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下決心道,小時候堡主言傳身教的那些俠義思想始終在影響着我。
仙者爲俠,是爲仙俠!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對了,快想想,那撼天七十二拳你有沒有印象?”終於,等到黃粱心情稍稍平復,我趕忙問道。
“大哥,其實你剛纔說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思考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套拳法應該來自於那大荒深處的葬月林吧?”他問道。
對此,我連連點頭道:“這門拳法正是源自葬月林中通臂猿一族的血脈傳承!”
“那就沒錯了!小時候我曾聽祖父講過,大概萬年前,有一隻通臂猿莫名自葬月林深處走出,爲禍世間。”
“它不知因何發狂,早已失去了理智。所過處,天塌地陷,日月無光,沿途所有宗派都被滅去,雞犬不留!”
“那些日子,附屬於書院的宗門發出的求救信像雪片一樣飄來,每天都有,很是緊急。”
“且不說他們,單單我齊天書院信奉的以天下爲己任的儒家精神,對這件事就不能放任不管,所以,當時的院主帶着數量衆多的長老就出發去制裁它了。”
“那一戰的具體過程沒有人知道,但是一定非常慘烈!”
“參與圍獵的長老十去其八,就連實力逆天的院主也是身負重傷歸來,沒多久就死去了。”
“按說我們書院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應該有所斬獲吧?可笑的是依舊讓那通臂猿逃走了!”
說至此處,黃粱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
“儒門何時吃過如此大虧?”
“聽聞下面的書院出事,於是上面派了更多的高手下來處理此事。”
“然而,先前那隻鬧事的通臂猿卻像是消失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當時很多人判斷,一定是它在院主和長老們的圍攻下,受傷太重死去了。”
“奈何這大荒中上古洞府比比皆是,各處遺蹟時不時就會出現,說不定它最後在因緣際會下誤入某處洞府或遺蹟呢?”
“雖然那隻通臂猿消失了,可是隨着這件事的持續發酵,它在戰鬥中用的種種絕學卻漸漸傳了開來!”
“尤其那萬法不侵的身軀和一套連續轟擊七十二拳,拳拳強過上一拳的近戰絕技更是爲人稱道。”
“據說院主最後的致命傷就是來自於這套拳法的七十二拳疊加之力!”
“七十二拳疊加啊!想想都恐怖,尤其聽說那套拳法另有玄機,最後的爆發並不是單純的疊加那麼簡單。”
“要知道能當上書院院長的人,都是坐鎮一方的真正強者,甚至一度有人說他是這大荒範圍內的最強修士!”
“可是,即便是這樣強大,卻依舊暴斃了!”
“從此,那套拳法就成爲了傳說!它施展時的旋轉身法和疊加特性實在是太好辨認了。”黃粱說道。
我對他說的這些話很以爲然,那通臂猿所謂萬法不侵的身軀,應該就是撼天七十二拳內蘊含的鍛體術修行到極高境界的傑作了。
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效果,簡直與我術法免疫的身體是絕配,看來以後還是要重點花費一些精力在這鍛體術的修行。
而從黃粱的話中,我可以輕易判斷出這絕對是一隻大成的通臂猿!
這樣的通臂猿葬月林外圍絕對不可能存在,那麼它的來處就很清晰了……
只是不清楚它到底因何發狂,要知道葬月林深處的勢力向來不與外界打交道,這裡面充滿了疑點。
“後來呢?”我問道。
雖然黃粱說的天花亂墜,可是其中明顯缺失了不少關鍵環節。
若說僅僅只是那通臂猿擊斃了齊天書院的某任院主,就使得鬼荒這樣的強人看到撼天七十二拳後都色變退卻的話,是講不通的。
“別急,你聽我慢慢說。”黃粱揮了揮手,示意我安靜。
“剛纔不是說到上面派了不少人下來追查這件事嘛!”
“雖然那發狂的通臂猿失蹤了,可是我們齊天書院畢竟損失慘重,就連整個大荒都經歷了一場浩劫。”
“所以,這件事必須有一個說法,不能就這樣輕易地被抹去。”
“後來那些人就殺進了葬月林中討說法……”
“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葬月林深處,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們再回來。”
“顯而易見,他們遭遇了不測,全軍覆沒!”
“這件事在當時造成了極大的轟動,畢竟儒門作爲當世最有影響力的仙道三宗之一,據我所知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也不曾聽說有哪股勢力敢如此挑釁。”
“因此,不僅是上面,就連儒門正宗都派了真正有身份的大人物前來。”
“這一次那大人物阻止了其它人的跟隨,獨自一個人走進了葬月林深處。”
“一直到半個月後他才重新出現,依舊是一個人,並沒有帶回哪怕一個修士。”
“他的狀況看起來很糟糕,雖然他極力掩飾,可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到他身上帶着不輕的傷。”
“他在葬月林深處到底經歷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成爲了一件懸案。”
“聽祖父講,他回來後召集書院剩餘的高層,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就急匆匆地趕回儒門正宗去了。”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當時我們家先祖在書院還不曾得勢,具體細節知之不多,總之從那之後書院就徹底退出葬月林範圍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對於一些葬月林等地才能提供的必須資源,都交由下面的一些小宗派去打理,書院不再直接參與。”
“這樣一來,那些本身就被認爲算不得正派的小宗派得到了難得的發展機會,屠魔、戮妖兩宗就是從那個時候發展起來的。”
“這次噬鬼宗的鬼荒看到大哥施展撼天七十二拳就離開,顯然是知道些什麼。”
“可惜了,我們這些人實力低下,枉爲書院弟子,知道的內幕還沒有一個邪道梟雄多!”黃粱嘆道,臉上難得地露出幾分不忿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