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狂鳥國

天朗氣爽,碧空萬里,遠遠望去,天際間飄着一團潔白的雲朵。

此刻,我在天上了————在於由兒舅舅的“宇宙第一飛艦”裡,享受着宇宙第一飛艦帶來的快樂。

說來並不奇怪,但是起初我還是吃了一驚。於由兒舅舅帶着我剛離開玉龍山,我倆離地飛行,沒行多遠便飛進了迎面而來的一團霧裡,這團霧眨眼間就幻化成了一個半圓球狀、似玻璃通透、閃爍着金色光芒的房屋、它載着我倆朝着高空飛去。於由兒說這是他的宇宙第一飛艦,是他的一個代步機器,讓我不必大驚小怪。

它的形狀可大可小能隨意變化,大能變化成宇宙艦母,小可以微縮成一粒小米,能隱能現,萬里路程瞬間即達,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是大神、一般人無法掌握它的行蹤的;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個房屋,室內除了我倆————再空無一物。它是無人操作,起落、飛行、觀察、所有狀態均由於由兒舅舅的“大腦意念”把控,是人艦合一,神乎其技,奇幻無比啊!這時,它的外形幻化成了一團潔白的雲朵————看似飄浮在天際之間,其實不然————它在徐徐上升。

於由兒:“小外甥,你很意外吧?大可不必,用不了多少時日你也會有的,你姥姥九天娘娘專司大神域界的兵器製造,她那裡超神能的精尖武器應有盡有,你舅舅我的宇宙第一飛艦隻有一個“快”字,其它能量幻化遠遠不及你九天家的。”於由子此刻身子躺在飛艦裡的“雲榻”上,他舒眉展眼,悠閒自在,見我透過玻璃、站着身子一刻不停的往外四處張望,在與我閒聊。

我:“我在觀察你的“人艦合一是怎麼一回事呢,看了一會才弄明白,飛艦其實就是你自已,是你自己分化而來的,你可以分化、幻化出許多東西來?”

於由兒:“你的悟性真好,若是事情不急無需疾速飛馳時,我可以分化出一些如雲中艦、電光火球之類的神器、便於自己在天際間運行的東西出來,以此來更好的利用大宇宙裡的一些可用的能量爲自己服務,飛艦它自己能綜合調控,根據自身的需要,及時將宇宙空間裡的磁能、光能、氣動能量等等的能量充分的利用起來、並迅速的轉化成各種能量爲已所用,而我在這個時候把自身的能量節約下來豈不更好,我與飛艦心路同一,它無無拘無束自動地趕它的路,我放下身子該休息休息,兩不耽誤嘛。你看似神秘,其實再簡單不過,這一切都是能量相互運用、又相互轉化的結果,這也是大神域界裡最基本的神能,如果無幻化之神能,一般的神界你均無法適從、即使去了根本無法存活下來,更別說去大神域界了,那裡是宇宙能量聚集轉換的頂級世界,依你目前的神能,即便去了那裡,如同一片雪花落入太陽瞬間化無,倏忽之間,你會被各種磁場能量撕扯、吸食的骨灰都看不見,一個人在瞬間就化爲空氣了。”他不是故作玄虛,我母親也曾說起過。

我:“舅舅看我目下的能量爲幾何?能適應幾重?”

於由兒:“能量若按十成算,你最多不過五成半。你母親給了你五成,其餘的能量有從哈喇古城地下的能量坑、也就是遇到多色的光柱那裡、我的瓊漿玉液、你的金鋼杵裡吸收並轉化而來的,這些個潛移默化的能量轉化加持了你的神能,但是你不清楚。至於到了那一重,只有經過實踐、待我觀察之後纔可定論,現下不可以妄斷的。”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能力時常莫名增加,那些異常的感覺原來都是有來由的。

舅舅送我的金鋼杵還能給我轉化加持能量?而金鋼杵是大神域界裡的神器,想到此,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媽媽的良苦用心。

於由兒:“東天區域安寧祥和,業已察探完畢。我這就去西區的不周、石夷、狂鳥、曰月山、常陽山諸山去看看,肖山外甥,一會兒過路”月球”,你想不想去月球上看一看光景?”他說着就讓宇宙第一飛艦加速前進。

我已經不覺得他的話是天方夜譚了。一聽飛艦要路過月亮,心下無比喜悅自然想去看個究竟,尤其想看一看嫦娥宮還在不在……

誠如於由子所言,也就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飛艦就到了月亮之上。我沒有去月亮,因爲看到的實景與書夲上所描述的相去甚遠,區別太大。眼前的月亮滿目塵沙,荒涼貧瘠看不見丁點綠色,而且,月面上盡些深坑和禿山,着實讓我望而卻步,不去也罷。

於由兒:“這趟讓你開開眼,舅舅帶你去瞧瞧宇宙裡的高速公路是什麼樣兒。這玩意我平時不走,走上一趟人家收過路費呢。”

我:“天上還有高速公路,收人民幣嗎?”真的是天方夜譚,我半懂半不懂,半信半疑。

於由兒:“你知道時空遂道嗎?它就是宇宙高速,是盤古大帝闢開來的,屬盤大帝的私人財產,只收能量不收錢,咱從此路過,時空遂道就吸取咱飛艦上的能量呢。宇宙世界只講能量不談錢,有了能量就擁有了一切。”

飛艦進了時空遂道,遂道里我只看到絢麗多彩,燦爛奇特,雲興霞蔚的美好景色,興許是遂道里太過深遠、太過曠大、太過高遠、太過深幽、或者是我的視力不及的緣故,除此而外,沒有領略到其它,我正納悶時,於由兒說飛艦已經來到了“狂鳥國了,哎!我還沒有體味出宇宙高速的感覺呢,“呼”的一下子就到了什麼狂鳥國,這個也太快了吧!

層層雲濤涌流,盪滌我的胸臆。一重天際有一重神奇,宇宙世界裡的神奇秀麗目不暇接,看到眼裡的全是稀罕與新奇,那麼多誘人的地方,我卻來不及領略,遠處又有了一道“彩虹”,於由兒的宇宙第一飛艦在天際裡一個跨度頗大的“彩虹”橋上落下,在落地的同一瞬間,飛艦剎那間便幻化消失。我懵頭懵腦、還沒顧得駐足欣賞宇宙裡的彩虹是什麼感覺,就稀裡糊塗跟着於由兒飛過彩虹橋,之後又穿過五彩雲煙,然後破霧穿林在一座山頂上落下腳,這時才緩過神來,“啊!”這裡誠然是個彩色世界,節奏變化的真快。

我倆的雙腳剛一落定,就見於由兒舅舅雙目似電,兩眼一會兒從上向下、一會兒由下往上、一遍又一遍不住的向着四下裡仔細察看。神奇的是他長在頭頂上的那個圓鏡,它也與於由兒同頻地開始上下左右無死角轉動工作,彷彿一隻自動轉動的“探照燈”。於由兒觀察他的,圓鏡探視它的,他倆各自忙活,互不干擾,但是一同進入於由兒大腦裡的信息兩者不盡相同,圓鏡子的收視率和信息採集量往往比於由兒概而全,它全天侯、無間隙、一直在不知疲倦的工作。

“呀!不太對勁啊,那裡怎麼會有嘈雜聲?走,咱倆過去看看。”於由兒像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我倆疾速飛馳,來到有嘈雜聲的的地方,腳剛着地,一羣人夾雜着叫喊聲、哭泣聲、說話聲就朝着我倆聚攏過來。

“是於由兒。”

“由兒來的真極時。”

“鳥兒都被吸食走了,還極時個屁……”是幾個女人的聲音,她們哭喊着嗓子,一話接一話邊跑着邊叫喊着。

我覺得很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人聲?

飛跑過來十來個“人面鳥身”的“五彩人”,她們一個個飛跑起來的樣子很特別,既甩着手臂又呼搧着翅膀,彷彿一朵一朵勝開的鮮花被風吹也似的————朝着我倆撲面而來。

咋一看,她們個個柳眉星眼,杏腮桃頰,姿色豔麗,仔細瞧,她們滿頭的紅髮均瀑布般的飄蕩而下、掛在順滑光溜的後背當中,身上綠色的羽毛散發着晶亮的光澤,將周身流暢的曲線勾勒得楚楚動人,金色的翅膀忽閃着柳腰花態,橘紅色的雙腳猶如孔雀起舞般節奏舒暢的來到我倆的身旁。一時間裡,杏花如雨,梨花似雲,姿態萬千,妖嬈綺麗,猶如一幅美麗的油彩畫,把這裡渲染成了一個香氣飄飄的小花園了。

但是劇情反轉的實在是快,她們見了於由兒後,剛纔的哭喊嘈雜聲頓時消聲不見了,轉而一個個眼迷心蕩,目挑眉語,變得滿心歡愉的樣子,爭着往於由兒的身上貼、往懷裡鑽,看的我好不尷尬,她們剛纔那一幕悲慟和傷心頃刻之間就切換成了與於由兒的喜相逢了,我不由得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

於由兒起初看似緊張,當他聽到了這些聲音之後,動作和神情立刻就轉換成了不緊不慢而且是沉靜的樣子,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猶如一根樹樁子木然發楞,不吭一聲,兩眼直瞅着不遠處一地雞毛————不對,應該是一地鳥毛。

“你還能沉得住氣啊,見了這些姐妹連一句安慰的話也不說。”一個鳥人兒過來邊說邊搖晃於由兒的身子。

“那熊豬是啥玩意,把你的心肝寶貝鳳姐都差點兒吸走了,你怎麼會把那種不倫不類的東西帶到這裡來呢?”另一個也跟着埋怨於由子。

“就是,你以前如果不把它領到這裡來,它纔不會知曉“小星國”裡有鳥的存在呢,這下可好,鳳姐自己單槍匹馬追出去了,要是有個什麼閃失,看你如何向女媧娘娘解釋。”這一個很是生氣,說話的語氣比較憤怒。

她們你一句、她一語,於由兒讓人家七七八八數落了一頓……

我聽出一點事由也看出了一點味道,這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於由兒除了過來巡查,我覺得還存在不少的瓜葛?如其不然,那個“心肝寶貝”是何意思呢?

已經兩天了,我被安頓在一處豪華的宮殿裡,專門有人伺候食物,這裡的環境真好。閒來無事我時不時出去走走,溫習各種技能。

天上總是飄蕩着五彩祥雲,習習和風中時而摻和着濛濛的雨絲,空氣十分的溼潤。一直看不到太陽,那麼,這些柔和自然的光亮是從何而來的呢?

我望着這裡的最高山峰,目測不到3000米高度,小星國是被大山環繞似乎與外界阻隔起來的。山上長滿了五彩的樹木和花草,看不到一點兒裸露,樹木瞅不見一枝枯枝,一葉一草瞧不着枯萎,樓臺亭閣勻布在林間與湖水當中;湖裡的水也是五采的,水裡還有五彩魚和五彩蝦;到處鶯歌燕舞鳥語花香,小星國裡沒有飛禽走獸,沒有“人面鳥身”的男性,這裡是鳥兒的天堂,有各種鳥兒在此自由自在的棲息繁衍,鳥兒有大有小,大的像天鵝,小的比麻雀還要小,無論大小皆五彩顏色;五彩是這裡的主色,天上地下五色瀰漫,全然一派祥瑞氣象,一個世外桃源。

於由兒拖着疲憊的身子、晃晃悠悠來到了我的住處,這兩天他與那些神鳥兒在一塊忙的不亦樂乎。他走進另外一個臥室裡和衣躺在了牀上,我見他滿臉的憔悴沒有去打擾,一會兒功夫他就呼呼大睡了。兩天時間就累成了這個樣子,他幹什麼去了?

浮生若夢,爲歡幾何,世間草木無言,卻各自生髮暗香;世間俗事繁雜,卻逐一渲染流年。洗淨衣衫浮塵,散落一身芳香,願此生不負韶華。我坐在於由兒的牀前,看他睡的香甜,便多陪了一會兒,其間思緒縈繞,瞅着於由兒想到了肖傑舅舅,看到現在的自己,想到了母親。

“外甥兒,外甥兒,”我做完練習正準備休息,忽然聽到於由兒在叫我,他睡了一整天,該不會睡餓了叫我過去吃飯吧?

“肖山外甥,有信了,有信兒了。”他說着走着就到了我的臥室。

我莫名其妙的;“什麼事,舅舅。”見他來的急,我趕忙讓他說事。

於由兒雖然自然又從容,表面上顯得平靜,從他叫我的語調裡,我已些許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平靜了,他吁了一口氣說:“冰凍三尺,非朝夕之間。事情簡單,說來話長啊。”

明明見你心裡着急,卻偏裝老成持重、又在賣乖,我皺眉道:“言簡意賅快人快語,有話直說,咱別繞彎子,說來讓我聽聽。”

“哎!此話好說又不好講,真的是不知從何說起爲好!”於由兒也不坐下來說,他在我的臥室裡來回鍍着步,還嘴裡說着話手裡做着動作,臉上的表情自然而又豐富,他略略思考了一下說:“其實啊,事情的來龍去脈、來回都離不開“女媧娘娘”。

於由兒給我從狂鳥國說起。多萬年前的一天,盤古大帝開天闢地、困了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時,感覺到屁股下面的石頭微微透着蘊熱,用手一摸還無比溫潤,他站起來一瞧,見該石頭質地細密,油潤透亮與其它開闢過的石頭區別很大,迥然地不同。仔細端詳之後,覺得世間稀有,內裡定會蘊含精華,手執闢山大斧小心闢開了此石,果然不出所料,此石其間瑞氣紛呈,無感闕如,靡所不包,完全是一個令他稱心如意,美美滿滿的小世界,這麼好的小世界得放一些與之相匹配的好東西才叫完美,於是他叫來了女媧娘娘,讓她因地制宜,捏造一些適合小世界裡生存的生靈兒。女媧娘娘人美心更美。她看到小世界裡面的的氣象後,喜歡的不得了。她思來想去,覺得把她最喜愛的鳥兒捏出來全放到小世界裡面,讓它們自個繁衍生息,自由飛翔,盡情歌唱,捏完了鳥,她又給鳥兒搭配了飄動的雲、給那些大山又栽植了茂盛的樹木和花草,然後又讓大山把小世界環圍起來與外面相隔開來,又給鳥兒們栽上果樹、撒了蟲兒,下着細雨,弄些湖兒水兒撒了魚蝦,樣樣噹噹一應俱全,她置當安排完之後,感覺到還不盡意,這麼好的環境就差美的顏色了,就把自已喜歡的“五彩色”順手一抹,於是小世界就變成了五彩世界了。女媧娘娘將小世界安置在了一處她認爲妥帖的域界裡,做完了這些事準備離開時,忽然想到鳥兒們不只有個好環境,還需要人來看護照料,所以又捏造十多個“人面鳥身”仙女來。

我又小心的問:“這麼美好的小星國,你爲什麼叫狂鳥國?”

於由兒:“女媧娘娘知道有些小神小仙不受規矩,在小世界環山的壁面上刻了不少“狂鳥國”字樣以警示世界,因此就有了狂鳥國。”

我:“那麼,小星國又是什麼意思啊?”雖然無關要緊,弄清這些細節我就不再誤會了。

“小星國是這些鳥兒人自個叫的名字,與小世界一個意思。”經於由兒這麼一說我全然明白了。

於由兒見我不再問其它事情,他依樣來回踱步,似乎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分明有什麼難言之隱。因爲我不大熟知天上的事情,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不便於打聽那麼多,更不願意問人家的私事,小輩人怎麼敢過問前輩人的私事呢,道上的規矩是多聽多看多思考,這些規矩我是知道的。我不着急,等着聽他怎麼說,他還是踱着步子低着頭思考什麼,我又不好問些什麼,如此持續了一會,臥室裡一時沉默又沉悶。

我見他想說什麼話又顯得猶豫的樣子,覺得他不夠坦誠,似乎有事又不想讓我知曉、有一些不大相信我的意思?或者是我在這裡礙着他的什麼事了?我不再沉默,不高興的說:“你走來走去不累嗎?有話不妨直說,如果想讓我離開這裡,沒必要那麼難爲情說不出口。”

於由兒趕忙道:“你千萬別往歪處想,當前用人之際,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唉!你說我這話該從何說起呢。”他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他纔講了一些事。

大前天我倆來到小星國,腳根剛剛站穩,於由兒就發覺了嘈雜聲,我倆過去後,他只略略一瞧就猜個八九不離十,基本上鎖定了目標。到底出了什麼事?發現了什麼目標呢?

於由兒:“前面提到過於由兒看到了一地鳥毛,鳥毛不是那些鳥人兒的,而是小星國遭受了來自外部世界裡的大怪物侵襲,它把這裡一大片樹林裡的五彩鳥兒吸食掉了。這個怪物早早來到一大片樹林前潛伏起來,乘間伺機,把行兇的時間把握的恰到好處,它乘鳥兒們吃飽喝足回到林子裡夜棲時,張開能吞下一顆小星星的大嘴、對着這一片樹林一陣猛吸,就把林子的大小鳥兒吸的一個不乘的全裝進肚子裡面了,那一地鳥毛,是鳥兒們企圖掙脫逃命、撲騰翅膀時殘留下來的。”

我:“天上竟然會出這事,人間有偷雞賊,天際裡還有怪物偷鳥吃,而且還是一吃一大片,乖乖,吃了那麼多的鳥兒,那怪物的飯量也太大了,真的是不可思議。”我忽然再一想:“小世界不是女媧娘娘告渝過的禁地嗎,爲什麼還有不尊天命、冒天下之大不韙、違抗天規的怪物抗旨逆行呢?難道它不怕女媧娘娘生氣廢了它,捏碎了它的性命?”而且我又想到:“能活吞生吃,那怪物難不成是冷血殘酷的物種?噢,那天一個鳥人兒不是說這個怪物還是你領到小星國的嗎,她們爲什麼都埋怨你曾經領着那怪物還來過這裡,你認識它?並且關係很好?”

“噢,嘿嘿,這個,這個說起來,說起來曲裡拐彎還有不少的事情呢。”於由兒見我問到這些話題時,他抓耳撓腮支支吾吾地閃煉其辭。停頓了一會,他一臉尷尬笑嘻嘻的說:“什麼寶貝呀!只是那些鳥人兒一廂情願她們自己說的,都是舅舅的親戚朋友而已。當下最要緊的,我是讓你仔細看看舅舅鏡子裡的東西了,你看着我的鏡子,那個鳳姐她在這兒呢,我倆心有靈犀,彼此間可以靠能量進行信息傳喚。”他說着就將長在他頭頂上的那個圓鏡子轉移到他的手掌裡,然後對着鏡子吹了一口氣說:“肖山外甥你看着鏡子裡的。”

我一瞅鏡子裡霧濛濛混濁黑暗,光線很差一下子還看不清楚,隨着鏡子裡神秘的鏡頭往前慢慢的推進,我漸漸地看到鏡頭前好像有一座黑乎乎的小山包,鏡頭又圍繞着小山包轉了一圈,這座小山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平平常常的一座小山而已,看不出有什麼蹊蹺和特別之處,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還值得這麼一看嗎?莫非,小山包的肚子裡有什麼文章?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其它的門道。

哼……呼,哼……呼,忽然,我聽到了一聲長、一聲短的聲音,仔細聽後,鏡子裡像是有打呼嚕的聲響,呼嚕的動靜還特別大。

我感覺到詫異:“舅舅的鏡子果然神奇,這小山裡面就是有情況。”

於由兒剛張口想對我說什麼,“嗚嗚嗚嗚……哇哇哇,”從鏡子裡傳出來幾聲巨大的吼聲,聲響如雷,轟轟隆隆。

“這傢伙打完了呼嚕、它又在伸懶腰、大喘氣呢,肖外甥,怎麼樣,這傢伙的聲音夠勁兒吧?”於由兒指着鏡子給我說。

我:“聽聲音,這怪物的塊頭應該是不小,哎,舅舅,小山包的脊樑上好像有個東西在動?”

於由兒順着我指的地方看,我倆盯着看了一會,鏡頭漸漸的清晰了,我看到一隻鳥兒在山脊樑上活動,他讓我看仔細再說,再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個人面鳥身的五彩鳥人兒,此刻,她在四處張望,看樣子在等待什麼?難不成你專門讓我在鏡子裡頭來看她?看她在這座小山的頂上嗎?我連聲發問?人安然無事趕緊飛回來不就沒事了嗎,她又不是沒有飛天的夲事,幹嗎在那裡苦等,她在等你嗎?

於由兒:“我夲想等這怪物睡醒了讓你一看就明白,誰知這傢伙一睡不醒,讓咱倆在此浪費了時間,咱倆要不飛過去,在它的近處,你看到以後、就一清二楚、不用我費舌了?”

“你不覺得你一直在繞彎子嗎?我看不明白,你直言不諱的說出來,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會明白呢不?鏡子裡就看到這些東西,我不明就裡,不知道來龍去脈,再看也看不明白、越看越急。”我有些沉不住氣了。

於由兒:“外甥啊,你一定不會相信這座小山就是那個怪物吧,它現在爬在哪裡睡覺呢,它的名號還是我給起的,叫它“熊豬”,因爲它的長相似熊頭卻長着一長一凹、長的像根棒槌、凹的是個圓洞的眼睛,豬身子豬尾巴,四支蛤蟆腿,一張蛤蟆闊大的嘴巴里暗藏了一條頗長的舌頭,鐵嘴鋼牙,常以虎豹爲食,以宇宙間碎亂石頭來磨牙和消化食物。這傢伙混眼黑心不守規矩,嗜血貪吃不尊天道,大神域界送其一個外號爲“清道夫”,即清除宇宙空間裡的垃圾的意思。也有稱其爲宇宙氓流的,因爲它到處遊竄隨處掠食,所到之處必受其禍害。這個怪物偶爾也有食人食鳥的怪癖,就是它將狂鳥國那一片樹林裡的鳥兒吸食掉的,由於其身形陰邪,長相又十分惡醜,生性怪誕不經,但凡它遊竄之處,猶如老鼠過街皆留下一路的齷齪,天上人誰都不願與之接近而敬而遠之。”於由兒簡短的幾句話,說的雖然不盡詳細,但是我已經明白了大概。

“奇怪的是,大神域界裡那些超能大神爲什麼會對其放任自流不嚴加管束,任其爲非作歹胡亂作爲呢?”我又提出了這個疑問。

於由兒說這纔是整個問題的核心。說到底還是因爲熊豬有些來路,背後有大人物袒護,不然早就有人收拾懲戒它了。熊豬原夲是大神域界裡的一大堆爛泥,女媧娘娘採泥土時恰巧需要一些,就在爛土堆上取土,誰知爛泥堆的土皮堅硬似鐵,女媧娘娘只能找土堆上那些鬆軟的地方、在這裡挖一些、去那裡挑了一些、結果,在爛泥堆上挖挑了不少的形狀不同、深度不一的坑坑洞洞來。娘娘往回走時回頭望了一眼那堆爛泥,咋一看頗像個熊豬搭配起來的怪物模樣,模樣醜陋程度令娘娘覺得好笑。過了些時日,娘娘又外出取土,忽然想起之前取土時那堆爛泥的醜模樣來,再去看時,那個醜模樣的爛泥堆消失不在了,娘娘這纔想到那一堆爛泥是借她取土之機,吸取了她的神能化泥成神了,她暗嘲自己無意間做了一件怪事。後來有人給娘娘反映有個怪物吃了人,娘娘說她知道此事,還說那怪物嗜血,但不枉宇宙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天地循環靠的就是相生相剋能量轉換。還說熊豬清理大神世界裡的垃圾桶原夲就是好事,那些骯髒活兒唯獨熊豬主動去做,神域裡再找不到第二個自願的。熊豬原先有一個好去處,在靠近女媧娘娘瓊谷天地附近的森林大草原上有它的一片福地,那裡的狼蟲虎豹應有盡有供它享用不盡,但它粗鄙庸俗,不知福足,擺着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天不怕地不怕,到處亂竄狂吃,這下竟然流竄到女媧娘娘的禁地————跑到狂鳥國裡把那麼多鳥吃了,害的我家“鳥人兒”受到了連累,她們有看護失職之責,而我也有失察之責呀!

一堆爛泥竟然能變化成神,大神域界裡的奇談怪論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我說怪物吃鳥的事咱倆就碰的這麼巧,該不會……。不等我繼續往下推敲,於由兒急忙接過我的話題,說這種偏偏遇上端端、頗爲偏巧的倒黴事他遇到不少次了,“哎,繩從細處斷,人窮難事多啊!你舅舅我的命笨,咱不能怪社會。”於由兒說的沒頭沒腦怪里怪氣,我認爲他用不着發愁?將現實情況如實上報又有何不可?

我的心事於由兒猜的很準,我還沒有開口他就猜到了我要說的話了。從平時的談話中我已經感覺到如果我說上一句,他的下一句似乎就等着我,能恰到好處的接上我的話茬,真不愧江湖老手。我說:“事情的前因後果既然一目瞭然,都如此的清楚了,再議論下去只會耽誤時間於事無補,當下趕緊琢磨如何解決問題。”

聽到我這話,於由兒甚是高興,他笑着說:“還是外甥行事果敢,年輕有爲啊。這兩天我一直考慮如何妥帖的解決熊豬之事,我的意思是;一不驚動上界,咱們私下裡處理最爲妥當,二是在不取其性命的前題下,讓它給咱們做個保證,保證它永世不再出它的草原,尤其是不准它再犯大神域界裡的規矩。如果它不聽不從,肖外甥你務必幫助你舅舅我————使用九天神箭來敲打它,這次務必徹底將熊豬降服,外甥覺得舅舅的想法可行否?”

我沒有片刻猶豫,不假思索地舉雙手贊同並答應了。說幫舅舅做事當然義不容辭,關鍵是我的金鋼杵是否如你所講的具有懾天之神威,會不會管用,如果掉了鏈子豈不給你丟臉、壞了舅舅的大事……

“外甥你有所不知,那蠢貨雖然不屑我等,它唯獨懼怕九天玄女家的神器,當年怪物偷食了一個大神域界裡的兵卒被九天娘娘知曉,娘娘隨手摔出了一枝神箭差點將怪物打死,若不是女媧娘娘求情,它早就粉身碎骨連一把泥灰都不剩了。”

“怎麼回事啊!於由兒應該早到了,再不來,真要薰死我了。”在熊豬的脊背上,狂鳥國裡的人面鳥身五彩神鳥“鳳姐”,此刻她舉頭望着外面,翹首以盼,焦急期待着於由兒能快點兒到。這個被濃霧籠罩,臭氣熏天的混圓氣包裡,這頭熊豬一會兒一個臭屁、從嘴巴里不停的向外釋放着混合氣味,混沌之氣令人室息,氣包裡的空氣盡管如此惡劣,她卻在此耐着性子等了於由子有近兩天時間了。

再說說熊豬,也就是大前天午後時分,它閒逛遊蕩的太久,肚子忽然咕咕直叫飢餓難耐起來,能保持飽食終日,吃向來都是它的頭等大事,今天怎麼把吃的事情給疏忽了,這還了得,在任何時候,面子名聲對它來說無關緊要不值一顧,但是肚子絲毫不能受罪,這是它一以貫之、認爲只要能吃好就是最好的活着,玩了命都不可動搖的理想信念,如果誰壞了它的美食,那麼誰就是它的敵人,是敵人它就一吃了之。它於是左哧溜右盤旋趕緊找尋食物,白忙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口的吃食,尋食途中正好瞅見絕闢上有狂鳥國的字樣,想到這不是於由兒曾經帶它去過的鳥兒國嗎,溢!今天還真有口福、真的是天助我也,這真是天上給我嘴裡掉餡餅啊!裡面盡些細皮嫩肉的五彩鳥兒足夠它飽餐一頓的……它記起上一次於由兒領着它去狂鳥國的事兒,當看到五彩鳥兒後,饞的它哈喇子直流的情景,那時真想吞上一口嚐嚐鮮,如果不是顧及於由兒和那些人面鳥身女神的威力,尤其懾於那些女神身上女媧娘娘送的彩練之神器,它真的會忍不住吞上一口或者兩口,當時,它擔心吃了之後萬一逃跑不及、被神女的彩練纏住了身子,女神仙一個咒語念下來彩練就能把它勒死,考慮到風險太大得不償失,所以強忍下來沒敢輕舉妄動。這一回四下裡無人、自己又是偷偷進去的,而且是輕車熟路,機會難得,謹慎小心些應該不會有什麼閃失的吧!想到此,它心裡別提有多美了,真的是天賜良機呀!這不正是它要找的可口飯菜嗎,美食就在嘴邊不吃白不吃,它開始俯下身子,匍匐前進了……它對那裡的路徑及防護情況比較熟悉,也知道這裡是女媧娘娘的禁地,眼下飢腸轆轆還顧及什麼天條天規,等吃飽了肚子再說……它於是悄悄潛入,小心翼翼爬行到目的地之後,爬在哪裡窺視,等着鳥兒全部歸林時擇機下口,噫!鳥兒果然按時歸林,它看準了時機,猛的張口竭力一吸,嘩啦嘩啦,瞬間就把一片林子裡的鳥兒一個不剩、全吸到肚子裡了。飽食一頓後,不是趕緊逃遁,而是悠哉悠哉,不慌不忙的去了自己比較喜歡的地方去消食,然後在那裡再美美的睡上一覺。又遛達晃悠了大半天,總算回到了這個能遮風擋雨的濁氣包裡,它進去之後就爬在氣包裡呼呼大睡了,一直呼嚕到現在。

鳥人兒鳳姐,她專門負責狂鳥國裡所有管護事宜,當聽到鳥兒們的喳喳亂叫聲,她沒有顧得上糸上彩練就飛身到鳥兒叫的樹林子。事情在突然間發生,又在一瞬間裡消失,倏忽之間狂鳥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是有世以來頭一次發生,情景慘烈目不忍睹啊!她靜下神來趕忙四處察看,在狂鳥國環山的一處豁口裡看到了一個身軀龐大的怪物,不好,如果怪物出了環山豁口,宇宙浩瀚無際,讓它銷聲匿跡輕易逃脫了,她再出去尋找就難了!她不敢懈怠趕緊追趕,一路跟蹤到這裡,這個時候,她後悔自己怎麼忘記帶上彩練呢!

於由兒的圓鏡子重新歸位,自動的回到他的頭頂上方。他通過鏡子裡的情況大概判斷出來怪物現在的藏匿之地。他頭前帶路,我倆騰雲駕霧疾速前往。

真的是開車的瀟灑,坐車的後怕,騰雲駕霧夲來是一件愜意的事,但是我覺得非常的受罪。“哇!“啊!”我在不住的驚呼、不停的擔驚受怕。”亂石懸空,星雲密佈,初次騰雲駕霧在宇宙天際裡的星際之間穿行的感覺太恐怖、太可怕了。以前我聽說過飛機、導彈、槍子彈的速度是多麼的飛快,現在如果用“龜兔賽跑”來比速度,我毫不誇張的說———我倆現在的速度———跑的比兔子還快,而飛機、導彈、子彈的飛行的速度與我倆個人比起來———它們勉強算個龜速了,再說的再直白些,我倆現在如果從地球到月球———也就吃一顆花生米的功夫,我不是言過其實在吹牛。於由兒逸羣絕倫,人家是騰雲駕霧幾萬年、技能精湛的老司機,駕馭技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而我是新手裡的新手,藝差門不熟站都站不穩。飛行中我掌握不好身體平衡,身子不是前傾、就是後仰,雲裡霧裡弄得我提心吊膽,穿行中疾速拐彎時的忽左忽右、虛以委蛇地左衝右突,大幅度地左右搖晃、叫我頭暈眼花,意亂心慌,驚心動魄。天際裡的星球忽大忽小不斷的突兀驚現於我的眼前,我覺得大的星球比月亮還大,小的比月亮小一些,我生怕避之不及會撞上那一顆,又擔心突然間會被那一顆大星球把我碰倒。啊呀!大星球大得無邊無沿而且發出狂風般的怒號,並混雜着多種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刺耳,簡直是攝人心魄。星球有的發着亮光,有的灰暗無光,都是在我們的飛行當中不經意間突然就浮現到我倆的眼前,於由兒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不以爲然,我都是新媳婦上轎頭一回,初次遇見讓我大吃了一驚。“大星球”之大、大得我驚心動魄,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得讓我都說不出話來。途中我看到了忽閃而過的“天使”,也望見青蔥之色一望無際延綿不絕神秘的山界,還有那些————塔夢如涌出,孤高聳天宮,登臨出世界,磴道盤虛空。突兀壓神州,崢嶸如鬼工,哪些萬古青濛濛的宇宙世界裡的風景與建築,嗯!那裡怎麼還有嫋嫋的炊煙呢?又有一老一少揹着柴禾在雲中慢步說笑,我一驚一詫禁不住嘖嘖稱奇,這裡或許就是追夢人心目中的詩和遠方……

於由兒見我不住的驚喜,他說宇宙之大無所不包,地球上有的宇宙裡皆有,但是宇宙裡許多存在的地球上卻不會有。又說地球太小,在這裡根本看不到地球的存在,這裡是多維度宇宙空間,一再從我眼前閃顯而過的人和景均來自不同星球、不同的維度。

“乖乖!在這個時空裡,我誠然不知道地球在哪裡了。”

“肖山外甥,你看到沒有,在咱倆的下方有一塊像似雞蛋樣子的深灰色的霧團,那怪物此刻就藏在霧團裡睡大覺呢。”我意興盎然,目不暇接的在領略和欣賞宇宙世界裡的景物時,聽到於由兒給我說話,就趕緊回過神來觀察。

於由兒:“那團霧氣的密度大,不知是何緣由,它一直團結得很緊,宇宙裡的大風吹不散它,風雨浸不透頗爲神奇。”

我:“你那圓鏡子裡的影子就是那個雞蛋嗎?”

於由兒:“錯不了,就是這裡。”

“哼!我還以爲你不會過來呢,我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行樂!”我和於由兒從天上剛一落下來、鳳姐就跑過來、她一臉悻悻的樣子見到於由兒就數落他。

於由兒:“請別誤會,也別冤枉,我和肖山外甥做了詳細的調查和研究後,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他竟然是那麼鎮靜地說出這些話來,我深深的被他隨機應變的老道折服了,江湖還是老的辣呀!鳳姐見我在跟前,斜了他一眼後再沒有吱聲。

熊豬打着鼾聲,聽聲音一時半會兒還睡不醒。

完全是由混濁的氣體環繞包裹、渾然天成的雞蛋形狀、蛋殼內是空間曠大的渾圓體,我仰望觀察着熊豬藏匿的這個地方,它隱藏的地方如同一個一頭開了口的巨大的雞蛋,熊豬從雞蛋的開口處進入後、在雞蛋內然後又回過頭來睡覺的,它的頭和嘴緊貼在蛋口的邊緣處。不到現場根本無法想象,當我看到現場的實際景況後着實被雞蛋的巨大和神奇嚇了一跳,大吃一驚。我們三個人圍繞着熊豬、邊觀察邊考慮着下一步的行動方案,他們倆個時不時在竊竊私語。我初來乍到,仍舊細心觀察着這裡的情況,做到有備無患。這團濁霧果然團抱的緊,讓我想到了“蠶蟲”的殼子那般的緊湊,當然,所不同的是,蠶殼是白色的,這個卻是黑色的,蠶殼大拇指大小,而這個“黑蛋”的體型巨大,大的讓人室息,簡直不可思議。

此處空氣如果清新,倒是一個不錯的安身之所,實際情況卻是臭氣熏天非常的惡臭,我們三個人經過通盤考慮統一了思想,都認爲務必儘快將熊豬趕出雞蛋殼,遠離這污穢之地,至於在什麼地方、如何懲戒教訓熊豬,只能視情況待機而定。

打醒熊豬,引豬出洞,打頭陣毋庸置疑自然是我的事了,但是熊豬爬在地上,它的頭、嘴巴鼻子身體較軟且敏銳的部位都貼在地上,我悄悄走近它的頭部,瞅了幾瞅、試了幾試覺得施展不開都不好下手,正當我束手無策,一籌莫展時,鳳姐過來說熊豬的小耳朵也軟弱更敏銳。

“外甥,機靈點,你打醒了怪物之後,就飛到外面我倆這裡來,當心怪物又大又長的舌頭。接下來的事,就看你舅舅我的手段了,看我用何種辦法將這怪物糊弄出來的。”

緊握金鋼杵,腳尖猛的一個彈躍,我身輕如燕,“嗖”的一下飛身到了熊豬的脖頸上後,運足氣力並將全部力量集中於金鋼樣上,照準熊豬耳朵掄開右臂迅猛的砸了下去。

“嗷哇”,熊豬果然被我砸醒,同時疼的它嗷嗷直叫,它的四肢撐起身子,那顆碩大無比的熊腦袋開始左右搖擺,四下裡晃動,那一隻長得像棒槌似的單眼發起了綠光,嘴巴里的舌頭像蜥蜴吐吞探物似的一吐一收,它在尋找攻擊它的目標。

我夲想按照於由子叮囑我的————打醒了熊豬後立即飛到雞蛋殼的外面躲避,但是看到熊豬是這般兇像後不由得怒火中燒,又照着熊豬的耳洞捅了幾杵,這下熊豬叫的更兇,我能明顯的感覺到疼得它渾身抖動,它發現了我,它朝着我的方向甩過頭來,在甩頭的同時它那巨大而且特長的舌頭也向我伸卷而來,企圖靠吞頭的疾速伸卷將我捲入它的嘴巴里。

我早就準備妥當、做好了防範,在它甩頭伸捲舌頭的瞬間,我就飛身到了它的腦門處,我眼疾手更快,對着它的棒槌眼睛“咣咣咣”砸了幾杵就飛身出去了。

“嗷哇,嗷哇,是那個卑鄙小人,竟敢暗算我,疼死我也……”哎喲!想不到熊豬還會說人話,我又吃了一驚。

“熊豬,聽到我是誰了嗎?你爬出來看看,是女媧娘娘派我來收拾、牽着你的髒舌頭前去問罪的。”於由兒大聲對它喊話。

“膽小如鼠的傢伙,暗地裡傷我算什麼能耐,有膽量報個名號讓我認識認識,看我怎樣收拾你。”熊豬大着嗓門,它在喊話時探着頭向外面張望。

於由兒:“你這頭髒豬,你熊豬的名號是誰給你起的、難道忘了嗎?”

熊豬:“啊!難不成你是於由兒了,嘿嘿,你不就是跑的快,看的遠就那麼兩下子嗎,多日不見,你還長夲事了、竟然叫人暗算起我來了,還想把我拿下送到大神那裡過堂,你是不是想立個大功想瘋了?呸!別在我面前吹牛皮了,你的能耐我還不清楚嗎。看見這個洞口了沒有,想當年瞧你那個狼狽樣兒,焦頭爛額用了吃奶的勁都無法打開這個雞蛋殼,如果不是我到了這裡、用我鋒利的牙齒咬開蛋殼來,不是我小瞧你,這個雞蛋口到現在你也弄不破,還在這裡急得團團轉呢。再說了,那個小狗明明是我從這個雞蛋殼裡叼出來的,而且還是用我草原上的虎豹肉餵養大的,你卻到好,硬瞪着眼睛說把狗送給了二郎神了,你糊弄誰呢,我還說你揹着我把狗煮着吃了呢,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一場,到頭來連一口狗肉蕩都沒撈着。於由兒你聽好了,你吃了我的狗,就算我吃了幾隻鳥,咱倆扯平了,從現在開始,咱倆誰都不找對方的麻煩,你說咋樣?”熊豬顯然不把於由兒放在眼裡,小瞧了我舅舅,它說什麼——開雞蛋殼的口——養小狗送二郎神以及什麼吃狗肉喝蕩之類的話是什麼意思啊?想不到於由兒和熊豬還有瓜葛,還讓熊豬掌握了他的什麼短處。再說說熊豬同於由兒對話時的樣子,挺起了脖子擡起了頭,不停的向四處張望,已經不再那麼小心翼翼,膽子明顯放大了。

於由兒:“哮天犬兒的事情我已經對你說了多次,因爲你沒皮沒臉恬不知恥,沒心沒肺不知悔改,做了壞事又不敢承認,還一再說假活冒充好人,我不願與你過多糾扯,也是不再讓哮天犬兒因此傷感,所以一直捂着犬兒的傷疤處不再讓他傷心,餘地給了你不少、你確不知天高地厚還是你那副德性,希望你就此打住勿再提及。其實我也是巡視過來剛好路過,聽說你把女媧娘娘的五彩鳥兒全部吃掉了,所以特地找你到了這裡、問個究竟,但見你睡的太死,連番喊你你卻不加理採,不得已捶打了你幾下,如果你不肯說出實話,我只有回大神域界娘娘那裡如實稟告,實話實說了。但是你知道,女媧娘娘特別疼愛那些五彩鳥兒,娘娘如果知道是你偷食了鳥兒,恩將仇報,哼,輕則捏碎你的骨頭抽了你的筋,重則挫骨揚灰叫你萬劫不復。”於由兒字字清晰,字字如針,一字一板,聽得熊豬渾身哆嗦。

猶如五雷轟頂,令熊豬感覺忐忑誠惶誠恐的,它的內心開始惴惴不安擔怕了起來。於由兒雖然成事不足————其能力連一個雞蛋殼子都無法打開,然而於由兒一旦敗起它的事來,這個能耐可就大了,簡直無人可比啊!他的小報告可以直接通天,隨時就能傳到女媧娘娘那裡,這一點於由兒的能力頗大、他沒有吹牛,因爲那些大神都是他的親戚。雖然說女媧娘娘宅心仁厚,忙於周置萬物,無暇顧及世間雞毛蒜皮的瑣碎之事,但是那些鳥兒必竟是娘娘心愛的寶貝,於由兒再在娘娘那裡一搧和、來個火上澆油,娘娘聽了肯定要生氣,娘娘一生氣,那我的性命也就難保、有可能嗚呼哀哉了。不行,萬萬不能讓於由兒跑了、不能叫他回大神域界,我還是暫時忍一忍、給他說一些好聽的話、哄着他————再慢慢的靠近他,然後乘其不備,我就“呼”地一舌頭把於由兒捲進肚子裡,讓他變成一堆大糞以絕後患,就不會有誰去點我的炮、告我的狀、說我的壞話、壞我的好事了。熊豬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仔細盤算之後,它向前爬了幾步,當一多半身子還在殼子裡時、卻停住了腳步,它呲牙咧嘴躊鑄滿志,晃着腦袋四處張望,觀察着我們這邊的情況,並小心謹慎地高度提防被我們襲擊。這時候它的頭、臉、眼睛及面部輪廓清晰可見、一覽無餘,我看過之後無以言表,只能說女媧娘娘真不愧大神之手,竟然能搗騰出這麼一幅罕見的傑作,如此絕無僅有的模樣來,那麼醜、這麼怪,無法說,說不清,真的是醜的出奇,怪的出奇。這些倒在其次、誠然無關要緊,這傢伙確實太過陰邪,不管不顧地爲所欲爲,生性十分的歹毒。

“於由兒,你怎麼還給我帶來一個白皮點心和五彩水果來了,他們倆還不夠塞我牙縫的呢,加上你也不過一盤菜而已。”這頭熊豬好大的口氣,夲性難改呀,它把我們三個人看成一盤菜了。看樣子,我剛纔的那一番敲打對它沒起作用,要不然,它是不會這般放私、的輕視我們。

於由兒叫我和鳳姐再後退一些,說如果熊豬向前走靠近我們,我仨就主動的往後退,讓熊豬感覺到我三個人害怕它的樣子,並且叮囑我倆一定要防止熊豬的長舌攻擊,他曾親眼看到大多數的虎豹狼蟲都是被熊豬的長舌頭捲進它的肚子裡的,它的那條長舌頭兇險異常、不是一般的厲害。按照於由兒講的,我們三個人裝出一副膽怯的樣子,一起往後退了十幾步。

我退它進,這傢伙果然向前爬了過來,只有後腿和屁股還在殼子裡了,整個身子基本上爬出殼了。我盼着它再快一些出來。

於由兒急忙叫我倆繼續往後退,又叮囑注意它的舌頭。

於由兒:“我這兩位親戚久聞你的威名和膽識,跟着我過來見識見識你的英姿颯爽的英雄形象……”於由兒胡亂應對,聽得鳳姐和我忍不住苦笑。我仨繼續後退再後退。

熊豬像是怕我們三個人跑掉了似的,它爬行的動作沒有再停止,而且邊爬邊喊話:“你別拍我馬屁了,我知道你跑的快,也不想爲難你,狗兒的事情我以後絕對給你保密不會再提了。但是你不要跑了,等着我過來,我有兩句悄悄話要給你說,都是美女之類你喜歡聽的。你如果想跑的話,就把這兩人留下來如何。”當熊豬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看到它的哈喇子不住的流出來,更是瞅見它的下額部在不停的鼓動,這一情況,於由兒和鳳姐也看到了,我們三個人立即迅速的後撤,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熊豬的巨大又頗長的舌頭“呼”地一下從它的嘴裡彈射了出來,一下子伸觸到距離我仨幾步遠的地方纔收縮回去,疾速而迅猛,它想吃了我仨來滅口嗎?我們仍然裝着懼怕它繼續後退。它得寸進尺,得意忘形的繼續追。這時,它已經離開那個雞蛋殼子比較遠了。

於由兒:“熊豬,我夲想與你把事情談妥之後,回去在娘娘那裡替你說些好話,再求個情讓娘娘輕饒了你,沒想到你這頭髒豬夲性不改、反而有害我之心,你既然是如此的歹毒,無德又無良、實在是罪該萬死,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早就按耐不住了,手裡的金鋼杵攥地太緊、手心裡都握出汗。當聽到於由兒舅舅說熊豬罪該萬死、他的話剛一出口時,我就“欻”地一下疾速飛馳到熊豬的脊背上,照着它的脊樑和肚皮“咚咚咚”一頓狠砸猛刺,然而這一番操作卻是勞而無功白費了力氣!我的金鋼杵如同打鼓似的、只有響聲、卻沒有損傷熊豬絲毫!它發現了我到了它的身上後,長舌頭準狠而迅疾地對着我伸捲過來,疾風暴雨般地從我的身邊一掃而過,我如果不是飛閃的快了一些,這一次簡直不敢想象,誠然領教了一回熊豬舌頭的厲害,嚇了我一跳也長了見知。

於由兒:“你也太冒失了,那怪物皮糙肉厚豈是你一般的敲打就能打服的,你真嚇了舅舅我一跳。”我見熊豬的身軀堅硬結實捶打不動,不敢大意就飛身回到了於由兒、鳳姐的跟前,舅舅着急的說了我兩句。之後又和熊豬周旋,他想把熊豬誘引到距離蛋殼再遠的地方。

鳳姐:“我曾聽到了不少九天玄女家兵器的故事,其中就有九天神箭,聽說娘娘使用神箭時、要麼用弓,要麼隨手摔出,沒聽說神箭是手握的兵器啊。從你掄、砸、刺、擊打熊豬的過程中我猜到,你似乎把九天神箭當成了一根棍子來使用了,在使用的方法上似乎存在問題,以至於讓神箭沒有發揮出他的真正威力。箭要麼射,要麼摔,握在手裡就等於你束縛了他,讓他不能自由的發揮。”當於由兒在想法引誘熊豬時,風姐走到了我的跟前,她貼着我的耳朵悄悄在提醒着我。

“於由兒,你逃不掉了。”熊豬心急火燎,它眼瞅着抓不到我們,氣急敗壞地抖動着身子,龐大的身軀抖的天動地搖。令人咋舌的是,隨着它身子不停的抖動,它抖着抖着、就抖出像豪豬一樣的一身長毛來。誰也不曾想到它會就地滾動,型如一座大山似的軀體翻滾起來,其陣勢不是一般言語能表述的,轟轟隆隆,震天動地,它快速的向我們滾壓過來,我仨始料及,根本沒有提防熊豬會有這麼一手,眼看着帶刺的大山要壓到我仨的身上了,說時遲,那時快,鳳姐一把抓起我、我倆疾速飛身躲過,於由兒因爲受了熊豬的誘導注意力分散反應慢了一些,他來不及飛身,而是就地一個縮身遁地。然而,他還是差點兒讓熊豬的利刺扎着,殊不知熊豬的刺堅硬如鋼、能穿地而入,要不是於由兒神功神速躲的快,後果不堪設想。

“真的是個潑皮無賴,竟然用驢打滾方式禍害人,不可理喻。”在空中,鳳姐見熊豬在於由兒遁地處不停的打滾,確有一種誓不罷休的樣子,她很是氣憤的將她自己的雙手在胸前做了舒臂運化的動作,然後左右食指和中指併攏,指尖指向她自己的的太陽穴處默唸三遍法術,頃刻之間從她的兩眼裡、她的兩隻手掌心間噴射出了四道火光,這四道火光直接噴射在地上打滾的熊豬身上,頓時,熊豬的身上火光四起,還閃爍着一朵朵的火花併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一時間裡,空氣中瀰漫着很濃烈的焦糊味道。

熊豬見它身上的毛刺被燒,急忙收縮了毛刺就地滾動,企圖壓滅身上的火苗。見毛刺沒有刺殺到於由兒,它就改換了方法,立刻用它的鐵嘴鋼牙對着於由兒遁地之處用力挖掘,它的大嘴像是一個挖掘機,一口挖下去、地上立即就掘出來一個大坑,“讓你逃,看你逃的快還是我挖的快,我挖不死你不罷休……”熊豬的頭腦發昏,慌亂中,它顯然忽視或是淡漠了於由兒最擅長的技術了。

於由兒是專司陰曹地府的大神,他的遁地神能熊豬全不理會也看不上眼。此刻,於由兒坐在地下,他看着熊豬買力地挖掘幹活,看着它出洋相,他在故意消耗着它的體力。

鳳姐已不再發火。眼瞅着熊豬在下面不停的挖掘,也不見於由兒出來指揮,我擔心他真的會被熊豬傷着,我心下里一着急,對着熊豬大喝了一聲——我砸死你,我的話出手隨,對準熊豬就摔出了金鋼杵砸了下去。“砰”地一聲響,想不到金鋼杵似射出槍堂的子彈一樣,在出手的一刻還會自個兒發聲、去直擊熊豬了。

“嗷,嗷嗷嗷”,立時就聽到熊豬殺豬般的嚎叫聲,它停止了挖掘,在它挖掘的深坑裡不停的撲騰着笨重的身子,忙於招架和躲避金鋼杵的攻擊。

金鋼樣彷彿長了翅膀、長了眼睛,他忽兒大忽兒小的自個兒變化,上下左右、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角度和姿勢不停地擊打着熊豬,只見他左衝右突,上下翻飛,勢之利、力之猛着實令人咋舌,打的熊豬不停的嚎叫,使勁的往坑外面爬,企圖躲避金鋼杵的攻擊。

我和鳳姐從空中落下,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剛站穩就見於由兒也跟着我倆、他從地下面鑽了出來,見他毫髮無損,我和鳳姐都鬆了一口氣。

熊豬費了好大勁,好不容易爬出坑,但是它始終被動挨打、全身一直遭受着金鋼樣的猛烈攻擊,現在已經是傷痕累累,皮開肉綻了。就連它那厚厚堅硬、鎧甲似的皮囊,也被金鋼杵擊打的這裡一個坑、那裡一個洞渾身坑坑窪窪面目全非了。它喘着粗氣,此刻就地打着轉轉,嘴裡還不停哼唧着什麼?

於由兒見這一回合對熊豬的打擊效果明顯,基本上摧毀了它的意志力。在對熊豬的驅體進行下一輪攻擊前,他要先聲奪人,用大神域界裡的強大勢力,在意識裡將熊豬徹底擊跨,讓熊豬像奴才一樣、以後見了他奴顏婢膝、乖乖的聽他便喚。他叫我暫時收回金鋼杵,等他對熊豬的心理攻擊完畢之後再叫我動手。他的心裡雖然高興,但是表面上依然嚴肅,他大聲對着熊豬喊道:“頑冥不靈,不知死活的髒豬,你豎起耳朵仔細聽着,你認識不認識剛纔擊打你的神器?不可能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吧?打擊你的神器是大神域界裡九天娘娘家的宇宙神箭,站在我身邊的這一位帥哥,他是我的外甥,也是九天娘娘的親外孫,你頑冥不化,貪吃無德,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惡相報,屢犯天規,居然貪食了女媧娘娘的鳥兒。尊各位大神之旨,我的外甥奉命使用九天神箭今天取你性命,爲大域除去禍害。臨死之前,你可有悔過的話要說嗎?”

熊豬聽了於由兒的話後,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它咬牙切齒,把牙齒弄的咯吱咯吱響,消停片刻,它說話了:“想不到我這等英勇,遭你算計毀在你這無能之輩手裡,當初咱們倆也有單獨相處、你也有過打瞌睡、睡着覺的時候,我真後悔那個時候怎麼沒有把你吸到肚子裡化成大糞呢!”它的話說到這裡時,已經是氣呼呼、顯得非常的氣憤。

於由兒叮囑我倆說————熊豬又要吃人了,他叫我倆準備飛走。

熊豬已經不再是兇猛的樣子,他很不情願的耷拉着着頭,垂頭喪氣的說:“唉,你吃了我的狗,而今又加害我的性命。”它的咽喉部和下額處開始有了動靜。

於由兒:“既然你快要死了,我就把我不想說的話說給你聽,這件事情其實我是知道了,只是不願意講,因爲講了太噁心、叫人越發憎恨你這個畜牲。哮天犬當年在草原上長身體時,有一天你趁着我外出巡察不在草原,你裝着給犬兒餵食虎豹肉、乘他低頭吃肉時,你一口將犬兒吸進肚子裡吃狗肉,令你料想不到的是,犬兒天性是個神犬,被你叼出雞蛋殼後他就跟隨你我來到草原生活,同你一樣,他從小到大也是食虎豹肉長大的嗜血嗜鬥、比你還兇猛的靈犬。你把他吃進了肚子後,萬萬沒想到他會在你的肚子裡悠閒的生活、反而不想出來了,反正你沒有辦法消化不掉他。此後幾天,你吃啥他吃啥,他把你吃到肚子裡的虎豹肉全吃到他的肚子裡了,他渴了還喝你的血,你是狗肉沒吃上反而讓狗兒吃了你,差點兒沒把你咬死吃掉,如果不是我回來的早,把犬兒從你嘴裡哄出來,你早死了八百回了。你粗俗鄙劣反爾說犬兒要吃你,記住了,是你太壞把犬兒吞進你的肚子裡的,而不是你胡說八道的犬兒鑽進你嘴裡去的……”

“我是吃狗了,狗就是咬我的肚子了,於由兒我告訴你,後來我不是沒有機會吃掉他,是你這個可惡、該死的偷偷的把他送給了二郎神,我還去大羅天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他。哼,我是寧可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我不會輕易言輸、也不會放棄。我睚眥必報,只要我活着,非吞了他不行,只要我還有口氣在,我非吞了你不可,於由兒拿命來!”熊豬說着一下子張開了大口,對着我仨就是一頓兒狂吸。我仨幸好早有防備,在它吸之前都全飛身到了高處,它見吸空,又不停的向空中伸展、伸卷着長舌頭、可惜它有心無力、長舌頭夠不到我們!叫人可笑,不可思議和費解的是,熊豬直挺挺地昂着頭,對着我們三個人在空中的方位,一直張着它的大口,一動一動,還是一動不動傻子似的等着我們三個人掉到它的嘴裡去呢?

於由兒說熊豬之所以那個樣子張着大口,是它見用嘴吸、舌頭卷不管用了,又見我仨在空中不肯下來,因爲它還有最後一招,正在猶豫敢不敢用。原來,熊豬除了舌頭上的功夫和口吸的神力外,還有一樣神功———用嘴吹黑氣,只要它用力一吹,一股黑氣會將我仨推出去幾萬裡之外。它之所以猶豫不決,遲遲地不敢吹氣,因爲我仨在它的嘴的上空,它擔心如果它向上一吹,會直接將我們三個人吹到大神那裡,對它沒有好處,這纔是它猶豫不決、不敢吹氣的原因。相反,如果我仨遁到地下,它也不敢吹,下面有後土娘娘接着我們。真是太難爲熊豬了!

毋庸贅述,直說下來的事。九天家的宇宙神箭此刻越打越猛,擊打熊豬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加激烈,熊豬越是掙扎、越是頑強拼命,神箭就越穩、準、狠地擊打它的軟弱敏感部位,它全身是傷,此時已經不能完全動彈,只有嘴裡的舌頭還在負隅頑抗、作死掙扎,它沒有目標的胡亂伸卷着已經沒有力量的舌頭,嘴巴還在不停的哼唧。九天神箭擇時而動,神箭呼的一下,將熊豬的長舌頭深深地釘在了地上,舌頭連心,使熊豬不敢再扯動,疼得它苦苦的求饒:“九天娘娘之神孫,饒我性命,我痛改前非,老老實實的當牛做馬也不忘你的不殺之恩……”

於由兒:“熊豬,若要讓我外甥饒了你性命,你必須過了我這一關,向我求饒,如果我不答應,你必死無疑?”

熊豬:“我只敬九天家的,你算老幾。”

於由兒:“死到臨頭你還嘴硬,那我今天就先砸碎你的臭嘴,然後再割掉你的爛舌頭,再敲掉你的牙齒,最後,嘿嘿,再刨開你的髒肚子,掏出你的黑心豬肺去喂狗……”

熊豬聽到後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嘆息地說:“想不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尋花問柳的慫貨的心會是這樣的歹毒!今天我認栽,算你厲害,你厲害,我投降,我投降……”於由兒笑了。

一切均按照於由兒提出來的要求,熊豬均膽怯的、不再有絲毫反抗的、都乖乖的答應了!

“舅舅,熊豬的身體怎麼會越來越小了。”我和鳳姐只顧聽熊豬和於由兒之間的對話,一時沒有注意到其它,是鳳姐忽然拉了我一下,她給我指着熊豬的身子叫我看時、我才發現的。

於由兒:“外甥,你趕緊收回九天神箭,神箭快把熊豬身上的正能量吸光了。”我不甚明瞭,沒有弄懂他的言下之意,見他的神情是十分着急的樣子,就趕緊收回我的金鋼杵。

“熊豬你睜大眼睛着,不是我沒有夲事整治你,而是我心懷仁德,對你一再懷柔不惡,不忍心以強欺弱。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通天神鏡的威力。”說話間,於由兒頭上的神鏡在他對熊豬說話時、已經自動順滑到於由兒的手掌裡了,這一組默默合作合拍的動作,無可置疑地只有神化纔會有。只見於由兒拿起鏡子對着熊豬一照,於由兒口中大聲說了一個“進”字,天哪,那熊豬一座山似的身驅、在一瞬間就被於由兒的鏡子吸了進鏡子裡面了……

天哪!神呀!這一個瞬間的變化驚得我瞠目結舌,站在原地發怔又發呆。

“愚蠢之極,粗鄙頑劣,還想與我鬥,簡直就是不自量力。”收拾完熊豬,於由兒悻悻然,他一臉不高興的對着鏡子喊話,把我聽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是憂,我猜他心裡頭應該是高興的?必竟是他的目的達到了。

“於由兒,熊豬的神能雖然微弱,但是它的體量大,集小可以成多。今天多虧九天神箭減弱了熊豬不少能量,否則,你的神鏡恐怕收不了它?旁觀者清,我的眼拙,大概如此吧。”在一旁的鳳姐忽然說話了。

“不可否認,當然不可否認了,神箭的威力世間無敵嘛,你看看,哥的鏡子的威力也是不可小覷的。我暫將熊豬關在鏡子裡,爾後待我巡察完畢之後,再將它放回草原如何?”於由兒說着,就把他手中的鏡子遞給了鳳姐看。誰知鳳姐不看不說,當她不情願的接過於由兒的鏡子,她看也不看,瞧也沒瞧,表情難過、情緒又激動地大聲說道:“實在缺德,你還留它何爲?你拈花惹草到處尋歡,這破鏡子與你狼狽爲奸。”她說着,就使勁兒一扔,鏡子“欻”的一下———被她扔到宇宙裡的“九霄雲外”去了。

“我的娘啊,你這個混婆娘,怎麼會這般的不講道理啊!”於由兒生氣又着急的埋怨鳳姐,說話間,他猛的飛身一躍,身體飛起時在空中瞬間化成了一道輕煙、一下子就消失在宇宙天際裡,天際裡立時迴盪着————“世間不可少了熊豬,否則虎豹成禍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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