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月一出來，便露出標誌性的壞笑：“嘻嘻，柳姐姐，你讓人家看了一場好戲呢。那個傢伙就是歐陽痕吧？挺厲害的血肉控制異能，怪不得常態下的楊木頭不是他的對手了，確實有點能耐。”頓了頓，她又一臉深沉的說，“不過，這個人雖然討厭，但柳姐姐你還不能把他殺了，否則會惹上大麻煩的。殺死一個準六階的異能者，即便是我也壓不下這件事的。”
柳鶯梓聞言，盯着風雪月看了半晌道：“你從一開始就跟着我嗎？”
風雪月聳了聳肩：“沒辦法啊，你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出來，夕姐姐和人家都不放心你，所以就跟過來啦。”
“是嗎……”柳鶯梓收回了目光，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風雪月見狀，深深看了柳鶯梓一眼，繼而突然問道：“話說回來，柳姐姐，你現在……真的是柳姐姐嗎？”
聽到這話，柳鶯梓看了風雪月一眼，並悠悠說道：“誰知道呢？可能是吧，也有可能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雖然有柳鶯梓這個人的記憶，但一點實感都沒有，就彷彿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是的，這就是柳鶯梓用作弊式手段變身二次元少女的弊端，一個她以前從不知道的問題。
就好比兩儀式來說，雖然兩儀式的身體素質是普通人級別的，但直死之魔眼和體內境界式的人格都讓這個角色不是柳鶯梓現階段能畫出來的。
而用作弊手段變身成功後，就出現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角色的個人意志過強，強到蓋過了柳鶯梓本人的意志。所以說今晚行動的，其實不是柳鶯梓。而是擁有柳鶯梓記憶的兩儀式本人。
在這種情況下，柳鶯梓變身的兩儀式又處於內心極度空虛的階段。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實感。爲了填補這空虛，她便順着自己的意志跑了出來，尋找填補空虛的辦法。
對兩儀式來說，殺人無疑是填補空虛的好辦法。但是無論是柳鶯梓也好，還是兩儀式也罷，都是不願意殺人的人。
尤其是在兩儀式的意識中，若是順從自己的殺人慾-望的話，那就會變成殺人鬼，到了那時，自己就沒有資格稱之爲人了。
所以。兩儀式雖然想殺人，卻又抗拒殺人。只是對於在她認知裡非人的人，她殺起來就毫無壓力了。
比如歐陽痕就是這類代表，可以自由控制自身血肉的歐陽痕，在兩儀式看來，無疑是個怪物，所以之前兩儀式纔想殺死歐陽痕。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兩儀式受到了柳鶯梓的記憶影響，對於這個敢調戲‘自己’的噁心傢伙，她並不介意好好教訓一頓。
聽完兩儀式的話，風雪月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就是用投機方式變身的弊端啊，看來柳姐姐你的變身異能還是有不少缺點啊。不過也對。如果沒有缺點的話。那你的異能就太逆天了。”說到這，她頓了頓又道。“那麼，現在的你，應該稱呼你爲誰呢？兩儀式嗎？”
兩儀式聞言淡淡的看了風雪月一眼：“隨便你吧。”說到這，她看了看斷掉的左臂，又衝風雪月道，“我的變身時間差不多結束了，待會就麻煩你送一下我的本尊回去吧。變身結束後，她應該會陷入昏睡狀態。”頓了頓，她又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她應該也會忘得一乾二淨。”
聽完這話，風雪月點了點頭並又問：“你的左臂斷了，不要緊嗎？”
“沒關係，反正變身結束完畢後就會恢復正常。”兩儀式說着，擡頭看向了天空，曙光城的星空，並衝風雪月道，“能把我帶到高一點的地方嗎？我想看看……這片天空。”
風雪月聞言看了看兩儀式，她也沒有拒絕，當即帶着兩儀式來到了一棟高樓的頂端，讓兩儀式可以盡情的觀看那美麗的星空。
兩儀式看着那美麗的夜空，兩眼陷入迷離，並在許久之後向夜空伸出了右手，口中發出悠悠呢喃：“真美啊……”
風雪月點了點頭：“是啊，很美呢……”頓了頓，她又道，“只不過，也不知道這美麗的星空能持續多久……”
兩儀式回頭道：“爲什麼這樣說？”
風雪月沉默半晌後，露出了與她外表年齡不相符的悵然與沉重，彷彿揹負着什麼東西一樣。
兩儀式看在眼裡，收回了目光：“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吧……”
誰知風雪月卻是嘆了口氣：“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聽到的事，那孩子也不會記得，告訴你也無妨。”
所謂的那孩子，自然就是柳鶯梓本人了，兩儀式說過，今晚的事，柳鶯梓不會記得，那麼說出來也沒關係，因爲過了今晚，除了風雪月外，就沒人知道今晚說了什麼話了。
卻聽風雪月繼續道：“你知道嗎？我的眼睛，其實可以預見未來。”
“預見未來？未來視？”兩儀式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未來視？很貼切的稱呼。”風雪月笑了笑，而後又收起笑容一臉凝重道，“我的未來視是被動能力，會在某個時刻看到某個人的時候突然發動。然後，我曾經很多次看到了曙光城的未來。”
“那你那凝重的樣子，應該不是好結果吧？”
風雪月點了點頭：“是啊……不是好結果。四次，我一共看到了四次不同的曙光城未來。第一次，我看到曙光城被一頭堪比曙光城一般大的巨型荒獸毀滅了。第二次，我看到曙光城遭到了邪惡超能者們的進攻，最終毀於一旦。第三次，我看到了一個強大到不可思議，又不知道是誰的超能者一擊將曙光城夷爲平地。”頓了頓，她的神色變得複雜，“而最後一次……我看到的是普通人組成的軍隊對曙光城發動攻擊，最終在漫天炮火中，曙光城被毀滅了……”
聽到這話，兩儀式不禁愣了愣，如果前面三種未來結果是屬於外敵入侵的話，那麼最後一種就是屬於被‘自己人’給過河拆橋了。
不過，聯想到超能者與普通人之間的階級矛盾，還有世界政府和超能者勢力之間的矛盾。估計等異世界文明被徹底擊敗時，最後一種‘未來’就很有可能發生。
畢竟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可是人類的‘傳統美德’啊！
“還真是糟糕的結局呢……無論哪一個都是……”兩儀式悠悠說道，四種未來，無論哪一種都糟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