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一番霸道佔有後,秦守墨開着車帶着楚遲遲迴到他這段時間在外獨住的一所房子裡。楚遲遲臉上的淚痕還未乾透,跟他秦守墨的身後,表情木然。
“怎麼樣?沒來過這裡吧?”秦守墨笑着,楚遲遲卻只覺得這樣的他那麼陌生。
“嗯……”楚遲遲的聲音極輕,輕的似乎只有自己能聽到。但他似乎並不介意,將她引領到他的房間。
柔軟的大圓牀,有紗幔圍在周圍,是淡紫色,她最喜愛的顏色。她的心竟閃過一絲的甜,卻在下一秒又陷入更冷的冰窟。
淡紫色……他一個獨居的男人怎麼會用淡紫色,還是說,他的房間不只是他一個人,至少曾經因爲某個女人才會有這淡紫色的紗幔。
她站在牀前,望着眼前淡紫色的紗幔入神,“看來,作爲你的一個暖牀工具我也只是其中之一。”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抱任何希望,又爲何心裡泛起一陣酸澀。
秦守墨怔住身子,望見她出神的樣子,嘴角微揚,瞬時綻放一抹邪笑,只是這笑在她看來太過殘忍。“當然,你該不會覺得以我的身份及長相連牀伴只有一個吧!”語畢,他不禁輕笑出聲,聽在她的耳裡,極是嘲諷。
也許是心中有氣,也許是突然涌上來的恨意,她突然回眸,笑的燦爛如花,“若說也是,就連我也不止一個呢。”
秦守墨臉色驟變,方纔眼角的笑意瞬間冷了下來,“誰?!”
“重要麼?再說這也很公平不是麼?我們從來不過是寂寞了相互取暖的牀伴而已。”她倔強回望着他。
“是誰?!”他的語調陡然拔高,以至於話音落下,連他自己也覺得訝異。
“無可奉告!”楚遲遲不禁有些激動起來,他可以有別的女人,爲什麼她不可以有別的男人!
“唔……”秦守墨氣極,上前捧住楚遲遲的雙頰,他有些微涼的脣瓣立時覆上她的柔軟。他用動作向她宣示着他的專有權。
她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女人,即便是他身邊的女人不只她一個!他霸道地將她放在大圓牀上,俊美健碩的身子覆上她的膚白柔軟,一次又一次在楚遲遲身上發泄他這一年來被禁的慾望,她漸漸情動,夜色闌珊,遮一片淡紫色紗幔裡的旖旎春色。
翌日,陽光透過窗子輕輕灑灑透過淡紫色紗幔落在牀前。睡了許久的楚遲遲悠悠轉醒,明亮的光線刺得她有些晃眼。望了望牆上的時鐘,赫然已是半晌,昨晚的情景一遍遍在腦海裡如同過電影般回放,望了望身處的地方,才確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偏過頭,枕邊是一片空涼,那個昨晚與自己歡愛的人早已不在。
也許,她真的只是一個暖牀的牀伴跟的工具而已,驀地,有慼慼然的淚自眼角處滑落,昨晚時候,她曾有一瞬的錯覺,他的溫柔讓她忍不住再一次淪陷,她早在一年前便已記起他,記起與他曾經的點點滴滴。
他說,她不過是尹南瑟的替身,她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如果他沒有別的女人,沒有當着她的面與另一個女人調情,如果這一切她不知道,或許她便會再一次心軟,沉淪在他的愛裡,無法自拔。
只是她還是知道了一切,她的心,她最後的一點點期望便在昨天親眼看到他與別的女人調情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她或許還放不下他,但她知道,她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了,因爲她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個坎。
而她,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她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
一夜的放縱縱然得一時得歡悅,然而放縱之後卻是越發深的孤獨與寂寞。
楚遲遲緩緩坐了起來,渾身的痠疼感一齊襲來,她掙扎着起牀,只因不想在這裡多留一刻。
春風漸暖,草綠花開,本是氣候宜人的季節,她的心卻沉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林彤一早地便擔心地打來電話,問她爲何徹夜不歸,她隨便找了一個謊言搪塞,她不想再讓她擔心。見到秦守墨,她又忽的想起秦小梔和顏靈來。她曾經最交心的朋友,她記得,她離開那天,並沒有告訴秦小梔她已經恢復了記憶,她猛然回過神來,現在想這些未免有些太可笑。
下了車,她匆匆往店裡走去,這個時間正是店裡正忙的時候。遠遠的擡起眸,向店內望去,又一個熟悉的身影驀地映入眼簾。
她心中詫異,竟是楚陌。
楚陌站在店門口,望着漸漸走近的她,一年了,他一年來苦苦找尋不到的她,此時真的再望見她熟悉的臉孔,他深沉的眸子裡竟無悲無喜。
楚遲遲遠遠地便望見站在店門口的楚陌,心下不禁有些疑惑起來,昨日她是與秦守墨偶然遇見,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她在這裡,今日楚陌明顯就是在等她,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疑惑間,她已然來到他面前。
“你……”她要說的話還未出口,楚陌卻是二話不說拉着楚遲遲就要走。
楚遲遲反應過來,當即反抗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跟我走就行。”他淡然回答着她,他的表情依舊深沉,手並沒有放開楚遲遲的胳膊,然而他的力量過猛讓楚遲遲只覺胳膊一陣地疼!
“我不要!”楚遲遲不顧街上來往人多,掙扎往後退着。
“必須跟我走!”楚陌似是突然生氣了,語氣中亦是多了幾分不耐煩。
“爲什麼,我是你們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玩具麼?”沒由來的,楚遲遲心中一陣惱怒。
只是她的憤怒終究沒能制止楚陌霸道地將她塞上車。瞧,她總是這樣,在秦守墨、楚陌還有盛冬面前她就像是一個玩具,自己沒有一點選擇和決定的權利。她忽然覺得自己竟那麼可悲。
難道活着對她來說只是這樣的意義麼?供人玩耍,厭了便棄?
楚陌開着車把楚遲遲帶回了自己的家,期間臉色始終陰冷不發一語,楚遲遲問,他也不答
。到了楚陌家裡,楚陌並沒有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而後便又出去了,留下楚遲遲一個人在家。
傍晚時候,楚陌回來,帶回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他告訴她,以後她的生活便由她來負責。
“我自己有手有腳,不需要有人伺候!”她有些生氣地瞪着他。“今天開始,你的一切衣食住行全部交給她,你只需要負責休息好就可以,如果有其他什麼事情我還替你辦。”他的口氣不容置疑,顯然已經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楚遲遲心中氣惱,“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三歲小孩子麼?還是一個任人擺弄的玩偶?”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憤怒,楚陌終於擡起眸子望了她一眼,眼神卻是冷淡至極。
她不明白,爲什麼他看她的時候眼神裡是那樣的冷漠,她上一次見他仍是一年前他槍殺楚秦守墨時候,以前的她,從未見過他這麼冷淡地對她。
她心中忽的一陣頹然,此時計較這些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她的心真的累了,真的經不起他們如此的折磨。
她的身子忽的一軟,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之後,那個中年女人還是在這個家裡住下了,每日三餐一頓不落地做好放在桌上,家裡收拾的更是一塵不染。但她一再地試探後,楚遲遲終於明白,這些都不是這個女人最主要的工作,楚陌叫她來的目的,不過是爲了看着她,不讓她出門罷了。
一連幾日下來,楚遲遲整日待在房間裡,若說先前的她是情緒低落,那至少還有感覺,現在的她就彷彿失去生氣的玩具,破敗消沉,無笑亦無淚,絕望的情緒如狂潮般洶涌,衝擊上她的心頭,這幾日,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迎來日出,又送走日落。楚陌每日回來都會陪着她坐會兒,但她始終覺得她與他的心已經沒有辦法再靠攏一起,她早已經記得當初失憶後的她遇上楚陌,楚陌是如何教她一步步復仇,而後如何叫她愛上他。的確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曾真心喜愛過他,只是在她的潛意識裡始終因爲有另一個人的存在,註定她與楚陌不過是露水紅顏。
他變了,她也不再是當初初識時候的她了。
楚遲遲之所以這樣,楚陌以爲她是因爲生氣自己不讓她出門,但漸漸地,他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一日,楚陌早早回了家,買了楚遲遲以前最愛吃的甜點,打開門,便見楚遲遲又了無生氣地坐在窗子前頭。
“遲遲,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他拿着手裡的甜點在楚遲遲眼前晃了晃。楚遲遲卻是意料之中的無一點反應。
已經好幾天了,她還是在責怪他麼?怪他禁錮了她的自由?還是怪他因此而不能讓她再與秦守墨相見?
“遲遲?”楚陌耐心喊着楚遲遲的名字。末了,楚遲遲終於有了反應。“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她不氣也不怒,只是這樣的她看在他眼裡更是心疼,他寧願她責怪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