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的時候顧大白寶寶就已經醒來了。
每天他都是他家媽咪當仁不讓的早安天使。
顧大白也不哭,只是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在他家媽咪的懷裡翻了一個身。tqR1
因爲照顧孩子,睡覺都是淺眠的桑梚立刻就睜開了眼,一低頭就對上了顧大白專注的眼神。
“唔嘛!”顧大白衝着桑梚擠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小模樣說不出的惹人喜愛。
總覺得這寶寶很快就能叫自己“媽媽”了,桑梚心下一喜,在顧大白的小臉上親了親,聲音帶着倦意道:“寶寶早安。”
這孩子的一雙眼跟黑葡萄似的,每當看着她的時候,那眼裡無比的專注,倒映着她的身影。
彷彿她就是他世界中的全部一樣。
抱着顧大白滾了滾,桑梚迅速的讓自己清醒了過來,她要給自家寶寶準備牛奶了。
“艾瑪!咱們起牀啦!”桑梚笑着在顧大白的臉上捏了捏,起身迅速的穿好了衣服,然後從衣櫃裡翻出來一件後背有小翅膀的外套,給顧大白穿上。
“真是太可愛了。”桑梚滿意地看着自家萌萌噠的兒子。
抱着顧大白走出房門的時候,桑梚看到客廳裡面已經沒有了那道讓她糾結無比的身影。
昨晚的那毛毯被已經被顧祈言折得方方正正的,甚至連棱角都有,放在沙發上。
“什麼時候走的?”桑梚撓了撓頭,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吶?”顧大白萌萌的小奶音發出一聲疑惑,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桑梚撇了撇嘴,纔不想去搭理顧祈言,她把顧大白放在兒童椅上就轉身去廚房準備牛奶了。
※
顧祈言很早就離開了,他的睡眠並不長,但是卻真的是很久沒有像這樣沉睡了。
精神一下子像是充足了電,滿格。
回到19樓衝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顧祈言便打電話聯繫秦清了。
昨夜很晚的時候顧祈言收到了秦清的消息,但是因爲他少有地睡着了,所以現在纔看到。
讓秦清去查的事情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在知道那羣小混混跟耿新有關係的時候,顧祈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外。
耿新這樣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顧祈言從衣櫃裡面拿出一件皮衣披在身上,他很少穿這樣短的衣服,在鏡子前淡淡地看了一眼,並不會覺得太過於奇怪。
脣角勾出一道冷淡的弧度,顧祈言不得不說,這衣服倒是挺適合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並沒有像平時一樣,讓張司機開車來接自己,顧祈言走到樓下的時候,上了一輛從來沒有在桑梚面前出現過的車。
駕駛室的秦清見自家老闆冷若寒霜的臉色,也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就往目的地開去。
在駛出一段路程之後,兩輛早就等候在路口的黑色轎車自然地跟在了秦清的車後面。
“他什麼時候出院。”顧祈言低頭處理文件,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秦清從後視鏡看了顧祈言一眼,回答道:“陳默已經去給他辦理出院手續了。”
“嗯。”顧祈言原本並不想讓陳默牽扯這方面的事情。
然而陳默知道桑梚差點遭遇危險之後,就主動提出要來幫忙。
顧祈言脣邊的笑意有一絲玩味,他的兩個助理,陳默和秦清分管黑白兩道的領域。
其中這位一向潔身自好的特別助理從來不曾涉及這方面,現在沒想到爲了桑梚,竟然會主動提出,顧祈言都覺得有一點意外了。
這出院手續自然不是走正常的流程……
醫院的病牀牀位非常的緊俏,就算是VIP病房,也有很多大客戶預約。
耿新靠着自己家裡的關係,想在這裡一直賴着不走,才短短几天,VIP病房的護士們都要被他煩死了。
陳默很快就弄好了耿新的出院手續,他在拿到資料那一瞬,分明看到了醫生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難免覺得有點神奇。
很快他就知道這是爲什麼了。
當他帶着幾個人走到VIP病房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耿新在裡面拉着護士小姐可勁兒騷擾。
“耿先生,我馬上還要去其他病房抽血,您能不能自己削蘋果?”
“不行,我就要吃你手裡削出來的,那肯定比其他人削的甜很多。”
“那、能不能請你放開我的手……”
知道這登徒子“騷擾”過自家小太太的,陳默立刻就把這可憐兮兮的聲音代入了自家小太太,他瞬間就火了!
伸手把病房的房門推開,一身黑西裝的陳默冷着臉站在門口,那氣勢還帶着幾分威嚴。
“啊!!”一看到有其他人,護士小姐立刻就站了起來。
“你先離開吧。”陳默對護士小姐說道,後者立刻就得救似的跑開了。
老大不爽的耿新皺了皺眉頭,不高興地對陳默道:“我的助理呢??怎麼會把你這種人放進來?滾出去!這裡是我的病房!”
挑了挑眉,陳默面對慣了自家老闆那副冷厲的模樣,看到耿新這程度的,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把他帶走。”陳默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身後頓時出現了好幾名黑衣男人,都是秦清手下的人。
“你們要幹什麼!!!”耿新的瞳孔彷彿地震了一般,他剛纔還直不起來、非要讓護士小姐扶着的腰一下子就立了起來,他扭着身子就要去按警報鈴。
他身邊的黑衣男人動作顯然比他快了不少,一把將他扯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就在他的嘴裡塞了一塊布。
“唔唔唔!!”耿新又是恐慌又是憤怒,他很想告訴這一羣人,他的身份是什麼!
如果惹惱了他,他們全都不要想活了!!
然而這些話卻堵在嘴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耿新的腿腳不方便,一身還生疼。
這羣男人面色冷漠,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他直接擡到了一個移動病牀上,隨即就用被子一直蓋到了他的臉上。
遮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帶走!”陳默站在旁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接帶領着他們從VIP專用的電梯走了下去。
一路上耿新試圖掙扎,妄圖發出聲音讓人注意到他。
可是推着病牀的那男人卻一臉冷淡地掏出了一樣東西,直接伸到了被子裡面,抵着他的頸動脈。
冰涼的東西呈管狀,帶着一種讓人不可小覷的質感,耿新哆哆嗦嗦地低頭一看,就看到這人的手正扣着扳機。
欲哭無淚,耿新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惹到誰了,這來勢洶洶的感覺,讓他有一點招架不住了。
陳默都懶得回頭看這個傻逼一眼,光是這麼點就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一行人成功地把耿新換到一個輪椅上,隨後把他推上車,朝着目的地行駛。
無助,忐忑,恐慌。
短短的二十分鐘路程就讓耿新嚇得面色蒼白,他從小到大就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
他甚至在腦海裡面過了一遍,不知道是誰要這麼對他,到最後他還以爲是有歹徒貪圖他們家的財產。
可是看陳默這副精英的模樣,耿新又覺得不像。
在這樣惶恐的心情中煎熬着,就在耿新以爲自己要被帶到荒郊野嶺、甚至是廢棄的倉庫時,陳默吩咐車上的人把他給拖了下來。
這是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耿新甚至對這名字耳熟能詳,來這裡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他家父親似乎沒有資格能夠到這裡註冊會員。
腦海中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當耿新從特殊通道被推到那間亮堂、寬敞得不像話的會客室時,他甚至覺得自己是穿越了。
他應該是受邀來會談,而並不是這樣被綁着推過來。
會所的窗邊有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耿新光是看這背影還有一點想不起來,可是他還來不及繼續幻想,便被他身後人的動作打破了他所有的YY——
陳默像是翻斗車倒垃圾一樣,擡起輪椅就把耿新給撂倒在了地上。
腿腳不靈活的耿新面朝着地面栽了下去,根本就爬不起來。
“老闆,我們來了。”陳默對顧祈言說道,在看到自家老闆轉過身之後,他自覺地退到了一邊。
“嗯。”顧祈言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耿新因爲姿勢太過於感人,一時半會側着頭還不知道把自己綁過來的人是誰,只是這一聲單音讓他覺得異常耳熟。
“唔唔唔!!”特麼的你們是誰,爲什麼綁架老子?
耿新就算是不能說話,他也要堅持地支吾着!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工男士皮鞋出現在了耿新的眼前,他還沒來得及預估這價格後面有多少個零,就聽到那聲熟悉的冷漠男音。
“把他弄起來。”顧祈言冷冷地發令。
下一刻,腿部傳來鑽心的疼痛,沒辦法站起來的庚新被秦清抓着跪在了地上。
光是這個動作,就讓他快要痛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