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自願

冷風拍打在窗扉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雪屑兜面灑來,落在眉間,鑽入衣襟。櫻緋夜站在窗下,聽着房內傳出旖旎聲響,玉白的手指緊攥着衣衫。

那細碎的聲音幾不可聞,卻像千金鐵錘鑿在心扉。好冷啊,好冷。櫻緋夜嬌軀一陣陣發抖。

“櫻姑娘,你怎麼哭了?”漪心詫異的望着她。

櫻緋夜愣了愣,擡手往臉上一抹,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流淚了。

疏影上前攙扶了她,有些擔心的問道:“姑娘沒事吧?”

櫻緋夜吃吃笑了,“我哪裡哭啦,只是今夜多喝了幾杯,有些疲倦罷啦。”

長長舒了一口氣,攜了落寞悲傷,轉身離去,“我要去休息啦,你們也不必守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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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藏了一簇火苗,跳躍着,跳躍着,轟然高竄!

從不知道,人世間竟有種滋味,如此美妙……微生子珏不知疲倦的擷取,深入的吻着她,吮吸……

呼吸漸漸粗重,身體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燙,由裡至外燃燒啊燃燒……

猛地,一個激靈。

微生子珏鬆了口,離開她的脣。

紅腫着嘴脣,伏在她身上,埋首在她頸間,悶悶地喘息。

再這麼吻下去,非出事不可,這丫頭,是在考驗他的定力麼?

被壓在身下的人半天沒動靜,微生子珏奇怪的仰起頭,卻看到她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安然的,嫩臉暈紅,嘴角淺笑盈盈,想是在做好夢。

下巴輕輕磕在她頭頂,微生子珏低低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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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有微微的光,從門窗縫隙中透進來。

迷迷糊糊中,君非妾翻了個滾,今天的*不太平坦啊,腿下似乎壓了個什麼東西,蹭了幾下,意識到哪裡不對勁,霍然睜開了眼。

堵在眼前的,是光滑彈性的肌膚,上面沾了些許津液,難道她剛剛在夢裡啃的,不是菠蘿包,而是這個玩意兒……

君非妾屏住呼吸,緩緩地,格外吃力的擡起了腦袋。

赫然映入眼簾的,是那如畫容顏,與之前那三次見到的,有些不一樣,或許是因爲剛醒來的緣故,尚有些睡意惺忪,於是,平添了幾分清冽的嫵媚。

君非妾呆了一瞬,做*了麼?居然夢到這個傢伙……

然而,很快便驚醒,因爲她察覺到,他那帶着體溫的手掌,正貼着她後背,而她的腿正掛在他的腰間……

最恐怖的是,她的兩條手臂正纏着他的脖子,頓時,腦中有什麼東西砰然炸響。

終於,君非妾啊地一聲,見了鬼似的掀了被子,跳下*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何她跟微生子珏同睡一張*,並且竟還那麼親密的摟在一起?!

待她竄出被窩,才發現問題真的很嚴重。

她身上穿着一件陌生的單衣,鬆鬆垮垮香肩在外不說,就連平日裡一直綁着不見天日的胸脯,居然也半遮半掩*乍泄了……

“這是什麼地方?!”君非妾攥緊衣襟,冷冷瞪着他。

“瀟湘館。”被子被掀掉,無法再睡,微生子珏慢條斯理的起身,坐到*畔,笑容溫和。

瀟湘館?震驚羞憤的同時,君非妾腦子飛速運行,努力回想發生過的事情。

嚓!昨夜她喝醉酒了?

腦中殘留的最後一段記憶,是微生子淵拿酒灌她,之後天旋地轉……什麼都不知道了。

君非妾聲音發冷,疑心道:“你怎會在瀟湘館?”

“見你們醉成一團,我便忍不住進來了。”微生子珏老實答道。

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是跟着她來的,之前一直在暗處,直到他們醉倒之後,他才現身。

君非妾蹙眉,審問般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擔心你被十七帶壞。”簡短的八個字,字字真切,滿溢關懷,撒起謊來眼皮都不眨一下。

在女人面前,兄弟就是拿來出賣的,有木有?有木有!

微生子珏姿態慵懶坐在*邊,髮絲微亂,衣襟大開,露着光滑而結實的胸膛……實在誘人的很。

那胸膛上閃着一層薄薄的,溼潤的光,最是刺眼。

那是她的口水……

她居然啃他的胸膛……靠啊!太不矜持了!

君非妾臉上黑紅紫白四色交替,繽紛多彩,死死瞪着*上那人,兩眼火苗怒騰,“誰給我換的衣服?!”

“當然是……”微生子珏欲言又止,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抿了抿脣。

“嗯?!”君非妾眼中漲起寒光。

微生子珏勾了勾脣,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道:“當然是櫻姑娘她們,難道你希望是……我?”

君非妾用眼刀狠狠剮了他一刀!不要臉!

剛鬆了半口氣,忽然,又想起兩人摟抱着睡在一起的情景,臉頰一燙,又羞又憤。

君非妾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低吼道:“說!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微生子珏擡眼望着她,無辜道:“公子,你主語賓語用反了。”

“嗄?”

公子?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說不定也偷偷摸過了,還把“公子”二字掛在嘴邊,純粹找抽!

“應該是你……”微生子珏耐心的解釋,先指了指她,再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字慢慢道:“對我做了什麼……”

“嗄?”

君非妾心中一驚,莫非她酒後亂性?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瞬間怒火中燒,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摁倒在*,青筋暴閃道:“做了就做了,還敢狡辯?!”

豈有此理,佔了她的便宜,還將屎盆子扣在她頭上?!她醉得毫無知覺,怎麼可能霸王硬上弓?!

“我倒是想做,可惜……”微生子珏嘆息着,分外惋惜的模樣,氣得君非妾鬱結。

“就算我喝醉了酒,撒酒瘋,你也可以毫不費力的制服我,根本不至於……分明就是你、就是你居心*!還敢狡辯?!”君非妾卡住他脖子的手,加大力道。

微生子珏被掐得臉都有些扭曲,沉重的吐出一口氣,坦然答:“好吧,我承認,我是自願的。”

自願的……

君非妾手抖了一下,惱羞成怒道:“胡說八道,我纔沒有強迫你!”

被掐的奄奄一息微生子珏,出其不意的伸出手來,攬住君非妾的腰,抱着她往*裡一滾,將她壓在身下,不待她反抗發飆,便道:“你看,我的脣上,還有你留下的證據。”

他的脣有些微微紅腫,上面有明顯的深深淺淺的齒痕。

君非妾驚悚的瞪大了眼睛,那真是她的傑作?嚓!昨夜裡,她究竟做了些什麼?難道真的酒後亂性,把他給糟蹋了?

腦海中忽然出現這樣一幅畫面——她化身爲一隻血面獠牙的*,極其威武極其彪悍的,將我見猶憐的他撲倒,然後……他淚光閃閃,纖弱嬌柔。

微生子珏俯在她耳邊,聲音魅惑撩人,“如果不信,你可以再次嚐嚐,說不定會記起一點來。”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垂頸項,整個人登時有如被雷電擊中,嬌軀顫慄。

見鬼!這樣的衣冠*怎會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怎麼樣,君兒要不要回味回味?”他的脣輕擦過她的耳垂,挑逗着。

卡住他脖子的手忽然鬆了開,她趴在他的胸前,一時間沒了動靜。

“君兒?”微生子珏喚了一聲。

她沒反應。

“君兒?”

她的肩頭抖了一下,接着,便聽到細碎的抽泣聲。

微生子珏心中一驚,翻過身,將她抱在懷中,捧起她的臉,手心溼潤潤的一片,“君兒,怎麼哭了?”

君非妾耷拉着眼皮,低低泣涰。

習慣了她的狡猾邪惡無賴,突然來襲的眼淚,讓微生子珏莫名的慌了神,“君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我……你說句話好不好?”

“嗚嗚,我*了,你欺負我……我髒了、髒了……我討厭你……”君非妾哭得傷心極了,眼淚鼻涕蹭他滿懷。

她還小,又是個女孩子,果然經不起這樣的玩笑,原以爲她的臉皮比正常女孩厚很多……唉!

微生子珏連忙哄道:“昨天晚上,其實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沒有*,更不會髒!”

“唔嗚嗚嗚,你騙我……你嘴巴是我親的,上面有我的牙印……我髒了,我*了,嗚嗚……”

“沒有沒有,你只是吻了我,然後抱着睡了一晚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相信我,你沒有髒,你怎麼會髒……”

驀地,君非妾從他懷裡退了出來,臉頰還掛着晶瑩的淚珠,眉眼卻含着笑。

她像只勝利的小公雞,高高揚起腦袋,“早點招了不就不用吃苦頭麼?哼,浪費表情。”

“你!”微生子珏哭笑不得。

早知她狡猾刁鑽,爲何還是上了她的當?關心則亂啊!

君非妾四下瞄了瞄,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見塌邊整齊疊着的衣裳,便拿來穿上。

也是一套男裝,很合身,大概是爲她準備的。

君非妾舔了舔脣,咂巴咂巴,痞笑道:“可惜了,不知道瑾王殿下的嘴巴是什麼味道……公子我,這次果然更不自重哈……”

微生子珏好笑的瞧着她,這個調皮的壞丫頭,變臉比閃電還快。

不過,她說的是,每次見面都要被她非禮。

君非妾斜睨着他,有點想不明白,“噯,你大可以在我清醒之前就溜走的,昨夜我醉得厲害,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何必要留在這裡討打……莫非是等着我付錢?”

“溫香軟玉在懷,捨不得。”

他的確可以悄悄離去,也能讓她永遠都不知道昨夜之事。可他覺得,有必要讓她清楚知道——昨夜與她*擁吻的人,是他。

與她親熱的人,是他。

付錢?她以爲他是什麼人?!微生子珏的臉一下子黑了。

君非妾撇撇嘴,這個傢伙說話,真假難辨,真討厭。

“天亮了,就此別過。”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微生子珏下了*,忽然,那顆小腦袋又從外面探了進來,邪笑道:“瑾王殿下,下次再遇到我,可千萬要當心,否則……嘿嘿,你懂的!”

第一次被她剝衣聞香,第二次被她摸胸肌,第三次被她奪走初吻,還被他睡了一晚……下一次,莫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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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沾在衣襟上的鼻涕淚,微生子珏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回想昨夜裡的溫存,心花怒放。

清雪剛進屋,就看到他一個人在那傻笑,嘴巴咧到了耳根,那張絕世俊臉幾乎要撕裂開來。

居然趁着人家酒醉之際,硬將自個兒送上門陪睡,太無恥了啊啊啊。

不過,即便是第一次睡女人,也不用興奮成這樣吧。

清雪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主子不會喜歡上那位君二小姐了吧?”

微生子珏毫不猶豫點頭:“嗯,喜歡。”

“喜歡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輕率?”他答得毫不猶豫,令清雪一震,有些不敢相信,這不像他一貫謹慎的作風。

微生子珏一看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喜歡就是喜歡,如果喜歡一個人要慎重再慎重,那還叫喜歡嗎?”

清雪神情古怪的瞟着他,輕聲嘀咕道:“其實,主子是寂寞了吧?”

長夜漫漫難以入眠,於是,需要一個女人暖被窩。

嗯,理解理解,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了。

例如,他也會偶爾在夢裡……咳咳……飽暖思yin欲……咳咳……

微生子珏瞪他道:“我像是寂寞了嗎?”

“像!”清雪果斷道。

“……”微生子珏表示無力。

清雪努力發揮刨根問底的精神,“難道真的喜歡了?”

“我若連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清楚,還是微生子珏嗎?”

的確如此,他的腦子一向很清楚。清雪與清霜他們,曾經都是江湖中小負盛名的少年英傑,後來,因爲敗在微生子珏手中,又佩服他的本事,才心甘情願追隨於他的。

清雪琢磨了半天,仍然無法理解,“加起來主子也沒見過她幾次,怎麼會喜歡上了呢?”

微生子珏垂下眼簾,臉上洋溢着淡淡溫馨,嘴角拉開完美的弧度,“有一種目光,初交匯之時,就知道,終有一天會成爲眷戀。”

從未見他臉上出現過這般的神情,清雪瞧得呆了呆,將他的話仔細琢磨了會兒,總結道:“一見鍾情?”

微生子珏笑着點頭。

“胡扯!僅一眼瞧過去怎麼可能就會喜歡上一個人?這樣的喜歡,莫非是喜歡她那副皮囊?”他崇拜多年的主子,對一個頑劣女子一見鍾情?這事兒着實讓他難以接受。清雪期望能將這位失足青年拉回正途,於是語重心長道:“喜歡一個人,應該要經過長時間相處,瞭解她的一切,只有瞭解了,纔可能喜歡。主子才見過君非妾幾次,足夠了解她的品性麼,這樣就說喜歡,未免太不慎重,太隨意。”

微生子珏不以爲杵,贊成般的點頭,“的確不太瞭解。”

清雪還以爲自己的話令他醒悟了呢,不由鬆了一口氣,“主子是沒經歷過男女之情,所以,誤以爲對她的好奇和好感是喜歡。”

微生子珏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放回到與她擁眠*的*上,然後,轉身望着清雪,微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可以包容她的所有,包括缺點以及不好的品性?”

她有瀟灑從容的時候,有沉着鎮定的時候,有聰慧狡黠的時候,還有邪惡小壞的時候,她的每一面,都鮮活無比,深深刻入他的腦海裡,心裡。

也許,他的確還不夠了解她,可她,已經讓他動心了,能怎麼辦?喜歡了,就喜歡唄,喜歡一個人,不能顧慮太多。大不了,下地獄,如此而已。

“喜歡一個人,無關乎時間長短。”微生子珏道:“有些人,哪怕天天待在身邊,也不會令我動情的。”

言下之意,他是真的喜歡君非妾?清雪睜大了眼睛,無法置信,“主子,您玩真的?”

微生子珏嘆息一聲,一臉有苦難言的模樣,“我被她非禮了三次,昨晚還被她睡了,於是,賴定她了。”

清雪身子一歪,撞翻了案上的花瓶。

被她睡了?難道不是他睡她麼?啊呀娘啊,偉大英明的主子被人糟蹋了?這世界太瘋狂了!

“你沒被姑娘睡過,是不會懂的。”微生子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爬*,鑽入被窩。

清雪那張英俊的臉狠狠抽了一下,見他沒有穿衣起身,反而進了被窩,奇道:“主子這是?”

“一整夜都沒合過眼,補覺。”溫香軟玉在懷,睡得着纔怪。

“砰”一聲,清雪撞翻了旁邊的凳子。被人睡了,他還挺自豪?

微生子珏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上面似乎還留有屬於她的淡淡香氣,他攏緊被子,不耐道:“有什麼事情就快說,我要睡覺。”

英明神武的主子,居然惷心蕩漾到這種程度,實在是教人忍無可忍!清雪不動聲色的抓狂了,在心中悲哀的嘆息了一聲,纔開始談正經事情,“昨天夜裡,孫樹乾闖進那座塔裡,企圖盜取帝神令,被鐵衛首領陸誠抓個正着。”

微生子珏眯着眼睛假寐,並未感覺到意外,“果然是這樣啊。”

清雪有些懷疑道:“朱顏與孫樹乾潛藏在西門山莊裡那麼久,西門山莊的人會相信他們不知道帝神藏寶圖根本不在那座塔裡嗎?”

微生子珏道:“西門玉會相信的。”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清雪忽然古怪的笑了笑,“君二小姐大概做夢也不會料到,她火燒西門山莊,竟會被妖女朱顏利用。”

微生子珏睜開眼睛,望着他微笑道:“放心,待西門玉回來,說出他的決定,君二小姐馬上就會知道朱顏的詭計。”

“她能看穿朱顏的詭計?”清雪嘁了一聲,滿臉不相信。

微生子珏那千瘡百孔的嘴脣勾起,十分有把握的道:“對,說不定她還會知道,鏡裡朱顏幕後之人的真實身份。”

“朱顏背後之人的身份?怎麼可能!就算咱們去告訴西門玉,西門玉也斷不會相信,君二小姐即便猜到,可她會相信嗎?”除了他們,這世上還有幾人相信,那霽月光風之人其實暗藏禍心。

“我倒不敢斷定,不過,清雪你忘了,她自幼在悠南山長大,這纔剛回到盛京沒幾天,世人眼中的高義薄雲之輩,在她眼那裡其實毫無分量。”

清雪將信將疑,“是這樣嗎?那我倒要瞧瞧了。”

微生子珏懶洋洋嗯了一聲,閉着眼睛擺擺手,示意清雪可以滾蛋了。

清雪咬牙切齒,鄙夷的瞧他最後一眼,扭頭就走。

忽又想起一個重要問題,轉身問:“主子,君二小姐她喜歡你麼?”

“遲早會喜歡的。”微生子珏不耐道:“清雪,你太婆媽了,信不信我抽你。”

清雪傲嬌的哼了一聲,踏出門檻,哐當關上了門。

遲早會喜歡,也就是說,有人一廂情願。

嗯哼嘿嘿,嗯哼嘿嘿……清雪抖肩惡笑。

他幾乎能預料到,有人要被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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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未出來,落了*的雪屑,卻早已經融化,連一絲痕跡都尋不到。

君非妾表面奔放大方,裝得對昨夜之事毫不介意,並且還反過來*微生子珏幾句,可是心裡卻懊惱得要死。

之前微生子珏懷疑她是女扮男裝,她還死不承認昂首挺胸讓人家摸,這下,倒不打自招了。最讓人抓狂的是,昨夜她醉得人事不知,天知道她究竟是以怎樣的醜態,纔將那斯文敗類的嘴巴啃成那個樣子?而微生子珏那斯文敗類,又豈會像個死人一般躺在那裡不動任她*?啊啊啊啊,那混蛋到底佔了她多少便宜?!

唉,說到底,是她喝醉了,微生子珏纔有機可趁,怨不得他。

默默撓了好一會兒牆,才發現,這是一個寬敞別緻的院子,在瀟湘館的後面。

瀟湘館是她們工作的場所,而這後面,大概是她們平日休息的地方。

院子外面,有人徘徊,身上披着一件紅裘,像一支紅豔豔的海棠花,在風中搖曳。

君非妾一眼認了出來,“櫻姐姐。”

一身憔悴在風裡,滿腹相思都寂寞。與昨夜只穿着一層緋色紗衣的模樣不同,此時的她,又添了另外一種美,令人驚心。君非妾站在那兒,以一種欣賞和驚豔的目光望着她。

櫻緋夜收起滿腹心事,迎上笑臉,“休息好了嗎?”

面對這個女子,櫻緋夜心情複雜,既欣賞,又嫉妒,更多的卻是羨慕。

君非妾撅嘴搖頭,“休息得一點也不好,不過,大清早的就能看到美女,心情好多了。”

櫻緋夜輕聲笑道:“清早聽到你這話,姐姐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君非妾扭頭,朝身後院子裡望了一眼,“櫻姐姐爲何起得這麼早,晚上不還要做生意麼?”

天剛亮,她就在這院子外面徘徊,莫非這院子裡……

“是啊,正因爲還要做生意,所以……有兩位王爺在瀟湘館裡,我又豈敢呼呼大睡?”櫻緋夜的回答,合情合理。王爺身份尊貴,若在瀟湘館裡出了半點差池,那她可擔待不起。

兩位王爺?也就是說,她知道微生子珏在這裡咯。君非妾笑吟吟望着她,心裡存了一點懷疑,“那麼,櫻姐姐可否告訴我,昨天夜裡我喝醉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櫻緋夜神情*的道:“你說的是瑾王爺吧?”

君非妾悶悶的道:“嗯。”

櫻緋夜心思一轉,“瑾王爺說你是他的紅粉知已,於是,我們便將你交給他了。”

“紅粉知已?!”君非妾表情一悚,心中暗暗咒罵,“混蛋,哪個是你的紅粉知已?!”

“瑾王爺不常出門,更不會來這種地方*,若是不熟,怎會與你春風一度?”

“他……”君非妾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憋了半天憋出四個字,“他不要臉!”

櫻緋夜愕在那裡,無言。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主子——不要臉。

忽然,有豬的厲叫聲傳來。

君非妾一愣,以爲自己耳鳴,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豬?

櫻緋夜臉色沉了下來,轉身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又是那頭豬?怎麼還沒解決?一羣飯桶,竟將豬往這裡趕,若是驚擾了主子休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大開殺戒!

豬叫聲越來越近,似乎是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靠近。君非妾側耳細聽,果然,那豬是在朝這邊奔跑,不由驚異,豬能跑得那麼快?簡直是狼的速度啊。

沒多大會兒功夫,便看到一團白影,疾速奔來。白影后邊,還有兩個灰衣人一路施展輕功追逐。

“哇哈,神豬嗎?”君非妾又是吃驚又是興奮,運氣於掌,待那團白影迎面衝來之時,隔空一拍。

白團子被拍得在地上一滾,發出憤怒而絕望的叫聲。

灰衣人轉瞬便至,還未落地,卻雙雙舉匕首,朝那白團子捅下去。

嚓!哪有這樣殺豬的!不過一頭小豬,至於兩個習武之人對付麼?君非妾皺了眉,手臂橫掃,那倆人頓時跌出兩丈遠。

白團子實在太肥,被君非妾打翻後,四腳朝天掙扎半天,仍是沒能翻過身來。君非妾俯下身,驚奇的望着它,哈哈笑道:“真的是豬?這世上居然有這麼肥,腿這麼短,還能跑得比狼快的豬?!”

小豬隻有人的腦袋那般大小,通體雪白,圓咕隆冬的,很像現代的卡哇伊存錢罐。那對豬眼格外明亮,充滿恨意瞪着君非妾,嚎叫不停,像是在罵她。

兩名灰衣人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舉起匕首,又要去殺豬,卻見到櫻緋夜走了過來,連忙恭敬道:“櫻姑娘。”

櫻緋夜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候着。

“櫻姐姐,這是你們養的豬啊?”君非妾抓住白團子的小短腿,提了起來。白團子死命掙扎,叫得越發大聲,君非妾差點沒能抓住。

“好凶猛的豬啊!莫非是豬八戒下凡?”君非妾用力抓緊,瞧了瞧,忽然,眉間挑出一絲邪氣,擡臂將白團子高高舉起,威脅道:“不許叫,不許動,否則,我閹了你。”

白團子的厲叫化作一聲驚叫,然後,便乖乖的任由君非妾拎着,一動不動,像個肉球標本。

“噗。”見狀,櫻緋夜掩嘴,輕聲噗了。

兩名灰衣人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君非妾和那小白豬。

“小八戒,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識相的就乖乖聽話,否則……我就將你先閹後殺。”君非妾一手拎豬,一手扶腰,笑得像個壞蛋。

聞言,白團子兩條後腿交叉,緊緊捂着關鍵部位。

頓時,君非妾眼睛發亮,這頭小豬能聽懂她的話?而且還是百分百聽懂?!omg!這是豬嗎?這真的是豬嗎?!誰罵人的時候再罵“豬腦子、蠢豬”,她就揍丫的!

“這頭豬居然聽你的話?!”顯然,櫻緋夜也吃驚了。

“誒?櫻姐姐,它什麼來頭?”現在,君非妾對這頭豬萬分好奇。

“是三天前,廚房的人在菜市場裡買來的。”櫻緋夜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很奇怪,從未見過這樣的豬,聽他們說,廚房準備殺豬做菜的時候,它從廚子手中掙脫跑了。我怕它跑到前面館子裡擾客,就讓他們去捉,哪裡知道,他們到現在居然還沒能捉住。”

兩名灰衣人沮喪低下頭,因爲他們連豬都不如。

君非妾心情大好,乾脆將白團子抱在懷中,“櫻姐姐,可以把它送給我麼?”

櫻緋夜點點頭,笑道:“它既然聽你的話,說明與你有緣。”

“謝謝櫻姐姐慷慨贈豬。”得此神豬,君非妾滿心歡喜,“哈哈哈,小八戒,以後就跟着我混吧,只要你聽話,我保你……”本想說保它性命無憂,食物無憂,見它兩條後腿依然緊緊交叉,話到嘴邊忙又改口,“保你命根無憂!”

聽了這話,白團子才鬆了一口氣,緩緩撒開兩條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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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瀟湘館之前,君非妾覺得,有必要跟微生子淵打聲招呼。

昨天晚上,珣王爺那般賣力的灌她酒,不去問候問候他,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是不是?

走了老遠,君非妾回頭看時,那一束的海棠紅,仍在那那座院子外面,徘徊。

怪怪的,櫻緋夜她想做什麼?

君非妾委婉問道:“漪心姐姐,你們櫻姑娘跟瑾王爺,是舊相識?”

她其實想問的是,櫻緋夜和微生子珏是不是老相好,又怕問得太直白,人家不好作答。

漪心毫不猶豫便答:“不清楚。”

答得這般乾脆,真的假的?

“漪心姐姐,說謊的話,胸胸會變沒哦。”君非妾盯着人家的胸脯,笑得十分善良。

小八戒趴在她的臂彎裡,兩隻豬眼順着她的目光,瞄向漪心的胸脯,發光發亮。

那一人一豬的目光,實在是……忒猥瑣了!

漪心臉上一窘,咬了咬脣,“櫻姑娘的事情,我們哪敢過問。”

“這樣啊……”君非妾呵呵假笑,低下頭,輕拍了拍八戒的腦袋,訓道:“色豬,往哪看呢,不是說了要戒色麼……”

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像是在教訓,反倒更像是鼓勵。

漪心小臉憋得通紅,呼吸不順。於是,加快腳步,只想早點將君非妾帶達目的地。

“喂,色豬,你幹嘛一臉陶醉還砸吧着嘴啊,在回味啊……哦呵呵,你是說,漪心姐姐身材不錯?”

漪心死死咬脣,臉上奼紫嫣紅開遍,乾脆拎着裙襬,一路小跑。

平日裡,被那些猥瑣客人多看上兩眼,她都窩火的很,今日居然被一頭豬猥褻,真是奇恥大辱!

總算到達目的地,漪心鬆了一口氣,站在房門口道:“珣王爺應該還在休息,要不要……”

“我自己進去就可以。”進門前,君非妾從漪心頭上拔下一支髮簪,丟下一句,“等會兒還你。”

大*上,微生子淵抱着春花兒,埋首於那兩團之間,涎水蜿蜒。

君非妾將八戒扔到*上,交代道:“用你的豬頭好好嚇嚇他。”

用豬頭嚇他?它有這麼醜麼?八戒心裡很憋屈,於是,轉過身來,一隻前蹄掩在豬嘴旁邊,使勁衝君非妾眨眼。

這到底是一頭什麼豬?!妖孽?!君非妾驚悚地抖了一抖,輕咳了兩聲,含威道:“少賣弄*,趕緊的!”

豬嘴撅了撅,表示不滿,可又怕君非妾一怒之下,將它先閹後殺,只好乖乖聽話爬到微生子淵面前。

君非妾邪惡齜牙,握緊了髮簪,掀開被子,毫不留情的朝微生子淵大腿猛紮了下去,頓時,鮮血四濺。

八戒圓滾的身子抖了抖。

“啊!”微生子淵吃痛慘叫,從美夢中驚醒。

“王爺您醒醒,醒醒啊……”君非妾嘴裡殷切的喚着,像是沒有看到他已經甦醒一般,舉起手,第二簪更用力的紮了下去。

門外,漪心嬌軀一顫。除了微生子淵的慘叫之外,她分明聽到了髮簪入肉的聲音……

“我醒了、我醒了,別紮了……”微生子淵一面慘叫,一面捂着大腿,腦袋從兩肉團之間滾下來,英挺的鼻子不知撞上了什麼,居然有滾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警醒的睜眼一瞧,啊地驚恐大叫,顧不得大腿上的傷痛,登時從*上蹦起來,“妖怪啊,妖怪啊啊啊!”

八戒輕蔑地瞅着他,豬鼻子發出哼哼哼的聲音。

微生子淵躲在君非妾身後,指着*上那白團子,手指顫抖,聲音顫抖,“妖怪啊妖怪,方含君,有妖怪!”

“王爺,您受驚了。”君非妾安撫似的拍了拍扶在她肩頭的爪子,格外淡定的道:“其實,那只是一頭豬。”

微生子淵驚魂甫定,仔細瞧了瞧,見那白團子果然是一頭豬,這才舒出一口氣,跌坐在地,“怎會有這麼醜的豬……”

八戒豬耳驟然豎直,爬到*沿,衝微生子淵瞪眼咬牙,那副模樣,彷彿是在說:你娘才醜,你們全家都醜!

微生子淵抱着受傷的腿,痛得淚花閃爍,“方含君,你個混小子爲什麼要扎我!”

君非妾一臉無辜,道:“我要回家了。”

“回家就回家,扎我做什麼!啊?!”微生子淵十分想發怒,可是,已經痛得沒有力氣了。

“我要回家,當然要跟殿下打聲招呼啊……萬一王爺以爲我走丟了或者被綁架了,那豈不是麻煩了?”

“你!”微生子淵喘着粗氣,抓狂了一會兒,無力道:“你就不會讓櫻姑娘她們轉告一聲嗎?”

“呀!”君非妾猛地一拍腦袋,驚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微生子淵簡直想吐血,臉色蒼白的望着她,“你故意的,方含君……”

“我沒有!”君非妾一臉悲憤,反咬他一口,道:“我昨晚喝多了,到現在還頭疼,昏昏沉沉的,一時間沒想到嘛……說起來,好像還是王爺您灌醉我的吧?”

“我有嗎?”微生子淵迷迷糊糊,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記不起多少了,猛然,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痛,連忙大喊,“傳太醫……哦不,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在瀟湘館這種地方傳太醫,會被父皇抽死的。

門外,漪心回道:“已經吩咐人去叫大夫了,王爺稍等一會兒。”

君非妾剛進屋不久,子瞳便出現了,招手叫她過去,問珣王爺被虐了沒有?

漪心疑惑。

子瞳說,主子剛吩咐,讓人去叫大夫,因爲珣王爺馬上就要被虐。

漪心默默感慨,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微生子淵一把鼻涕一把淚,抱着大腿哆嗦道:“你小子混蛋!就不知道下手輕點麼?萬一我殘廢了你擔待得起嘛!”

君非妾委屈道:“我喊了許久,王爺都沒反應,嗓子都啞了,只好出此下策……不過王爺放心,我保證您的腿不會殘廢!”

“走咯,八戒,咱們回家……”君非妾勾了勾手指,八戒箭一般躥下*,乖順的跟在她的腳邊。

微生子淵望着那肉球似的小白豬,見了鬼似的瞪大眼,渾身是肥膘還那麼矯健?果然,怪人養的豬也怪!

“王爺,我們走了,您繼續……”君非妾滿臉堆笑,指着*上巨胸半露,死豬一樣四仰八叉睡着的春花兒。

“慢走不送。”微生子淵沒好氣的道。

一人一豬離去之後,微生子淵慢慢往*上爬。

痛啊,實在痛啊,需得去*上找點安慰才行。

卻聽到,外面傳來君非妾細裡細氣的聲音,“小八戒,咱回家,報了被灌醉之仇,心裡舒服多啦,哦呵呵呵……”

登時,爬*爬了一半的微生子淵,咚地跌落在地,悲憤乾嚎!方含君這廝簡直就是混蛋啊!無恥程度,一點沒比姬閹賊差!

門外,漪心握着染血的,上面還殘留着皮肉組織的髮簪,手抖了一下。

116 滾過來,暖被窩!067 患了相思病033 血脈相連的親情116 滾過來,暖被窩!050 褲襠裡,沒了106 我幫你穿肚兜055 難道是斷袖?032 被老太婆睡了010 苦逼的珣王殿下041 主謀和從犯062 勸酒135 微生十五,咱們分手吧!165 情深意重152 少兒不宜134 瑾王的私生子?!045 欺凌弱小127 你還挺橫,想用強?023 有種你就來!023 有種你就來!018 悲催的皇家子弟們072 瑾王唱歌?驚悚!085 人身攻擊126 來生願還遇到你,愛上你018 悲催的皇家子弟們175 逮誰害誰144 自殘169 好想吃肉!173 好久不見019 哥哥回來了195 死得憋屈012 相信我046 無動於衷028 賞他三耳光150 哦呵呵呵呵065 香吻,我愛吃133 不可掉以輕心105 不聽話打屁股060 好奇與嫉妒012 相信我097 困境022 胸前沒料014 苦肉計192 盜走藏寶圖的賊!159 帝神傳人154 吃呀嘛吃葡萄149 休妻155 佛祖不會怪罪嗎?153 先吃微生十五,再勾搭姬語橋,最後色誘烏邪096 大師,你就從了我吧!117 接吻啊接吻啊!!110 我想那個,你、明白嗎?167 逼入絕境053 想將他撲倒145 移魂079 務必讓她玩得盡興004 報仇去也196 血債血償062 勸酒177 借兵070 拋棄,痛徹心扉055 難道是斷袖?023 有種你就來!088 啊哦嗯哈喲!088 啊哦嗯哈喲!082 來,親一個!127 你還挺橫,想用強?039 不要賠錢貨003 可惡妾室042 古怪的十五哥093 萬綠叢中兩點紅008 月下美男真絕色049 菊花殘,滿地屎!022 胸前沒料070 拋棄,痛徹心扉026 本人已死,請勿擾043 當街求愛?148 悲哀,骨肉相殘042 古怪的十五哥194 極端113 沒能把持住198 卓家小語173 好久不見032 被老太婆睡了029 居然被識穿149 休妻042 古怪的十五哥119 姬語橋患絕症?118 情動015 你要乖喔163 噩夢005 燒他祖宗097 困境158 師出同門146 萬獸之王046 無動於衷141 她強了他178 君兒,麼麼094 姬語橋,我要嫁人了123 逍遙江湖遊065 香吻,我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