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引城下,高舉着御崎和白薔薇旗幟的三萬多人的軍隊集結列成一個個方陣。
步兵們挺起長戟,撐開巨盾,站在戰線的最前方。後方的攻城大炮和在依洛恩要塞繳獲的鷹炮與臼炮被安置在壕溝裡,將土掘成以將炮體固定住,炮口瞄準着友引城的城牆,隨時準備點火。再前面一些的壕溝裡,火槍部隊和弓弩手早已子彈上膛,弓弩拉緊,箭矢上弦。更後邊一些的,是成羣的騎兵部隊與中央軍隊。
各個方陣,軍團,營都按照不同的序列排序列陣,以準備好按照雪華綺晶的指揮進攻這座大城市的各個弱點和火力薄弱點,進而拿下這座城市。
後方的來自御崎和光阪的騎士與騎兵們也下了馬,丟掉騎槍拔出鶴嘴鋤或長劍彎刀。這些被重點培養的戰士們即使是下了馬,也有着不俗的戰鬥力。不過不管是誰,只要那位指揮官有稍微一點戰爭常識,也知道不應該把昂貴且精良的騎兵放在最前邊充當肉盾,因此,騎兵都被安置在了全軍的後方。
即使是商業都市的友引,也有着不俗的防禦能力以及堅固的城牆,更加上水銀燈的撥款建設,城外還挖出來不少一條條的壕溝和防禦陣地。炮塔,哨塔被安置在周圍,一遇敵情則會迅速通報。
城牆上,士兵防守在城牆上,炮臺上的臼炮與鷹炮瞄準着城下的軍隊。城樓上,黑薔薇旗幟隨風飄揚,城牆守備官的薔薇水晶一邊手握着一杆名爲“水晶尖刺”的長槍,一邊手握着掛在腰間的水晶劍,冷漠的望着城下黑壓壓的軍隊。
水銀燈則坐鎮在城內,腰上掛着鐫刻着黑色羽毛的金色西洋劍,表情複雜。在她的周圍,六個近衛軍士兵和參謀古手梨花站在她的身旁。
“他們進攻了?”
“還沒有,大人。”
水銀燈不安地望着窗外,原本清澈的藍天被戰爭的硝煙所浸染,變得十分陰沉,甚至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市民都已經躲藏好了嗎?還沒來得及逃出城外的市民就疏散到當地的安全點去。戰爭開始後,不得讓市民在街上出現。”
“是,謹遵您的命令。”古手梨花點點頭,沉默地走了出去。
水銀燈再次望向映着陰沉沉的天空的窗外。
………………………………
士兵們全都在嚴陣以待,所有的士兵都在等待着進攻的命令和炮管的那一聲轟鳴。每個人都忐忑地等待着。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即便是後方等待的騎兵們也逐漸失去了耐性,他們不知道指揮官在搞些什麼,爲什麼還不趕緊下達命令。
桂雛菊被分配到前邊的步兵軍團內作戰。她雙手提着太刀,眼睛死死地瞪着城牆,長時間的等待讓她莫名的緊張。
射手們趴在戰壕裡,死死地盯着遠處的敵兵,似乎基本沒有什麼動搖。
十分鐘左右,終於,雪華綺晶和她的一衆副官們騎着戰馬來到隊伍前,雪華綺晶的身上除了穿着白色的長連衣裙外,還套了一副外掛裝甲,閃着寒光的鐫刻着薔薇圖案的銀色長劍和配槍一起掛在腰間,白色的西洋式披風讓她顯得威風凜凜,穿戴着**的戰馬一邊走着,一邊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
雪華綺晶將銀色長劍拔出,指向友引城牆。
“全軍,突擊!目標友引城!”
雪華綺晶的怒吼傳遍全軍,各個傳令兵和軍官也將命令傳達下去。
號角吹響,戰鼓擂起,雪華綺晶的三萬多人的軍隊開始了進攻。
步兵們在箭雨中緩慢推進着,盾手將盾牌舉起來,一根根長長的箭矢被釘到盾牌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桂雛菊一邊手提着太刀,一邊手撐着盾牌跟着前面的盾兵前進,一根根箭雨從空中落下,死死地釘在盾牌上,發出陣陣悶響。每有一根箭矢打到盾牌,她都能感到手臂的痠痛和沉重。桂雛菊還能聽到身旁的戰友中箭時倒在地上的哀嚎和痛苦的嘶吼,但她知道還不能停下,因爲如果停下來,那麼就有被射中的危險,只有不斷的前進,纔能有在箭雨下撿回一條命的可能。
桂雛菊稍微放開盾牌,就看到幾個戰友就這麼躺在地上身上還扎着幾支箭矢或是開了幾個彈孔,如此情景,使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兄弟姐妹們聽着,上頭說了,誰先攻進城去,這1000貫就是他的,如果誰能捉到水銀燈或是薔薇水晶,那麼久有4000貫!如果這兩樣都得,那麼不但能得5000貫的銅幣,還能直接晉升大官啊!聽到了嗎各位,衝啊,咱們隊可不能落後啊!”步兵隊長帶着興奮的語氣大喊着,激勵士兵向前進攻。
後方的大炮也開始發揮他的威力了。炮彈在炮兵的助推下塞入炮膛,點火,擊發。
一顆顆炮彈從膛線中被拋射向城牆,重重地砸在友引城城頭,炮體因爲巨大的後坐力退後了幾步,炮口旁黑煙繚繞,土地上灑滿了火藥。
“嘭——!”
城牆上的士兵們慌張的想要躲避橫空飛來的炮彈,但尚未來得及避開,就被砸成了一個個肉泥。炮彈在城牆上炸開,鮮血四濺,城牆被炸開,瞭望塔塔樓的巨石塊從高處掉落下來,正好砸中了下方的城牆,將不少躲避不及的士兵當場砸成了肉泥。
幾輪轟擊下來,不少的友引士兵都倒在地上,大量的血液流淌在城牆上,還有一些士兵因爲四散的彈片而被割傷倒地。但友引的守軍也沒有些許的膽怯,反而是重整旗鼓,重新結成防線。
城牆上的數門重炮一齊發射,炮彈砸在雪華綺晶軍的方陣裡,發出巨大的爆炸。大量的屍體被四處飛舞,密集的陣型瞬間被砸出一個個大坑,後方的士兵在出現空缺後又快速填補上來,迎着箭雨和流彈,伴着炮彈與飛矢繼續向前挺進。
“將雲梯搭上去,衝車給把大門全給我砸爛!”
工程師們將一條條雲梯運上城牆,精準的把雲梯的鉤爪卡在城牆的石磚上,以保證雲梯不會被對方推下去。衝車在工程師與步兵的推進下推進到城門下,包過着鋼鐵的衝車頭一遍遍衝擊着城門,發出“砰砰砰”的令守城士兵不安的聲音。
“步兵前進,登上雲梯,拿下城牆!”雪華綺晶向身旁的傳令官下令,傳令官這向各個部隊的軍官進行報告。
“衝啊啊啊啊啊!”士兵們怒吼着,嚎叫着。在軍官的領導下,他們將手中的長戟背在身後或丟在地上,拔出腰間的長劍並咬在牙齒上,做好緊身肉搏的準備,而空出的雙手則是攀到雲梯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着。
桂雛菊將太刀收入刀鞘,並背在身後。隨後,她把一邊腰間的脅差拔出,用牙齒咬着,一邊將盾牌遮擋在自己身上,擋住一根根橫空飛來的箭矢。
下方,遠程射擊部隊和後方的部隊也不斷推進着。大炮的重擊將四散在城外各處的陣線與哨塔轟得稀爛。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四散奔逃的守備軍散兵被後邊跟上的部隊和配合步兵的散兵射殺,身首異處。
………………
薔薇水晶已經不止一次將爬上來的士兵給刺到城牆下。她手上的長矛被鮮血染的赤紅,未乾的血液還在矛尖處汩汩流下,將她的帶着手套的手也都染紅了。
在一輪又一輪的對射中,對面的前頭部隊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而己方的部隊,也因爲巨炮的轟擊而損失了上百人。
“快速將大炮上膛,將這些煩人的傢伙都給我轟掉。火槍手和弓弩手加大火力網,後排士兵將石頭和滾木扔下去,不要讓他們爬上來!”薔薇水晶大喊道,轉頭便看到一名雪華綺晶軍的步兵正要登上城牆。
那位雪華綺晶軍的步兵剛要踏出邁入城牆的一步,就可憐的被薔薇水晶刺穿了心臟,摔倒城牆下。
另一位雪華綺晶軍的士兵正爬到雲梯的一半,就被突然從城牆上落下來的滾石砸破了腦袋。即使是被鋼盔保護着,也還是被砸得噴射出了不少紅白之物。周圍的其他士兵見狀,紛紛撐起盾牌,將自己的腦袋保護起來。
城門下,一隊步兵正掩護着操作衝城車的士兵與工程士們緩慢進攻。那些士兵們撐着巨盾與方形大盾,將它們舉過頭頂,以防備來自上方城牆與箭樓炮塔的飛矢與流彈的侵襲。
砰!砰!砰!砰!
厚實的木城門面對衝擊也漸漸變得無法支撐,上方的一些承重結構也因爲衝擊出現了些許斷裂和縫隙,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吱吱呀呀的悽慘響聲。
“轟——!”
城門終於在以犧牲了十多名士兵爲代價後被撞開,巨大的木頭城門終於變成了一堆木頭碎屑,外邊的士兵們將長戟與巨盾挺起,魚貫而入。
城門上方的守軍像是早已準備好的一樣,將一桶桶裝盛着滾燙熱油和某些不知名的黑色半固體粘稠物倒下去,不少衝在前頭的士兵都被當場燙傷甚至燙死,其貫穿鐵甲的滾燙令士兵們不得不望而卻步。一些士兵想要將盾牌舉起抵擋熱油的灼燒,卻被擠在城門口的長戟與方陣長矛刺穿了身體。
殘酷的攻城戰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