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等。”魏悅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似乎有些心慌意亂,卻又勉強裝作若無其事。
而在另一邊,袁尚也反應過來,目光中隱約閃過一絲兇狠,他望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魏悅,又見到將要離去的楊華,略帶自滿地理了理衣襟,對着魏悅大聲說道:“原來小悅你認識楊大師長啊,真是沒想到呢。”說完,他又用輕視的目光撇了楊華一眼。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袁尚一臉驚恐的看着站起身來,俯視自己的魏悅,怎麼也不明白爲何她會突然之間就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
“都給我走,舞會就此結束了!”說完,魏悅根本不去理會袁尚,而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看着已經轉過頭來的楊華說道 ,“你……你給我留下來。”
在場的衆人紛紛面面相覷,但是頃刻之間,那些前來聚會的富家子弟們都接二連三離開,從站立着的楊華身邊經過,只留下滿地狼藉。
袁尚左右四顧了一下,見他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自己又被魏悅給來了那麼一下,心中自然是極爲嫉恨。
可眼下望着就在眼前面無表情站立的楊華,卻怎麼也發作不起來。無奈的他也只好向着大門的方向走去,經過楊華身邊時,還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靠,儘量不去接近楊華。
只不過一向充滿惡趣味的楊華怎麼能讓袁尚就這麼走了,先不說他先前無故襲擊自己,單單是他剛纔不知廉恥,當着衆人的面勾搭自己內定的妹子…啊,不是,勾搭自己的下屬這一點,就罪無可恕了。
就在袁尚即將走過楊華身邊時,一直都是沒有多餘動作,只是靜靜站着的楊華突然把頭一轉,怒目圓錚地看向袁尚,發出一聲沉重的冷哼之聲。
“啊!”本來就有些心驚膽戰,畏畏縮縮的袁尚被突然來的這麼一下,頓時就險些被自己絆倒在地,扶了一下牆才勉強站穩身體。驚慌失措的逃離而去。看着他滑稽的樣子,就連原本還是心中不安的魏悅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
一旁的楊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顯然是極爲看不起袁尚此人。
說實話,當初楊華同袁忠濤也算是有過接觸。對於那個一直都是保持着文質彬彬,處事從來都是有條不紊的黑原省總長也是極爲的欽佩。
可是楊華卻不曾想到,袁忠濤這樣一個沉穩有謀略之人,身邊的旁系子弟確是如此的懦弱不堪,確實是有失其威望。
不過對於一個這樣小人物角色的龍套插入,楊華也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看着四下的人都已經離去,當即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還在輕笑的魏悅身上。後者下意識的哆嗦一聲,卻又當即生氣道:“喂!你看什麼看,人都走光了,老孃也就無需給你面子了,難不成你還想幹些什麼齷齪的事情不成?”
楊華一個顛簸,隨即咳了幾聲,裝作自認爲是正經的表情說道:“話說你也是夠了,前幾天不是還吵着鬧着想要到前線去找魏師座,動不動就逃跑。這才幾天,你就這樣放蕩形骸,各種嗨皮了。”
魏悅尷尬的笑了兩聲,抓起一個毛茸茸的大棉枕坐到原先的位置上,朝着楊華揮揮手說道:“過來過來,我這不是才聽到魏伯父安然無恙的消息才舉行宴會慶祝一下嘛!沒想到纔剛剛開始你就來搗亂了。”
楊華走到魏悅身前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四周的一旁混亂,對着她說道:“你確定只是纔剛剛開始?!”
“這個…唉呀,和你沒有關係啦,倒是你這個大忙人,不是還有一大堆事務需要處理嗎?怎麼會想到這麼晚了還來看我,該不會是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吧?”
楊華笑了笑,輕聲說道:“原本我是想將漠08軍部的情況向你說一下,順便再看看你這些天究竟在幹些什麼。既然你已經提前知道了,那麼也就沒有什麼事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還像今天這麼亂來,擾民不說,還和一些酒囊飯袋之徒來往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雖然魏軍座讓我看好你,不讓你的安危出事,但是要是把你關到小屋子裡面,卻也是一種保護措施,只不過到時候可就不要怪我冷酷無情咯。”
“你敢。”
望着氣急敗壞的魏悅,楊華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就轉身離去。關上大門的一瞬間還看見一個黑影向他襲來,隨即觸碰到門板上,發出清脆的破裂之聲。
走出大門,楊華當即就讓候在外面的齊越派遣一支衛戍小隊,負責警戒魏悅所在的別墅四周。而自己則是急匆匆的上車離去。
畢竟現在可是多事之秋,楊華可沒有那個閒功夫去爲個人的憂患日夜憂心。
諸如許多小說電視上演的,男主角成天就是無所事事,整日候在女主身邊,啥事都不用幹就可以坐擁“出身名門”“年輕有爲”“天才少年”之內的冷笑話頭銜。
像那種有着大把時間把妹子,除了遊手好閒就是見義勇爲(只救妹子),並且還能夠開得起豪車住得了豪宅的,都只是在吃他們的家族前輩遺留下的老底子罷了。
一旦那些白馬王子失去了來自家族的庇護,那麼他們的身份就同那些蹲坐在馬路邊,只會想着偷雞摸狗的閒漢一樣,甚至還是略有不如。
明星黯淡無光,秋風颯颯淒涼。
一陣晚風吹過,帶起路邊的零碎落葉漫天飛舞。似乎感到有一些寒冷之氣從窗外透了進來,坐在車內的楊華輕輕的將衣領豎起靠攏,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起風了。”
而在五百公里之外的黑原郊野,一羣全副武裝的赤影帝國強殖士兵整齊的分列站成兩隊,四周呼嘯的狂風帶起細密的碎石細塊,席捲打擊在他們的合金重甲之上,發出細微的低怒之聲,似乎整個原野都在向他們狂怒,想要撕碎這些膽敢在死亡之地逗留的狂妄之徒,然而,那些強殖士兵卻無一人有所動作,只是靜默的站立着,面甲上的眼狀晶體閃着淡淡的紅光,全部都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一身琉璃金袍的俊美男子從不遠處的裝甲車上下來,對着狂風怒吼的環境微微皺眉。他伸出一隻手向前輕輕地撥了撥,一塊細砂礫便停留在他的手上,隨即又向着地下掉落,融入萬千塵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