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覺得我會再去醫院?”
“露露,我……”
“你打電話可不是爲了這個吧。”
申露有些不耐煩的打斷王媽,鍾奇最近的玩兒法越來越變-態,讓她都快撐不下去了。
而這女人偏要撿自己不順心的時候撞槍口。
如此好的撒氣對象迎面而來,她要是不接住,豈不是太可惜了?
“露露,你這些日子還好麼?
我……我……
其實,我想和你談談夏子晴的事,她真的是個ting不錯的女孩。
你說的那件事,我思來想去,一定是有所誤會。
要不要,約出來開誠佈公的談談?”
王媽想了好久才相處這樣一個辦法,她覺得夏子晴是個真性情的姑娘,有誤會直說就好。
而這提議讓申露冷哼一聲,隨即,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所以,你是在質疑我說的話了?
王淑琴,你可真夠可以的,想必這些天沒少想這件事吧?
到底是你伺候了二十多年的主子,你哪會爲了一個沒生養過的女兒而放棄自己的好差事呢?
霍家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樣?
讓我猜猜,莫不是霍老爺子要納你續絃?
呦,那敢情兒好了,你豈不是要做霍太太了?”
申露故意說的這麼難聽,讓王媽傷心。
王淑琴守寡二十多年,從未想過再嫁,女兒說出的這番話,不僅是對她人格侮辱,更是在用刀子捅她的心。
“露露……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愛的人只有你爸爸一個,我……怎麼可能會改嫁?
更何況是……是我的主顧?”
聽着電話裡帶着哭腔的女音,申露倍感煩躁。
“別說這些煽情的話給我聽。
事實勝於雄辯,好端端的我爲什麼要誤會她?
算了,你愛相信不相信,本來我還以爲,你這麼努力的來找我說要認回我,一定會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現在看來,都是我想多了。
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聽着煩。”
“別掛,別掛,露露,媽相信你,相信你。”
怕申露就這麼從自己的生活裡徹底消失,王媽連連改口,不說什麼誤會的事。
申露淡淡的笑,自己賭對了。
“相信?
你確定麼?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相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露露,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王媽卑微的乞求着,這些年一直恪盡職守,爲的就是能夠多攢一些錢給女兒做嫁妝,如今嫁妝有了,女兒要是不在身邊,那麼,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
她已經空白了這麼多年,遲暮之年,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浪費了。
“我現在心情很亂,讓我平靜下。”
釣大魚當然要放長線,欲拒還迎的效果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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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注意身體,我——”
“嘟嘟……”
她還想再多說一些,可惜,申露一點機會都沒有給。
有些挫敗的躺在chuang上,王媽不知道接下來還能做些什麼才能挽回女兒的心。
……
肖明蘭沒有想過,事情已經慢慢超出預期。
和霍英朗的談話一直在腦子裡揮散不去,就連到了家,都是小陳再三提醒,她纔回過神。
下車的時候,看見刑震站在門口,心口頓時就酸澀的不成樣子。
“老刑……”
“沒事了,都沒事了。”
攬過妻子,刑震柔聲安慰。
“昨天我和張楚通了電話,接電話的人,是個女孩。”
肖明蘭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笑意。
“他交了女朋友?”
“那女孩說是他的合作伙伴。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都在忙些什麼”
說道這的時候,刑震的神情有些落寞。
張楚好些日子都沒消息,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過的好不好,其實,說到底,就是希望能有個人好好照顧他而已。
至於別的事,他也擔心不起了。
而他的擔心並非無用,現在凱薩的決策人與其說是張楚,倒不如說是賀紫比較符合事實。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季度的報表做的一塌糊塗,告訴各部門主管,誰不想幹了就直說。”
薛洋暗暗擦了擦冷汗。
跟在張楚跟前許久,習慣了BOSS的冷,以爲換了美女能好一些,誰知道,這兩人簡直就是平分秋色。
賀紫就像是長在懸崖上的紅玫瑰,美是美,卻也太危險。
男人如果輕視這樣一朵玫瑰花,那麼後果就是被她的刺扎的鮮血淋漓。
“賀小姐,boss已經好就都沒有視頻會議了,高管們都有點——”
“如果對此有異議可以遞辭呈。”
薛洋被這句話噎的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好的,賀小姐我知道了。”
“還有事麼?”
“沒,沒了。”
“出去吧。”
這氣場,讓薛洋真真的多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套房裡變得安靜很多,賀紫看着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有些頭大。
和其他集團不同,凱薩涉獵很多,比較出彩的就是珠寶業和飯店業。
前者市場穩定,還好打理,可是這飯店業,簡直像是過山車一樣,讓她有些頭痛。
隔行如隔山,賀家是做房地產的,她對飯店業簡直就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
現在勉強能糊弄過去,可是,以後的日子要怎麼應付,她是真的沒有把握。
“你昨天動了我的電話。”
門突然被打開,張楚站在那兒,膚色蒼白的好像吸血鬼,但因着皮相,讓他平添一抹病態的美。
“我……”
“我說過,別隨便動我的東西。
你好像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眼神也很淡,即便這樣,也讓賀紫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
儘管心裡有些緊張,畢竟是她窺探了他的隱私。
可賀紫終歸是賀紫,美麗的臉龐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表情。
“你昨晚睡的很沉,只是怕打擾你而已。”
這理由讓張楚嗤笑一聲。
一步,一步,走近賀紫面前的那張辦公桌。
“賀紫,你喜歡我,是吧?”
他篤定的語氣讓賀紫的心咯噔一聲。
“你在說什麼?
是不是病了?發燒了,說這樣的胡話。”
一隻手放在腿上,緊緊攥着,只有這樣,她才能不動聲色的發泄着自己真實的情緒。
她愛他,卻不敢讓他知道,也不能讓他知道。
“是胡話麼?
你堂堂賀式集團的繼承人,爲什麼要管我這爛攤子?
你敢說不是因爲你對我有企圖?”
張楚笑的很邪妄,語氣也是肯定的不得了,這多少讓賀紫覺得有些沒面子。
她是喜歡他,卻不能容忍他輕視自己。
這世界,沒人可以輕視自己。
哪怕,是他!
“張楚,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我之所以幫你,不過是想還你一個人情,畢竟在德國的時候,你救了我一命。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
救命之恩大過天,我只是想讓自己活的沒負擔而已。
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喜歡你?憑什麼?”
賀紫的話讓張楚黑了一張臉。
之前的張狂絲毫不見,冷冷啐了聲,本應該因爲她的否認而開心纔是。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絲毫不開心。
不過,也對,這麼多年,都不會有人真正賦予真心給他。
早就習慣了,人人接近他都有目的。
父親,爲了愧疚。
夏子晴,爲了親情。
而至於其人,無非是爲了錢,皮相,欲-望,沒有人真正因爲是他而關心,而付出,而在乎。
眼前這個女人也是,嗯,ting好的。
“不是這樣就最好,除了夏子晴,所有女人,我都討厭。”
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張楚傾着上身,那張美的像女人似的臉,就近在咫尺,說着讓賀紫猶如萬箭穿心的話。
夏子晴對他多有影響,她早就知道了。
不必再這樣一次一次的重複。
“那最好,我們之間不過是貨銀兩訖的關係,不用這麼糾結。”
“嗯,說的太對了。
明天開始,你就滾回你的賀式,凱薩的事,不勞煩你。”
賀紫直直的看着他,那些話,讓攥成拳頭的手又多了幾分力道。
“是麼?那最好不過了。
哦,別明天開始了,我現在就走。”
說着,起身,還沒等站穩,就被張楚拽住手臂,一個用力,讓她身子跌在辦公桌上,腰撞了一下,疼的讓她悶哼一聲。
這男人簡直是個野蠻人!
“你以爲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賀紫,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什麼麼?”
強忍着腰間的疼痛,賀紫驕傲的揚起下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張楚,你不是說自己討厭女人麼?
抓着我不放,是出爾反爾?”
張楚被她將的眯起了眼,毫無預兆的鬆開手。
讓賀紫踉蹌了一下,退後幾步才站穩。
手腕上和腰間隱隱疼着,不用看,她都知道那一定已經有一塊淤。
“滾,立刻滾。”
“刑總放心,不勞煩你送。”
臉上帶着讓人刺目的笑容,賀紫拿起手包,驕傲的離開張楚的套房。
聽着她的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面上的咔噠聲越來越遠,張楚的心忍不住有些煩躁起來。
長時間不出去見光,讓他的皮膚白的駭人。
公司裡的狀況,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根本就沒興致繼續搭理下去。
緩緩起身,走到窗簾跟前,雙手用力向兩邊一拉,陽光傾灑下來,讓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眼睛。
只是那陽光太過猛烈,不斷從他指縫裡鑽進來,曬在他的臉上。
也許,真的是頹廢夠了。
……
賀紫從凱薩酒店出來,暗處等候已久的某輛車頓時躁動起來。
“多拍幾張,我就不信,抓不住她的小辮子。”
“二小姐放心,這幾天她的行蹤,都在我的掌握之內,都是***。”
被稱爲二小姐的女人,滿意一笑。
賀式集團,格局應該變一變了!
輕揉着手腕,賀紫的情緒有些糟糕。
張楚對自己的排斥已經超出想象。
再這樣下去,只會將他推的越來越遠。
到底該找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兩個人之間的誤會少一些。
該死,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表露自己的真是心意。
夏子晴……
他就那麼在意那個已婚婦女?
呵,別怪她這樣的小氣,女人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愛着別人呢。
哪怕是明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生氣,卻還是控制不住。
感情就是無法控制的,如果能做到理智,就是聖人了。
“大小姐,咱們要回公司麼?”
“不,先回賀家大宅。”
司機愣了下,似乎對賀紫的選擇感到有些詫異。
但也是片刻,很快,開動了車子。
半小時後,賀紫回到了家。
一推開門,賀夫人坐在沙發上,聽到玄關的動靜,回了頭。
“聽說你最近很忙。”
賀紫踩進傭人擺好的拖鞋,走到賀夫人跟前。
“還可以。”
“忙的是自己家的事,還是別人家的?”
母女倆淡然的看着對方,那張臉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要說差別就是一個更爲成熟些。
“該不是又有什麼風言風語吧。”
眼神看了一眼二樓,樓梯上的身影很快隱去。
賀紫眯起眼,臉上的表情變得更爲嚴肅,讓人望而生畏。
“無風不起浪,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事,我不想過問。
可是如果有害於賀式集團,是決定不可以的,懂麼?”
賀夫人的話讓賀紫笑了笑。
“如果不相信我,就不要把集團交給我打理,反正,家裡人有才幹的比比皆是。”
賀紫的話讓賀夫人冷下臉。
“你是不是以爲,賀式沒了你就不行了?
我看你最近有些累,公司的事先放一放,交給你堂哥打理。”
強硬的語氣讓賀紫笑了笑,站起身。
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跟前,緩緩吐出幾個字。
“賀氏沒了誰都行,正好我請個年假,去放鬆下。”
看着女兒絲毫不畏不懼的模樣,賀夫人的臉上結了一層冰霜。
她這個女兒,能力,手腕兒都是一流的,只是,有時候太剛愎自用。
商場上,自信是好事,但是自負卻萬萬不可。
視線落在二樓的轉角,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賀紫走向二樓走廊,碰巧賀欣從房間裡出來。
“姐”
甜美軟糯的聲音讓賀紫淡淡的嗯了一聲。
賀欣表面如常,可是心裡卻嘔的很。
剛剛母女倆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聽了去,心裡正爲賀紫下馬這件事暗暗高興,想着終於能看見她頹喪的模樣,卻不成想,她壓根兒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接手賀氏這半年來,賀紫的戰績多輝煌,不僅僅是賀家人看在眼裡,整個商業圈兒的人都爲之震動。
地產業有多久沒有出現鐵娘子,時間久的大家都不知道如何計算了。
堂兄弟們都在緊盯着能讓賀紫下馬的時候,而賀欣,只是單純的想看賀紫出糗而已,誰叫她這麼多年一直壓自己一頭呢?
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賀紫這麼容易就交權,還一點受到打擊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的結果,讓賀欣心裡很不痛快。
回到房間,賀紫聯繫了京城周邊的度假村,準備放鬆一個星期。
平躺在大chuang上,疲累的看着天花板,趁這個機會調節一下也未嘗不可。
她在張楚那受的氣真夠多了。
那男人,心應該是石頭做的吧?
怎麼捂都捂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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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忽然來訪,讓夏子晴嚇了一跳。
當然,秦煙更是鬧心的三魂沒了七魄了。
“媽,我事先說好,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呆着,是你說的,暑假我想怎麼過,我自己支配。”
剛見面就這麼劍拔弩張的,讓夏子晴有些尷尬。
伸手拉了拉秦煙讓她別這麼強硬,可是小丫頭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姐,你拉我幹嘛,我說的是實話。
當初說的好好的,說不會逼着我去瀋陽,那現在來北京找我是什麼意思?”
“小煙,媽來不是爲了讓你去找東野,而是有事來找夏小姐。”
秦夫人的話讓夏子晴和秦煙面面相覷。
“秦夫人,您找我?”
夏子晴有點發蒙,好端端的找自己幹嘛呀?
“媽,你找夏子晴姐?額……好吧,算我自作多情。”
“我有些事想和夏小姐說,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秦夫人溫婉的笑了笑,臉頰上的酒窩晃的夏子晴愣了一會兒。
“好,您說。”
“是關於林素,她是你的朋友,對吧?”
“媽,是不是我哥要和那個大美女結婚,然後姑姑不同意,想要你來跟夏子晴姐好好勸勸大美女啊。”
秦煙這麼直白說出秦夫人此行目的讓氣氛一下子有點尷尬。
尤其是夏子晴,都不知道怎麼說話的好。
不是,這麼狗血吧……
“呃,媽,不是不幸被我一語成真了吧?”
“夏小姐,我知道,這樣冒昧來找你,會讓你爲難。
但是,白家是不可能讓他娶一個沒背景的女孩的,小煙在霍家的這些日子,看得出你很照顧她,我也很感謝你。
這次唐突而來,我很抱歉。
不知道,你能否幫這個忙。”
夏子晴撫着肚子的動作慢了許多。
顯然沒想過這麼狗血的事兒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們沒直接找林素,已經算是有修養了,不想讓她一個孕婦太難看。
可是,自己也不能拆了人家一樁姻緣吧,這不是作孽麼?
當然,作爲朋友的她還有點小私心,希望她能幸福的過日子。
“我知道,你身爲她的朋友一定會覺得我們這樣有些無理取鬧。
現在能夠好好商量,無非是因爲喬北的母親還沒有真正干預,如果是她出手的話,林素,會一點尊嚴都沒有的。”
秦夫人這些話讓夏子晴更是不言語了。
秦敏是什麼樣類型的女人,她不是沒見識過。
談吐舉止,都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她在想,要是自己有這麼個婆婆,簡直就是個折磨。
畢竟婚姻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是家庭之間的事。
兩個人再相愛,可是父母這一關過不去,都是徒勞。
而且這種事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就是看不上眼的問題,她覺得林素好的舉世無雙,被人看着就是一坨便便,這都是個人自由。
但是,她能理解,不代表就要想辦法讓朋友知難而退。
“秦夫人,你說的話,我都明白,和喬北相比,林素的家世確實有點顯得不上臺面。
可是,他們是不是應該在一起,不是外人的幾句話能說的通的。
我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霍英朗和我感情很好,對於這些聯姻,我其實並不太懂。
作爲朋友,我能做的只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幫助,給她肩膀。
至於別的,不會是我該做的,比如,你說的幫忙。
我很抱歉,我沒辦法幫忙。”
“酷!姐,你真帥!”
秦煙聽了這一席話,忍不住爲夏子晴叫好。
秦夫人無奈的看了自家閨女一眼。
纔來了霍家幾天,這胳膊肘就這麼往外拐了。
“秦夫人,我看得出,這一趟您來的也並非自願。
無奈,白夫人是您的大姑姐,她開了口,您不好推辭。
我也聽聞這些年白夫人爲了能守住盛世集團做了多少事,想要讓喬北走聯姻的路線也是爲了鞏固家業。
可是,賀紫的事應該已經很明朗了,喬北不是能隨意擺佈的人。
天下的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不管做什麼,歸根結底都是爲了孩子好,這一點,即將爲人母的我都明白。
不過,有時候也要懂得問,兒女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不是麼?”
夏子晴的話讓秦夫人淡淡的笑着,總算明白霍家二少爺爲什麼會娶了這樣一個女孩了。
她有七竅玲瓏心,凡事都已經看的比較通透,不過分張揚,就像一株雛菊,看着並不起眼,可是那種隱在空氣中的芳香卻不能讓人忽視。
“那好,我明白了。”
秦煙摟住母親的胳膊,趕緊趁機撒嬌。
“媽,你替哥說點好話吧,我看得出來,他特別喜歡那美女。
而且我覺得有個美女當我嫂子ting不錯的啊。”
小丫頭雖然平日裡沒少虧白少爺,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向着他的。
秦夫人颳了刮女兒的鼻子,溫聲斥責。
“你呀你,就是小孩子,你姑姑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現在所有人都不站在她那邊,她覺得自己孤立無援,更下不來臺。
到時候,遭殃的還是你的好哥哥,這件事要慢慢來,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勸解,知道麼?”
聞言,秦煙似懂非懂的撇撇嘴,倒是二楚,和秦夫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些話是要說的,但是,真正的心思可不見得就是話面兒上的意思。
今天秦夫人這番話,明顯就是讓她給林素捎話,讓林素再努力一把。
夏子晴想,只要林素肚子裡的娃早早出來,哪還用說什麼?
隔輩親就能讓她這兒媳婦兒跟着母憑子貴了。
當然,如果她夠給力,生的是個男孩兒,那效果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嘴上說生男生女都一樣,可是豪門之家總要有人來繼承的,和普通人家到底是不一樣。
秦夫人留在北京幾天,秦煙隨着秦夫人回了白家,秦敏見着小丫頭,有些不滿的叨叨,說她這孩子一點不知道想自己。
小丫頭雖然野性難訓,可是撒嬌的功力更是一ding一的好。
三言兩語就把秦敏哄得開開心心,服服貼貼。
“惠惠,那件事,怎麼樣了?”
“大姐,我已經說了,至於結果如何,我也不太保證。”
王惠的話讓秦敏頓了頓。
“喬北這小子的膽子是越來越大,若是不好好治治,以後更是無法無天。”
這話裡氣佔着大部分,對林素的印象,秦敏就沒覺得好過。
三年前的事本以爲已經斷的乾淨,沒成想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次更好,直接懷了孩子。
哼……
想讓她認那孩子,除非太陽從西面出來。
“喬北一會回來,咱們吃個團圓飯。”
“姑姑,那我想吃鍋包肉。”
小魔女笑眯眯的點菜,秦敏挑眉。
“怎麼想起吃這個了?”
“這些日子在霍家養的呀,覺得這個菜太好吃了,現在已經榮升爲我的最愛了。”
小丫頭沒心沒肺的交代着,讓秦敏無奈。
“你這丫頭啊。”
晚飯時間,白家大宅的雕花大門前,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入。
林素緊張的手心出汗。
喬北看着她那樣,眉眼淺淡。
“害怕?”
“沒,沒害怕。”
下意識的否認讓白少哼了一聲,便是再沒說說話。
玄關處響起開門聲,秦煙蹦躂過去,剛要開口,瞧見林素和她那怎麼也藏不住的肚子時,小嘴兒張成O型。
半天,都沒說出話,倒是林素先點頭打了招呼。
“媽……你快來看啊,這……”
秦夫人走過來,臉上帶着微笑。
林素更是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舅媽,您來了。”
倒是喬北,落落大方,應對自如。
換好拖鞋,自顧自的走了進來,也沒有要給林素介紹的意思。
而林素也不以爲意,自我介紹。
“您好,我是林素。”
“嗯,你好。”
秦煙有些納悶兒的看了一眼這倆人,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媽,我回來了。”
秦夫人坐在沙發上,擡頭,看見兒子後面跟進來的女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可沒說要帶外人來。”
語氣不溫不火,可是排斥意味明顯。
林素ting着肚子,往前走了幾步,禮貌的喊了一聲。
“阿姨。”
“阿姨?我可沒這福氣有你這樣一個外甥女。”
秦敏的話臊的林素臉一陣白一陣青,很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年是自己拿了三萬塊,說好以後不會再出現。
如今出爾反爾,還懷着孩子出現,冷嘲熱諷都是輕的。
沒拿掃把趕自己就是教養好了。
“媽,我餓了,先吃飯吧。”
喬北岔開話題,秦敏沒再說什麼。
……
幾個人圍坐在矩形就餐桌上,氣氛明顯不太融洽。
秦煙有些懊惱,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在霍家繼續呆着的好。
晚餐進行到一半,誰都沒說話。
喬北抽出一張面紙擦了擦嘴,緩了緩纔開口。
“媽,我們決定結婚。”
“啪”的一聲,是秦敏用力將筷子放在飯桌上的聲音。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們要結婚了。”
語氣平鋪直敘,明顯就是知會一聲的意思。
林素能感受的到秦敏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垂着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媳婦兒。
“想結婚是麼?
那麼你就別想踏進白家一步,把白家給你的東西統統給我留下來,信用卡,穿的,用的,一樣一樣給我留下來!
我倒是要看看,你什麼都沒有了,這女人會不會繼續跟在你身邊!”
說完,起身離開餐廳。
秦煙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覺得這陣仗太嚇人了。
“哥,你這不是撞槍口麼?
你明知道姑姑反對你倆,你還敢這麼玩兒?”
喬北一點也沒因爲母親的決定而受到什麼影響。
淡定的解開手錶,掏出錢包,放在桌子上,連身上的西服外套都脫了下來。
林素震驚的看着喬北,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而看着,看着,她突然覺得自己腹部一陣絞痛。
“疼……”
捂着肚子,五官也糾結在一起。
“糟了,她羊水破了,快送她去醫院,她要生了。”
王惠是過來人,看了一眼林素溼乎乎的腿,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林素送往醫院,醫生看了情況立刻將人送進了產房。
“哪位是家屬,請籤個字。”
秦煙和秦夫人都看着,喬北,只見他搶過那隻簽字筆,手,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