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七座的五百多位入殿弟子之中,實力最強的人就在逍遙殿,而他就是二師兄凌闕風。”而就在此時,寧可兒又開口了,臉角之上多了幾分疲倦的笑容:“而三師兄餘亡也能排進前五呢。也就是說,無論是二師兄還是三師兄,他們的個人實力都要勝過大師兄王育好幾倍呢,只不過他們在爲人處事方面不如大師兄罷了。”
聽寧可兒這麼一說,一時間陳楓對於逍遙殿的情況大概有所瞭解了,不由開始細細地琢磨起餘亡的能力起來。
對於大師兄王育的實力,陳楓雖然沒和他交過手,但是對他的實力情況也略知一二,自然之道王育也非等閒之輩。可是剛纔寧可兒卻說逍遙殿內的二師兄凌闕風和三師兄餘亡的個人實力都要勝於王育幾倍,如此一來,此二人的實力便可想而知。
一時間,陳楓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腦海裡面不斷地浮現着昨夜莫員離開時丟下的那兩句話:‘你第二輪的對手將會是你的三師兄;而且,他將會服下‘失魂散’與你比試’。
一時間,莫員丟下的那句話不斷地在陳楓的腦海中浮現着,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就連寧可兒連續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
“楓,怎麼了?”寧可兒見叫不動陳楓,索性下意識地推了陳楓一把,這才把陳楓的思緒拉回現實。
“哦,沒,沒什麼。、”陳楓連忙敷衍的迴應着,然後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
“謝謝,謝什麼?”寧可兒頓時皺起了眉頭,詫異的問道:“是謝我告訴你關於三師兄的事情,還是謝我昨晚替你照顧你的舞兒妹妹?”
“都有。”陳楓抿着嘴笑了起來,然後一臉愧疚地擡起手,柔情無限的朝着寧可兒的臉頰摸去。而讓他意外的是,寧可兒這一次並沒有躲開,而是紅着臉頰低下了腦袋。
看到寧可兒如此嬌羞疲憊,陳楓心中對她的感覺便更深了。可是他越是如此,心中越是糾結,越會想起當初寧狂血屠天邪門的那個畫面。頓時,陳楓即將觸摸到寧可兒臉頰的手定格住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陳楓才緩緩地縮回了手,然後衝着寧可兒強擠了幾絲笑容,道:“你已經好幾晚沒睡了,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舞兒這邊就交給我。”
聽陳楓如此一說,寧可兒才緩緩地擡起了腦袋,而當她發現陳楓已經將自己臉頰旁邊的手縮了回去之後,臉角不由多了幾分失望的神色,然後無奈地點了點頭,衝着陳楓尷尬的笑道:“那好,不過你得保證,在舞兒沒有醒來之時,你可不準進去啊。一來她沒有穿任何衣物,影響不好;二來,我怕她見到你後就睡不着了,然後傷勢會加重呢。”
聽寧可兒這麼一說,陳楓連連點頭應允。並且還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進屋打擾舞兒之後,這才把寧可兒忽悠走了。
望着寧可兒那離去的背影,陳楓不由抿着嘴傻笑起來,隨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希望沖淡自己腦海之中寧可兒所佔據的位置。可是他越是如此,心中對於寧可兒的感覺就越深刻,以至於最後,他連自己是怎麼睡着了都不知道。
周圍,冷風陣陣。
也不知道爲什麼,原本是毒辣夏日的季節,可是逍遙峰這幾日的天氣就是奇怪的要命。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六月飄雪一般,冷風陣陣。彷彿在暗示着這兒將會發生什麼重大事件一般。
不過天涼不是真好?這也恰好滿足了陳楓的意願。只見他側着腦袋靠在一旁的柱樑旁,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他太困了,困得不僅僅是意識,還有內心。
復仇的道路實在是過於坎坷艱辛,讓他舉步維艱,讓他心力交瘁。可是即便如此,他又不得不咬着牙走下去,否則的話,天邪門的血債,將無人償還了。
那一刻,陳楓又做起了噩夢。
那一刻,他的思緒再度回到了天邪山的那個夜晚,以至於最後他不得不喘着粗氣,從夢中驚醒過來。
可是當他被噩夢驚醒之後,睜開眼睛的瞬間,就愣住了。
讓他意外的是,此時周圍的天色竟然已經黑了下來。也就是說,他竟然在這兒睡了一天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的身上竟然多了一牀厚厚的毛毯,使得陣陣溫暖傳進他的心扉。
雖然陳楓不知道這毛毯是誰替自己蓋上的,但是他看到那毛毯之上浮現的刺繡之時,心中還是騰起了陣陣暖意和感激。然而就在此時,他身側十丈處的那道木門‘咯吱’一聲地被推開了。
那一秒,陳楓就如同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猛然站了起來。而就在此時,一道倩影從房內走了出來。
只見她臉角之上沒有一絲血色,脣角慘白且乾裂的嚇人,就彷如一位在沙漠之中行走了半個月卻滴水未進的求生者一般,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一時間,陳楓只覺得自己的鼻頭酸的快讓他窒息了。畢竟,以前在天邪門後山的時候,舞兒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又何時因爲自己而遭遇過這麼重的傷?頓時,陳楓一時激動,眼眶之中便浮現了層層淚水。而下一秒,他的身影就猛然朝着那道木門奔去,一把就將準備從屋內走出來的舞兒緊緊摟住,靜靜地感受着她身體上那毫無溫度的溫度!!!1 7 1 你是讓我將身體獻給他嗎?
冷風輕輕地吹着,將陳楓和舞兒二人的髮梢吹得老高老高。而就在這一個,舞兒也仍由陳楓摟着她,然後他們二人彼此貪婪地感受着對方的體溫,感受着對方耳際的溫度。
這擁抱,持續了好久好久。而陳楓和舞兒二人也一直沉浸在這美好的時光之中,可就在此時,上天似乎有意拆散他們二人,竟然故意將空氣中的那股冷風之中的溫度再度驟減幾分。
“阿欠!”
頓時,舞兒打了一個噴嚏,臉角之上這纔有了幾分血色。要知道,她身上本來就有傷,又如何經的起上天開的玩笑,又如何受得起風寒。頓時,一抹殷紅的鮮血從她的鼻孔中流了出來,恰好染紅了陳楓胸前的衣裳。
陳楓見狀,頓時急了。他這才念念不捨地放開舞兒,然後轉身就將舞兒帶進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忙了好大一會兒,陳楓才順利地將舞兒按在牀上。可是就在陳楓準備去找布替舞兒敷臉之時,滿身是傷的舞兒竟然又爬了起來。畢竟從小到大,只有她照顧陳楓的,哪有過讓陳楓照顧的時候,這不,一下子就受寵若驚了。
“楓哥哥,我自己來吧。”只見舞兒剛從牀榻上爬下來之後,就衝着陳楓喊道,她的聲音極其沙啞且沒有生機,由此可見她此時身體狀況能有多少。
陳楓見狀,再度痛心了好一陣子。連忙再次將舞兒扶到了牀邊,並且用盡了一切連哄帶騙的方式,才讓舞兒沒有再次從牀榻下走下來。
見舞兒終於肯安靜一會兒了,陳楓這才跑去房間的一角取出一塊乾淨的白布,沾了水之後就開始替舞兒擦拭起臉頰起來。然而此時,就在陳楓手中的白布剛剛靠近舞兒臉頰時,他意外的發現,舞兒的眼眶中竟然有淚水在打轉。
估計是舞兒過於感動,估計是舞兒過於幸福吧。不過,她越是如此,陳楓的心就越難受,以至於弄完這一切之後,他都不忍心將心中的話告知舞兒。
可是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剛纔陳楓在照顧舞兒的時候,就表現的一副心事重重且臉角殺氣不散,所以即便陳楓不說,舞兒也能夠猜得出一二。然而就在陳楓還沒有開口之時,舞兒卻先開口問了起來:
“楓,楓哥哥。”舞兒開口了,聲音依舊那麼的疲憊且充滿了睏乏。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在陳楓剛纔的悉心照料之下,她臉角終於多了幾分血色:“今天,今天你來這兒看我,是不是…咳咳…咳咳…”
舞兒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覺得喉嚨處有什麼東西咔住了。以至於她不得不一直在那兒咳着,無法將心中想說的話全然說出。
看到她如此模樣,陳楓更新不忍心說出心裡的那個計劃了。畢竟,莫員安排的那個計劃,對舞兒來說太危險了,而且對她也太殘忍了。這是陳楓怎麼也無法接受的計劃。不過除了那個計劃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對付着甄霸天的方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已經全然暗下之時,舞兒才稍微歇息下來,不再咳嗽。
銀色的月光從窗外泄了進來,恰好灑在舞兒那張只有幾絲血色的臉角上。一時間,陳楓竟慢慢地閉上了雙眼,任由心中對於甄霸天的憤怒蔓延,使得他全身上下的那股濃郁的殺氣再度浮現:
倘若不是甄霸天,估計舞兒也不會受如此重傷。
倘若不是甄霸天,寧可兒也不會如此疲倦不堪。
這一切一切的罪,都應該歸咎到甄霸天的身上。而這所有的殺氣與憤怒,也都該發泄在着甄霸天的軀體之上。唯此,才能讓陳楓那顆受了重傷的心癒合幾分。
而就在此時,陳楓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只見他慢慢睜開那充滿血絲的雙眼,然後扭過僵硬的脖子,一臉不忍地望向了舞兒。隨後,他口角張張合合,幾番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最後,他依舊無法把莫員說的那個計劃告知舞兒。
女人都是天生的戲子,更何況舞兒自小還是和陳楓一起長大的呢?
所以,當陳楓幾番欲言又止之後,舞兒便猜到陳楓今日找她必有要事相告。一時間,舞兒也觀不上身上的傷勢了,索性撐着身體半坐起來,一臉嚴肅的望着陳楓,過了好久才強擠出幾分笑靨:“楓哥哥,你是不是有事想對我說?如果是,就說吧,舞兒一定好好聽着。”
見舞兒如此一說,陳楓內心又開始掙扎糾結起來。他原本不是一個糾結的人,可是對待感情這東西,他始終無法果斷。
不過,當陳楓看見舞兒那沒有血色的臉角,當陳楓想起舞兒身上的傷都是拜甄霸天所爲之時,心中猛然騰起一份殺意,而這份殺意,也恰好轉化爲他的決心。
突然,陳楓開口了。可是當他剛說完那句話之後,房間內的氣息就再度沉默下來:
“舞兒。”陳楓道:“我想你能幫我一個忙,希望你能找到甄霸天,答應他的一切只要,只求他不在爲難我就好。並且告訴他,我以後也絕不會將他在甄宅縱火之事泄露半句,只求他能夠讓我在逍遙殿好好呆着,就足夠了!”
然而,陳楓的這句話剛剛說完,舞兒就愣住了,臉角之上剛剛騰起的幾分血色瞬間就消失了。估計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親最親的人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吧。以至於她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動彈不得。
不過僅僅幾秒之後,舞兒的思緒會恢復正常了。只見她幾乎連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腦袋,然後衝陳楓說道:“楓哥哥,你的意思是,讓我把身體獻給甄霸天,是嗎?”
聽到舞兒的這句話,陳楓的心再度抽搐了一陣,心裡騰起了陣陣酸楚。此時,他真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耳光,恨不得找根木棍砸爛自己的嘴。畢竟得知道,舞兒當初爲了救自己,可是已經將身體獻給自己了,而如今,自己竟然說出如此禽獸的話語…1 7 2 心如刀絞
那一刻,陳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曾幾何時,舞兒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曾幾何時,當舞兒爲了救自己而心甘情願奉獻‘處子之血’爲引之時,陳楓曾許諾過‘矢志不渝’;而曾幾何時,舞兒爲了救自己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人生有此紅顏知己,死
亦何憾?
可是此時,自己竟然說出此等話語,竟然說出讓自己的女人將身體獻給別的男人的話語。這簡直無恥卑鄙到了萬夫指責的程度,可是陳楓倘若不這樣,又如何進行接下來的計劃呢?
這一刻,陳楓是多麼想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舞兒,多麼想把莫員所說的那個計劃全告訴她,並且告訴她:我不是真的想讓你把身體獻給甄霸天,而是讓你以此引誘他掉入莫員安排的陷進當中。
可是之前莫員說過了:因爲舞兒是誘餌,而甄霸天的觀察能力又很強,爲了不讓計劃拆穿,還是別讓舞兒知道全部計劃爲好。
不過,正因爲陳楓清楚莫員所說的那個計劃,所以他知道,用舞兒做誘餌的風險有多大。萬一出了一丁點兒差錯,想必舞兒不將會是貞潔不保,估計就連性命也要就此失去。對此,陳楓很是糾結無奈,他既想快點兒除掉甄霸天,將他‘弒父’的罪名公諸於世;又想舞兒不受到一點兒傷害,哪怕是心靈上的傷害。
於是之間,陳楓屏住了呼吸。他靜靜地望着舞兒的那雙美眸,然後忍着那顆正在滴血的心上面的劇痛,靜靜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陳楓多了希望舞兒能夠拒絕自己,倘若她拒絕了自己,不願意去當誘餌,不願意將‘身體獻給甄霸天’的話,那麼自己也就可以找個藉口回絕莫員,找個藉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可是陳楓卻忘記了:從小到大,他說一,舞兒決不說二。
當舞兒看見陳楓點頭確認之時,舞兒的臉角之上雖然閃過了幾分詫異,但是下一秒她卻想都沒想都點了點頭,應允道:“那好,只要有助於楓哥哥好,那麼讓舞兒做什麼,都沒關係。”
說完,舞兒就從牀邊抓起了一件墨綠色的長袍,隨手就準備朝她那疲憊不堪的肩上披去
“等等。”突然,陳楓伸手抓住了舞兒手中的袍子,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行動:“不是現在,而是等你傷勢完全好了以後。”
舞兒一楞,滿臉狐疑的望着陳楓,道:“可是楓哥哥,我的傷勢沒有一個月是無法恢復的,那樣的話,名額大賽都舉行完了。倘若此時不把這件事情解決,甄霸天必然會在名額大賽第二輪的時候加害於你,就和這一次你和田亮的比試之中一樣…”
說完,舞兒頓了一下。從她的話中不難聽出,她似乎已經知道田亮服用了‘失魂散’的事情:“楓哥哥,你是在擔心我的傷勢無法完成你交代的任務嗎?這個你不用擔心,雖然我現在身體不適,但是行走還是沒問題的。至於甄霸天那邊,他在‘甄宅’的時候就一直對我有非分之想的,所以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
越說到最後,舞兒的聲音就越輕,她似乎很不想提起這些事情,不過最後,她還是說了出來。
對於舞兒最後的那句話,陳楓又何嘗不瞭解?當初莫員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就是利用了甄霸天對舞兒的遐想之心。
無論是陳楓、莫員還是王育,他們三人都清楚:在‘甄宅’的時候,甄霸天一直對甄靈和舞兒二女有意思,早就對她們二人有非分只想了。只不過當時出於他養父甄金羣的阻止,所以他一直無法對二女下手。這也是爲什麼最後甄靈出嫁後,當甄金羣欲對舞兒行禽獸之事之時,甄霸天會痛下殺手殺了自己的養父的原因。
而莫員的那個計劃,利用的正是這一點。
他們清楚,甄霸天不僅對甄靈有意思,且對舞兒有興趣。倘若舞兒找到甄霸天,聲稱願意獻出身體,只求甄霸天不再爲難陳楓,想必甄霸天必然應允。他早就想得到舞兒的身體了,必然會口頭答應舞兒。只要舞兒表現的好,沒有讓甄霸天看出破綻的話,那麼莫員制定的那些接下來的計劃,就好實施了。
那一刻,陳楓彷彿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啪!’
那顆原本堅強的心,在瞬間變成了無數碎片,漫天紛飛,無法拼湊。
那一刻,誰又能看見陳楓的心在滴血,誰又能看得透他內心深處的掙扎和痛苦?要知道,別說舞兒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了,就算只因爲舞兒和他有肌膚之親,他也絕對不會讓別的男人碰她一下,又怎麼可能主動讓舞兒把身體獻給別人呢?
但是這一次,一切都是出於無奈。以至於最後陳楓自己都忘記自己說了些什麼話,也忘記自己是怎麼從舞兒的房間內走出來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舞兒答應了他的要求,而且沒有一絲拒絕的意思。
那一刻,陳楓的腸子都悔青了。他是多麼希望舞兒能夠拒絕自己,哪怕是蹙下眉,哪怕是搖下頭,那麼自己也不會在繼續逼迫下去。可是舞兒她,她竟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了,而且,竟然沒有絲毫怨言!!!
而舞兒又何嘗知道,她越是答應的如此爽快,陳楓的心就疼痛的愈發難受,就彷彿被千萬把匕首一刀一刀的摧毀着,一刀一刀的蹂躪着…
想到此,陳楓眼框之中打轉的淚水便再也無法忍住,順着他的臉頰滑落下來。原本他以爲自己夠堅強,就算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有絲毫哭泣,可是對於感情,對於舞兒,他還是忍不住鼻頭上的酸楚,任由淚水滑落。
一滴一滴。
墜落到那冰冷的石板上,碎成無數花靨…
冷風呼呼地吹着,拍打着陳楓那早已經忘記了疼痛的軀體。以至於他最後只顧着一路狂奔跑回房間,然後頭也不回地就將房門緊鎖,最後將自己的身軀蜷縮在牀角之處,一動不動。而這一蜷縮,也就是整整七天啊…1 7 3 第二輪比試日
天,大亮。
當微光從陳楓所在的房間的木窗外滲透進來之時,恰好灑在了他那張沒有血絲的臉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