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她回來了

隨着顏傾殤這一個“闖”字話音未落,西域其餘的七人不再後退,反而瘋狂的撲了過去。力量懸殊的兩方勢力,終是直接交鋒,瞬間扭殺到了一起。而因爲剛剛那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箭羽,卻生生給顏傾殤他們製造了機會,猝不及防下,竟讓他們突破了一個口子,向着河邊飛快的竄了過去。

救兵?顏傾殤還找了救兵?怎麼可能?鳳冥夜握緊手中的繮繩,心中劃過一絲的驚駭。他來之時,已經將周圍可埋伏人之處都搜過一遍了,全部都沒有人,眼下怎麼會冒出人來?

說時遲那時快,來不及多想,鳳冥夜雙足略一點,修長的身形飛快的掠了過去。腰間的銀絲軟劍瞬間出手,目標直指抱着柳如煙的顏傾殤!

眼下必須要快,將煙兒救回來纔是第一要務!

流星追月一般,鳳冥夜疾風般的向着顏傾殤出手,出手便是狠辣至極的絕殺!後者又豈能讓他得手?一襲瑩潤的白袍若仙,他左臂一揮,銀絲飛射而出。兩人的武器,在半空之中狠狠的對上了,撞出的“乒裡乓啷”的火光。

兩個男人同時一挑眉,眸光隔着空氣在空中狠狠的對上了。一個狠辣霸絕,一個飄然高貴,誰也不讓半分。一時間,氣氛驟然緊繃,兩人之間碰撞出了無數看不見的電閃雷鳴。

下一秒,兩人的身形已經錯開。

一擊未得手,鳳冥夜修長的身形一沉,立刻變招,左手化拳爲掌向着顏傾殤狠擊了過去。

顏傾殤勾脣一笑,飄然溫潤。然而,他衣袖之中的銀絲卻宛若利刃,不去阻擋鳳冥夜的進攻,反而攻向了他脆弱的小腹。

鳳冥夜豈會讓他得手?銀絲軟劍在空中劃開一個優美的半弧,將那攻過來的銀絲一挑一勾,瞬間避開了要害之處。而左手邊的拳頭卻並不停留,反而更狠的擊了過去。

淡淡一笑,顏傾殤被銀絲軟劍這麼一阻,原本的方向一變,卻巧妙無比的向着鳳冥夜的鐵拳劃了過去。若是不閃,那拳頭不廢也要作用大減!

好,很好!心知這顏傾殤是早就算準了,他右臂扣着煙兒,剛剛那一招不僅要攻他更要守。而他身上的傷卻也不輕,兩人狀況算是半斤八兩。望着向着自己撲來的銀絲,鳳冥夜心中暗道一聲來的好。轉瞬之間,兩人已經過了三招有餘。足尖在那駿馬之上狠狠一點,驚得顏傾殤坐下駿馬後面的兩腿再也邁不開去。而鳳冥夜早已借勢一衝,瞬間避開了那銀絲的攻擊。

駿馬受驚,馬腹墜地,再也奔不出一步。

顏傾殤早就察覺到了,長臂扣着暈厥的柳如煙的纖腰,一個借力,立刻沖天而去。半空中的鳳冥夜見狀,兩人又立刻纏鬥了起來。

一帝一皇如此剽悍的對上了,下面的衆人更是打的熱火朝天。河邊一人多高的蘆葦之下,不知何時停靠了一艘黑漆漆的船隻。由着那蘆葦和船隻之中,奔出了許多的黑衣人,一來便衝入了夜月國的隊伍裡,戰鬥直接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跟隨顏傾殤的等七人見有援兵過來,頓時精神一振,出手愈發的毒辣凌厲,毫不留情!而邪天一干人等知曉這七個人都算是一方好手,他們趕來的秘衛便專門和這幾人周旋。

戰火熊熊,衆人幾乎都是殺紅了眼。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駿馬嘶啼,殺聲震天!

夜月國的衆將士們的一腔鐵血被齊齊點燃,狂肆的殺氣在戰場中迸發開來。

手起刀落,鮮血四濺。

一刀割去敵人的頭顱,還未來得及回身,另一個敵人的刀劍已經刺入自己的心房。

一劍砍下敵人的大腿,敵人卻忍着劇痛猛然將刀刃送入了他的咽喉!

殺,殺,殺,無盡的殺戮!

夜黑血紅,黑與紅交纏在一起,釀起了一地的妖嬈。

另一邊,鳳冥夜和顏傾殤兩人在空中激戰不已,一個護着懷中女子,一個全身均是傷痕,半斤八兩,卻正好鬥得驚心動魄,昏天暗地!

鳳冥夜剛回擊了顏傾殤的一招散花游龍,正一招向着對付狠狠的攻了過去。驀地,從邊上的暗處突然竄出了一條黑色的纖細身影。而兩人打的正激烈,誰也不讓着誰,一時竟被這個人鑽了這麼一個空子!

來人也不說一個字,甩手便向着正對抗着鳳冥夜殺招的顏傾殤,那大開的後背偷襲而去。顏傾殤雖然是極爲厲害,但也不可能在一隻手臂護住柳如煙,另一邊還抵抗着鳳冥夜這等高手的情況下,還能保住自己的空門。

手臂一鬆,將懷中的女子甩到了半空中。抽身飛快的向着邊上閃躲,硬是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躲過了偷襲之人的殺招。然而,當他還想要去接住柳如煙之時,另一道強健高挑的身影襲來,卻是在顏傾殤、鳳冥夜都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把將柳如煙奪了過去!

“煙兒!”

妖嬈的俊顏陰沉至極,盯着那奪走煙兒之人,眸中盡是無盡的怒火。事出突然,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偷襲竟是爲了煙兒!

“閻焰,既瞞不住,又何必藏頭露尾。”

白袍亂舞,顏傾殤那純美若仙的臉容之上也露出了一絲的驚訝。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原本的淡然無痕。他明白對方的目的是煙兒,只是沒有想到,竟然一次派來兩個人以偷襲的方式來奪。

以鳳冥夜和他的心智,想要猜出他是誰可是一點都不難。

“我也沒有想過想要藏頭露尾。走!”

剛毅冷帥的男子將臉上的純黑的面巾扯了下來,俊容勾勒了一絲的笑意,聲音淡淡然的沒帶一絲多餘的情緒。人已經到手了,目的達到了,已經可以準備後路了。

若非清兒妹妹非要他跟着也隱匿起臉容,他又如何會弄一些這樣的虛物?

“想走?”

鳳冥夜和顏傾殤心中染火,兩人的眉眼同時一動,一個狠辣一個淡然,偏偏兩人手中的動作卻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個由左往上,直指心臟;一個右往下,直擊肺部。兩人雷霆出手,均是對上了閻焰的要害之處。若是不回救,便是一個死字!

然而,閻焰卻宛若沒有看到他們的攻擊一般,抽身離去,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兩人配合天衣無縫的絕殺,轉瞬即至。驀地,身後一陣殺氣蔓延,那黑色的纖細身影快若閃電,手中的玉掌卻狠辣無情。

寒冰神功,瞬間提至頂點,向着兩人的背後狠狠的攻了過去。這麼多年來,她從未全力出手過。如今,鳳冥夜和顏傾殤卻是讓她破例爲之了!蘇婉清那藏於面巾之下的絕色容顏露出了一絲的自信的笑意,那一雙纖長的手臂明明軟至極,偏偏又寒至極。一出手,便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子有心而生的恐怖寒意!

閻焰卻依舊是絲毫不回頭,抱着柳如煙一路飛掠而去,那邊早有他們人幫忙弄好了接應的船隻。要知,他對自己的寶貝妹妹可是信心十足!

這麼多年來,天下之人都說他是天下第一,其實那不過是虛名。若是比之武功的強弱和內力的深厚,他都不如他的妹妹蘇婉清。只是,一直以來,他是教主、她爲聖女,清兒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全力爲之更是從來未有。他也一直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太過鋒芒畢露,他是大哥,自然應該由他保護她。

沒人知道,妹妹纔是真正的高手。就連那一次,被夜帝捉住之時,若非一直顧忌着太子殿下的性命,清兒早就可以一人脫身了。

一身純白的顏傾殤和一身血紅的鳳冥夜同時感覺到了身後那一股強悍無匹的殺氣。兩人俊顏微側,心中都是一震。

這個女人,是蘇婉清,沒想到她的功力竟然如此之深厚。兩人均是天下頂尖的強者,倒不會比蘇婉清的武功有弱。只是,眼下的這般關鍵的時刻,對蘇婉清實力的一個錯誤估計,卻讓他們不得不回防,失去了追回柳如煙的最佳時機。

兩個男人同時閃身躲開,之後立刻就向着那船隻的方向狂追而去。

一瞬,只是一瞬,那閻焰已經抱着柳如煙淡出了兩人的視線,穩穩的踏入了那早就準備好的船隻之上。

“該死的!北冥國竟敢如此猖狂的奪朕的貴妃,你是想要兩國開戰是不?”

鳳冥夜眼看着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內,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眯着鳳眸,他的聲音愈寒,令人不寒而慄。煙兒是屬於他的,他們竟然敢……

“哼!柳貴妃乃是我北冥國貨真價實的公主,回北冥國有何不妥?我們可是奉了皇上之命,特意來尋我北冥國的流落在外的公主。”

不待閻焰發話,兩人身後的蘇婉清美眸一沉,絕美的小臉一臉的正色,嬌柔的聲音斬釘截鐵、篤定異常。

“你如何會知道……”

鳳冥夜一愣,妖嬈的俊顏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的不解。沒想到,原本已經被消去了記憶的蘇婉清竟然還知曉煙兒的身份。

頭上臉上都罩着黑紗的蘇婉清卻沒有再回答鳳冥夜的問題,她既然想要得到鳳冥夜的心。第一步自然是要將柳如煙這個最大最直接的障礙先移走……柳如煙和鳳冥夜都以爲她記憶已經被消除了,卻不知道那些小把戲對於擁有琉璃之淚的她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所以,爲了要將他們倆分離,她可是煞費了一番的苦心。在最好的時機裡,將柳如煙的身份秘密的告訴了北冥國的墨帝陛下。衆所周知,三年後回宮的柳貴妃身染奇疾,這奇疾其實就是死蠱蠱毒。而且那一日顏傾殤手中所拿的秘籍,就是西域的關於死蠱蠱毒的秘籍。墨帝墨苒曾經和寒水柔有過那般的一段過往,對於西域和西域聖女的一些事情也多有了解。再加上,柳如煙那張和寒水柔又五六分相似的臉,還有關於寶藏的種種。一件又一件的事實擺在眼前,墨帝自然是相信了柳如煙就是他和寒水柔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他還曾經以爲早就已經被寒水柔狠心的流掉了!

沒想到,她竟然還在。這個消息對於墨帝來說,會是怎樣的欣喜?又是怎樣的渴求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女兒?

一切都如她心中所料,墨帝一紙密令,派遣她和哥哥來夜月國帶回柳如煙。而這邊的形勢,卻也是一觸而發!三國之中的形勢,誰又是心中不清楚呢?

墨帝也並非傻子,這麼多年來,他自然也是明白池宇國太子殿下的一番動作,更明白鳳冥夜心中對池宇國所念的是什麼!上一次的邊境夜帝和他達成了半年不戰之約,這一次夜帝的壽辰,夜帝豈會不把握這絕佳的機會?而那池宇國的太子殿下,又豈是坐以待斃之輩?於是,他派了蘇婉清和閻焰一起來夜月國,伺機而動。果然,天時地利與人和,就在這一瞬集齊了。

這一次,果然就能將柳如煙帶離鳳冥夜。

隱沒在黑紗之下的絕美容顏,勾勒了盈盈的淺笑,那笑容滿是自信。就如她相信,總有一日,鳳冥夜會將她放入他心中一樣。

另一邊,霸絕無雙的鳳冥夜一路狂追,而身邊一襲瑩白長袍的顏傾殤也是瘋狂的向着那船隻追了過去。兩人一路將速度提至極限,然而,還是遲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船隻緩緩的啓動。順流而行,逐漸離自己越來越遠。

妖嬈霸絕的俊顏瞬間失色,煙兒……望着那逐漸遙遠的船影,鳳冥夜只覺得身心皆是痛,竟然讓他全身都僵硬了起來,再無法邁開半步……

追不上了,追不上了……煙兒……

她真的離開了嗎?她真的要離開他身邊了嗎?

而一旁的顏傾殤絕美的俊容勾勒了一絲苦,那苦掩藏在男人深沉的眉眼之中,直浸心底。想要逆天改命,便是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麼?呵呵,自己果然只是凡人……逃不開命運無情的捉弄……原本,他是知曉北冥國的動作的。然而,他卻不知道北冥國竟然還隱藏了一個比閻焰更加厲害的高手,他與鳳冥夜皆是將閻焰作爲了防範的對象,卻不知……

隱在暗處的某個老頭子,見這兩個俊小子均是一臉的失魂落魄。捋着花白的鬍鬚,笑的十分之奸詐。唔,看這兩個小子吃癟還真是不容易啊!不過,這般難得的情景,的確是不容錯過的熱鬧。

鳳冥夜和顏傾殤均是愣着,而一身純黑的蘇婉清卻趁機向着河中的船隻飛掠了過去。他們追不上,那是因爲河中能夠借力的點只有一個,而她可不會這般。玉掌輕拍,配合無上內力;所到之處,寒氣縱生,腳下立刻形成的一塊浮冰。纖細的**輕點,每踏一步皆是踩在了那冰塊之上。而且,那冰塊點過即刻融化,絕不會給身後的兩人一絲的機會。

而船隻之上,知曉自己妹妹本事的閻焰早早就注意到了,待蘇婉清離船隻不足百米之時,便擲出一條長長的繩索,瞬間將她拉了上來。

兄妹兩人相視一眼,旋即默契十足的笑了起來。這一次,傾皇與夜帝相爭,終究是他們最終的了利。

兩人都已經差不多脫了險,蘇婉清隨意一眼,向後望去,心中又是一窒。他,他竟然還在追她!

卻見河邊上,鳳冥夜竟然一言不發的騎馬追了上來。而一身白袍的顏傾殤稍後,他的馬匹被鳳冥夜一招毀去了,輕功雖然好用,但在樹木不多,以草叢居多的河邊,卻是速度快不起來。

“妹妹,算了,反正他們也追不上。先將公主安置一下吧。”

閻焰見自己的寶貝妹妹美眸中露出了一絲的難堪,心知她是爲了鳳冥夜。俊美的臉龐帶了一絲的柔和,柔聲的安撫着道。眼下,柳如煙都已經到了他們手中了。今日之事,總歸是他們得了手。

“嗯。”

蘇婉清聞言,美眸亮了亮,低柔的應了一聲。沒錯,柳如煙都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是麼?我什麼時候落入你們手中了?你們未免高興的也太早了!”

兩人在鳳冥夜和顏傾殤手中奪走了人,心情正是舒暢。驀地,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甜美低柔的嗓音。

接着,兩人立刻感覺到了一股疼痛由輕微飛快的轉向劇烈、並且這感覺正飛快的在體內蔓延開。而閻焰剛剛一直抱在懷中的柳如煙,卻緩緩的睜開了一雙絕美的水眸。

一睜開眼,柳如煙瞳光灼灼,哪裡有半分單純無邪?但見她盈盈冷笑一聲,修長的嫩臂一揚,卻是將蘇婉清頭上臉上的黑色紗巾給通通扯開了去。露出了一張絕美的臉容和一個有些毛茸茸的詭異光頭。那般絕世的容顏配上這樣一個毛毛茸茸的光頭,實在是十分的不搭調,怪異無比!

看着那個滑稽十分的光頭和那稀稀疏疏的毛毛的頭髮,柳如煙露出了一個微笑,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

“啊!你竟然……”

蘇婉清心中又驚又怒、絕美的小臉一臉的不可置信,不禁驚呼出聲。她竟然是醒的,她竟然如此的羞辱於她!這一驚非同小可,柳如煙什麼時候醒了?而且,她爲何會如此的清醒。怎麼會如此?不可能的啊!這是不可能的!

“來人,快來人!”

閻焰那冷酷的俊臉上而也閃過錯愕,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清醒過來的女子。不過,他比之蘇婉清要理智的多。心知他和妹妹都已經着了柳如煙的道兒,立刻張嘴叫人。然而,沒叫出兩句,他就發現自己的聲音開始發不出來了。

閻焰這兩句話雖然少,就足夠驚動船上之人了。船上其餘的北冥國之人立刻感覺到了船尾的異樣,飛快向着船尾奔了過來,很快就將柳如煙圍在了中間。

柳如煙絕美的小臉上染着一抹甜美笑容,然而她的眸中卻冰冷入骨,沒有半絲的笑意。纖手一揚、一扣,便將中毒的蘇婉清的咽喉扣在了手中。而一旁中毒的閻焰,卻被她一掌向着衆人打了過去。

“放我走,否則,我立刻殺了她!”

甜美的笑容,輕柔的話語,柳如煙說的是那般的雲淡風輕,那模樣似乎是在和衆人說笑一般。然而,她一雙水眸的深處卻染了一絲真火。下毒?下毒絕對是便宜了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真是好算計啊,還想將她帶回北冥國呢?想拆散她和夜,連窗子都沒有!

然而,這般隨意的話語,卻讓地上的閻焰高大的身軀一震。

“放了我妹妹,我做你的人質。”

感覺到了柳如煙心中的那一絲殺意,閻焰俊美的臉龐一沉,低低的對她道了一句。

“閻焰,你搞清楚。中了我特製毒藥的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若是我想殺你,易如反掌。如今,我不殺你,是因爲我要你回去和我那個爹報個信。你回去告訴他,我在夜的身邊過的很好,很幸福。請他以後,再也不要來打擾我……至於你的妹妹,她的所作所爲,已經給了我足夠殺她的理由了!”

不帶一絲迴旋餘地的話語,那般淡然隨意的從柳如煙紅脣中吐出。她絕美的臉龐上依舊是燦爛的笑着。那般燦爛絕美的笑容,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殺意。

呵,既然派了這種人以這樣的方法帶走她。她還需要和這樣的爹客氣什麼?雖然,那個男人是柳如煙的親爹,是賦予這一具身體血肉的男人。但是,他這般做法傷害到的,卻是她最愛的夜。龍有逆鱗,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哪怕是她所謂的“親爹”,她也決不能容忍他傷害夜!

說完這話,柳如煙也不管閻焰的反應如何。勾脣淺笑,玉手早就蓄勢待發的數十根銀針瞬間出手。這倒也要歸功於夜對她無邊的寵溺,哪怕她是中了禁咒忘了一切。她依舊喜歡擺弄毒藥、銀針這種危險的玩意兒。然而,那個霸絕的男人就是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她平時研製的毒藥、銀針都還在衣服裡面。而師傅、閻焰都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一切,對她分毫防備都沒有。倒是給了她鑽了這麼一個空子,在這最爲關鍵的一刻給了他們反手一擊!

不待衆人反應,她**一點,便由着船尾用力一蹬,施展絕頂輕功向着岸邊而去。

夜無法由着岸邊飛掠到船上,是因爲船在不停的往前移動,速度還不低,這導致了人與船之間是一條很長的斜直線。而她由船上飛掠回岸邊,卻只要以側面直線而行就可以了,算是直線而行,以她的輕功足夠了。

駕着風隱,一路狂追的鳳冥夜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妖嬈的俊顏僵硬成了一塊,竟然呆怔的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去表達自己的狂喜和震驚。原本,他以爲會見不到的容顏,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愣愣的看着她宛若仙子一般由着空中飛掠而來,直直的向着他奔了過來。是煙兒麼?是她記起了麼?是這樣麼?

鳳冥夜還未回過神來,那熟悉的容顏已經瘋狂的撲到了自己的跟前。柳如煙將點了穴道的蘇婉清丟到了一邊,輕功提升至極致向着鳳冥夜衝了過去。絕美的小臉,綻開了一道笑靨,那是這麼多天以來,她最真實、最幸福的笑靨。

“笨蛋,快閃開,風隱還在跑……”

看到那般絕美的笑靨,一向沉穩狠辣的鳳冥夜卻狠狠的愣住,心神俱顫。

好美好美,這是他的煙兒,是屬於他的女人,她回來了……

待鳳冥夜反應過來之時,卻發現自己在無意識之時,竟然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在瘋狂的加速,眼看着就要衝到那個小女人的前面了。狂吼出聲,男人心中的焦急和擔憂顯露無疑。

來不及了,鳳冥夜一揚手中的繮繩,雙足一點,高大強健的身軀向着眼前的小女人掠了過去。

兩人在半空中狠狠的抱在了一起,鳳冥夜發力急又猛,瞬間帶着柳如煙飛掠出了十幾米開外。而那風隱也靈性異常的自己繼續跟着減速,兩人總算堪堪了躲過了那狂奔而來的風隱,沒有被那強有力的馬蹄毫不留情的踩在腳底。

“夫君,你……”

好想他,好念他。好內疚,好心疼,然而這一切在她看到他、抱住他的那一霎那,她心中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最終哽咽的只能說出這麼三個字,再說不下去。

看着他全身浴血,看着他一身傷痕,看着他爲了自己那般不要命……

這個人,她豈能相負?

她竟然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她竟然讓他這般的憂心……她竟然……

鳳冥夜緊緊的抱着她,那般恐怖的力道似乎是要將她融入骨血中去。妖嬈霸絕的俊顏上帶了一絲的呆,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她已經回來了。她已經回到了他身邊,那個愛着他、戀着他,有血有肉的小女,真的回來了。

心中期盼的太久,突如其來的充實感卻讓他心顫。

“再叫我一次。”

那般的低啞,鳳冥夜半響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終是心顫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他修長的鐵臂緊緊的抱着她,粗糙有力的五指在她纖細的腰間摩挲着。

“夫君……我……”

柔若水的聲音,也帶着一絲的啞。柳如煙心痛極了,這般的夜,這般沒有安全感的夜。都是因爲她的錯,是她的錯啊!她真的是該死,她究竟是讓他憂心到了怎樣的境地……她那般霸絕無匹的夜,那般強悍絕世的夫君,纔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柔啞的聲音低低的吐出,話音未完,就經被吞沒了。狠狠地,不留一絲餘地的,男人的脣暴強的壓了下來。那般的狂暴……又是那般的溫柔。橫在她腰間的大手那般的緊,似乎是永遠都抱她不夠,永遠都不想放手……

反手緊緊的抱着他,她以自己柔弱的嫩臂,柔弱的力量反抱着他。即使她全身都在叫囂着疼痛,即使她幾乎窒息的不能夠呼吸了,她還是不想放手。她也好想他,好念他,好想盡一切努力的安撫着男人的傷、男人的孤寂、男人的憂,她不要他不開心,更不要他受傷。她要他好好的……

她願意拿着自己的一切去交換,只要他好好的。

丁香小舌主動的纏着男人的龍舌,那般的溫柔,又是那般的急迫。彷彿是要將這些日子對他的虧欠全部都彌補上去……

感覺到了懷中小女人的主動和迎合,鳳冥夜只覺得心中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激動,這段時間一直苦苦壓制的慾念和感情一齊爆發了。男人性感的低吼一聲,擡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深深的纏繞着她可愛的小舌頭。鳳眸赤紅的,那副難耐的模樣似乎是要將她狠狠地、一點都不剩的吞下去。

兩人深吻纏繞之際,被柳如煙點住穴道、丟在一旁的蘇婉清的美眸中,已是染着熊熊的妒火!這麼多年來,她還從未受到過這般的屈辱。被她眼中最大的情敵這般的算計了、還是一頭毛毛頭髮的怪異形象。再加上他們倆還在她身邊這般的纏綿的糾纏在了一起,完全視她爲無物!從頭到尾,鳳冥夜一眼都沒有看她,一眼都沒有……

這樣完全無視的態度,卻讓心高氣傲的蘇婉清實在是難以忍受……

而一旁隱在暗處的仙瘋道人,卻是一副氣定神閒,頗爲興奮的模樣。哎呀,這兩個晚輩也太刺激了一點吧?怎麼一來就是……不過,額,好吧,他承認他還是蠻喜歡“非禮要視”的!

纏綿悱惻,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的溫暖了,宛若冰雪融化的暖洋洋的感覺。

“砰砰砰!”

就在此時,原本縱情親吻的兩人同時出手,向着同一個方向攻了過去。

原來,是邊上一身純白錦袍的顏傾殤向着他們走了過來。沒想到,鳳冥夜和柳如煙兩人竟然如此默契的選擇向他發出攻擊。煙兒的銀針暗器,鳳冥夜的銀絲軟劍,竟然是那般的默契……

柳如煙擡起絕美的小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一身純白、翩然溫潤的師傅,那眸光卻是那般的防範着,甚至帶了一絲的陌生。完全不似以前,柔和帶着一絲崇敬。

而鳳冥夜更別說了,這顏傾殤一開始遇見煙兒比他要更早,這一點就已經讓他心中很不爽了。眼下又變成了他最強力的情敵,真正的身份又是西域傾皇,他能放心他纔怪了!

絕美出塵的臉龐帶了一絲的難看,不似平時那般的高貴無瑕。心中微微的揪疼感讓他覺得陌生又難忍。顏傾殤定定的望着那一張絕美又陌生的小臉,心中終究是低低嘆息了一聲。

“顏小子,老頭子一開始就和你說了,不要強求……否則,反受其累。”

“原本,這一次你本是有機會和這丫頭有一段緣的。還記得一開始你阻止了老頭子,沒讓我給煙兒丫頭鎮鎮那禁咒,順便說幾句話。若是,當時你讓老頭子做了,反而能夠得到最關鍵的那一點點時間、從而帶着煙兒丫頭逃離夜月國。可惜,你的心中多了奢念、多了執着,你想逆天改命,想讓煙兒丫頭忘記夜小子,終究是更加的順應了天命罷了。而且,若非你這般的做法,讓煙兒丫頭正巧看到了爲她不顧一切的夜小子,心中產生了極大的撼動。只怕老頭子的**也沒法這麼快見效……唉唉……一念之差,便失去了最後的一段緣……”

藏匿在一旁、看戲了許久的仙瘋道人終於現了身,意味深長的對着一旁臉色有些難看的顏傾殤叨叨絮絮的道了一堆話。

然而,一旁長身玉立的修長身影依舊一動不動的立在那兒,粉嫩如櫻花的脣瓣勾勒了一絲的淺笑。那笑容美極了,卻染了一絲掩藏的極深的苦。

“師傅,你走吧。”

心頭浮上了一絲的疲累,柳如煙將小臉埋在鳳冥夜的胸口,對着顏傾殤淡淡然的道了一句。

她是真的累了,不管師傅對她的心意到底如何,這份心意裡面到底有幾分是真。關於當年的禁咒和換魂之類的,師傅到底是知曉多少,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都不想再去在意了。總是在不斷猜測之中浮浮沉沉,她不想繼續下去,只想以淡漠相對。她愛的人不是他,所以她不會覺得痛苦,只會覺得心累……只想慢慢的,讓曾經和這個身體相伴太多時光的師傅,逐漸的淡去……

他終究是對自己有恩,他終究是曾經在自己生命中陪伴過多年的男子。即使知曉,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師傅和夫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這一次,她就是想要一次斷個乾淨吧。

從此以後,她與師傅之間,那原本就那麼淡淡然的關係,終於也消散了。

無恩,也無怨。

再次相見,他若是夫君的敵人。那麼,她也會拿着武器對着他……

一身純白、翩然出塵的顏傾殤聞言,修長挺拔若清竹的身形微微的一顫。從來都是無波無痕的絕美臉龐終於流露了一絲的痛。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他是何等的聰明,豈會聽不出女子口中之言,所代表的含義?

早知道會是如此,爲何當真的得到答案之時,竟會覺得心中那般的痛……

幾乎……

痛的讓他站不住腳。

呵,這不是自己所做出的事情麼?這不是自己早就明白的麼?

爲何,那般淡漠的心,竟會痛……

“好。”

心在痛,連那妖冶的紫眸都溢滿了一抹心碎的光華。顏傾殤並沒有沉默太久,他終於勾勒了一絲的淡笑,對着她溫和的道了一個字。“好”

一個字,爲何說出口是那般的艱難?

說完這一個字,再看了一眼那一張容顏,顏傾殤聖潔無暇的白袖一揮,就那麼的轉身離去。

“慢着,朕的女人說讓你走,朕可沒有讓你走!”

鳳冥夜妖嬈無雙的俊顏勾勒了一絲的張狂,就在顏傾殤轉身的瞬間,冷冷的道了這麼一句話。

很好,剛剛小東西的那番話真的是讓鳳冥夜心中爽快極了。他的女人,自然不能給別的男人機會!半毛都絕不可以!煙兒剛剛那番話,就是和顏傾殤完完全全的劃開界限了。他知道,他的小東西生氣了,是因爲他的小女人覺得那顏傾殤做出的這事傷害到了他。所以,他的煙兒就那麼毫不猶豫的和她的師傅做了個最後的了斷。這是爲了他呵,完全是爲了他……

可是,事情是一碼歸一碼的。

剛剛煙兒說的話,是她與顏傾殤之間的事情。而他和顏傾殤之間的一筆筆的老賬,還沒算清呢!哼,敢故意推波助瀾,讓宇離寒那兩個傢伙設計他們夜月國?還敢設計擄走他的女人?若非這一次中途殺出了一個仙瘋道人,再加上那六個木魚腦袋開了竅,他定然是追不上煙兒的!這一筆賬,他如何能不和這個罪魁禍首算算?

這個男人,連北冥國會派來人奪煙兒都算計好了。若非他們倆對於蘇婉清功力的估計出錯,煙兒到底能不能回到他身邊還很難說!要知道,清醒的煙兒能夠出其不意的對付了閻焰和蘇婉清,卻並不一定能夠對付身爲她師傅、教會她一切,而且身上有着太多詭異的顏傾殤!

“夜帝,你以爲你此刻還能攔住我麼?”

脣瓣勾勒了一絲的冷,顏傾殤淡笑着,卻是頭也不回的飛掠而去。

他既然將接頭之處放在了這兒,豈會只留一手準備?由着這裡不近不遠之處,他還埋伏着一批人。只有不太近才能不引人注意,但也不能太遠,太遠出事便救之不及!

“額,我說夜小子,你火氣能不這麼大嗎?老頭子說句公道話:你眼下是什麼情況,想要拿住顏小子也太勉強了一點哦!”

抖了抖身上個性十足的衣服,一旁醬油很久的仙瘋道人,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個機會,趕緊插了下嘴。

鳳冥夜只是冷眼的望着轉身走的更快的顏傾殤……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他們在此處拖了這麼久的時間,夜月國東南面的軍營所調來的人馬只怕已經是不少了。想要以圍堵之勢將顏傾殤攔住,雖然可能損失要大一些,但絕非不可能!可是,以這顏傾殤的謀略,也定然在此留了後手。而且,他一開始的確可以趁着他與煙兒相擁之時脫身,但他偏偏就留在這兒,沒有離去……

而一身白袍的顏傾殤早不管鳳冥夜所說之言,一路飛快的掠了過去。汜水邊上又出現了一艘精緻的船隻,顯然是來接應顏傾殤的第二批人馬。白袍飛舞,飄然出塵的男子和那跟在自己身邊、受傷不輕的七人匯合之後。立刻便踏上了接應他們的船隻上,一路順流,不過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夫君,你身上的傷……”

柳如煙倒是沒有注意別的事情,一聽仙瘋道人之言。看着男人染血的臉龐,心疼萬分,眼淚汪汪的盯着身上到處是傷痕、衣袍都染成血色的鳳冥夜。那聲音低柔心疼的就像是一隻瑟縮的小獸。

心中唯一的一絲不舒服也因這般的柔語而消散掉了……罷了!今夜煙兒回到了他身邊,他不想老想着和顏傾殤鬥來鬥去……

最重要的是,那男人即使在最危急的時刻,都未拿着煙兒性命要挾與他。他鳳冥夜雖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在這一方面,又豈能輸給他?

“不礙事,都是皮外傷罷了。回去包紮一下就好了……乖,別太擔心……”

鳳冥夜性感的薄脣漾開溫柔的弧度,抱着她在女子粉嫩的耳垂低低的安撫道。

“可是……”

怎麼能不擔心?柳如煙仰起絕美的小臉,美眸裡都是水氣,心疼極了也自責極了。當她第一眼看到他一身染血之時,心都要因此而碎掉了!當時,她懵懵懂懂的,不知道那時候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形容。而如今,她由着那般詭異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想想都是一陣的後怕。

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當時不是正常的狀態。

否則,她怎麼承受得起……傷到這副模樣,卻依舊狂追幾百裡的夜,這副模樣的夫君……

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就在此時,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上心頭。令柳如煙心神爲之一顫,差點立刻又暈厥了過去。

不,不要暈!

心中漾開了無盡的恐慌,害怕自己暈過去,又會變成原本那般毫無溫度的模樣。害怕,那般無知無覺的自己又會給愛的男人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這一次,就差點讓他們分離了;那麼,下一次……

不,她不敢想,更不要去想……

“道人,煙兒她到底怎麼樣?她不是好了嗎?道人?”

看着一臉扭曲、痛苦萬分的煙兒,鳳冥夜心中急了。妖嬈魅絕的俊容染了一絲的慌,抱着柳如煙,擡頭向着一旁的仙瘋道人問道。

他愛她,要她陪着他!要她心中只有他!他不許她又變成那般無知無覺的模樣……絕不!不要再分離,不要在每天看着她,心中卻是空洞的……

“嘖嘖,你這小子果然是好命啊!看煙兒丫頭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都沒有想到,我就給她丟了一顆定心丸,她竟然能夠清醒過來……而且,她現在還在以自己的意志力對抗着那一股控制力,實在是不易啊!”

一旁的仙瘋道人倒是不急,望着那掙扎着不讓自己暈過去的柳如煙。沉默了一會兒,才捋着長長的鬍鬚,搖頭晃腦、不急不緩的道。

“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道人,你快點告訴朕吧。”

鳳冥夜心中不是一般的急迫,眸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清瘦高挑的仙瘋道人,似乎是將一身的壓迫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雖然是沉穩,但那逐漸不穩的霸絕氣息卻泄露了此刻男人心中的焦慮。

“其實,夜小子,你可知曉。西域的禁咒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讓一個人自己一點點的被軟化、一點點的失去反抗的意志,最後……心甘情願的永遠沉溺下去。西域的信仰氣氛極爲濃郁,所以幾乎是每一代真正被選中的聖女,沒有任何反抗就成了一個傀儡。所以,其實西域的禁咒,不僅僅只是精神**上的控制,更是自己給自己心靈的一種禁錮。”

仙瘋道人見他心中是這般的急迫,而且還給他一直板着個冷酷臉。那迫力十足的鳳眸,一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己。他可承受不住夜小子這般的折騰,趕緊開了口,把話給說了個清楚。

鳳冥夜的理解能力自然是不會差的,聽了仙瘋道人這樣的一番話,他心中立刻就明白了個七七八八。那麼,煙兒一開始就沒有變成真正的聖女模樣,表示她一直都有反抗,一直都沒有屈服。這,應該是一個好現象吧?

“那應該如何才能讓煙兒恢復本來的模樣?顏傾殤曾經在朕的壽宴之上說過,要解開煙兒體內的禁咒,就要找到雙生的聖火雪蓮,這是真的嗎?”

略略沉吟了一聲,鳳冥夜很快就整理好了頭緒。知曉煙兒的狀態並沒有那麼糟糕,那帶了一絲慌的妖嬈俊顏愈發的沉穩冷冽了,想起顏傾殤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擡眸望着仙瘋道人,緩緩的開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