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軒眼尾挑了挑,往車窗外的車看去,整顆心抑制不住開始興奮起來。
劉傑的人到了。
側邊突然冒出好幾輛車,顯然是有些怒了,突然就越過,橫在前頭想要逼停他們,車速太快,兩車直接就撞上了,巨大的衝力下,整車的人都往前衝去,安全帶被拉長後又強勢地回彈。
蕭澤軒下意識地側過身把林昕菡緊緊地護在懷裡,一輪猛烈的撞擊過後,她只覺得自己昏昏沉沉,卻還能感覺到蕭澤軒緊緊護住她的力度。
車門被猛然打開,林昕菡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模糊了起來,她艱難地看向來人,隱約地看到一個有着金黃頭髮的外國男人,和挾持他們的人打了起來,她的心陡然害怕了起來。
這些人不是劉傑的!
他們恐怕是從一個狼窩掉入到另一個狼窩裡了……
潔白的房間裡,超級VIP病房的牀上,蕭澤軒闔着他那幽深如海的雙目安靜地躺着,蒼白的臉色並沒有掩蓋得住他英俊的臉龐,如刀鐫般深刻的五官仍然精緻,王者般的霸氣依然側露,讓人無時無刻不感受到躺在上面的人如王者般矜貴。
他猛然驚醒,倏地睜開他沉靜如墨的雙眸一下坐了起來,眼裡閃過一絲慌亂,看到身處熟悉的環境,彷彿像鬆了一口氣般,臉色緩緩地平靜下來。
看來是劉傑帶人找到了他們,安全了。
“醒了?”皇甫懿沉穩不驚的聲音傳來,他穿着白大褂站在他的牀側,從他的醫藥箱裡側過身看向蕭澤軒。
“昕菡呢?”蕭澤軒環視了一眼整個房間,沒有見到林昕菡,整顆心沒來由地抖了抖,一絲不好的預感倏地涌上心頭,“她怎麼樣了?”
因爲昏睡過的原因,他的聲音變得沙啞,性感得有些不真實。
他看見皇甫懿看過來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心底更是慌亂,出事的時候,他已經儘可能地用自己的身體去護着她了,要是不能護得周全,至少也不會傷得厲害。
“她在哪間病房?”蕭澤軒用力掀開身上的被子走下牀,伸手就把手背上的針頭撥了下來,“我要去看她!”
蕭澤軒修長勻稱的雙腿一站到地上,頭部傳來的不適讓他有些痛苦地悶哼一聲,靠着牀沿不由自主就伸手去捂住了自己的頭部,這才發現頭上包了一圈的紗布。
“你先別亂動!”皇甫懿擰着眉頭上前把他扶坐在牀上,臉色不悅,拿過被他扯掉的點滴,聲音變得有些強勢,“你必須要把點滴先打完!”
他一向討厭不聽醫囑的病人。
蕭澤軒身上只有輕微的擦傷,但是,從他腦震盪的程度看來,撞擊有些嚴重,他要是不能好好地醫治,也是會落下後遺症的。
皇甫懿轉身在自己的醫藥箱裡找了個新的針頭,正要更換,手被蕭澤軒猛然握住。
“告訴我,她現在怎麼樣?”
蕭澤軒的手握得很緊,漆黑的雙眸緊緊地盯在皇甫懿的臉上,堅定又自信地說道:“她不應該有事。”
蕭澤軒知道自己把她護得有多緊,她受的傷不可能比自己還重,但一想到自己在撞擊過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又變得不確定起來,一顆心反覆地被煎熬着,等待皇甫懿回答的幾秒時間裡,就像過了好幾個世紀一般難熬。
“你先把點滴打完,我再告訴你。”皇甫懿拿開他的手,似是逃避着他的目光,低頭繼續換着自己的針頭。
蕭澤軒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般,皇甫懿很少這樣賣關子,心裡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幽幽地問道:“她還在不在?”
只要回答她還在,他可以不要孩子,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她還在。
“在。”皇甫懿的手頓了頓,聲音極輕。
但這對蕭澤軒來說,足夠了,這個回答足以拯救他。
蕭澤軒鬆了口氣,整個人虛脫地坐在了牀沿上,看着皇甫懿拿着針頭湊過來,他閃過一絲不情願,猛地站了起來,大步地往門口走去。
他要去看她,哪怕一眼也好,不然他沒辦法安心地躺在這裡接受治療。
“你幹什麼?”皇甫懿不悅地擰眉,上前拉住他往外走的身體,冷聲說道:“不要命了是不是?”
皇甫懿盯着他頭部紗布裡微微滲出來的血跡,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大聲地往門外喊道:“劉傑!劉傑!進來!”
他知道劉傑和凌當就等在門外,不得不把他們叫進來幫忙,不然他一個人沒辦法阻止他。
劉傑聞聲推門進來,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皇甫懿陰鬱的表情,他已經可以斷定出蕭澤軒沒有配合他的治療。
“攔住他,別讓他亂跑!”
語畢,皇甫懿轉身回到藥箱前,似乎在準備着什麼。
“別攔着我!讓我去見她!”蕭澤軒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劉傑往旁邊一推,跌跌撞撞大步往門口走去。
他們越阻止他,他的心裡就越不安,現在只想見林昕菡一面,他們不告訴他,他可以一間間病房找過去!
站在門口的凌當上前扶住他,即使非常瞭解他現在的心情,但還是不能讓他亂來。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她怎麼樣了。”皇甫懿拿着一管針筒走過來,淡淡地說道,盯向蕭澤軒的雙眸幽默沉冷,“但你需要冷靜。”
聞言,蕭澤軒定在了原地,停止掙扎,彷彿在靜靜地等着皇甫懿告訴他。
皇甫懿握着針筒,扎入他的手臂,緩緩地把針筒裡的**推入他的體內,聲音不急不緩地告訴他:“他們找到你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她。”
“現在還沒有找到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還活着。”
皇甫懿的聲音清冷平靜,但說着的事實卻能讓蕭澤軒的心止不住地顫抖。
“也就是說她現在還下落不明?”蕭澤軒轉過頭看向皇甫懿,覺得有些不可思異,他好好地在這裡,林昕菡明明和他呆在一起,他緊握着她的手,她怎麼可能會說不見就不見。
“她還活着,只是我們還沒找到她在哪裡。”凌當接過話,很肯定地告訴蕭澤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