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曉得這麼多年來,他是否在我之前還找過其他的人,代海夫子收做弟子。
不過想想那年代的久遠,大概率是有的。
只不過那些人的修仙資質明顯不如我,亦或者運氣欠了幾分,總之沒有一個人走到海夫子面前來。
也就是說,我竟然是太上長老在這悠久歲月中,接觸到的唯一一個覺醒了浩然劍意的儒門弟子!
正是出於這種認知,才使我明白了爲何之前自己浩然劍意爆發的時候,會引起那等程度的轟動了。
更是藉着這個機會,一舉鑄成可能成長爲儒門聖器的齊天劍,名動天下!
也難怪顏淵會在這之後第一時間將儒門內部的複雜形勢對我合盤托出,感情從那時起,我才真正算做太上長老這一系的人。
浩然劍意覺醒的重要意義,可見一斑!
對於我的種種猜測,海夫子也一一進行了解答,果然事實帶着幾分殘酷。
最初始的時候,太上長老對
我的欣賞自然不假,但是卻還不足以真正坐實我是他師弟的身份。
只有我憑藉浩然劍意覺醒後的全新真元,一步步走到海夫子面前的這一刻起,我纔算是他的真正師弟!
其實整件事情一點都不復雜,只不過我開始對時候是“被考覈”的,對所有信息所知不多罷了。
“師尊,難道我真的這麼優秀麼?優秀到在無涯子師兄之後,竟然只有我一個人成功來到此處拜見您?”我不無自戀地問道。
此刻明白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心態已然極爲放鬆,直接就表現到行爲舉止上。
面對我頗爲浮誇的問候,海夫子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就像看着最親近的人那般。
“然也!”他點頭笑道,聲音溫暖似春風拂面,使得我的心幾乎都要化掉了。
“師尊可知曉無涯子師兄之前是否也曾代您收徒?只不過那些師兄們最終沒能覺醒浩然劍意,所以不能來到此地?”想了想,我還是將心中的這個疑問給拋了出來。
“你的感覺是對的,他的確代我收過幾次徒兒,只不過失敗了而已。”海夫子笑道,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還有,那些失敗者並不是你的師兄,不用對他們如此客氣的稱呼,那些人不配!”他始終都在笑呵呵地說着,只是語氣中多了幾分冷酷。
對於發生海夫子言語間的這種變化,我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只不過對於他的這種態度我並不是很在意,畢竟人活一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看待這個世界的觀點和視角,不用強求所有人都一樣。
更何況此時的海夫子只是真正的海夫子在當年留下的一縷幻影而已,僅僅包含了他的部分意志,並不能代表他的全部。
“師尊可知那些失敗的人去哪裡了?”我不依不撓地問道。
既然已經揣摩出海夫子的心性,自然也不擔心他突然不悅。
“你不是纔剛見過不久麼?”他答道,清澈的眸光中似囊括着這世間的所有秘密。
“你是說……”我嘗試着回答,但是卻並沒有一口氣說完。
實在是我對自己心中生出的答案不是很確定,畢竟我剛纔見過的只是黃粱啊!
若說他之前也曾被太上長老“代師收徒”過,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尤其是黃粱點資質,雖然已經出類拔萃,但是跟我遠遠沒法比的。
我可不信太上長老會眼瞎帶選他的這種程度!
可是,聯想起片刻前黃粱言語間對儒字令牌的熟悉程度,又使我心中驚疑不定。
所以這才試探着說道。
“你這個小滑頭,不比你那師兄讓人省心啊!”看到我充滿期待的表情,海夫子無奈地笑道。
“不就是那個姓顏的小子麼?除了他你難道還見過別人不成?”他反問道,並不是很在意。
“竟然是顏淵!”聽到海夫子的答案後,我的腦海中早已升起了滔天巨浪,沒想到顏淵竟然與太上長老之間還存在着這樣的關係。
同時,我也在自己心中腦補了一句“我當然見過其他人了,就是不告訴你”,算是對海夫子問題的迴應。
顯然,他是不知道黃粱點存在的!
僅僅這一點,就使得魂戒在我心中的地位進一步拔高!
試問,在魂戒的屏蔽下,連作爲太上長老師尊的海夫子都不能察覺到黃粱,哪怕現在的海夫子只是一縷神念,卻依舊顯示出魂戒的不凡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通過與海夫子的進一步交談,我獲知了我們這一脈的另一項奇葩習慣。
當然,這一脈僅僅代表從太上長老開始的一脈,畢竟之前一直由海夫子本尊主持所有大事,呈現出的氣象自然不是現在蝸居齊天書院一隅之地的太上長老可比的。
那就是,所有在太上長老“代師收徒”中失敗的人,最終都成了太上長老的弟子!
雖然這些人始終不曾覺醒自己的浩然劍意,但是卻也算是入得了太上長老的法眼,被他收做弟子自然不算虧。
我唯獨佩服的就是,太上長老不但可以讓包括顏淵在內的所有弟子,心悅誠服地接受這個身份的轉變。
同時還能控制整個輿論環境,使得每一次“代師收徒”的出現,都像是第一次一樣,從來沒有任何一位書院弟子會產生疑問,不管這位弟子在書院中待了多久!
他的這種手段,別說是我看不懂,就連海夫子都不能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果然,無涯子當年能在自己的師尊和諸師兄意外失蹤後的混亂年代全身而退,最終成爲割據在外的一方梟雄,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對於他的這項神秘能力,我除了表示佩服,還能做什麼?
因爲就連我也是被他挖覺出來的啊!
太上長老在對我“代師收徒”這件事上所表現出的那份果斷,每每想起,無不佩服。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我的領路人。
如果沒有他當時的決定,只怕我現在跟那些一同入門的弟子一樣,還在底層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