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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璇看的心中暗暗驚訝。
她既是詫異與李師道能同時擁有七種真氣,還能操縱它們演化出心中感悟,境界高妙,也是敬佩他的天資,單看他此時展露的手段,實力當是已入絕頂之境,深不可測,天賦之高,不言而喻。
而且那七種真氣非常玄妙,遠超一般武林人辛苦修煉所得,甚至就連武林名宿都不能相比,顯見他所練得必是珍稀絕學。
片刻功夫之後。
李師道已然將自身感悟演化完畢,收了真氣,他也感覺心中所得不少,溫故而知新,正是這個道理。
石青璇見了,嘆息道:“公子果然非尋常人可比!青璇從來沒想到,同齡之人竟是有人已經開始參悟天道,並且隱有收穫……”說着,她神情突然一滯,表情變得有點微妙,是怒還嗔。
她本是世間少有的聰明人物,於武學和天道自然有一番特別的看法和體悟,看了李師道剛剛的作爲,她本能的就將其中的淨化吸納進自己的體悟之中,讓自己更聲一層樓,可如此一來,她便沒了拒絕對方的底氣,畢竟已經從他身上得到珍貴的體悟了。
“公子此舉非是君子所爲!”
李師道萬分驚奇,訝道:“這話從何說起?”
石青璇輕輕哼了一聲,並未回答。
半晌。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徐徐說道:“公子的請求青璇應下了,只是那高明的簫藝需要特定的環境和心境才能奏出。青璇此時半點心境也無,恐怕走不出公子想聽的音聲。”
“這……”
李師道躊躇了一下,嘆道:“姑娘說得有理,是師道我太過強人所難了。也罷,也罷,世間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就算我與姑娘的簫聲有緣無分吧。”
石青璇突地吃吃一笑,人雖然仍是背對着李師道,可聲音中卻多了一絲調皮:“我只說此時沒有心境,又沒說有心境的時候也不爲公子演奏一曲。公子太過武斷了。”
李師道沒想到被傳爲仙子的人物也會有這種舉動,尷尬笑了笑,只拿着摺扇亂搖,緩解窘迫。
石青璇好似覺得報了剛剛被“算計”的仇一般暢快,嫣然笑道:“此事我已經應下了,等時機到了,青璇必定會去找尋公子,以簫聲助公子增進功行,不置可否?”
李師道應道:“當然可以,師道恭候姑娘降臨之日。”
石青璇微微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青璇要走了,公子應該不會再跟青璇了吧?”
“唐突佳人本屬無奈,目標已達,自然不會再做。姑娘,他日再見。”李師道拱手告別。
“青璇告辭了。”石青璇背對着李師道點了下頭,話音落下,人已如天上的仙子飄身遠去,頃刻間,杳然無蹤。
“終究無緣見得對面真容!可惜!”李師道悵然一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雖沒有非分之想,卻也想一睹佳人芳容,然對方一直背對自己,卻是無緣了。
“也罷,還是繼續遊歷山河去吧。”
當下,李師道灑脫一笑,轉身沿原路而回,他的行禮、武器和馬匹還在王通那裡,須得回去取了才能繼續遊歷玩耍。
那王通見了李師道去而復返,心中非常高興,拉着他非要多住幾天,交流學識,盛情難卻,李師道在王府內多住了一天,第二天,他告別王通,離了東平郡,往襄陽郡而去。
襄陽郡地處江漢諸河交匯處,是南北貿易集散中心,位踞要地。此時隋煬帝昏庸無道,惹得賊寇四起,民不聊生,這襄陽郡因爲自身的重要性而被隋軍牢牢看守,沒有被任何勢力佔領。
襄陽乃富庶之地,雖然楊廣****,弄得各地民不聊生,但襄陽郡中的百姓還不致那種離鄉背景的境地,處境比起在江淮作威作福的杜伏威統下地區的人民可要好多了。
李師道一路上來到襄陽城,在這裡玩耍了兩天,便又向西走了大半天光景,來到漳水和沮水交匯形成的三角洲原野,這便算是到了目的地——飛馬牧場。
此地地處竟陵郡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形成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水流潺潺而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匯入大江。
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其中飛馬牧場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別豐美,四面環山,圍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僅有東西兩條峽道可供進出。形勢險要,形成了牧場的天然屏護。
當李師道驅馬經過山道,來到可鳥瞰牧場的山嶺時,見到山下田疇像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毯子,構成美麗的圖案,不由心曠神怡。
在充滿悅目色彩,青、綠、黛各色綴連起來的草野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鏡般貼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青﹃的牧草爭相競豔,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美得令人屏息讚歎。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去,草原盡頭都是山峰起伏聯機,延伸無盡。
在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佈着各類飼養的禽畜——白色的羊、黃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馬兒,各自優遊憩息,使整片農牧場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勢較高處,建有一座宏偉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萬丈懸崖,前臨蜿蜒如帶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嘆爲壯觀。
李師道下了馬,一邊欣賞美麗動人的風光,一邊往城堡所在的地方走去。
峽道出口處設有一座城樓,樓前開鑿出寬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橫互峽口,下面滿布尖刺,須靠吊橋通行,確有一夫當關,萬夫難渡之勢。
有人上來詢問,李師道只說自己是來買良馬的,盤查了幾句之後,就也放他進去了。
道路是碎石鋪成的,兩旁是用木欄分割開的禽畜養殖區,牧人在木欄間來回奔馳,叱喝連聲,農人則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時發出低鳴,混和進馬嘶羊叫聲中去。
好一派與世無爭的桃花源景象!
李師道緩步而行,心中嘆道:“如果世間盡是此中景象,那就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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