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黑衣如墨的徐歌見孔覆仍沒有要認輸的意思,還在負隅頑抗着,嘴角也是略微泛起了絲絲笑意。
不過雖然面露笑容,卻手上絲毫沒有停頓槍勢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增添了幾分力道,狠狠的向着孔覆砸去!
但與此同時,眼看就要被那長槍砸中的孔覆突然身形一斜,靈活的扭身滾向一旁。
而那徐歌的如龍槍勢,也是彷彿刻意般的遲鈍了片刻,竟是讓孔覆逃了開去!
那徐歌見這一擊失敗,頓時便皺着眉看着孔覆道:“怎麼回事?剛纔我爲何突然心中涌現一股莫名的煩躁之感?你小子果然是深藏不漏啊?”
孔覆聽了徐歌這話,頓時便忍不住咧嘴一笑道:“嘿嘿!那是當然!徐兄既然如此勇猛,那孔覆今日怎能敗得如此之早?定然是要隨你戰個痛快了!”
說完雙腳跺地,一聲長嘯地躍向高空,手中小劍捲起一朵劍花,從天而降地朝着那徐歌緩緩刺去。
可明明看似如此緩慢的劍招,那徐歌卻是面色凝重,也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
只見其雙手持槍舉過頭頂,狠狠地擋下了孔覆這“緩慢”的一劍,頓時槍劍相接。這擂臺上頓時迴盪起一陣“叮”的迴響,擾亂人心。
那徐錚舉槍堪堪的接下了孔覆這一劍,但卻頓時感覺槍上彷彿壓着萬斤巨山般沉重不已。
那本來挺立身姿也是被漸漸地被壓得半蹲了下去,最後終於是扛不住壓力了。便見其左腳一滑,赫然是半跪在了地上。
便見徐歌被孔覆那傾力一劍劈地是直接緊握的虎口崩裂,緊咬的牙出血,眼看就是要到承受不住的時候了。
但突然!那承受了如此之大壓力的徐歌,彷彿是終於被壓出了古怪一樣。
頓時仰天怒喝一聲,隨即其身上的黑色道袍也是“嘶啦”的一聲被繃開得四分五裂,箍頭的髮髻也繃得碎屑四濺,絲綢飄零灑落了一地。
此時,那徐歌赤果着上身,整個上半身上的肌肉彷彿受了什麼刺激般,不斷的跳動着,就像活過來了一樣 。
而徐歌此時力量也是猛然暴漲,一把便掀開了孔覆。隨後披散着頭髮,赤果着上身向着孔覆衝將而來。
此時孔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那破開自己一劍還毫髮無損的徐錚,心中如見了鬼般。
要知道這《青陽劍譜》的正版可是貴爲青陽劍派的鎮教神譜,乃是青陽劍派立足這修仙界的資本之一啊!
而青陽劍派被譽爲天下第一劍派,也是大部分要歸功於這正版的《青陽劍譜》!
但如今孔覆憑藉這不錯的寶劍,同時還完美的施展了《青陽劍譜》劫丹境界內,威力最爲巨大的日落劍瑕!可竟然卻還是將那徐歌身上一處傷口都打不出來,可想而知這孔覆心中有多麼震驚了。
然而此時不僅孔覆心中震驚無比,就連那在暗中監視着練武場的數位成嬰修士們,此時也是一陣的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過了片刻,其中一個留着山羊鬍的精瘦老道便主動打開這詭異的死寂道:“諸位師兄師姐,如果在下剛纔沒有走眼的話,想必那孔覆必然施展的是日落劍瑕劍法了?”
待那精瘦老道說完,其身後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成嬰境界的女修士看着孔覆一臉狠狠地道:“沒錯,就是那日落劍瑕了!本座當初只是劫丹境界時,便差點死於這招之下,絕對是不會認錯的!”
然而這女修士一開口,頓時其周身的兩個同時成嬰境界的修士便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卻並沒有說什麼話。
頓了一會兒,那女修便似乎想起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般,倏地便雙手捂住了嘴。
那精瘦老道與其身旁的二人見其如此吃驚,連忙着急的問道:“這徐歌可是走火入魔了?他可是教主親自培養的人才啊!在教主回教之前,他萬萬不能有一點損傷的!”
那女修聽了這話,頓時便鄙夷的看了那老道一眼譏諷道:“你可還真是大驚小怪啊!難道連遠古血脈都沒聽說過?爲何要如此之蠢呢?”
那老道聽了這話,卻彷彿絲毫不在意般,只是厚着臉皮笑了笑。反而是讓那女修左右的兩個男子聽了這話,不由得臉色一陣難看。
那女子見老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便乾脆明說道:“你聽好了,那徐歌此時看似是走火入魔了,其實不然!你們看,他此時雙目雖然充血。但是卻有着自主的意識,十分清明,說明並沒有被心魔衝昏心智。而且他現在渾身肌肉裡都蘊藏着絲絲怪異的力量,竟然能靠肉體將我教特意爲劫丹修士製作的道袍撐的爆炸,你們說這徐……”
正當這女修侃侃而談時,那精瘦老者頓時眼睛一亮驚喜地道:“南蠻血脈?對了!昔日便聽教主提到過,這徐歌便是出自南蠻之地!這才讓我四人好好注意他!沒想到啊!教主真是神機妙算啊!”
那女修看着那精瘦老道一臉的恍然大悟,頓時便又是一陣鄙夷地看着那老道,彷彿十分不屑與其爲伍一般。
再看孔覆二人,卻見那徐歌自方纔被孔覆那一劍激活了血脈後。便乾脆將那長槍末端握於手中,愣是將一根錚錚長槍當成了鞭子甩動。
若不是那長槍乃是奇珍異寶,而且韌性十足,怕是不出片刻便被其折斷了。
看着這仿若人形妖獸的徐歌,孔覆頓時不敢與其硬碰硬了,只能不斷地用遠程的劍罡騷擾。
但那看似犀利的的耀目劍罡往往只是在那徐錚赤果的肉體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印記,甚至連皮膚都不能擦破。
即使如此,孔覆野沒有放棄的意思,仍然是想與徐歌拖上一拖。估計是打算撐到徐歌虛弱後在與其正面相抗。
可孔覆雖然小算盤打得不錯,卻沒想到那徐歌即使與自己打着消耗戰,也沒有一絲疲累的跡象,反而越戰越勇,戰鬥越兇!
孔覆無奈的看着那徐歌再一次衝將而來,不僅苦笑着搖了搖頭。一個翻身便出了擂臺,一臉哭笑不得道:“這天下怎能有如此霸道之人?能攻能守還能打持久戰,這豈不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