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像黃粱那樣,直接動用魂修之法脫身,可又感覺不甘,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堅持。
這時外面的厲鬼們還在源源不斷地向我馳來,那原本三丈大小的“鬼球”始終都在極速變大着,身處核心處的我漸漸開始感覺到壓力。
如此危險的一幕自然引起了黃粱的警覺,他就要發招急救,卻被我給傳音制止了。
一切都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
我還有黃泉指和吸星大法沒有使用,還有臨字妙術的氣勢之法沒有施展,更有魂修秘法中的攻擊手段,作爲此刻壓箱底的絕技隨時待命!
但是,這些都不是我現在想要嘗試的。
它們的存在,使我本就安全無虞的身體多了多重保障,可以讓我安下心來去研究更多、嘗試更多!
比如,那層緻密的膜甲?正是因爲它的存在,才使得這些原本孱弱的遊魂在瞬間化作難纏的厲鬼。
而對於所有能夠增強實力的技巧,我都有濃厚的興趣!
“不就是膜甲麼?我也可以!”這時我心下發狠,一想到包裹在遊魂體表的那層膜甲的神奇,就下意識地想要擁有。
而且以我天生靈體與天地靈氣之間的親密關係,我不信自己模擬不出來!
通常都是死的陣法模擬活着的人的攻擊,哪裡有人模擬陣法技能反而不成功的?
當下海量的天地靈氣透過重重厲鬼被我吸澈到自己身體表面,與此同時我丹田氣海內也涌出大量的真元來,配合着外界進來的天地靈氣,迅速在體表和皮膚下各自形成一層原始的靈氣之膜。
這就是我比陣法靈活的地方,遊魂畢竟只是陣法的一部分,是其中的刀槍劍戟斧鉞鈎叉,是陣法的爪牙和攻擊手段。
它們雖然配合得非常完美,但是終究不是一體的,這就決定了法陣只能自外向內地在這些遊魂體表“披上”一層膜甲。
哪怕這層膜甲再合身,與遊魂之間也始終存在着一定的隔閡,它們畢竟不是遊魂自身擁有的。
而我就不一樣了,只要我願意,不管是外界的天地靈氣,還是體內的滾滾真元都可以在瞬間爲我所用,它們都可以算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利用起來如臂使指,得心應手!
就像此刻在體表皮膚內外形成的兩層看似獨立存在的靈氣之膜,它們若要融合爲一其實只是我一個念頭的事。
但是我並沒有這樣做,因爲這是經過我計算後得出的比之遊魂體表的膜甲還要高級的存在。
從黃粱出手到現在,不管我對這些遊魂產生何等興趣,自己卻始終沒有放緩對這噬鬼滅魂大陣的研究。
在溯氣之法和神唸的配合下,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對它運行原理的細節掌控也越來越多,尤其涉及到膜甲的這一部分,已經有了非常完整的見解。
但是我並不打算照搬,而是嘗試着在原先膜甲的基礎上予以改進,此刻已經有了相當成熟的方案。
“既然這招膜甲絕學是從噬鬼滅魂大陣中領悟來的,就叫做鬼噬魂甲好了!你將是我東方天創造出的第一式用於正面防禦的仙術!”
我喃喃道,而後體內真元運轉軌跡瞬間一變,鬼噬魂甲之術第一次呈現在這仙道世界之中!
鬼噬魂甲無形無相,肉眼不可見,但是通過天地靈氣的波動可以感應到。
它是以天地靈氣和體內真元相結合,在皮膚表裡之間模擬出兩層相互獨立,又融合爲一的靈氣之膜。
這層靈氣之膜幾乎與皮膚完美融合在一起,厚度無限趨近於零,卻擁有着極限潤滑的特性,使得任何物理攻擊都很難落在自己身上。
所有物理攻擊一旦臨身,就會被鬼噬魂甲自動進行卸力,並將力量一步步引導到其它方向。
每一次卸力和引導,都會使得攻擊的力量大幅銳減,最終完全消散!
這一招跟現實世界中的太極有幾分相似的地方,不過卻不需要自己主動去做那卸力、引導之事,一切全憑噬魂鬼甲被動完成。
但是這個想法卻不是來自於太極,而是我在魂戒那光滑到極致的鏡面能力啓發下,臨時想到的。
它使得我的物理防禦趨向於無窮大,配合自己本就強悍的肉身防護,堪稱人肉小坦克,舉世無敵!
當然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種難逢敵手的自誇和自信,更多還是面對同境界者。
畢竟鬼噬魂甲雖然神奇,可它本質上也只是一種防禦術法,是對天地靈氣的一種應用方式而已。
修仙世界多奇人,尤其那些境界高深者,從靈氣層面破解它,並不會很難。
同時,由於鬼噬魂甲與我的皮膚融合爲一的特性,使得我在戰鬥時愈發收放自如。
尤其在面對可能對魂甲造成傷害的術法攻擊時,它們可以在瞬間隱於皮膚下,使得我術法免疫的身體直接呈現在外。
而一旦物理攻擊臨身,則魂甲可以在哪怕最後一刻及時覆蓋到被攻擊的位置,不但可以從容化解對方的力道,更能營造出一種突兀感,徹底打亂敵人的戰鬥節奏。
它是到目前爲止我最滿意的技能之一!
萬萬沒想到這次被鬼荒堵在路上,還能有這樣的意外之喜,着實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此時鬼噬魂甲覆身,我就像只滑溜溜的泥鰍,直接就從重重厲鬼捆縛中的“鬼球”中心開始脫身。
藉助魂甲的防護特性,我甚至完全不需要用力,只需要維持着魂甲的正常形態就行。
自然有四周的厲鬼拼命想將我重新困住,然而無論是他們的身體纏繞,還是爪撓牙啃,都不能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他們用出的每一絲力量都化作了我向外滑動的動力!
看到我一下子變得如此難纏,那些本就沒有絲毫智商可言的厲鬼們也不禁氣惱起來,動作幅度越來越大,用的力量越來越誇張……由此也導致我向外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對我而言,這一切就像是進入了一種非常良性的循環,不多時就自這噩夢般的“鬼球”之中脫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