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X私募嘛?”電話里正是那個客服女聲,丁羣得意的笑了笑。
“你哪位?”
“周蜜”原來她叫周蜜,他很喜歡這個名字。
“有什麼事到我們公司面談。”小蜜糖快點來吧。
周蜜在一個月前, 收到了某私募的薦股短信, 她剛開始沒留意, 當作垃圾短信刪除了, 可是沒有想到那隻股票在短短的半個月內狂飆20%, 後來又收到了一條,再後來又收到了一條,如果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的話, 那麼三次推薦的股票都上漲超20%,那應該就不是碰巧的問題了。
她找熟人打聽了一下這家公司, 是業內一家非常有名的私募公司,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她打算找這家公司做投資,沒想到一個電話打過去, 對方很拽,幾句話掛掉了,只說了面談。面談?等哪天姐姐心情好,逛街路過的時候再談吧!
周蜜,周蜜, 她會是長什麼樣子的呢, 聽她的聲音, 看她的名字, 應該是很甜美的那個類型吧, 他很期待!
恆隆廣場!周蜜把車子倒了回來,這不就是那傢俬募基金所在辦公樓嘛, 那就順便進去看看吧,她本來是去參加派對的,穿着一身派對衣服在辦公樓瞎逛,不免惹得很多人頻頻回頭,可是周蜜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目光啊,她昂着頭,不屑一顧的走進電梯,拿出化妝鏡,把嘴脣塗的更紅豔一些。
“有人嘛!”周蜜砰砰的敲着玻璃門,分明看到丁羣在裡面坐着了。
這哪來的妖精啊,丁羣打量着她,蓬鬆爆炸頭,煙燻妝,黑色後V短裙,紅色高跟鞋,紅指甲,脖子上纏繞了一堆金屬配飾,最扎眼的是個紅色十字架配飾,這些都還算正常,最雷的是手裡拿了個裸男圖案的紅色小手袋。
不過丁羣一向不怕雷點,不怕狗血。“進來吧,有什麼可以爲你服務的?小姐?”他在小姐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的,以貌取人。周蜜用鼻子哼了一聲。她從小看多了男人世界的爾虞我詐,明白對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他們的野心,他們的慾望,永遠都不會是女人,更遑論愛情,只有女人才會傻傻的相信愛情,相信天長地久,在她的眼裡,愛情不過是場交易,而男人往往是贏家。所以她從來不爲男人而活,她總是我行我素,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你們公司發過短信給我,我看着有點意思。”周蜜妖嬈的扭着腰肢在丁羣面前坐下。
“噢?請問小姐是不是打電話來諮詢過?”丁羣心裡有點數了。
“周蜜。”她伸出芊芊玉手。
原來她就是周蜜,丁羣捏着她的手,不禁又打量了她一下,她非常瘦,骨感美,大眼睛,小嘴巴,瓜子臉,很漂亮的那種,唯一不足的是她瘦的胸都快沒了,大概也就A罩杯吧,丁羣還從來沒交過A罩杯的女朋友呢,那不符合他對女人的審美。
“你好,我叫丁羣。”這句話一說出來,周蜜馬上回想到了攜程的那三個電話,還有她報過的電話號碼,原來是有預謀的,周蜜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那姐姐就陪你玩玩?
“丁先生,你好。”周蜜給他一個嫵媚的笑,裝作沒認出他。
“我先給周小姐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情況。”丁羣不動聲色的把自己還有公司吹噓了一番,他深知欲擒故縱的道理,沒必要表現的太殷勤,但是一定要讓對方崇拜自己,崇拜然後愛慕。
這一點已經變成了習慣,不論他是否對周蜜有意思,他都喜歡讓對方對他動心,尤其是這種看起來作風豪放的女人,他從不錯過。
年輕、高學歷、多金,小開,證券業奇才,周蜜把他的話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這樣了,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吧,可是這種人她見多了,無論是否有才,他們都很可憐,同樣,自己也一樣可憐,她的心底泛起了一絲悲哀。
“說這麼多都沒用,我只關心收益,丁先生,收益。”她十分冷靜的說,她不想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了,這一刻,她有點厭倦,也許因他的那份開場白吧。
他在她的眸子間看到了冷傲、不屑還有一絲悲哀,這遠遠超出了他的心裡預期,他認爲她應該雙眼放光,像發現了稀世珍寶的一樣貪婪的盯着他,對他露出一絲挑逗的神情,可是她沒有,她的雙眼裡有她的年齡不符的深沉,與她穿着不符的冷靜。他有點愕然。
“這是公司投資回報率的說明文件,你看看吧。”他害怕會嚇跑她,因爲他從來不接受二十萬以下的小客戶。
她果然退卻了。
“我沒有那麼多錢,再見。”她轉身想走,不想再和身後這個男人有什麼牽絆,他讓她覺得疲憊,她現在應該去派對,在那裡狂歡熱舞,high到酩酊大醉,然後就又是一天。
“周小姐,可以適當放寬條件,你想投資多少錢?”丁羣第一次覺得慌亂,他發現他沒有本事留住這個女人。
“謝謝,不必了。”周蜜徑自開門走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走進了電梯,他踱到另一側的窗子,看着她從大門走了出來,徑直走向一輛悍馬,這樣瘦弱的身體,居然開的是一輛悍馬,一個小小的攜程網客服居然開得起悍馬,這個女人和他以往接觸的女人全然不同,她好像一座迷宮。
他現在站在這個迷宮的入口處,進或者不進?他天性中的征服欲讓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周蜜優雅的抽出一根菸,旁邊早有一個男士殷勤的把打火機湊了上去。她深吸了一口,朝旁邊吹去,向他露出了一個挑逗的神情。那男人受了鼓舞,向她靠了過來,把手搭在她身後的椅子背上,用一個手指輕輕的撫摸她的背。
她覺得心裡一陣兒犯嘔。
“寶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迷住了。”那個男人還在恬不知恥的說。
周蜜的手指在皮包裡暗暗的按下了幾個鍵。
“是嘛!”她一揚眉,端起身邊的紅酒一飲而盡。
“爽氣!”男子又幫她倒了一杯。
“你叫什麼來着。我怎麼忘了什麼時候見過你?”她佯裝不知,其實她認識他,上次一個派對上,他還是跟女朋友在一起的,他的女朋友是她的一個姐妹,雖然不熟,但也偶爾聯絡。
“XXX”他報了名字。
“哦,你不是嬌蘭的男朋友嘛!”她故意說的大聲了點。
“都是嬌蘭纏着我的,我其實對她沒感覺,直到那一天,看到你,我才真正有了被愛情擊中的感覺。”男人甜言蜜語的解釋。
“是嘛!那你要不要跟嬌蘭解釋一下。”她拿出了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剛剛恰巧嬌蘭打電話給我。”她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那個男人的手機瘋狂的響了起來,他像條落水狗一樣跑到角落裡面講電話。
無聊的戲碼,爲什麼偏偏讓她看了那麼多!她又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跟着音樂手舞足蹈。
對她來說清醒是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