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
“別說了,蘇雀在裡面,刀山火海,我也得去看看。”秦飛樓回頭看了溫覺遇一眼,“別瞎擔心,蘇家還沒那麼大膽子。”
秦飛樓不知道,門洞另一側,蘇雀正靠牆站着,聽了秦飛樓的話,她的眼圈溼了又溼,最終仰頭將眼淚倒了回去。
這個說要爲她看看刀山火海的男人啊!蘇雀苦笑着搖了搖頭。
說實話,秦飛樓不怕蘇家給他設什麼鴻門宴,他只怕蘇雀像變了個人似的站在他面前……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秦飛樓沒走兩步就見蘇雀被七八個下人簇擁着朝他走來,臉色不錯,還穿了一件新款連衣裙,髮型打理的也挺漂亮……可是這不正常啊!
“蘇雀,你在……”
“秦先生,您剛纔這種行爲,我可以報警告你擾民的。”蘇雀嘴角噙着一絲笑意,面對秦飛樓不卑不亢地,還頗有一副大戶人家大小姐的架勢。
秦飛樓眸光一暗,蘇雀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說什麼報警?還要告他?被人下蠱了?
見秦飛樓沉默不語,蘇雀滿臉不解地看着他,“秦先生,不知道您這個時間段來找我有什麼事?還弄的那麼大張旗鼓,真是讓人看了秦氏的笑話也給我們蘇家丟臉啊。”
聽蘇雀說這話,秦飛樓覺得自己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蘇雀,你又給我作什麼妖?”秦飛樓皺眉,顯而易見的不悅。
聽了這話,蘇雀輕輕一笑,彷彿秦飛樓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不得不說,今天的蘇雀妝容精緻,氣色也比失蹤那天好太多了,現在一笑,秦飛樓只覺得心魂有些難以把控。
只是,這樣的蘇雀,太不正常了!
不過,秦飛樓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像個着急忙慌找媳婦的莽撞漢子,他對於蘇雀的笑全盤接受,兩隻手插進褲兜,整個姿態閒適了許多,“蘇小姐,秦某是來做客的,不請秦某到客廳裡坐坐?”
見秦飛樓換了一副態度,蘇雀一怔,這男人爲什麼不質問她不告而別的原因?他不問,她要怎麼
說出秦老爺子教給她的藉口?
“蘇小姐?”秦飛樓伸手在蘇雀面前晃了晃,見蘇雀回神,他勾脣笑,“蘇小姐這發呆的毛病回了蘇家也沒有什麼改觀啊。”
蘇雀沒想到秦飛樓態度會這麼輕鬆,不由得爲秦老爺子的計劃感到擔心。
要是他看穿了秦城九的計劃強行把她帶回去,那他的總裁位子可就不保了啊!
蘇雀緊緊地攥了攥拳頭,斂起所有笑意,她橫眉冷對秦飛樓,“秦先生,您把奶奶逼得住進重症監護室,又把二叔陷害進了監獄,我真是好奇,您到底有什麼顏面還能踏進我們蘇家?”
蘇雀這句話幾乎每個字都像匕首一樣插進秦飛樓的心窩子。
她居然叫蘇老太君奶奶?叫那個把她轟出蘇宅的人爲二叔?還問他有什麼顏面?
聽了蘇雀的話,再看她那張義憤填膺的小臉,秦飛樓終於不想再陪她玩下去了。
一張臉頓時黑下來,嗓音也變得十分低沉,他叫,“蘇雀!”
帶着威脅的意味。
蘇雀心裡一慌,每次他這麼叫自己,她都會發慌,好像犯了什麼錯又要被他懲罰。
可這次不一樣,她慌過之後便高興起來,秦飛樓是當了真了,這可正是她所希望的,雖然……會有那麼點心疼。
要把自己深愛的人逐漸推遠,誰會不心疼呢?
“秦先生,您有話就請在外面講吧。”蘇雀勉強掛出一張笑臉來望着秦飛樓,她需要這個男人討厭她,恨她,然後永遠對她死心。
只有這樣,這個男人才能永遠做秦氏的總裁,才能永遠高高在上。
秦飛樓斂眉望着蘇雀,好像想從蘇雀臉上讀出她爲什麼變得這麼古怪的原因。
可是,心裡的怒氣遮住了他的雙眼,他只覺得蘇雀簡直是在冒死挑戰他的極限。
“跟我回去。”秦飛樓狠狠地盯着蘇雀,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女人現在服個軟跟他回家,那他就原諒她的不告而別和剛纔的愚蠢行爲。
可蘇雀偏不,她巧笑着回望秦飛樓,“
秦先生,您阻攔蘇家人將我帶回家整整五年還不夠麼?現在,我回家了,要跟您去哪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雀好害怕自己的情感露餡,心口的疼痛感不住地襲擊着她的神經,她現在只盼着秦飛樓趕快走,不然,她有可能演不下去。
秦飛樓眯着眼睛看了蘇雀好大一會兒,只覺得這女人的笑容越來越僵硬,那雙眼睛甚至不再與他對視,這裡面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然而,秦飛樓擡手捏住了蘇雀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
就像在說咒語一樣,秦飛樓沉着嗓子說道,“蘇雀,你越想逃,我就越不會給你機會,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很快,我就會讓你回來。”
說完,秦飛樓快速地放開了手,快到讓蘇雀不由得隨着他的手勢微微偏了頭,就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
看着蘇雀挑眼看向自己,秦飛樓勾起一抹笑,臉上卻是“不信你就試試”的表情。
蘇雀皺眉,她不願意看到秦飛樓的笑,雖然是她曾經最喜愛的表情,可現在,她不要。
這男人笑的時候會像窺探到了你心底的秘密,而他永遠有足夠的信心和能力掌控你。
蘇宅的門被中年男人關上,秦飛樓的最後一抹背影從她眼底消失,長長地鬆了口氣,連身上都沒了力氣,身後跟着的下人都有些擔心地看着她,“小姐,您沒事吧?”
“人都走了,就不用再演了。”蘇雀回身朝他們笑了笑,“各位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中年男人聽了這話朝這邊走來,臉上帶着恭敬,“小姐,老太君既是讓我們把您請回來,那自然是當做我們家小姐應有的規格對待,您別推辭了,傳出去免不了是笑話。”
“老陳,明天那個養老地產的封頂儀式,我必須要參加嗎?”蘇雀有些發憷,再見秦飛樓,她真的能像今天一樣扛得住嗎?
“還請小姐再委屈一次,我們已經聯繫了彭先生作爲您的男伴陪您一同出席。”老陳垂首而立,真是畢恭畢敬。
只是,“彭先生?”誰啊?蘇雀有些發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