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乙橘城——這座薔薇王朝的象徵被聯盟軍所攻克,但也並不意味着南征就此結束。舊萌帝領內的小諸侯們大多都拒絕了併入聯盟軍的要求,紛紛發起獨立,聯合成立了一個以金絲雀爲首的軍事同盟(正式名爲舊帝領軍閥同盟條約,亦稱舊帝領同盟),以此來對抗鄰近的尤利勢力和御阪美琴的西萌,中野梓的安東等其他聯盟軍勢力的戰爭中也絲毫不佔下風 雙方就這樣在以南乙橘至星伽,風華城前線僵持不下。
視線轉向西南部地區,作爲聯盟制國家,西萌因爲個別諸侯跳槽或是臨陣背叛,戰力大降。與御阪美琴對立的食蜂操祈勢力趁機從後方奪權,迅速控制了多個西萌北方的鎮縣。並放出條件要求御阪美琴承認她們都獨立要不然就讓內戰持續下去。安南方面,安南軍雖然將前線前移數米卻又沒了後文,既沒有投降的打算但也沒有組織進攻的跡象。兩方的前線陷入了一如反常的沉寂。有不少軍事專家都一致認爲這是安南方面可能內部出現了什麼問題而導致對外戰爭前線的推進停滯。
東南地區,因爲中野梓發動的東南慘案,屠城行動和大規模掃蕩使聯盟軍在東南地區特別是復萌軍領區內成了人人唾棄的形象,很快,隨着逐漸龐大的消耗,聯盟軍的補給很快就見了底。但這並不能阻擋聯盟軍隊的攻勢,就在一兩個月內,聯盟軍就將復萌軍的幾乎全部領土都完全攻克,只剩下復萌軍大本營與萌域本土隔了一道清澄海峽的清澄城和被稱之爲“零之魔法師”的著名復萌軍元帥露易絲·法蘭西斯·露·布朗·杜·拉·瓦利埃爾鎮守的花丸城還在做着垂死掙扎。但是聯盟軍的情況也不能說是一帆風順,隨着作戰不斷深入,聯盟軍投入的兵力和收穫的俘虜量也隨之猛增。在當地通過掠奪以戰養戰的方式甚至已經無法維持被拖了極長的三面面敵狹長戰線,更加之軍中高層或舊貴族不可避免的貪污,東南聯盟軍的糧倉很快就見了底。
就在此時,聯盟內部也發生了不少內亂和分權奪利的事件。
在聯盟成立後的第二年——也就是薔薇王朝滅亡的次年——聯盟內的派系矛盾迅速激化。主要在東南地區參戰的聯盟軍勢力分爲兩大派系,一方是以前安東都護府都護、“京都派舊臣”之首的田井中律爲首,主張以和爲主,採取保守的政治外交戰術。要求與復萌軍簽訂停戰協議(實際上就是不平等條約),停止戰爭。另一方則是以安東的青年軍官和一些舊貴族們爲首,主張繼續戰爭,將復萌軍徹底碾碎,從萌域的土地上徹底抹去。這兩大派系爭吵不休,直至雙方的矛盾越來越大。
且不論內部,就外部來講聯盟也不能說是牢不可破的。以博麗神社的巫女————博麗靈夢名義建立的“幻想鄉獨立軍”影響越來越龐大,就連離室江城最接近的紅魔館也發動了獨立,領導者毫無疑問就是紅魔館的館主蕾米莉亞·斯卡雷特。除此之外,還有守矢地區的八阪、諏訪、東風谷三大家族,有頂天的比那名居家等勢力都建立了類似幻想鄉獨立軍方針的獨立勢力。
除所謂“幻想鄉勢力”外,安東沿海地區的魔女教勢力也越發龐大,室江政府的統治又進一步收到了嚴重威脅。中野梓的統治可以說陷入了一個很危險的內憂外患的地步。
就這樣,在聯盟建立的次年春三月,在室江城召開的第一屆萌域諸侯聯盟會議就在這樣危險的境況下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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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那座算是熟悉但更多是陌生的城市時,尤利的心情也隨之複雜。每次來到這座城市都是因爲不好的事情,因此就連這次他的心中也懷着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望向周圍,從他現在所站在的地方向遠方望去,可以看見清澈的室江河和一望無際的嫩綠。室江城外的田地剛開始播種,農民們在季節的指引下播種,祈禱着這一年的好收成。
室江北城的碼頭上忙碌非常,一艘艘巨大的船停靠在岸邊,將狹窄的河道擠得水泄不通,就連最小的小漁船都無法通行。桅杆上一面面繪着各種諸侯勢力紋樣的旗幟隨風飄揚,浩浩蕩蕩的隊伍從船上緩緩走到陸地上,爆發出巨大的嘈雜的人聲。
一位衣着華麗的貴族模樣的少女逐漸走近尤利,定睛一看,是幻想鄉獨立軍的首腦人物————第十三代博麗神社巫女博麗靈夢。她一改平常一身貧乏氣息的裝扮,換上了一身裝飾有許多絲綢綵帶,衣邊和振袖上鑲滿了軟金絲的超華麗露腋紅白巫女,從頭到腳都包裹着大大小小的飾品,臉上的妝容更是使得她顯得雍容華貴而又不失清新淡雅,毫無庸俗之氣。若是放在平常,是絕對無法把如此華貴的裝扮和她聯想在一起。不止是博麗靈夢,就連她身邊的金色長髮的少女也有不輸博麗靈夢的華貴衣着。
“真巧啊 能在這遇到你。”尤利看清來人後,首先上前發話。
“能在這時候遇到你也是我的榮幸。”看來不只是外貌,就連遣詞用句也異於平常。“尤利大人,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幻想鄉獨立軍的軍政總事,總參謀長霧雨魔理沙。尤利大人也是來參加諸侯會議的嗎?”
“當然,再怎麼說我好歹也是個小諸侯啊。”尤利笑道。兩人肩並肩走在通往室江城的小道上,他們身後,是代表兩軍的浩浩蕩蕩的儀仗隊。
春風從兩人身邊竄過,帶着些來自室江河的溼潤空氣,溼潤的風兒讓兩人的皮膚上感覺清清涼涼的。但兩人一直並肩走着,一句未發。
“你對這次諸侯會議有什麼看法?它會成爲諸侯們和平的開始嗎?”
“難說,但是我覺得就算無法達成和平協議,也意味着諸侯們終於有意思考和平之事了。”尤利瞟了博麗靈夢一眼,雙手抱胸道。
“呵呵呵,我倒覺着沒那麼容易。”
“萌域從有史記載以來就不斷的在混戰,各個地區的歷史衝突和矛盾都及其深重。就拿我們博麗來說,第一次萌戰時我們一直和東之國———————也就是安東地區的舊稱——————的許多勢力交戰,直到統一在八雲家之下後才停下了暫時的爭鬥。後來我們吞併八雲家後才得以獨立,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直到一世皇帝木之本櫻建立大萌朝後我們才作爲一名正式的諸侯勢力存在,並且擁有自己的一塊土地。但她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分散了千百年還互相混戰的諸侯們是不可能同意全都集合在一個勢力下爲一個君主效忠。所以我也自然不會同意中野梓那傢伙所謂的‘統一於安東的領導之下’這樣的說法。”
“許多諸侯們的情況基本都是大同小異,與各個家族交惡,更何況中野梓召開這會議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諸侯們都聽命於她這個【盟主】嗎?諸侯們應該是不會那麼容易同意的,同意的大多也是陽奉陰違佔多數————我也是這樣。”
“也就是說,諸侯們是很難真正集結在一個勢力的領導下的咯。”
“就是這樣!很聰明。”博麗靈夢笑着點頭道,像是鼓勵答對問題的學生的老師一樣:“所謂聯盟在萌域只是個對常年混戰的遮羞布罷了。就算你同意加入中野梓的聯盟,別的諸侯也不一定會同意。西萌不會同意,復萌不會同意,鳴海與冰帝的獨立軍不會同意,更不用說安南這種歸化民族勢力了。到最後你只會被未加入聯盟的某個傢伙端掉,直到安東滅亡。”
“喏,就在那裡,我們到了。”博麗靈夢指着一座外觀華美的西式城堡風格建築說道。尤利穿過這座城堡的城門,才細緻看清了這座華美建築的樣貌。
這座龐大的城堡型建築通體都塗成了黑色,像極了一座由鋼鐵修築而成的鋼鐵城堡。城堡門上和通往大門的路上都插滿了高低不一,樣式不一的旗幟。這些旗幟代表了來參會的諸侯們。
進入城堡內城,是一座十分寬廣的圓形的廣場。說是廣場,實際更像是一個龐大的花園,道路兩旁和許多地方都種植了不少常綠景觀林木和花草,嫩綠的青草更爲這座鋼鐵城堡內的花園增添了不少生機。若不是諸侯會議當前,來到這還真會讓人有是來旅遊的感覺。廣場上,是一位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諸侯貴族們,她們有的穿着華服,有的身穿筆挺颯爽的軍裝禮服和高級絲綢製成的披風。
那些貴族們看着剛剛走進來的尤利,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是因爲別的,正式因爲他的打扮簡直寒酸得不像是個貴族倒像是個常年在泥地裡摸爬滾打的野小子。
在這種地方出現這種說不上衣衫得體的傢伙,自然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喂喂,這怎麼會混進一個野小子,是誰的侍從嘛?”
“就算是侍從,也應該穿得衣着得體,而不是像這樣穿得像個鄉巴佬一樣。”
尤利一邊忍受着貴族們的冷嘲熱諷和刀劍一般凜冽視線穿行其中,直到有一個不知好歹的貴族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大聲叫囂道:“啊哈哈哈,諸位,看看這傢伙,簡直就像是從護城河裡撈出來的垃圾一樣。嚯,竟然還有膽子帶着佩劍進來,知道這是誰的領地嗎?這不是你這樣的鄉巴佬能進來的,快走吧。”
“先生,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好一點。”尤利頭也不回,只是用着咬牙切齒般的冷峻聲音說道:“要是真的惹到了我,恐怕連這地的主人都救不了你。”
“哈哈哈哈!哼,一個鄉巴佬竟然敢這麼和本大人講話,你知道我是誰嗎?!無知而愚蠢的傢伙。”
“是一頭不知道是非,無理取鬧的蠢豬…………”旁邊的貴族聽到這樣的責罵竟偷偷笑起來。
“你!………………”那貴族從腰包掏出一個小小的刻繪着鳴海紋樣的戒指,大聲叫道:“我要以鳴海全權守備官之名,賭上我的所有尊嚴,向你發起決鬥!給我做好去死的準備吧,鄉巴佬。”
“奉陪。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尤利以冷冰冰的話語迴應,右手也同時握住了腰間被毛皮包裹着的劍的劍柄。花園廣場上的緊張氣氛瞬間提升,決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