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點,當溫靳辰回到a市的時候,元月月已經睡着了。
他站在她的牀邊,透過淡淡地月光看她,俯身,淺吻上她光潔的額頭。
“月兒。”他的語氣透着濃濃地寵溺,“我回來了。”
元月月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她糾結了好久才睡着,一旦進入夢鄉,肯定要睡夠才罷休。
溫靳辰有點兒失落,他匆匆忙忙趕回來,是因爲她在電話中不安的語氣。
這個女人,看起來軟弱,其實犟得跟頭驢似的。
他們倆在冷戰的過程中,沒有哪次她肯先低頭,唯一的一次主動找他,還是爲了裴修哲。
而今天,她又找他了,不知道會是發生了什麼事。
溫靳辰原本還以爲,她今晚肯定會失眠,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可能會有過激的情緒。
可他回來了,她卻依然睡得安穩。
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匆忙很多餘。
失落地心緒就像是一層薄霧撲面迎來,粘在他臉上,格外不舒服。
坐在她身邊,他打量了她好久好久,指腹輕輕撫上她的長髮,很惡意地想將她吵醒,又不想打擾她安心的睡眠。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
終於,他也躺下,呼吸着她身上好聞的香味,漸漸進入夢鄉……
當元月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躺着溫靳辰,那一瞬間,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只是,夢到這種場景,也還是將她嚇了好大一跳。
“是瘋了嗎?”她在心裡喃喃着,“就算要夢,身邊的人也應該是修哲哥哥纔對啊!”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貪婪地沒有移開。
他似乎很累,睡得很沉,日光落在他臉上,照出他俊逸的臉龐,長長地眼睫毛像一隻休憩的蝴蝶,一旦開始撲閃,就會劃出輕巧又美麗的弧度。
最爲吸引她注意力的,是他淺薄的嘴脣。
她不止一次地和它接觸過,它柔軟而又靈活,每次都能將她咬緊地嘴脣撬開,現在輕輕閉着,才發現那個弧度格外地性感有型,她都差點兒湊過去,想要好好親吻它。
可即便這是夢,她也不敢有那麼大的膽子,這樣肆無忌憚地看看就已經很好了!
目光順着向下,他的喉結上下微微滑動,她忍不住跟着吞嚥,覺得好渴。
就在這時,他忽然睜開眼,毫無預兆地和她對視上。
四周安靜地只剩下她心臟噗通噗通狂跳的聲音,她眨了眨眼,意識到不對勁,不由動了動手,發現在運動的過程中,每一個細小的顫慄都很有感覺,她心梗,再掐了掐自己,痛。
“啊——”一聲高分貝的尖叫打破了此刻的安靜。
她抱着被褥往後退,連人帶被褥都摔在地上,更加深刻地痛楚襲遍全身。
他分明可以救她的,卻在出手的瞬間,很惡意地將手收了回來。
他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她卻睡得香甜,給她這麼點兒小懲罰,應該不算過分吧?
心情是奇異地愉悅,那是種在自己在極度不爽,報復後得來的快樂。
他以爲,這份快樂會持續很持久。
可在看見她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裡涌上一層很薄很薄地霧水時,他就後悔了。
“你怎麼在我牀上!”她扯開嗓子喊,緊接着,趕緊捂住嘴,目光看向門口,滿是恐懼。
她自然是擔心桂姨會聽見,然後,後果一發不可收拾。
溫靳辰懶懶地揚眉,脣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是你把我喊回來的?”
她愣住了。
她喊他回來,和他睡在她牀上,難道有因果聯繫嗎?
“還不上牀?”他冷冷一句,“坐在地上很舒服嗎?”
“快回你的臥室去!”她着急地低喊,“你憑什麼這樣?你已經有葉芷瑜了,難道還不夠嗎?”
“我沒帶她去z市。”他的口吻很施恩。
解釋這個詞,他可不常運用。
“呵!”她的臉色是遮掩不住地鄙夷,“她都能替你接電話了,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他注視着她的眼睛,“相信我。”語氣認真。
元月月慌亂地將視線移開,一想到剛纔她花癡地看了他那麼久,她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不管你的私生活。”她語氣悶悶的,“你先回你的臥室去,我……我醞釀一下情緒,再來找你。”
“醞釀?”溫靳辰對這兩個詞很感興趣,“你要醞釀什麼?”
“你先走啦!”她氣鼓鼓地瞪他,“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兒,不要被桂姨發現了!你不和我老公認識嗎?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
他悻悻一笑,他的所作所爲,哪件都對得起她老公!
倒是他遲遲地等到現在都還沒有要她,纔是個不稱職地老公呢!
“給你十分鐘時間。”他沉聲,“如果不到我房裡來,後果自負。”
元月月驚異地望着溫靳辰的背影,見他真關門離開了,她趕緊拍了拍心臟。
該死的!
它能不能稍微跳慢點兒啊!
這樣下去,她待會兒怎麼和他談事情?
一想到自己要對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她其實還是畏懼的。
要交給他一份那麼重要的信任,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
其實,他已經回來了,她完全可以聯繫裴修哲,說自己完成了任務。
至於該用什麼理由來圓喊大叔回來的原因,其實也並不一定非得是坦白嘛!
可大叔那麼精明,如果她找的理由很爛,他肯定會懷疑她喊他回來的動機吧?
到時候,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元月月矛盾也糾結,又找不到人求助,只能硬着頭皮,小步小步地移動,再輕輕敲了敲溫靳辰的臥室門。
“進來。”傳來的男聲很愜意。
元月月推開門走進去,見溫靳辰坐在電腦前,似在忙碌着什麼,她又邁開小碎步走到他身邊去。
他擡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電腦上,薄脣輕啓:“說吧。”
她大口地呼吸,視線不安地四處亂放,沒有焦點地煩亂不堪。
他也不催,一邊處理事情,一邊等着她開口說話。
“其實,我喊你回來,確實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她緩緩啓音,聲音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