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已經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白荼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着牙吐出了一句話來。
“漠炎域以後你再敢耍我一次,我會讓你後悔的!”
她的耐心已經完全被這個無聊的人給消耗完了,拎起包就走。
身後傳來漠炎域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白荼,別忘了,明天開機!”
白荼皺着眉頭,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迅速走出了餐廳。
留漠炎域一人在餐廳裡坐着。
他還保持的剛剛和白荼說話時候的笑容。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穿着服務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態度恭敬,問道:“域少,剛纔點的咖啡還上麼?”
漠炎域好像沒聽見服務生的話,等到服務生重複了一遍的時候,才緩過來,道:“上。”
“是。”
服務生想離開的時候,卻被漠炎域叫住:“等一下。”
“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漠公子?”
漠炎域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咖啡杯:“這給杯子,把裡面的東西倒了,不用刷,給我包起來,帶走。”
服務生說了句是,端起杯子走開了。
漠炎域雙手相交,撐在下巴上,笑容詭異。
那可是白荼用過的杯子,杯壁上的紅脣印是她的印記,怎麼能不帶回去好好珍藏。
或者……用它來喝水也不錯……
……
這邊,白荼氣沖沖的回到漠家之後,剛一開門,就看到坐在客廳中央沙發上的漠北琅。
漠北琅修長的雙腿交疊,面色冷峻,不辨喜怒。
但漠北琅相處時間久了,就會知道,這樣的他,就是在生氣,並且這氣還是不小的。
白荼想悄悄上樓,躲避這場即將登陸的暴風雨。
可腳距離臺階海域兩米距離的時候,就被漠北琅叫住了:“去哪了?”
白荼在心中暗歎了口氣,轉過身,如是交代:“去見了漠炎域。”
這個時候堅決不能撒謊,否則就是火上澆油。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去見他嗎?我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了?”漠北琅的聲音冰冷,還蘊含着無邊的怒氣。
他交代過她的話,她全然不放在心上。
漠炎域明明心懷不軌,甚至對她還有着別的心思,她的心怎麼就那麼寬,還敢一個人去見漠炎域?
瞬間,像是有一個石頭擊碎了漠北狼心中的醋罈。
白荼本來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見漠北琅這樣大聲地對自己說話,剛剛漠炎域哪裡受的火氣,全然忍不住發泄了出來:“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在說,我只是去前一個戲的合同,又不是什麼私底下不能見人的秘密!”
聽到“戲”這個字,漠北琅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戲?什麼戲?”
漠北琅大步走到白荼的面前,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我不同意你去拍戲!拋頭露面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之前白荼和漠炎域糾葛不斷,傳出了不少緋聞。現在她竟然還要回去拍戲!
“白荼,我不說不代表我不在乎!你是我的女人!”
漠北狼雙目通紅,心裡的酸難以言喻。他只想將他的小野貓好好的藏在口袋裡,不想別人多看他一眼。
他的聲音太大,此刻又響在她耳邊,震得她的耳朵生疼,心也在寸寸收緊,眼眶也是發紅:“我做我喜歡的事情,你就這麼不喜歡,是不是我整天呆在家裡,等着你回來,然後說你辛苦了,伺候你吃飯睡覺,你才覺得我是個女人,是你的女人?”
白荼要強,屢次妥協本就心裡就堵着慌。此刻面對着漠北琅的不理解她心如針扎。
漠北琅見到這樣的白荼,也是慌了,趕緊放開白荼的手腕,伸手擦拭着她臉上的眼淚,但卻怎麼都擦不完。
擦了之後就又有眼淚流下來。
看着滿面淚痕的白荼,漠北琅的心一陣一陣地收緊,手足無措之際,一把抱住白荼,溫聲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可以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乎,唯獨對你的事情不行!”
漠北琅的懷抱溫暖,卻像催化劑一樣,加劇了白荼的眼淚。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從不輕談眼淚,但滿腔的壓力聚集在一起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最後,還是漠北琅妥協:“抱歉,剛纔是我太沖動了。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即可,你要記住不論遇到什麼困難只要你回頭,我就在身後。”
白荼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擡起頭,看了看那張無奈和順從糾結在一起的臉,心中無端的想笑,然後就真的笑了。
在漠北琅想出聲問的時候,先一步堵上了他的脣。
剛剛哭過的白荼和往常不同更顯得小柔,像一個被人欺負過的小姑娘,最能讓人萌發保護欲的模樣。
眼眶微紅,泫然欲泣,嬌小可人。
漠北琅看着,覺得身上有發熱,眼角發紅。
白荼擡頭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漠北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知道這個樣子的漠北琅是動情的模樣,最是這個時候的他,不能隨便招惹。
但漠北琅察覺到了白荼的退縮,卻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笑着一下將人抱了起來,往走上走去。
白荼紅着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怎麼做。
看到這樣的白荼,漠北琅心中大好,笑起來,胸腔震動,恰恰好白荼能感覺得到。
春宵帳暖,溫存繾綣。
這直接導致白荼進劇組拍的第一幕,卡了好久,腦子裡全都是漠北琅的身影。
但導演是個性格比較溫和的人,很耐心的給白荼講戲,這倒是讓白荼覺得不好意思了,然後再拍的時候,一條過。
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白荼拿着飯盒還沒打開,就被小助理扯了扯衣服,指着不遠處問道:“白姐,漠少來看你了。”
白荼一聽到漠北琅來了,心裡一驚,像他這種萬衆矚目的大人物竟然親自到劇組來!
劇組這麼多人,場面怎麼控制得住!
想着,白荼連飯都不管了,一把將飯盒丟給小助理,撲去了漠北狼所在的方向。
漠北琅滿臉笑容,接住撲過來的白荼:“小心點,別磕着。”
“你怎麼來了?”白荼環顧四周,迫於漠北琅得氣場,大家都不好靠近。
“就是想來看看你了,怎麼,不歡迎我?”
白荼知道,漠北琅不會說情話,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是他最直男式的表達,但是在她聽來都是情話。
白荼挑眉,故意道:“對啊,這裡地方臺下,容不下你這座大佛。”
有些眼力的人,認出了那是漠北琅,並且向周圍人說了他的身份。
紛紛唏噓:“真不虧是半路空降下來的女主角,背景還真是不一般呀!”
“嘖,你可別說,雖然背景非常,但這演技可真是有目共睹,不像某些人吶,靠‘演技’進來,還總是耽誤劇組的進度!”
那個拿着飯盒吃飯的女生,看到某個人過來,還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還想生怕那個人聽不到一樣。
在深秋的天氣裡,可可穿着單薄的裙子,自己去拿盒飯,在聽到這樣的話,擡眼看到不遠處幸福相擁的兩人,眼中的怨毒彷彿是要溢出來。
憑什麼?
憑什麼她努力生存,可是成果卻不盡如人意!
而白荼什麼都有,只要稍微努力一點,就能得到別人的認可還有羨慕?
爲了上鏡好看,瘦成了骨幹美人,就連手指都是骨節突出。
在漸漸收緊的手指,捏着飯盒,更顯得攝人。
可可最後深深的剜了一眼白荼,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這是在攆我走?”漠北琅擰眉,自從小野貓進組以後,他總是忍不住的想他,工作上頻頻出錯,現在好不容易處理好所有得事情趕過來看她。
她竟然這麼不歡迎自己,一點都不想自己!
不等白荼說話,漠北琅便直接將她橫抱起來,旁若無人的朝着她的休息室走過去。
劉碩輕咳兩聲,連忙擋去周圍的攝像頭。
這幾日高壓工作,他忙的喘不過氣來,看着兩人離開的,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老大獸性大發,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夜深時,漠北琅戀戀不捨得鬆開白荼的手,穿好衣服才坐在她身邊。
漠北琅輕輕捏了一下白荼的手,微微嘆了口氣:“我先走了,拍戲的時候注意安全。”
白荼應了一聲,目送漠北琅離開,心裡五味雜陳。
完成這次的拍攝,一定要和漠炎域做個了斷!
拍戲開始和結束的時間是不固定的,所以白荼沒有回漠北琅的別墅住,從那以後漠北琅常常兩地奔波,隔幾天就要來拍攝地點看她一次。
這樣的深情,讓旁人羨慕不已。
能得到漠北琅得青睞,白荼的幸運不言而喻。
“白姐,差不多要開始了,”助理把手中的水杯遞給白荼,“這場戲和導演說了,是借位,不用擔心。”
“嗯。”
白荼將身上披着的外套遞給助理就往前走去。
可當白荼看到和自己對戲的人的時候,就知道,這場戲的借位是借不了了。
人的心中的想法,會通過眼睛最爲直接地表現出來。
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的眼中都是敵意。
“司浩他不愛你,你再糾纏也沒有意義!”
“我……”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