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剛子

書接上回,且說我回到住地。一進院子,就看見我和舅舅住的房子裡——亮着燈,從房子裡還傳出來舅舅和一個人的說話聲。

房子的門緊閉着,我推門進去、順手把門閉上。在我轉過身時,舅舅和那個人都從坐着的炕沿上,坐起身了。

舅舅忙着給那個人介紹我,“剛子,這位就是我的外甥小山,你倆今後就是搭檔了,藉此我介紹你倆相互認識。一個是我的外甥,一個是我唯一的徒弟,我相信你們倆纔是強強聯手,珠聯璧合,會重新開闢出一條更不尋常的路子來。”舅舅說話時的表情很興奮、也很激動。

舅舅的話說完,剛子連忙給我遞過來雙手、和我握着手說,“哎喲,師傅,小老闆這麼年輕啊。”又說,“還長的太帥氣,都說外甥像舅舅,小老闆太像你了。”他很尊重舅舅。

這人很客氣,我覺得他有意恭維我。稱呼我“小老闆,”是什麼意思,我一時還不習慣這一稱呼,有些莫名其妙。其實,此時我還處於沒有見識的狹隘意識當中、卻不自知!對人情世故,禮節禮貌等等懂的很少,只知道些簡單的禮節而已。

我也趕忙說,“你好。”

我鎮定不慌,從容有禮地作了回敬。之後,我倆相互作了介紹,彼此再客套寒暄幾句後,我在一邊聽舅舅和剛子他倆繼續談事。

我聽見那個叫剛子的說:“師傅,眼下,你收藏那麼多的東西,萬一賠了錢咋辦,你雖然替大家着想,我真替你擔心?”

舅舅:“古董行當,根本不存在賠錢的買賣,要不就是你的眼力不夠,經驗不足,淘的是假貨了。張寬讓你送來的東西我都看過了,皆爲上品,不論在市場上、或者上拍賣行都會是好價位。但是我不會急着出手,我等着它們升值,等時機一出現——我再出手。”

剛子:“師傅你這麼一說我們就放心了……”

我舅舅說:”張寬、你,你倆這幾天非常辛苦,又把房子給我拾掇的這麼幹淨,食物短缺、又還弄到了這麼多吃的用的,你倆真是倆費心了不少。”

剛子連忙說,“能爲師傅做事、是我的榮幸,徒弟我非常感謝師傅對我的信任。”他對舅舅的樣子很是恭敬。

舅舅,“你看我外甥小山也來了,你倆相互認識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很辛苦。你回去給張寬說,貨我已經收到,讓他放寬心。錢呢,我夲來想當面、親自給他。因事情多,時間緊。這錢你拿回去——親自交給張寬。我的時間緊,就不去他那裡了。”舅舅說着話,就提過來一個袋子交到剛子的手上說,“要不,你當面點個數?”

“好師傅哩,不用點,不用點,師傅你是在救大家的命,感激你還來不急呢。”剛子一副激動的樣子……

剛子高興地扛着錢袋子走了。

我剛想開口問舅舅,舅舅先說話了,“小山,舅舅帶你去旁邊的房子裡去看看,讓你看些個東西”舅舅說着就拉着我走出房子,來到隔壁的房子的門前。

看得出,這一個房門的門鎖都是新按裝的,鎖子都很結實。舅舅打開門鎖,帶着我進了房子一一看過。

房子裡擺滿了各種古董**,而且還有不少的金銀玉飾。但是對我來說,看了只是見過,既沒有因此而高興,也不覺得有什麼吸引力,我視之淡然。

看到了這些,我不免有些疑惑,似懂非懂,似乎明白,又不明白。一頭霧水,雲裡霧裡的。古董古董,以前的“古董”二字在我的腦海裡還是十分神秘古怪的。經此一見,不過一些罈罈罐罐,爛銅爛鐵之類、沒有什麼稀奇的感覺,心裡還暗自發問:“舅舅花錢買這些爛東西有什麼用呢?”那些金銀玉飾,更是不過爾爾,沒有興趣。

我倆從這個房子出來,舅舅小心翼翼,再鎖好了房門後,我倆纔回到了住房。他見我悶不作聲,知道那些東西沒有提起我的興趣,說“小山,我知道你看了這些東西后,會睡不着覺了。不如,咱倆先上炕躺下來,一邊歇着、舅舅一邊給你說說這些貨的來由吧。

舅舅說:“剛子他和我一樣,肉眼凡胎,你在黑夜裡能看到他,他卻看不見你;我和他一樣,都沒有夜視的功能。所以,他只是知道你是我的外甥,還不知道你更多的底細和能耐呢。”

舅舅說剛子沒有夜視功能,毋庸置疑,我完全相信。但說他在夜裡看不見東西,哪爲什麼呢?我想知道個所以然來。

沒等我開口,舅舅接着說:“房子裡貨,一部分是剛子和我的朋友,這些年從鄉下的人家手裡花錢收購來的。還有一部分是他們從市場上便宜淘來的。另外一部分是他讓剛子通過各種渠道收集出來的。”沒有外人知道,都是在不知不覺中進行的,道上做事、最忌諱張揚。

舅舅還說剛子是他的徒弟,非常能幹,人很江湖,他很欣賞。還說了剛子辦事利落,做事有板有眼等等的好話。看得出來,舅舅非常看重剛子。

對剛子這個的人,我從見到他,到剛纔他離開,他給我的印象也挺好,沒有絲亳的不良反應。

在那裡說那裡話。此時此刻,舅舅給我說的話,談的事都離不開古董,他做古董收藏生意,靠生意吃飯我理解,但我似乎更希望聽到一些奇談怪論,超然物外的。然而舅舅卻說,古董文物都是價值極高的藝術珍品,而藝術的東西都是有生命的,不能僅僅貫之以稀世珍寶那麼簡單,在每一件藝術品的身上都蘊含着豐富的文化和歷史,其個個都會勾連、網胳出諸多的不爲人知的感人故事。

此夜,我倆毫無睡意。舅舅和我徹夜交談,他給我談天說地,講天文、講地理,談他自經事以來的各種經歷,暢談了許多的事情。當話題說到古墓上時,他說這個學問深,頗有講究的,不能簡單的一概而論。但是呢,至始至終離不開“風水”二字。風水是個大意,廣而又廣,包含着世間萬物,很難說透徹。以他的經驗,只要抓住兩點就夠用了:一是風,風亦是風景,歷代帝王將相,達官貴人給自己選墓地都講究看勢,而“勢”就是風水。基本上圍繞着、一看“背有靠山,”二看“身前有水,”三看“風景秀美。”二講水,滄海桑田,即使到了大漠戈壁,仍然要“依水尋蹤。”水是生命之源,水過之處必有痕可尋。就算河流改道,天翻地覆也改變不了逐水而居,近水而葬這一規律。話說到此,他的話峰一轉,語重心長地說:“探古尋今,一事一節都離不開故跡名勝,而許多的勝景都與大墓互有關聯,就象是自古神仙的傳說,都和名山有關一樣。相互交織、中間卻設有“雷池,”避而不及的事在所難免呀!”他在給我某一種提示。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諱莫如深,避而不談,似有意的迴避我。

我就直接問他,“舅舅,你爲什麼黑夜裡看不見東西?我媽媽和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和白天一樣。”

舅舅說:“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也不能埋怨。你的那些特異功能,是從孃胎裡帶來的。你媽媽的骨血仙氣自然能傳給你。可是咱倆迥然是不一樣的,因爲舅舅是一個肉眼凡胎,慧根淺,與仙家無緣呀!”說到這裡,舅舅輕嘆了一聲!他又說他是清朝後期出生的,今天如果算起他的年齡來——百餘歲了。

“啊,怎麼會呢!”我大吃一驚!“噌”地坐起身來,認真端詳、仔細打量着舅舅——明明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呀。

舅舅見我認真的看他,他“哈哈”地笑了。笑過之後,說:“這是駐顏術,你媽媽教了我駐顏術,提縱術和道上行走時必須要具備的防身格鬥術。其它的上乘術法、因慧心不力,無此天性、無緣天授。”我暗自慶幸自己的幸運,同時也替舅舅惋惜。

舅舅說他十幾歲時就出門乞討,在天寒地凍、風雪交加的一次行乞路上,飢寒交迫,凍的奄奄一息時、被我媽媽救了,我媽媽憐孤惜寡,見他舉目無親,年少可憐,就將他安置在了一個道觀裡,時不時給道觀送些香火錢,還因材施教,再教了他一些道家法術,以備他後之用。

舅舅說他長大成人後,大道從簡,凡事從不糾結。遠離人間的是與非,專做野外尋寶,淘金融道、以資做了酒店、洗浴、當鋪、海外冶金等生意。把生意做到了四大洋、五大洲。聽後我恍然大悟……

我和舅舅暢所欲言,連宵徹曙,真是受益匪淺,仍然繼續着我們談話。此刻,我想到媽媽教我做人行善,濟世救人的真諦。“大道無始又無終,唯有自然而然行。”媽媽的諄諄教誨,我刻骨銘心。我的心豁然開朗,心裡的迷團解開了。

天要亮了,睡意來襲。舅舅開始犯閒,他臨唾時叮囑了我幾句,“大事猛如虎,等待和猶豫是江湖上一大忌諱,也是這世界上最無情的殺手。規求無度,一味貪婪——萬萬不可取。懂得適時進退則能行穩致遠。”說完就呼呼大睡了。

我也困了,剛躺下來,聽到院子裡有人進來,再一看是剛子領着幾個人進了院子,我剛想推舅舅起來看看,誰知道舅舅小聲對我說,“小山,咱倆睡咱的覺,剩下的事讓剛子去忙……”

舅舅想帶我出去,說他那裡也需要幫手。我牢記着媽媽給我講過的那些話,不負韶華,更需要在大自然的艱苦卓絕中、做實踐歷練。我拒絕了舅舅的要求。

舅舅臨走時對我說:“仙人之子,肯定不走尋常路。天地萬物皆有靈性,你只管努力,剩下的、就交給天意,只要你不貪心。”舅舅讓我暫時住在這裡,先別亂跑,等熟悉之後再走下一步,還說,剛子以後會跟着我的。

我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快要日落西山。

閒來無事,就拿着金鋼杵練習各種動作。從房子裡練習到了院子,又從院子裡練習出了院門,越練越起興,我走着練着,練着走着,練着練着,就到了一處較高的突臺上。

我仰望着蒼穹,又極目遠望,面對着遼闊無垠的大地,我的心潮澎湃,情緒激昂。腦子裡閃出了“探古尋幽”增加見識和能量的計劃。

前路漫漫,還不知道要經歷什麼樣的溝溝壑壑。但是,不管什麼樣的雄關漫道,我都要勇敢去創,決不退縮。

“轟”的一聲響,打斷了我的思緒。循着聲音看過去——“哎!”紫雲樓被炸了!

旋即,我又耳聞目睹,聽到一聲聲的慘叫夾雜着悽悽慘慘的怪聲;又看到從紫雲樓方問飄過來一股股的黑氣,飄在最前面的一股形狀較粗,緊隨其後的一股股形狀瘦細,就像前面一隻大風箏——後面跟着一羣小風箏,從我的眼前的天空飄過,飄向了大山的山坳裡。

紫雲樓上鬧鬼的事情,我還歷歷在目,沒有忘記。此時又出現了這種事情,我豈能袖手旁觀,無動於衷,剛纔的慷慨激昂豈能自食其言,成了空話。

我緊握金鋼杵,馬上將自己調整到戰鬥狀態。於是,我雙腳用力,踏地飛縱,直奔那個山坳裡,一探究竟。

我飛縱到這個山坳口,在一棵較粗的樹丫處停住。才日落西山,山坳外面的天空還很明亮,回頭向山坳裡望去,已無光線可言,且越往裡越黑。

山坳裡的樹木稠密,技葉相互交叉,被遮掩的看不清地面,只能聽見嘩嘩的流水聲。好在我不怕黑,光線越黑、我反而看到的越清晰。

怕影響我的前進速度,我沒有下到地面,藉着樹頂上相互交叉的樹技、我又提氣給力、像一個猿猴一樣,在樹頂端飛縱。只一會功夫,就到了山坳的盡頭——山坳的最低處。此處墨黑潮溼,陰風陣陣,陰森恐怖。

這山坳是∩形狀。我在樹頂、樹叉處望山坳的上半部仔細尋找,看山坳的高處有無異常,看過之後,未發現異常。

我從樹上落到地面上,上下左右、四處張望,也無什麼異樣。我怕有所遺漏和疏忽,又再掃了幾遍,還是沒有發現情況。正想往回退上幾步,想去哪裡尋找。正當我要轉身要走時,突然,有人一把將我抱住,我大吃一驚,猛然回頭,什麼也沒有看到。我想到了鬼抱身。

我攥緊金鋼杵,想對着鬼手發力時,耳邊聽見,“仙人別緊張,我是這裡的樹神,我不會傷害仙人你的。”

“啊,那裡有什麼樹神,分明是鬼在抱我。”我不相信它說的話,下手準備刺它。剎那間,抱着我的手鬆開,不見了,身後只是一棵樹。我仔細打量這棵樹,真的沒想到,這棵樹還真的說話了。

樹:“我真的是樹神,我不會傷害仙人您的,你也不會傷害我吧?”

我:“樹怎麼會有神,難道你是神仙?”我把高舉的金鋼杵放下來,用杵指着樹問。

樹:“我那裡是神仙呀,我是樹神,是小仙的一種,但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種鬼。”

我:“你說仔細了,鬼到底有幾種?”

樹:“在鬼的世界裡,有鬼、鬼怪、魔鬼、神鬼、鬼仙、鬼神等等之分,而且還分善的和惡的。我是樹神,我不做惡,只做些善事,藉着大樹吸取陽光之精氣、來修身轉化的。”

我:“你爲何稱呼我爲仙人?”

樹:“你在這些樹的頂上踏過,又在這顆樹的頂上、樹叉上站過、還在這顆樹的樹身上靠過,我是從你的眼神裡看到仙的光芒,從你的身體上、聞到了仙的味道了。”

我:“仙人是什麼意思,何爲仙人?”

樹:“說來話長,就簡而言之。據我所知,仙地裡分天仙、地仙、人仙、神仙、鬼仙,仙人你應該介與天仙和人仙之間。”

我:“恕我眼拙,誤會了你。你既然看出我了,也就知道我的來意吧?”

樹:“你應該是找那個魔鬼吧?“哎”我也想除掉它,只可惜、我只苦修了五百餘載,我的功法差的遠啊!而那個魔鬼——它已經是八百餘年的老鬼了。所以,我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任其爲所欲爲了。”它說着,就用一根樹技、指給我一個方向。我正想過去,轉眼又一想,知己知彼,才更有把握。我得問明情況、再動手不遲。

我:“有一事我不明白,那魔鬼究竟有什麼夲事,那麼多的鬼魂都心甘情願的往它的嘴裡喂,爭先恐後的讓它吃呢?”

樹:“那個是魔鬼,它使用了一種魔法幻覺,讓這些鬼魂都誤以爲能在它那裡輪迴轉世,都爭着去投胎呢。實際上,它是以此爲幌子來食鬼魂,積攢它自己的能量,向更高層次發展爲禍蒼生呢。”一番對話,使我的茅塞頓開。

我順着樹神指的方向,經過一番偵察。在一面大石壁上,紋裂開一道道的石縫,整個大石面上又沾滿了一顆顆水珠,密密麻麻,幾乎把這個石縫遮掩的嚴嚴實實。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想到會有這個石縫的存在。然而,就是在這會叫人疏忽的地方,就存在着一條一尺多長,拳頭寬的石縫。

我用力提氣,手腳使勁,眨眼之間一隻手就抓到了這個石縫。我先向石縫裡打亮,裡面的黑氣把石縫遮的實實噹噹,很難窺見裡面的身影。

再用耳朵聽,不聽則罷,聽到的、依舊是我已經熟悉了的鬼哭狼嚎……

我施用遁入術——一個穿插就進了石縫,立時便聞到了一股股的惡臭。

眼前的一切、我已經看得一清二楚,原來,這石縫裡面的形狀、就像個石葫蘆,口徑小、肚子大,直徑不過十來米,我已經站在大肚子的中央。我心裡在想——這個魔鬼還真會選擇地方。

這裡的鬼魂依然老樣子,不再冗述。

我一到石葫蘆裡,其它不說,就專找魔鬼。

已經看到他在葫蘆的最裡面,也就是葫蘆的底部。它在看似一張石牀的上面,半睡半躺着。嘴裡依然“咔嚓,咔嚓”……

我緊握着金鋼杵,義憤填膺,已經充滿了一腔的怒氣,不由得大呵了一聲“嗨”。是我的喊聲不夠大?聲音不夠宏量?還是這裡面的哭叫聲消弱了我的音量?

那魔鬼無動於衷,在那裡怡然自得、盡情地享受着,根本沒有發現這裡的情況。

我“嗖”的一下,猛衝過去,照着魔鬼的那個骷髏頭、用金鋼杵用力砸了一杵,只聽“啪”的一聲,魔鬼頭實實的捱了一擊,骷髏頭的一截頭骨都被我砸落,掉在了地上。

出乎我的預料,這傢伙只是“哼”了一聲,它呼的直立起來,高有一米七餘,上部只露着骷髏頭,骷髏頭之下,全部被黑氣罩着,像一條直立起來的“食人鯊”。

與上次在紫雲樓頂上見過的那個骷髏頭有所不同,上次是雙眼;而這傢伙是個單眼,另外一隻眼是個黑窟窿,兩嘴角依然刺出來兩個獠牙。

這傢伙被一團黑霧撐着直立起來後,就豎在那立,用它那一隻發着紅藍光的窟窿眼緊盯着我,在揣度我。另外一隻的黑窟窿眼裡向外還淌着黑水。

它忽然張開那長着獠牙的臭嘴,從嘴巴里朝我噴過來一股發綠又發黑的惡臭氣,企圖將我薰暈。

我沒有躲避鎮定自若,站着沒有動,用不屑一顧、輕蔑它的表情,故意來挑釁、來激怒它,看看它到底有什麼樣的夲事,有多少花招。

說實話,如果換成一般的人,它噴的又臭又毒的惡氣,還真能把人薰暈過去。

它一看我依然舊我,惡毒氣對我不起作用。又從它骷髏頭的下部的左右兩側,伸長出來四隻手臂,四隻手臂像黑猩猩捶胸一樣,開始在它的身前輪番掄動,給我顯示它的威力。

它開始移動着身子,掄着四張爪子突然向我撲搧過來,我感覺還真有一股子力量。

但是其動作較慢、而且比較笨拙。只要我不粗心大意,它對我沒有多大的威脅。

我看它就這麼一點能耐,卻還能禍害天道。我決定先打掉它那四個爪子,然後再敲掉它的獠牙,最後一定要砸碎它的骷髏頭——徹底除掉它。

它的動作模式是左右掄換式,而且比較機械。它先用右邊的兩隻手臂來搧我。

不等它近身,我的身子猛的一個前撲,從它的左旁邊鈄穿而過,藉着它還在轉動身子的機會,揮起金鋼杵,照着它搧過來的兩隻爪子,用力一剁,“呯呯”、它的一邊瞬間失去了兩隻手臂。

這傢伙“哇哇”嚎叫,呲牙咧嘴,搖晃着骷髏頭,用臭嘴兩邊的獠牙明顯向我示威發怒。它又開始進攻,用另外一邊的兩隻手來掄我,同時,張着嘴又朝着我噴黑水。

因爲迴旋的餘地小,其中有一股直接噴了我一身,臭氣薰的我直想吐。

我憋着氣,身子往石壁裡一遁,躲過了它的襲擊。等它的手臂從我的身旁閃過時,我迅速探出身子,再掄起鋼杵,對準它那兩支手臂猛的砸下去。

如此不堪一擊,這傢伙的戰鬥武器頓時就被我幹掉了大半,只剩下從嘴裡噴髒兮兮的東西了,我不給它一點機會,我躍起來、身子在空中翻飛,再一個斜下勢下墜,瞅準它的那兩個醜惡的獠牙砸了下去,“啪”的一響,它的獠牙全部落地。

此刻,它的身子在揺擺,那一隻發紅的眼珠子也黯然失色,紅眼皮瞬間耷拉下來。它黔驢技窮,已經完全喪失了與我斗的勇氣,開始一味的躲着我。

忽然,我看到罩着它骷髏頭下部分的黑氣在緩緩的上移,已經快要罩住眼晴的上部,它要化成黑氣逃走。

禍福無門,惟有自召。爲了那些失去輪迴的靈魂,我又一次掄圓了我的金鋼樣,提氣縱起,照着這顆萬惡的骷髏頭狠狠地砸下去——直到砸的它粉身碎骨。

鋼杵沾了不少的污穢,我試圖在這裡找個什麼東西,把杵上的髒東西刮下來。找來找去,這裡空洞洞,空無一物!

我突然看見魔鬼躺過的牀,想在牀棱上蹭上幾蹭,把污穢蹭下來。於是走到石牀邊,我剛蹭了幾下,忽的看到石牀是凹型,凹槽裡填滿了瓜子大小的金屬性的東西。

我停下來用杵一插一翻,東西不少。

許是被魔鬼的身子弄髒了,放在上面的東西有一些還在閃着光亮。但是放在下面的受的污染少,更是金光燦燦,上面有花紋,好像還有什麼文字。

我拿起一塊在手裡一掂,東西雖小卻有份量。我在凹槽裡挑撿了一些乾淨的——隨身帶走……

在我去了山坳裡時,剛子就已過來了。

他來時,還給我倆帶來了不少的東西。見我人不在屋,就在附近的四周找了一圈子,沒找到我、就自個回來了。

接連忙活了幾天,他已經十分勞累。緊張的神經這會兒一鬆馳下來,瞌睡蟲便乘虛而入,睡意立即襲來,他和衣而睡,不一會就打起咕嚕。

我沒費周折,安然而返。看到剛子睡的香,就沒有去叫醒他。我先把身上的東西放好後,再去脫身上的髒衣服,不小心弄出響聲、把剛子弄醒來!

“小老闆回來了?”剛子一邊伸着懶腰一邊問我。

我:“嗯嗯,你睡,不用起來。”我繼續脫衣服。

剛子:“你身上的味真大。”剛子從炕上已經下來,聞了兩下就到了我跟前。

剛子:“啊,你碰到“糉子”了?”剛子還有些睡意,他猛一緊張,睡意立刻全無,他一臉驚詫,吃了一驚地問我。

我身上的髒衣服已經脫下,在找換洗的衣服,顧不上和他說話。

剛子在看我脫下來的髒衣服、金鋼杵和我帶回來的東西,鼻子還不停的聞着。

剛子:“哎喲,小老闆,你肯定是“下坑”了,是不是碰到糉子了?”

我已經拿着要換洗的衣服了,準備穿上,不知道剛子在語無倫次——說些什麼。我此時最着急的事情,就是趕緊換一身於淨的衣服。

剛子急忙勸我,叫我先不要穿乾淨衣服,讓我稍等了一會。

他急忙燒了一鍋熱水,把熱水倒在了一個缸筒裡,讓我在缸筒裡先洗個熱水澡。剛子想的,也是我接下來要做的,我謝了剛子的一番好意。

我在缸裡擦洗了一會,剛子過來把缸裡的水倒掉,他又換了一缸淨水,還往缸裡放了一些類似中藥樣的東西,一時間從缸筒中飄起來叫人陶醉的馨香,直撲鼻腔,沁人心脾,聞起來十分清爽和提神。頗爲愜意解乏,身心舒坦,我繼續泡着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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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子:“小老闆,你脫下來的髒衣服,我把它燒掉算了,別再讓穢氣跑到這裡來。”

我想了一想,答應剛子燒了。

過了一會兒,剛子過來給我擦背,他說他把金鋼杵過了一遍火,除掉了上面的污穢。也看過了我帶回來的東西,剛子說是——金瓜子。

我問剛子什麼是金瓜子?糉子和下坑的意思?

剛子說金瓜子就是金子,不過,此金一般人是見不到的。

剛子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金瓜子。

他說他知道這東西比其它的金子值錢。歷史博物館有他一個朋友,是專門做史學研究的,剛子說以前在研究所見過一個金瓜子,他朋友說是專門搞研究用的,還說是皇家用品。剛子還說我今天撿大“漏”了。

沒想到誤打誤撞,打鬼去了還打出來金子。

出於對剛子的信任,又想讓剛子幫助我分析。我把在紫雲樓開始如何見鬼、再去石葫蘆裡打鬼、蹭杵見到金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前後後,一五一十,細說了一遍。

不說則罷,這一說,倒把剛子說的目瞪口呆,他一臉的驚詫,愕然地望着我,差一點沒有蹦起來。

他覺得我說的簡直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說我小小的年級,纔出門幾天,翅膀還是溼的,就敢和鬼鬥。

而且還是獨來獨往,弧身一個。他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斷然不信。

然而,擺在他眼前的那些東西,卻替我作了回答。

他再看了看我的杵和帶回來的金子,又回味剛剛燒過的髒衣服以及他聞過的那些個味道……

事實勝於雄辯,眼前的一切已經不需要我再多說一個字了。

看來,我前面的猜測是對的。

剛子第一次和我見面時,說的那些好聽話,都是給舅舅聽的。與其說是出與一種禮貌,不如說是爲了讓舅舅高興。愛屋及烏,他師傅的外甥肯定是“”可愛”的。

而現在,他是心悅誠服。他混跡江湖十多年了,有關鬼故事聽了不少,即使下坑摸金,說他倒是遇到過不少的怪事、邪事、怪物、妖魔等,那些都是眼能所見的東西,撞上了能面對面真刀真槍的幹,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因爲人多氣盛,又相互關照,壯着膽子就過來了。

“凡是江湖上混的盡人皆知,“鬼”是最難對付的。一是看不見摸不着它,你在明,它在暗,二是鬼陰險狡猾,善長暗裡算計,弄不好就會中招。”但是……

剛子說到此處,停下來不說了。他眼晴眨巴眨巴、看了我半天,才神神秘秘的說“你有特異功能。會夜視術,還會遁地術。我說的沒有錯吧?”他一臉的驚奇、欣喜,興奮不已。

對他這個提問——有關我的身世,只有我媽媽、我舅舅和老天祖知道。其它人,我不可言宣,對剛子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

我洗完澡,剛子幫我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臨睡覺前,我和剛子吃了一些他帶來的食物,剛子也喝酒。

我平時的話就少,屬於那種——想的多,說的少,媽媽叮囑我遇事多思多悟少言語。

剛子直人快語,但是每句話都能說到點子上,沒有廢話。此刻,他邊吃邊喝,幾杯酒下肚後他說話了。

剛子:“小老闆,如果是一般的貨,就到此爲至,咱再考慮下一步。今天的金瓜子,那個意義就不一樣了。因爲它非同尋常,這東西如果到了收藏家的手裡,它就不是錢的問題了,那錢就是一個數字。弄不好啊,還能續接出來一段斷檔了歷史來。”他說的高興,酒也喝的痛快。我吃肉吃萊,聽着他講。

剛子:“對了,不信你問問我師傅,你舅舅你應該相信吧?他可是一個大收藏家,對古錢幣也很在行。”

剛子說金瓜子還能續接歷史,我舅舅還是個古錢幣愛好家,肯定知悉它的來路。探古尋幽不正是我感興趣,躍躍欲試的事情嗎,看來我開業大吉,要旗開得勝了。

我一下子也興奮起來,順手就端起剛子的杯子往我嘴裡灌了一口,內心的激情、一下子被肚子裡的酒精燃燒了起來。

我說:“既然那麼值錢,又和歷史有關聯,我舅舅還能識辯替我把關,幹純把石葫蘆裡的全都弄出來。不然的話,上天也不會高興。”

剛子急忙插話,“小老闆,那裡面還有啊。”剛子滿心的歡喜,又給我倒滿了酒。

我婉言謝絕,在這之前我沒喝過酒,不會喝。

我:“嗯,我只帶了一點,裡面還有十之八九……

我和剛子在這裡住了幾天,在這幾天的交往中,我完全弄明白舅舅臨走時,叫剛子跟着我的用意。因素很多,簡單地講——是他放心。

這幾天,我仔細的觀察過剛子,他誠實豁達,心無雜念而且快人快語;性情溫和,又有主見;智慧且思維敏捷,事無鉅細,羅輯縝密,考慮問題周全;專業又經驗豐富,冷靜穩健,幹練利落;剛正而不魯莽,勇敢而又善良。

儘管他一直稱呼我“小老闆”,我也不好意思把他對我的這個稱呼——給以否定,直接擋回去。我其實是以學生的口吻和姿態、在與他交流的。都說江湖險惡,那些傳說中離奇古怪的江湖軼事遺聞,究竟有多少是真人真事,而不是奇淡怪論呢。畢竟,剛子經歷過的事情多,見多識廣。而我呢,入世不深,未諳世事,見識短淺。如今出門在外,還有許多的江湖事宜,人情世故等等都需要剛子的幫助。不然,我特行獨立,困難重重。

他給我講的最多的,還是“摸金,”

他說他在沒有認識我舅舅之前,就是個“土夫子”,雖然手裡有一些風水點穴、八掛下地的夲事,但是一做起事來,費時、費力,還不安全。

跟着我舅舅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說如果去一個地方,我舅舅只要眼晴一掃,再那麼一瞅,就八九不離十了,過去之後腳踩的地方,下面就是寶貝。說我舅舅是多麼的超凡出衆,手段超然絕俗,手段是神一樣的神奇。他非常敬佩,對舅舅頂禮膜拜,崇拜得五體投地。他說的玄之又玄,神乎其神。我對舅舅也無可置疑。

人不能閒着,閒的久了,也會閒出來一身毛病。

老五近幾天愁容不展,焦躁煩悶,回身的不痛快。

他閒來無事,又不想出門閒轉。

沒有個去處,就一個人閒在家吃了睡、睡了吃。

睡覺也睡的他回身難受,他感覺身上的那個部位都疼、那兒都不舒服。

坐臥不安,心神不寧,百無聊賴。一大早,他在自家的小院裡來回踱步,正在打算着今後的生存之道。 ωwш●ttκǎ n●C 〇

有近半年的時間,他手裡都沒有進項了,靠吃老夲撐着。坐吃山空,寅吃卯糧不是個辦法呀!

簡單的人,想簡的事。老五此刻一門心裡是如何掙點錢。他不貪婪,夠養家餬口就行。

他身邊的貼心朋友不多,平時交往中用得上,走動最多的,一左一右就剛子和張寬兩個人。其它的,都是面面而已。

在老五的心目中,剛子、張寬都是他的財神,是他命中的貴人。

他在古董行當混了十幾、近二十年了,一路過來實在不易,那些個辛酸苦辣,難以言喻。

在道上多虧遇到了剛子,剛子膽大心細,門兒清、路子野,不是把每一個銅板都拴在自己肋條上做事的人,把金錢看的開,幫他弄到了不少的貨。算起來,他一多半的來錢都是剛子照顧的。剛子對他誠然是肝膽相照,光明磊落。

他對剛子有道不盡的感激。

說來殘愧呀!老五又想到,他雖然四十多歲,人在壯年,除了搗騰古董再別無所長。小打小鬧,過個平常日子,憑經驗和閱歷應該衣食無憂,不差富餘;走街串巷,應付一般的事情,也是穩拿把攥,十拿九穩。但是跟着剛子走江湖,在道上創,水太深,浪太大,沒有勢力甭說話。自己的這些能耐夲事、實在不敢一提,抵禦那些邪性兇險,確實拿不出手,幫不上忙不說,還拖人後腿、反而是個累贅。

上山除魔,下地幹活,不是誰說幹就能幹的,要麼出衆,要麼出局,因爲妖怪不會給你留有任何的迴旋餘地,都是過實招,硬碰硬,沒有兩把刷子想都別想,過去經歷過的一些事——想起來都後怕。

勿說別的,光是翻山越嶺,爬坡過溝,風吹日曬,受凍捱餓,風吹雨淋的日子,他就吃不消,支撐不住,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而剛子呢,吃苦受罪不在話下。更讓老五刮目的,是剛子人前人後如若倆人,他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殺伐鬥狠,刀光劍影,就沒有他越不過去的山,淌不過去的河,逸羣絕倫。兩相里比較,天上地下,着實不敢相提並論。

福貴險中求,禍從險中生。沒有金鋼鑽,莫攬瓷器活。老五把自己通身尺量了一遍,對照着自己做了一個自畫像,決定知難而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本買賣,過安穩的日子。

但是,不在道上行,還是道中人。他依然沒有放棄古董生意。他又選擇了去鄉下收購、以物換物、認爲出去淘貨、也是一條不錯的生財之道。

前幾天,他把近幾積攢下來的**,都交給了張寬,讓張寬搭把手、幫幫忙、幫他變現。張寬那裡有大買主,十分意氣誠信,而且出手闊綽。別看張寬人近七十,但行事果斷,做起事來一點不含糊。那些貨他已經出手,估計錢已經回來了。

老五想:如果錢到手了,明天就去街上買上兩筐子的火柴、毛巾、肥皂、白糖、水果糖、茶葉等鄉下人喜歡的、離不了的日用品——專門去鄉下各家換“老東西。”

幹這事雖然苦,但是本小利厚、油水大,前些年他連蒙帶哄,換了不少的**,撿了不少的大漏。記得有一次,他僅用了一封火柴、十幾個水果糖就換了一個老太太的一個玄德爐。當時,老太太用玄德爐餵雞,根本不知道它的用處。老五一邊想、心裡頭一邊盤算。經此一番,他決定去張寬家。

一吃罷午飯,他就騎着已經騎舊了的自行車、去找張寬了。現在,也就是張寬那兒,才能讓他解解煩悶。

再說張寬,他的心裡頭也不舒坦。他如今也是無所事事,一天到晚耷拉着腦袋,靠胡思亂想打發時日。

老五自送來貨,人從他這裡走了以後,就再沒有來過。幾天了,也不知道他在幹啥。他想盡快地把老五的貨款給他,把帳結了。他人不過來,錢放在這裡總不是個事嘛。

剛子呢,張寬知道剛子最近在忙着走他們的那一批貨。

但是,老闆已經委託剛子把錢都送過來了。剛子現在應該不忙了吧,然而,他人呢?

剛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有一出、沒一出的。把張寬搞糊塗了。

大千世界,充滿了神奇和神密,不是平凡人家想像的。

說老五、老五到。老五騎了不過十來分鐘分,就騎到張寬家的後門口下車。原來臨街的前門,張寬把前門封了,給自家還留了一個後門。

老五把自行車靠在門口後,人就進了房間。隨口叫了一聲:“張哥。”

張寬此時在房間裡,正靠在椅子上聽着收音機。

他忽然聽到了老五的聲音,高興的應了一句“是老五過來了。”關着收音機忙着起身,提壺泡茶遞香菸——應酬老五。

儘管是個大白天,張寬家的房子、裡面因爲光線黯然,給人一個灰暗朦朧,壓抑不爽的感覺。這無關緊要,不好的環境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倆聊天。

當下只求事事順心,有事做、能來錢纔是最重要的。這倆個人幾天不見,一見面就相互說了一些這幾天的所見所聞,雖然沒說正事,都是些閒話,卻很投機,倆人聊的很開心。

約一壺茶的功夫,張寬去了一間房子裡,不一會,從房子裡拿出來一個包,他過來把包交給了老五。

張寬的表情如常,說話的語氣和聊天時的一樣,他把包交給老五後說:“兄弟,錢是前天晚上到的,一點時間都沒到耽誤,夠快了吧。”

老五還算是走州過縣、見過世面的人,他接過了張寬遞過來的包打開一看,再往裡一摸,瞬間就激動的淚水兩行。他抽搐着臉,兩脣顫顫地對着張寬道“寬哥,包裡頭全是大面面,我長這大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多的錢……”一個在感激,一個在謙虛。倆個人再聊了一會,老五眉飛色舞,滿心歡喜的回家了。

我夲來還想再多寫點剛子,想了一想,還是省點筆墨,讓剛子自己來書寫他自己吧。白紙黑字,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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