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第一次看到祁言這樣認真的表情,秦清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儘量不干擾到他們。
今晚的月亮詭異的圓,從秦清這個角度看過去,彷彿看到這兩人站在這大圓月的背景前。
原本應該是唯美的場景,但是這兩人的周身氛圍太過於冷絕,反而是讓人無心欣賞這月色了。
祁言在聽到Zero的自我介紹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迴應,他細長的眼眸眯了眯,低聲道:“開始吧。”
Zero倒吸了一口氣,這人竟然是覺得自己不夠格知道他的名字?
“很好,很好。”Zero怒極反笑,他努力讓自己保持着清醒。
既然這人要跟自己比槍法,那他就會開槍的那一瞬,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考慮到秦清剛纔的情況,Zero並不排除祁言身上也穿着防彈衣的可能性,那他需要瞄準的區域,就要避開上半身被保護起來的地方。
從來都對自己的動態視力非常有自信,Zero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右手臂,在祁言有動作的那一瞬間,他猛地擡起右手舉起了槍!
悠揚的笛聲從身後的木屋裡面傳了出來,配合着這四處乍起的爆破聲,倒是給這月色平添了幾分別樣的美。
Zero在祁言朝着自己靠近的時候,冷靜地不斷瞄準着他,他需要在短時間內找到祁言的動態軌跡。
“抱歉,你今天要死在這裡了。”Zero在祁言即將靠近的那一瞬,早就將槍口對準了他出現的預期軌跡上。
而他瞄準的,是祁言的頸動脈!
“砰——!”
槍聲突然響起來的時候,那笛聲也戛然而止。
秦清一下子走了過去,然而當他發現,Zero的子彈並沒有打中祁言,而是朝着天空中發射那一刻。
就連秦清都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複雜心情。
在那用肉眼都不能看清楚的瞬間,祁言迅速改了方向,並沒有出現在Zero的瞄準範圍中!
當Zero反應過來的時候,祁言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一般,直接用槍桿打飛了他的槍。
從握上槍那一刻到現在,這麼多年。
Zero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失準到這樣的地步。
下一秒,沒有給Zero任何的喘息時間,祁言的槍口近距離地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暗閣,祁言。”
在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時,Zero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話,他脣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原來是暗閣的祁言。”Zero雙手張開,就這樣往後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腦袋已經沉得讓他沒有辦法進行任何的思考了。
祁言對着槍口吹了吹,他挑眉道:“怎麼?”
“輸給你,不虧。”Zero的笑容反倒是有幾分的釋懷,“沒想到連暗閣的人都來了,今天我們帶來的人,怕是有來無回了。”
祁言沒想到這位殺手竟然認識自己,他冷漠道:“你想在地上躺多久?我知道你穿了防彈衣,應該對你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秦清剛纔都以爲Zero今天要死在祁言的手裡的,沒想到這個剛纔鄙視自己穿防彈衣的傢伙,自己也穿了!
“你這傢伙倒是不會吃虧。”秦清走過來踩了Zero一腳,轉頭對祁言彙報道:“那一批護衛都已經被墨寒和幽篁他們解決了。”
祁言點了點頭,大概能夠想到墨寒跟幽篁他們打鬥的畫面。
都不是一些心慈手軟的人,那一撥人如果有幸存的,倒是奇蹟了。
“這人倒是有幾分能力的。”祁言說的自然是Zero,否則早就死在他的手裡了,“只不過腦殘,跟錯了人。”
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Zero快要被氣得吐血,這兩人分明知道他還沒有暈過去,竟然當着他的面說這種事情。
莊園的後院火光通明的時候,木屋裡面的人終於坐不住了,不斷有女人尖叫着跑出來。tqR1
秦清在看到這些女人衣衫不整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實在是不敢想象那裡面的畫面。
一陣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傳了過來,墨寒一邊走,一邊將自己沾滿血的皮手套取下來扔在了一邊。
這雙常年不見天日的手在夜裡都白得發亮,但是沒有人會小看它的爆發力。
幽篁和蕭嵐一人扛着一把槍跟在墨寒的身後,似乎是沒有盡興,幽篁狂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蕭瑟的夜風將這莊園中的樹木吹得颯颯作響,同時也將這三個男人敞開的衣袍給吹拂了起來,全開的氣場讓人光是看着就心悸。
“嘖。”Zero歪着腦袋咋舌,也只有這些厲害的變態纔會穿着這種衣服殺進敵營了。
亦或是這幾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Zero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錯了組織,所以纔會一直如此驕傲自滿,對自己沒有準確的認識。
“喲,這是誰啊?”幽篁看到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Zero,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秦清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不認識,自稱Zero。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Zero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氣得內傷了。
“怎麼沒看到那幾個大佬抱頭鼠竄啊?”蕭嵐還以爲過來的路上就可以看到那些自以爲厲害的大人物,他已經準備好恐嚇他們了。
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祁言冷冷道:“他們還在這後面。”
“嘖嘖嘖,你說他們是不是精蟲上腦了,都這樣了,還顧着跟美人沉淪?”蕭嵐脣邊帶上了壞笑,“走!幽篁!咱倆扛着槍桿子進去!老子就不信了,非要把他們嚇得站不起來才行!”
祁言一言不發地彎腰,單手就把在地上挺屍的Zero給抓了起來。
“喂喂喂……”Zero以爲自己好好的,就不會受太多的皮肉之苦,但是他果然是想的太天真了。
“秦清,上次你說的那個傢伙,就是他吧。”祁言毫不費力地就提着Zero的衣服,把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像是抓布袋子一樣抓着。
秦清立刻會意,回答道:“是,上次小太太被綁架的時候,就是因爲Zero刻意阻攔,後面我就失去了跟蹤上去的機會。”
“嗯。”祁言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一雙淺色的眼眸低頭看向Zero的時候,竟多了幾分戲謔,“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我今天會過意不去。”
“什、什麼苦頭……”Zero簡直要被這人給嚇死了,剛纔那對着胸口的一下子,就算是沒有把他給打死,但是也痛死了好嗎。
他寧願被打死,也不願意被折磨死!
祁言也不回答Zero,只是這樣抓着他,讓他毫無尊嚴。
“你放開……嗷!”
Zero正這樣說着,就看到祁言真的把他放開了,只不過是用一種很可怕的力道——
將他朝着這木門投擲了過去!
“轟”的一聲,被摔得七葷八素的Zero直接把門都給砸爛了撲倒進去,連人帶門地砸在了一個什麼衣服都沒有穿的禿頭男身上。
那個被禿頭男壓在身下渾身是傷的歐洲美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在看清楚這裡面惡心的畫面的時候,就連自恃重口味的蕭嵐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祁言目不斜視,他舉起槍對準了坐在中間最高處,那個俯視着一切的男人。
他不管這個人是否是爲那個主導一切的人賣命,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便朝着他連開了數槍。
每一槍都精準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啊——!!!”
其他的豬頭男都驚慌失措地從被他們強迫的女人身上爬了起來,沒想到今晚這場香豔的宴會,到最後會變得以血色收場。
Zero吐了一口血,擡起頭來就發現他需要保護的人已經四肢中槍,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從座位上滾了下來。
“不愧是……”Zero對於祁言這開槍的速度再次驚豔。
光是從開槍的聲音來看,每一次都利索乾淨,不給人一絲一毫躲避的機會。
可以說如果祁言不想讓一個人活,那麼這個人真的就命不久矣。
“其他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墨寒沉聲道,他和幽篁蕭嵐分頭在這木屋的幾個出口等待着,跑出來一個就射殺一個。
祁言見這裡該跑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從衣服裡掏出一枚墨寒最新研發的小型彈藥。
這握在手裡就像是一枚小小的鋼彈珠一般,祁言今天倒是想見識見識這東西的威力。
像是扔保齡球一樣,祁言傾身將這鋼彈珠往前一扔,便咕嚕咕嚕地滾到了中間高座那男人的腳下。
“Boom——!!”
在感應到人的體溫那一瞬,鋼彈立刻就炸裂了開來,這木屋輕易地便點着了。
祁言面不改色地走到Zero的身邊,對他說了一句,讓他畢生難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