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菲一回到家,婁寒風就發現她心神恍惚也不說話,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婁寒風不放心,就跟着她一起進了房間。自從尤木澤知道柳菲菲和他的關係後,婁寒風就讓柳菲菲搬來和他一起住,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以前是爲了不讓尤木澤發現,現在他知道也就不用躲避什麼了。
柳菲菲進了房間後,就脫了鞋子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上,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就像是中邪了一樣。
“菲菲…菲菲”婁寒風走過去,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都沒有反應。
明明他就站在柳菲菲的面前,可她卻像看不到他一樣,目光似乎穿過他的身體落在了某個地方。
“你怎麼了…菲菲…說話…”婁寒風眸中掠過一抹擔憂,他抓住柳菲菲的雙肩用力搖了搖。
柳菲菲的眼珠這才慢慢轉動了一下,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婁寒風,過了片刻,她纔開口說話。
“哥,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柳菲菲緊緊抱住自己,想用這種方式來減少自己的恐懼感,眼淚無聲滑落,她的臉早已不是之前濃妝豔抹的樣子,姣好的面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知道了什麼?”婁寒風雙手溫柔地搭在她的肩頭,他一時想不起來柳菲菲指的是哪件事。
“他知道是我殺了尹恩惠,他…他還說要報警!哥,我好害怕!我不想坐牢,更不想死!”
柳菲菲突然緊緊抓住婁寒風的衣袖,雙眸中帶着驚懼之色望着婁寒風。
婁寒風心疼地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大掌溫柔地輕撫着她的後背。
“菲菲,不要怕。只要有哥在,沒人敢動你!”婁寒風深邃的淺藍色眸子裡透着堅定與深深的疼惜。
柳菲菲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卻把她當成至親,所以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哥,我真的好害怕…”柳菲菲緊緊抱着婁寒風的靠在他懷中,希望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不要怕,哥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哥會一直好好保護你的。”婁寒風本就好聽的聲音,此時再加上他的溫柔就更加魅惑人心了,他的安慰很有效果,讓柳菲菲很快就變得冷靜下來…
空蕩蕩的房間,除了四面牆壁和一扇窗戶,就什麼都沒有了。
冰冷的地板上躺着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凌亂的頭髮散落在他的額前,遮住了他緊閉的雙眸和大半張臉,但依舊可以看的出他是一個很俊逸的男子,因爲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臉和脣都特別的蒼白,脣角還有一道乾涸的血跡。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他露在外面的俊臉上,使他原本蒼白的臉看上去更加白,甚至白得透明,好似一不小心他就會消失在這個空間。
他身上的白色休閒服早已經被鮮血浸染的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了,讓人無法判斷他究竟傷在哪些地方,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咔…”突然房間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手上端了一碗飯菜。
“喂,還有氣沒有,沒死就起來吃飯,還要老子伺候你啊!”那人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重重地把碗放在了地上,沒好氣地說道。
見他一動不動,那人捂着鼻子又彎腰探了探他的鼻息,見他還有氣就不在理會,自顧地走出了房間。
門被重重地關上,躺在地上的人,緊閉的眼珠轉動了幾下還是沒有睜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糊中的長青聽到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然後就感覺一盆冷水澆在了自己頭頂,他使盡全身力氣才慢慢睜開眼睛。
然後他就看到了花莫西冷漠肅然的俊臉,他的身後還站着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
花莫西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蘇長青,他的雙腿已經被打斷,他想逃是逃不了的。花莫西一開始是想殺了他的,可是後來想想,聽說尤木澤很在乎這個保鏢,或許留着他可以作爲一個籌碼,就暫時留下他一條命。
“你…殺了…我吧!”蘇長青微閉上雙眼,他的聲音很輕,很無力。
雙腿從起初鑽心的劇痛,到此時他已經毫無感覺,麻木了。
加上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和喝水,意志力也很薄弱,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他現在只一心求死。
“殺了你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在你死之前我會讓你受盡折磨,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留着你還可以牽制尤木澤。”
花莫西蹲下身子,冷冷地注視着蘇長青的臉,黑眸如寒潭,深不見底。
“你…呵呵…我只是一個保鏢…你以爲…他會來救我?”蘇長青努力扯出一個不太牽強的笑,不想讓花莫西覺得他對少爺有多重要。
“我從來不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就算尤木澤可以不來救你,但他肯定會來救他的妹妹尤木槿吧?”
花莫西脣角冷冷的一勾,這小子的底細他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尤木澤的妹妹對他可是一往情深,後來發現他和水蓮在一起,就傷心地離開中國,出國留學去了。
相信有這小子在手裡,尤木槿肯定會乖乖上勾,到時候尤木澤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把槿兒怎麼了?”蘇長青突然變得很激動,他雙手撐住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可是卻沒有一點力氣,纔想起自己的腿已經廢了,不由得又倒回了地上,脣邊勾起一抹絕望悽楚的嘲弄。
“我卑鄙?你殺水蓮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自己也很卑鄙!”莫西黑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意,他一把扯住蘇長青的頭髮,將他的頭按在了生硬的地板上。
“水蓮…我對不起她…可是這一切跟槿兒沒有關係,求你放過她!”長青知道花莫西不是一般人這麼簡單,如果槿兒落在他的手裡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他的雙腿已經廢了,想出去報信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丟掉僅剩的自尊去求莫西不要傷害槿兒,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願意去做。
“還真是個多情的小子,我真替我妹妹感到不值,她屍骨未寒,你就爲了另外一個女人低三下四來求我,不過我這個人也很通情達理,只要你好好表現,我保證讓你們活着見最後一面!”
花莫西松開蘇長青的頭髮,從地上站了起來,接過旁邊一個保鏢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後將手帕扔在地上。
窗外的陽光閃了閃,花莫西猛地側頭看向窗戶,快速掏出腰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菲菲哭累了在婁寒風的懷中沉沉睡去,婁寒風將她抱到牀上睡下才離開。
婁寒風剛回到大廳,就有人從大廳門外走進來,正是婁寒風的心腹。
“幫主”來人個子高大,面色沉靜。
“有什麼情況嗎?”因爲柳菲菲的事情,婁寒風的心情不是太好,此時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花莫西今天一直都待在酒店,沒有什麼異常。”那人恭敬的回答。
“從現在開始,停止對他的監視。”婁寒風低頭輕撫着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一個瀟灑的轉身,徑直走向沙發,然後坐下。
今天的新聞,他相信花莫西已經看過了,如果他真的在乎花百合,那麼就一定會來找自己。
婁寒風上演的這齣戲碼其實就是一箭雙鵰,既能激怒尤木澤,惡化他和百合的關係,又能引出花莫西這條大蛇。
“幫主,爲什麼?花莫西可是對花百合一往情深,花百合是幫主你看上的女人…”
他雖然不知道幫主的用意何在,但他明顯感覺幫主對那個叫花百合的女人很不一般。他跟着幫主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他身邊有女人,幫主人長得帥,又有錢有勢,身邊喜歡他的女人排了幾條街,可他都不動心。
他曾經還差點以爲幫主的性取向有問題,直到最近看到他對花百合分外感興趣,底下的弟兄都說幫主這棵鐵樹總算是開花了。
“放心,我想得到的一樣都不會放過…很快花莫西會自己來找我的,爲了不讓他起疑,所以現在開始停止一切監視行動。”
婁寒風身穿一身優雅高貴的白色西服,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俊美的他就像童話了走出來的王子。
他狹長漂亮的丹鳳眼陰冷中帶着狡黠,涼薄的脣微微抿着,他隨意地把腳放在茶几上,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
“是,幫主,我馬上吩咐下去!”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接到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那人臉色當即變了。
“幫主,出事了!”那人神色十分嚴肅,事情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怎麼?”婁寒風凝眸,濃密的眉微蹙。
“有兩個兄弟,發現花莫西的一行人行蹤詭異就跟了過去,可是跟到目的地時被發現,死了一個兄弟。”
“你不是說他一直在酒店嗎?”婁寒風的黑瞬間黑了下來,放下放在茶几上的腿,目光凜冽地看着對面的人。
“在哪裡?”他繼續問
“在郊外一棟公寓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