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婁瑾玉眨了眨眼,這年頭,單純的孩子真不少,“你是叫採葭吧,你真是個好孩子,難怪我師兄會收你做徒弟。”
“師兄?”採葭懵了一下,忽而恍然大悟,“我師父是你師兄?所以你是藥谷的人?”
“是的!”婁瑾玉笑眯眯的點頭,“現在算起來,我還是你師姑呢,來,小採葭,叫聲師姑聽聽。”
採葭噘嘴,有些不樂意,“鳳女,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是比你大不了多少,可我輩分高呀!”
採葭想了一下,是這樣沒錯,不情願的叫了聲,“師姑!”
“真乖!我師兄挑徒弟的眼光真不錯!”
“那是當然,上哪兒找我這麼好的徒弟。”採葭面露得意,轉頭看向柴逸,“師父,這回陌隱家族和藥谷不再對立了,以後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柴逸不語,有些話,說了等於白說,倒不如不說。
採葭只當柴逸是默認了,心裡開懷。
“採葭,在西垣那邊的族人,知道聖君所做的一切嗎?”婁瑾玉詢問。
“應該知道,畢竟四長老和六長老都在西垣,南陵這邊的事,他們會關注的。只是因着我們被困在城主府,消息傳不出去,聖君又在西垣,我擔心聖君會誤導他們。”
婁瑾玉蹙眉,西垣那邊的人,必須要爭取過來,也只有如此,對付百里無垠才能多些勝算,“採葭,你回頭讓五長老給西垣那邊傳信,將聖君的所爲告知族人,記得強調聖君動手殺了自己人。”
“鳳女,五長老還沒有答應站在你這邊。”
“除了答應,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採葭楞了一下,也是,要麼答應,要麼等死,確實沒有別的選擇,“鳳女,你真陰險!”
婁瑾玉失笑,“小採葭,你剛纔還說我是好人呢!”
“你是好人,可是你也特別會算計人!”
“嗯,我這叫做智慧。”
採葭撇嘴,“鳳女,你一點都不知道謙虛。”
“習慣就好,你現在回去看看,若是族人商量好了,答應了站在我這邊,那你就將我說的話告知。”
“鳳女,你這就開始使喚我了!”
“乖,趕緊去,聽話的孩子有糖吃。”
“我不吃糖。”
“不聽師姑的話,你師父會生氣的。”
採葭下意識轉頭看向柴逸。
“採葭,你先回去。”
“師父,我們都好久沒見了,話也沒說幾句……”採葭臉上寫着千百個不樂意。
正在這時,夜乾回來了,上前恭敬道:“爺,夫人,印月小姐還在青城,住在東方神醫府上。”
邵瑀辰眸子冰寒,婁瑾玉眼底劃過一抹晦澀,若說先前還只是猜測,現在已經百分百肯定了。印月說要回襄隱城,可這麼長時間了,人一直待在青城,爲的什麼,想也知道。
“夜乾,你去將我們回來的消息透露出去。”
“夫人,屬下回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將消息傳出去了。不出意外,最遲明天,印月小姐肯定會找來。”
“就怕她等不到明天!”婁瑾玉冷笑,有膽子算計她的男人,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夜乾,去打聽打聽,青城最大的青樓在什麼地方,回頭咱們將印月小姐賣個好價錢。”殘花敗柳,也不知道能值幾個錢。
“是!夫人!”
“去忙吧!”
夜乾轉身離去,心道,敢算計王爺,送進青樓都已經算是開恩了。
“鳳女,那個印月好像是煞君的表妹。”採葭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瞧了邵瑀辰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現在的煞君,跟她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
“表妹又如何?讓我不痛快,親妹妹都不頂用!還別說,我夫君的親妹妹,已經被我弄得生不如死了。”邵倩染現在,可不就是生不如死。
採葭瞪大了眼,她先前還覺得鳳女善良,以後再也不這麼認爲了。
婁瑾玉輕笑,“怎麼了?害怕?放心吧,再怎麼說你也叫我一聲師姑,只要不犯錯誤,我是不會折騰你的。”
“若是犯錯誤呢?”
“你說呢?”婁瑾玉挑眉,笑容邪惡。
採葭縮了縮脖子,“鳳女,怎樣算是犯錯誤?”
“嗯……”婁瑾玉想了一下,“比如說,有人喜歡你師父,你知情不報,還幫那人追求你師父,這就是犯錯誤。再比如說,有人要害我們,你也知情不報,還充當幫兇……”
“原來是這些。”採葭心裡鬆了口氣,“鳳女放心,我是不會幫別人對付你們的。只不過,爲什麼別的女人不能追求我師父?”
“因爲你師父是有家室的人,有人膽敢追求你師父,我就滅了她!”婁瑾玉這話也算是變相警告採葭,不許對柴逸產生非分之想。雖然採葭沒這心思,可有些話,還是挑明瞭比較好。
“看得出,鳳女跟師孃的感情很好。”採葭沒聽出婁瑾玉的畫外音,笑着道,“放心好了,我會替師孃看着師父的。”
“這就好,幾位長老應該也商議得差不多了,你先回去瞧瞧,有什麼動靜,再來跟我說。”
“說來說去還是要趕我走!”採葭噘嘴,“算了,回去就回去!”
採葭走後,邵瑀辰和柴逸又開始盯着婁瑾玉瞧。
婁瑾玉白眼,“想問什麼就問,看着我,還能看出答案呀?”
“瑾兒,你今日說的那些話,不像是假的。”柴逸神色複雜。
“師兄,有些事,我也沒想隱瞞你們。今日既然跟別人說了些,也不妨告訴你們。”婁瑾玉嘆息,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的確生活在另一個世界,在那裡活了二十幾年。我的身份,是陌隱家族的聖女。”
“一場意外,本來以爲就此死去,不成想轉世爲人,變成了兩歲的小瑾玉。後來沈淵身死,我娘殉情。我娘臨終前,將我託付給了婁大將軍。”
“長大以後的事,你差不多也都知道,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現在的聖女含襄,我並不認識。之所以知道她長什麼樣,是因爲她的眼睛,跟曾經的我非常相似。我也就是賭一賭,畫了我曾經的模樣,不想她真的跟我長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