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這正是他情商高的表現!也只有如此,纔會在這兩種狀態中游刃有餘,智珠在握!”那聲音繼續說道,很是篤定。
“小弟,你這是醒了後還在繼續做夢麼?”我問道。
不過這句話當然是通過神念傳音來完成的。
雖說周圍無邊的黑暗中,似乎存在着一股封禁之力,使得神念根本不能離體。
可是,如果我僅僅是聯繫自身佩戴的魂戒的話,卻是錯錯有餘。
而剛纔,顯然是在跟黃粱講話!
這小子不但醒了,還故作高深地開始指點起周圍的人來,剛纔對申屠野的點評正是來自於他。
“大哥,我剛剛就醒了,還捎帶讓你們輕輕地做了個夢!嘿嘿……”他笑道,言語間充滿了張狂之意。
已經很久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這種情緒流露了,看樣子黃粱這在這次閉關中收穫頗豐。
不過我也懶得點破他,既不誇讚,也不詢問,裝作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只顧跟着杜威等人埋頭趕路。
這下子黃粱着急了,連連傳音問道:“大哥,你就不好奇剛纔到底讓你們做了什麼夢麼?你就不想知道我這次閉關突破了什麼?”
“不好奇,也不想知道!”我十分乾脆利落地迴應道,語氣間充滿了淡漠。
與此同時,心中想的卻是——有陣子沒有敲打,你小子尾巴又翹起來了啊!
不過此刻的黃粱讓我感覺也挺好,至少我最初認識的他就是這個樣子,自信、張狂,對一切都表現出一副大局在握的樣子,還時不時地跟我掰個手腕,論個高低。
直到後面發現了我的不好惹後,竟然瞬間變得乖巧起來,各種逢迎拍馬。
若說我在這仙道世界見過的情商最高的人是誰,那一定非無涯子莫屬了!
作爲我所見過的爲數不多的實力最高的人之一,他那雙歷經滄桑的眼,最是能夠洞察世間一切,處理起所有事情都是信手拈來的樣子。
薑還是老的辣,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這是情商爆表的不二表現。
但若說是在這方面變化最大,同時又是後起之秀的,無疑就是黃粱了。
曾經作爲一名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修仙二世祖,仗着自己遠超同輩人的天賦和修爲,走到哪裡都是目空一切。
到現在,從性格和情商表現上來看,已經徹底變作了另外一個人。
當然了,這種轉變也不是沒有代價的,而是代價大到尋常人根本難以承受!
如果不是當年運氣好,剛好遇到魂戒,黃粱現在早就徹底消失了,哪裡還有什麼後續的故事。
最後,在他又一次帶着討好的意味詢問後,我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道:“剛纔我能感受到其他幾人的思緒,是你做的手腳吧?”
“嘿嘿……大哥英明,就知道瞞不過你!”黃粱得意道。
“這招便是我此次閉關所悟出的一式新的精神攻擊,名爲千魂!”
“千魂最擅長捕捉人的思緒並進行引導,且人越多效果越好!”
“剛纔你們五人在遇到小挫折後,心緒略有浮動,便被我通過千魂給捕捉到了,最後小試牛刀,秀了一把。”
“怎樣?還不錯吧?我相信除了大哥你,其他人根本難以察覺!”黃粱越說越起勁,根本停不下來,似乎打算把自己閉關這段日子的話一口氣講完才甘心。
早就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我也就聽之任之了。
不過對於黃粱這招“千魂”中的一條特性卻尤爲上心,所謂人越多效果越好,可不就相當於引導集體情緒麼?
雖然剛纔他只是嘗試喚起了我們心中關於天命的思考,但是在現實世界中,類似這樣的心理手段,卻經常被用在更大規模的羣體事件上,運作輿論攻勢。
很多人往往在不知不覺中便已經陷入了某種集體的狂熱中而不自知,最後導致更大規模的理智缺失,繼而釀成大禍。
據我所知,現實世界中有個國家尤其擅長這一點,已經多次成功發動各種色彩斑斕的顏色運動,使得不少不聽話的小弟被敲打,繼而國破家亡。
當那些陷入集體的狂熱民衆,被意識裹挾着親手摧毀自己的國家後,才發現自己被人利用了。
不但曾經的美好生活徹底遠去,就連未來所謂的重建也遙遙無期,只能在戰亂和貧困中沉淪。
曾經在集體癲狂中看到的關於未來的美好畫面,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通過輿論加持的洗腦術勾畫出的幻覺而已!
“人有千面,魂有千魂,小弟你這招的確厲害!”久久後,我心情沉重地說道。
不過聽在黃粱耳中卻成了最爲鄭重的誇獎,使得他一下子飄飄然起來。
“大哥,這招千魂在魂戒中本來就有,只不過處於封印中。而小弟我天賦恰好滿足,又肯用功,這才得以將它修煉成功。”
“這樣一來,大哥你若是也打算修行的話,只需要去看下法訣就可以了!我相信以大哥的聰慧,必然是過目就會!”黃粱言辭懇切地說道。
“還能這樣?”我詫異道,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魂戒中隱藏着這樣的秘密。
“是啊!這本來就是魂戒爲了考覈新一代繼承人的能力,而設置下的小手段而已。”
“只有階段性成長達到要求,才能解封魂戒中對應的功法,繼而修行!”黃粱解釋道,竟然比我這個名義上魂戒的主人所知更爲詳細。
不過想到他曾經也做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魂戒之主,而且魂體本就特殊,能有如此收穫,倒也在意料之中。
而我仔細回想了下自己在獲得魂戒後的經歷,竟然感覺到一絲絲悲哀。
對我來說,魂戒中的功法與白虎戰靴上所刻的修行之法類似,我竟然都只獲得了關於修行境界方面的法訣。
但是,作爲補充的具體招式方面,反而一片空白!
我目前用的功法幾乎都是自創的,雖說顯得自己才情高絕,天賦了得,可換種角度來看,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