巴黎……後來,我一想,就算你部分功能障礙,我拖家帶口的還是配不上你,所以我就很生氣,一生氣就開始胡說八道……”
回想那個時候的潑婦行徑,溫心也是醉了,她的素質和教養全都暫時性失蹤了。
不過,沒有爆發力,怎麼能吸引高冷boss的注意呢,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最後還有一點,我要投訴,你當時的吻技實在是太爛了,對了,那是不是你的初吻啊?”
溫心驀地擡頭問,發現靳亦霆眼神有些不對勁,不會是她又說錯什麼了吧,難得吐真言,她記得她說的都是誇對方的話啊,按理說,靳亦霆現在應該很得意,非常得瑟纔對。
“吻技爛?”可惜,boss大人完全分不清重點,只捕捉到了一個信息。
溫心搖頭如撥浪鼓,“我說的是那次……唔……”
好吧,她確定,靳亦霆是故意的,想親就親吧,找什麼爛藉口證明自己的吻技進步呢。
他用自己沒受傷的左手,將她強勢地攬入胸口,脣瓣毫不猶豫地親吻了上來。
雖然有點突然,溫心一點躲閃慌張的意思都沒有。
原來,似乎,她也渴望已久了呢。
她還沒來得及說,當時覺得這個男人的脣瓣好軟,好q,跟qq糖果凍似的,如果不是骨子裡太害羞,說不定會反強吻呢。
彼此交換呼吸,氣息相纏。
上一次兩個人融洽的一起,那是在吃麪,他們還沒有和好。
現在覺得,每一次的親密接觸,似乎成了奢侈的回憶。她竟後悔了,爲什麼要和靳亦霆生氣鬧彆扭,除非聽他親口說,否則,她再也不想因爲莫名其妙的原因再放開他的手了。
正在兩個人吻得纏綿癡纏的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敲門聲。
溫心一驚,回過神,終於從他懷中抽離,臉頰如三月春風般,嫣紅而令人陶醉,水眸脈脈,目若秋水含情。
boss大人神情微惱,眼角煞氣盡現,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這個時候出來搞破壞。
“沒有打擾二位吧?”
敲門之後,沒等答應,蟲哥直接推門走進來,他確實打攪了,並且臉上沒有打攪後一絲抱歉的態度。
當然,跟黑幫份子談禮貌,簡直是對牛談情。
他說話的強調是怪里怪氣的,表情帶着一股奸像,吊兒郎當的道:“溫小姐,我們老大要見你,走一趟吧?”
“現在嗎,有什麼事?”溫心全身進入了戒備狀態,如臨大敵。現在,她不覺得會有好事發生。
鷹老大要談事情,也不該是找她吧,能做主的是靳亦霆。
“去了不就知道了麼。”蟲哥的眉梢眼角一直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不同於前幾次接觸到的蟲哥,猙獰,兇狠,殘忍。
說實話,溫心不想去。
她下意識地看了靳亦霆一眼,她又犯傻了,靳亦霆連下地都是個問題,自己再那麼沒主見,豈不是讓對方更擔心嗎?
“好,你在門口等我下。”
她眸子一定,乾脆利落的道。
聞言,蟲哥也沒不耐煩,大發慈悲地往外挪步子。得嘞,哥哥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
趁今天親熱一會兒,明兒可就成了阿智的老婆了。
“是他嗎?”
靳亦霆聲音沉沉的問,眼神中隱約帶着幾分壓低的怒意。
“是。”原來他還在關心她的臉,雖然很高興,但是這種高興很快就被擔憂代替,“你的傷沒好,可別亂來。”
那個狗腿子心狠手辣,比起鷹老大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島上,除了阿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放心。”他不會亂來,一個聰明睿智的男人,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隱忍,什麼時機出手是最恰當的。
溫心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些許無奈與自嘲,轉瞬即逝,那是一種完全不屬於靳亦霆這個霸道總裁該出現的表情。
他叮囑道,“無論那個老傢伙說了什麼,別惹怒他,先敷衍,可以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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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心順從的點點頭,“放心吧。”有他在,她一定不會衝動。
饒是如此,溫心仍避免不了內心的惴惴不安。
沒辦法,她的膽子天生就小。
溫心有過數次單獨‘請’去見長輩的經驗,脾氣臭的,態度不好的,但唯獨不同於鷹老大。鷹老大是口袋裡揣着槍的,隨時隨刻,不高興就會拿槍二話不說崩了她的。
鷹老大翹着二郎腿,依舊穿着一身黑褂子白色裡衣,她曾經見過靳海銘也那麼打扮,人家就比較清瘦,卻完全被鷹老大滿身的戾氣給徹底洗腦了,唐裝褂子分明就是壞人的必備裝束。
臉上高深莫測,看不出其鷹鉤眼中的含義。
“溫小姐,請坐。”他招呼道。
態度出奇的和善,對方越是如此表現,溫心越是心裡沒底,只不過臉上裝作鎮定。
戲演的多了,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真的是否就如表面上的這般堅強。
鷹老大當即就在想:能得到靳亦霆那小子如此青睞的女人,一定不只是哭哭啼啼的女人,最起碼總歸是有過人之處的。
但,他是真沒發現,給阿智弄了數不清的美女,就連上次那個叫曼露的大明星,長得很是美豔,他的寶貝兒子沒幾天就膩了,喜歡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
溫心順勢坐下,不多言,等着對方開腔。
“你和靳亦霆到了什麼程度,結婚了嗎?”鷹老大對那些個八卦新聞不敢興趣,他喜歡直接問,聽當事人說,開門見山。
“……沒有。”溫心實際上很想噴他:關你屁事!
可是,她不敢。
“像靳亦霆這種年輕人,最容易讓年輕女孩子死心塌地的,尤其是他爲了你,可是奮不顧身,深入虎穴。”
鷹老大一反常態,一個勁兒的誇起靳亦霆來。
溫心微露詫異,眼眸微眯起,戒備地盯着他,不知道鷹老大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想知道什麼?”最終沒忍住的溫心,還是打斷了對方。
沉不住氣的丫頭,到底是年輕。
鷹老大眼眸微沉道:“我的兒子阿智很喜歡你,作爲一個父親,我當然要爲他的終身大事考慮,所以——”
溫心腦門突突的,他突然提到阿智算什麼意思?
迎着溫心戰兢發寒的目光,他理所當然的道:“所以,你要嫁給阿智。”
因爲你兒子喜歡,我就要嫁給他嗎?做夢!
溫心心頭彷彿有一千頭草泥馬在咆哮奔騰,老傢伙,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且不說阿智的智商是否存在問題,就算是個正常的男人,她壓根兒也不會喜歡,更別談情願。
來之前,靳亦霆讓她隱忍,不要激怒對方,現在看來,完全是一項高難度的挑戰。
溫心不情不願的態度,完全在鷹老大的意料之中,如果是虛僞或者假惺惺的女人,也許會虛以爲蛇和敷衍,那鷹老大更加的不喜歡。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孩子了。”良久,順了順氣的溫心說道。她並不想說誰配不上誰,只是覺得荒謬無比。天底下那麼多女人,島上的女人也不少,她目前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鷹老大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鷹老大略略吃驚:“生過孩子?”
溫心:對啊,生過孩子,破了身的女人,一般長輩總是有所忌諱的吧,這樣的兒媳婦,你還要嗎?
出乎意料,鷹老大吃驚過後,竟像是完全不介意似的,隨和道:“生過孩子好,有經驗,就怕你不會生。”
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