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做個遊戲。”邢雲烈的臉上露出抹邪惡的笑弧,很淺,卻格外地觸目驚心,“我數三聲,看他會不會過來。”
話音落下後,邢雲烈慢慢向元月月靠近,強悍的陰影遮擋住亮光,陌生的氣息讓她十分排斥。
“三。”他的溫度佔領了她的地盤。
“二。”他的氣息輕輕落在她的臉上。
還沒來得及數一,元月月只感覺另一隻手臂被一股強悍的力氣抓住,緊接着,將她一拉,額頭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
痛,卻是她熟悉的味道,伴着使她迅速冷靜下來的安心。
她擡眸,對上溫靳辰那張俊美有型的帥氣臉龐,臉頰莫名其妙地就紅了。
“邢雲烈。”溫靳辰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回國纔沒幾天,就待膩了嗎?”語氣儼然是威脅。
邢雲烈脣角的笑弧加深了些,看着元月月,目光中是他們倆才懂的默契。
元月月趕緊將溫靳辰推開,不想讓自己被誤解得更深。
看邢雲烈那眼神,彷彿是在說:“看看,他在爲你吃醋!”
“我會離開。”邢雲烈冷哼出聲,“會帶着芷瑜一塊兒永遠退出你的視線。”
話音落下,他就轉身,臨走時,還給了元月月一個深邃的提醒眼神。
元月月的臉都在發燙,全身的血液彷彿都涌到了頭頂。
她這一天天的,遭遇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溫靳辰瞪着元月月,低吼道:“你就這麼來者不拒嗎?誰都可以接近你?”
“你胡說些什麼呀!”她急了,“他那是……那是在……”
她恨恨地瞪他,連解釋都覺得憋屈,索性反問:“在你心裡,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靳辰也是煩躁,他們倆冷戰這麼多天,誰也不搭理誰,哪怕是互相看見都只是猛翻白眼。
他氣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爲什麼生這麼大氣。
見他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彷彿不屑一顧的姿態,元月月的心底迅速竄起一股怒意。
“你有什麼資格跑來質問我?”她瞪着他,“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纔不需要你管!”
說着,她推開他就往廁所跑。
其實,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她剛纔和邢雲烈的接觸確實很曖昧。
但她就是不爽大叔那麼說她,好像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似的!
更何況,他還不止一次的這樣詆譭過她!
元月月坐在馬桶上,看着已經腫大的雙腳,實在是心疼自己。
高跟鞋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死敵,可她穿着禮服,也不能穿跑鞋搭配啊!
她輕嘆一口氣,揉了揉腳,擔心待會兒O先生找不到她,只能硬着頭皮出去。
四下看了看,並沒看見O先生的身影。
想着或許是他私事還沒談完,她隨意地走去側臺想透透氣,卻還沒靠近,就看見O先生和大叔站在一起,兩人正談論着什麼。
糟了!
元月月的眼睛一亮——大叔見O先生,兩人還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說話,該不會,和她有關吧?
難不成,是剛纔惹怒大叔了,所以大叔要讓O先生刁難她?
這種舉動,大叔在修哲哥哥身上就做過!
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元月月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她悄悄地湊上前,偷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溫先生,那個女孩的英語水平確實很不錯,也難怪你要這樣栽培她。”O先生說。
溫靳辰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心裡還在惱怒剛纔那個不怕死地從他身邊離開的女人。
除了她,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
果然是他對她太縱容忍讓了,所以纔會養成她斗膽的性子!
“待會兒,多給她結算點工資。”溫靳辰出口就是命令。
他發現,她最近又變窮了。
沒有了工作,她又不肯用丈夫給她的錢,他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幫她。
順便,也可以讓她看看,在聖誕節這種氣氛濃郁的節日,她喜歡的裴修哲始終圍在別的女人身邊打轉!
“我會的。”O先生很是諂媚,“溫先生,還需要我做什麼,你大可以吩咐!”
“別讓她發現。”溫靳辰叮囑。
他的話音剛落,元月月就氣恨地高喊出聲:“你這個可惡的臭男人!”
她衝到溫靳辰身前,一腳就踢向他的膝蓋,大聲質問着:“是你!你竟然聯合他還有校長騙我!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溫靳辰擰緊眉頭,黑沉的臉色愈加冷漠。
在她看來,他做這些,就都是在耍她嗎?
“我明白了!”她恍然大悟地開口,臉色又瞬間變得蒼白,“我說爲什麼每次校長交任務給我,我都能見到你!在學校給你當導遊,去酒店拿文件,還寫那種讓人羞恥的論文,現在又讓我來給一個會說中文的英國人當翻譯!”
難怪,無論她有沒有完成任務,校長都從來不會責怪她,還對她很是重視。
原來這一切,都是大叔安排好的!
“你接下來還想策劃什麼?”她上前一步逼問,“你認爲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這樣來糟蹋別人嗎?我怎麼就那麼傻乎乎的,這麼多次的陷阱都以爲只是巧合,從來不知道懷疑你!”tqR1
“月兒!”溫靳辰抓住她的胳膊,“你先別鬧。”
“鬧?”元月月的情緒更加激動,小手一甩,周身環繞着不可忽視的怒火,“我被你當猴耍了,現在我知道真相找你要個耍我的原因,你還說我是在胡鬧?”
溫靳辰無語地合上雙脣。
他有說胡鬧嗎?
“在你看來,我被你耍了,還要感激涕零地謝謝你,多虧你看得起我,纔會浪費你的寶貴時間耍我嗎?”元月月氣得恨不得將溫靳辰直接手撕了。
大卸八塊,或者是五馬分屍,都不足以平她此刻的怒火。
他就這樣不顧及她的感受嗎?
挖了一個又一個坑讓她跳,他就站在旁邊看好戲,而她卻還像是個小丑一樣的,淋漓盡致地表演給他看。
他怎麼可以這樣耍人?
元月月越想越覺得氣憤,甚至是委屈。
她瞪着溫靳辰,一字一頓道:“大叔,你對我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說着,她就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