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大空口無憑,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您。”劉碩汗津津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地,他不敢多說什麼,現在漠北琅的情緒這麼激動只怕自己一句話就誤導了他。
“去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我的調查清楚,無論如何我都要還給白荼一個公道!”
“那現在……老大……”
漠北琅下的命令劉碩自然會完成,可是現在……
漠北琅和白荼不過是一門之隔的,現在漠北琅已經知道了白荼費勁心思隱瞞的秘密,那……
“我們先回去吧。”漠北琅動了動身子,現在他恨不得衝進去緊緊的抱着他的小野貓,可是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他不想讓白荼擔心。
漠北琅一步一步的走出餐廳,今天本想和白荼好好的道歉取得他的原諒,可是沒想到卻得知了……
“去墓園尋找一塊好的地方。”
上車之前,漠北琅轉身對着劉碩吩咐着,即便是那個孩子還沒有出生,他也不會虧待了那個孩子。
“老大,這恐怕不合規矩啊。”劉碩爲難,這個世界上哪裡有爲一個還沒有出生的胎兒立碑的規矩。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看誰敢說是個不字!”
劉碩:“……”
另一邊包廂裡,漠炎域緊緊的看着白荼的,白荼一言不發,包廂裡異常的沉默。
“小荼,你就那麼愛漠北琅嗎?”漠炎域眯了眯眼睛,艱難的開口。
白荼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直到肚子裡的孩子離開了,我才知道我愛漠北琅愛的入骨。”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該怎麼辦。”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不在了?”漠炎域敏銳,看着白荼立刻警惕了起來。
“人生漫漫誰能逃得過生老病死,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終究會離開了的。”
看着白荼的黑眸中懷着的釋然,漠炎域心頭一緊,雙手捏着她的肩膀:“你在胡說什麼!”
“磨蹭了這麼久我都餓了,快吃飯吧。”白荼收回視線,彎了彎嘴角將輪椅重新推到桌子旁邊了,認認真真的開始享受面前的美味。
只是看着白荼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漠炎域已經被她剛剛的那番話攪得食慾全無。
在白荼眼裡,哪怕是要離開,也要將在這個世界裡所受的所有委屈都還回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前的那些點點滴滴她早就一一的記在了賬上。
莫謹初,白雲岩,柳葉依。
等着接招吧。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便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白荼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腿,眸光漸漸的黯淡下來。
她已經將近休養了兩個月的時間的,莫謹初舒坦的日子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我要開始我的計劃了。”
正在吃飯的白羽壟和葉雨不約而同擡起了頭。
白荼的話太突然,她們一點準備都沒有。不,她們或許早料到白荼會有所動作,只是他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放下筷子,白荼鄭重的道:“我早就說過我會輕易放過那些對我下手的人,哥,我想拜託你好好照顧我媽,我要重新回到白家!”
她爲此也想了很多,白荼的媽媽寧小夕是現在她唯一的親人了,此番她想重回白家的計劃,不能讓她跟着自己涉險,還是留在白羽壟這裡最合適。
“可是——”
葉語拉了拉白羽壟的胳膊,止住了她的話,然後看向白荼。
“你想好了嗎?白家水太深,就憑你現在的處境和狀態,不可能做到的。”
“對啊,太危險了。”白羽壟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白家家族龐大,外部不必說,各種關係網將它保護的死死的。而內部,一些旁支本來就可能心生異心,此刻白荼回去,怕是很難周旋啊。
白荼安撫似的超她們笑了笑,“我知道,這次回去一定會很危險,所以我纔想把我媽留在你這裡,我放心。”
“白家當初是怎麼對我們的,我一刻都不敢忘,這個仇我放不下。”
她的眼睛看向透明的杯子,彷彿透過那裡想起了之前的遭遇,每天每天,只要一想起她就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就像被巨石壓着心臟,幾欲讓她失控。
她不是聖人,做不到以德報怨。
“不行!”
白羽壟猛的站起來,“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萬一被發現了,我想幫你都幫不上。”
“你清醒一點。” 白家到底多複雜她再清楚不過了,這無異於是羊入虎口。
白羽壟眼裡的擔心白荼當然看得見,她很開心有人這麼爲她考慮。
“我當然知道,沒有比此刻更清楚的時候了,我呆在這兒的幾天,從來沒有一天安心下來,你知道嗎?如果我什麼都不做我怕我會瘋掉。”
沉默代替了話語,飯桌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葉語才緩緩開口:“你要想好,如果伯母留在白羽壟這裡,到時候爲了安全起見,我們不會參與進你的計劃裡,你有幾成把握可以成功?”
“沒有把握,可是我非做不可。”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葉語,滿是堅定。
“你去吧,伯母我會和白羽壟一起照顧好的,只是萬事以個人安全爲上。”
“葉語!她不能去,你知道……”白羽壟拉着葉語的胳膊,想讓她勸勸白荼。任誰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她不想看她以身犯險。
葉語轉過頭看向她,眼裡的內容再明顯不過。
你能阻止的了嗎?
白荼的性子她們很清楚,況且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們站在白荼的位置,恐怕也不能像現在一樣平靜了。
“謝謝你們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白荼衝兩個人笑笑,那溫柔的眸光刺的白羽壟有點想流淚。
“我先說好,我還是反對你回去的,嘖,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固執。
“我……”
叮咚——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我去開門。”
白羽壟起身去玄關,兩人還沉浸在剛纔的氛圍中,都有些無奈。這種事情她們是局外人,沒有發言權。
“花昕昕,你怎麼來了?”
來的人是小胖子花昕昕,白荼的好朋友,家裡是開武館的。當初白荼剛知道的時候簡直無法相信,在她的認知裡,武館的人都是身材很好的。
“我來找白荼啊!聽說她和莫阿北分手了?爲什麼?”見來開門的是白羽壟,她探進來頭尋找白荼的身影。
白羽壟下意識擋住她的視線,背對着白荼衝她使了個顏色,“你先進來吧,在外面站着也不嫌累。”
花昕昕跟着她大步往裡走,心裡裝的全是白荼他們兩個的事情,全然沒有發覺白羽壟的暗示。
“葉語你也在啊啊,還在吃飯呢,我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她一向大大咧咧慣了,這會兒卻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要不要吃點。”
“不用了,我剛吃過,你們繼續,我找白荼說點事。”
互相打了招呼,花昕昕和白羽壟扶着白荼坐在沙發上,這裡又沒有外人,她也不必避諱什麼。
剛開始聽到莫阿北和白荼分手的消息,她一點都不相信,他們兩個這麼相愛,怎麼說分手就分手?
花昕昕這邊想着怎麼開口,白羽壟葉語兩個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花昕昕是個頭腦簡單,心思單純的,看不清情況,她們可不是。
本來已經避免在白荼面前提起莫阿北的事情了,沒想到這個小祖宗這會兒來。
白羽壟走到葉語身邊,小聲提醒: “小語……沒事吧,我們要不要把昕昕支開,跟她說一聲別跟白荼說這個事。”
“那個——你和莫阿北怎麼分手了?爲什麼?”
沙發那邊頗有辨識度的嗓音響起,白羽壟和葉語面面相覷。
晚了……
花昕昕這麼問出來了,白荼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想起莫阿北,她覺得胸口悶悶的。前兩天莫謹初示威似的發來的那張照片,雖然她是不太相信的,可是內心的疼痛感卻無法忽略。
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她不想放手,可是自尊心不允許她有一點點的期待。
擡頭看着花昕昕,她還在等白荼的回答。
“那個,先別說這個,我有個重要的事情想問你。”
果然,她說不出口,只是想到那個人她的心就開始揪疼了。
“什麼事?”
白荼說的神神秘秘的,一下子就把花昕昕的注意力吸走了。白荼第一次想謝謝花昕昕的粗神經。
“你現在手上大概有多少人可以用?”
“用?你要人手幹嘛?”
花昕昕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白荼早就知道她是武館的,卻一直沒問過她家裡的情況,怎麼突然這時候問她這個。
葉語和白羽壟聞言也是一怔,難不成白荼是打上武館的注意,想借武館的力量和白家硬碰硬,瘋了吧。
“你瘋了吧!”
花昕昕被驚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她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剛纔白荼說什麼來着?要把白家鬧個底朝天。
她不知道白家的情況嗎?就憑他們武館這些人,怎麼可能鬥得過白家。況且又不是舊社會了,怎麼可能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