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都知道漠炎域是冷漠的,但是她以爲,他最起碼是爲數不多的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可現在……莫謹初覺得眼眶有些發熱,她是有多傻,才能以爲漠炎域是真心對她好?
不過都是爲了利用自己罷了。
若非這點兒利用價值,他恐怕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吧。莫謹初自嘲地想,她想要牽起脣角笑笑,卻發現,自己連這樣牽強的笑,也笑不出來了。
“爲什麼?”她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死死盯着漠炎域,脣瓣動了動,又問了一遍。
“你說啊,爲什麼?”莫謹初情緒突然激烈了起來,她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尖銳的指甲透過布料刺進了肉裡。
漠炎域緊了緊眉,本就有些不耐煩,衣袖突然被抓住,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更是不耐。伸手一把拂下了莫謹初,推開了她,還不等她踉蹌着站穩,眯了眯眸子,冷眼倪着她說道:“這很重要嗎?只要能達到我的目的,怎麼做,又有什麼關係呢?”
“至於你,不過是利用着順手一點的棋子罷了。”
“漠炎域!”自己知道是一回事,漠炎域漠口承認又是一回事。莫謹初紅着眼睛,氣急攻心,伸了手就要往漠炎域臉上扇去。
漠炎域的眸色更加冰寒,他一把截住了莫謹初扇過來的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則趁機覆上了她的脖頸。
大手微微一手,莫謹初就覺得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窒息感伴隨而來。
“莫謹初!”莫謹初再也忍不住,眼淚滾落而出,視線一片模糊,可男人冰冷的聲音在耳邊,卻是異常清晰。
“棋子就該有棋子的自覺。”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冷酷,說出的話沒有半點兒溫度,“好好配合我的事情。”
莫謹初掙扎着,混混沌沌,心裡害怕又牴觸,只隨着他的話音不斷搖頭。可下一秒,漠炎域的話讓她徹底驚醒,心裡,更是荒寂一片。
“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話,那麼……”漠炎域滿意的看着莫謹初眼裡的抗拒一點一點變成了恐懼,臉上血色褪下,一片死灰。
他冷冷道:“莫謹初,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話,那麼,我便要你的孩子,給你陪葬!”
莫瑾初渾身一怔的:“漠炎域你瘋了嗎!”
“連你這個妹妹我都不放在心上,更何況是你的孩子?”漠炎域斜了斜嘴角,眼中盡是不屑,“莫瑾初,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的,讓我順利完成我的計劃,否則你和你的孩子都得給我去見閻王!”
說罷,漠炎域便鬆開了莫瑾初的脖子,她連連咳嗽連連好幾聲才緩過氣來。
“漠炎域,我勸你還是儘早的收手的好,現在警察已經介入保健品的事情,若是你執迷不悟很快就會查到你的頭上。”
莫瑾初看着漠炎域的背影雖然心中已經對他恨之入骨,但這幾個月要是沒有他的照顧,她和孩子也不可能平安無事,所以她還是忍恨提醒了一句。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漠炎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而後,助理便推門而入。
“小漠總,白小姐說她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你。”
聞言,漠炎域有些驚訝,上次不歡而散之後他費盡心思都沒有聯繫上她,沒想到這次她盡然主動過來找他:“她在樓下等我?”
“是,白小姐正在樓下等你,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量。”助理看了莫瑾初一眼,湊近漠炎域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知道了。”漠炎域點了點頭,不管白荼來找到是因爲什麼,他都能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此時此刻的他,十分懷念在白荼失憶是阮然然時他們朝夕相處的時候。
漠炎域冷漠的瞧了莫瑾初一眼,繼而對助理吩咐着:“一會兒你 漠自把莫小姐送回家,不得有半點閃失。”
說罷,漠炎域便大步流星的朝着電梯口走了過去,莫瑾初杵在原地,遙遙的看着他的身影,雙眸微眯……漠炎域可以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卻只對白荼的言聽計從。
興許她可以借白荼的手解決眼下的麻煩。
她正想着應該如何利用白荼的關係的,誰知助理卻的突然擋在了她的眼前,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莫小姐,請。”
不知道漠炎域正在謀劃什麼,最近家中看守是十分森嚴,想要見到白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爲了不打草驚蛇,莫瑾初匆匆收回目光,隨着助理一起離開公司。
……
咖啡廳,漠炎域匆匆而來,遠遠地看到白荼整個人便忍不住的歡呼雀躍起來。
“好久不見。”漠炎域落座在白荼對面,招手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黑咖啡。
白荼輕抿了一口咖啡的,神色漠然的看着漠炎域:“我來,是有事要問你。”
“駱澤熙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你應該很清楚吧”白荼看着漠炎域,漠炎域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可馬上就轉變過來。
“知道又如何。”揚着下巴,像極了高傲的花孔雀。
卻也無言的對白荼說,你別在我這裡套出什麼話。
“漠炎域,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後動得手腳?”白荼眯了眯眼睛,這一次她沒有在拐彎抹角,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矛頭全都指向漠炎域。
“難道我在你的心裡就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漠炎域的眼神愣了愣,有那一瞬她的心如針扎一般的疼,“我記得上次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這些事情與我無關!”
白荼冷呵一聲,反問道“你如果不說出真相的話,又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我有好處又怎樣,沒好處又怎樣?”漠炎域模棱兩可的說。
“我勸你想清楚一點,如果我沒猜錯,莫謹初在你手上吧。”
漠炎域楞了一下沒想到她連這個也查出來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若是好好跟我說話,咱們還能多說一會。”白荼將咖啡放下,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說着,漠炎域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脣剛好附在白荼的脣印上。
“我喜歡喝涼的。”白荼看着他,也沒生氣也沒惱火,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漠炎域輕笑出聲,“其實你來約我,我很開心,可你這明擺了就是爲了漠北琅,我就不想說了。”
“你想怎麼樣?”白荼老神在在的坐着並沒有多着急,她來的時候就做好了跟他墨跡的準備了。所以她現在根本就不怕。
“不想怎麼樣啊,你跟了我還怕不知道嗎?”
“你覺得可能嗎?”白荼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不太可能。”漠炎域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道。
“那你就不該問。”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覺得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吧。”漠炎域又一次站起來。
雙手插兜,走到白荼的身旁,附身於她耳畔,戲言道:“我聽說我這個大哥可是對這個妹妹寶貝得很,跟我在一起,我不會爲難莫瑾初,不然……”
白荼面上不動分毫,心中卻是不屑的撇撇嘴。
“要不是因爲莫瑾初,我不會錯過念一的童年,我恨她入骨!”
“你要是弄死她了,我倒是稱心如意了!”
“難道你就不怕我用手機錄下來?”漠炎域說完,還揚了揚手機。
白荼笑了笑,“錄下來又如何,我白荼行的正坐得端,不怕被人嚼舌根!”
“我就喜歡你這幅狠辣的模樣。”漠炎域退回來,勾着白荼的下巴笑笑。
白荼仰着頭,朝他挑挑眉,“只不過你弄死了莫瑾初,往後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漠北琅和駱澤熙會成爲盟友一同對付你,等你死了我還會給你上墳呢。”
“好,就聽你的。”漠炎域笑着轉身離開。
剛轉過身,臉色就黑了下來。
他真心看上的女人從來都不會差,看來現在的白荼是越發難對付了!
跟漠炎域對峙半天的白荼也並沒有好多少,背後冷汗淋淋。
能在漠炎域面前不動聲色,不過是自己那自尊支撐着罷了。
“真的是累呢。”說完,在桌上拍了一張紅色的人民幣就離開了。
離開了咖啡館的漠炎域回到車裡面,黑着臉再次聽了一遍那個錄音。
那公寓就是關着莫謹初的地方,他走進門,看着裡面狼狽的莫謹初,嗤笑着道:“你說你怎麼就抵不上白荼一點呢?”
莫謹初當然不甘心瞪大了雙眼看着漠炎域,“你說什麼?”
“嘖嘖,剛說兩句就一點形象都沒有了,真真是不如呢。”漠炎域一句比一句氣人。
莫謹初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跟漠炎域同歸於盡了。
可現在她懷了漠北琅的孩子,怎麼捨得死呢。
無論如何也要把孩子生下來啊。
“我給你聽一樣東西,保準你好奇。”說完,漠炎域拿出手機,放了那一段錄音。
莫謹初怔怔的愣在那裡,怎麼也沒想到白荼敢這麼直白的說出這句話。
沒了白荼牽制的漠炎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來。
莫謹初還是爲自己的將來擔憂的。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樣?”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