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不能把這件事嚷嚷出去,如果把這家醜外揚,她這張老臉還往哪兒擱?現在只有臨時採取措施,把叔嫂二人隔開不就得了嗎?老孃想得簡單,可馬寶利不是省油燈。一聽說老孃要他搬過來住,他故意氣老孃說:“兒大不由爺,我不小了,我不聽你的!快給我飯吃,吃完晚飯我就找嫂子睡覺,你別管,我就和她睡覺。有了孩子也是馬家人!”
老孃被氣得哆哆嗦嗦,又不敢大聲說話,小聲罵道:“我咋生了你這個四六不懂的孽障?你再不聽我的話、我就栽死在你面前!”
馬寶利會氣老孃更會逗老孃。他說:“你不讓我和嫂子睡,我還去南坑跳井!你再想我也看不見我了!”說完,故意傷心地哭起來。馬寶利一說跳井,老孃的心就酥軟了,再一哭,老孃的心就徹底軟化了。哀求說:“孩兒啦,你不搬就不搬吧,娘我搬過來,咱孃兒仨住在一起,還不行嗎?”馬寶利心裡說,娘啊娘,你搬過來和不搬過來還不一樣?反正你也不敢把事情鬧大了,。。。。。。
這天晚上,老孃就把鋪蓋搬到西屋。晚上寤被時老孃就寤在馬寶利和兒媳婦中間。她以爲這樣就能分開二人,她就是二人的分界線。老孃爲了熬馬寶利的精力,故意不讓馬寶利早早睡覺。說他一天沒幹活,今晚要補上。別看馬寶利年紀小,他可是心靈手巧之人。他有一手絕活,就是編筐、編揹筐、編荊耙。這些活計在農村誰不會幹?幹是能幹,可是質量好壞還有編制花樣速度可不一樣。馬寶利不但編的又快又結實,而且隨時可以變換花樣。這一點別人就比不了。飯後,點上煤油燈,老孃和嫂嫂給他遞柳條、荊條,供他編。他一晚上最少能編二十個筐。從晚上一直編到半夜,一共編了三十個筐,看他一直打“哇哈”,老孃心痛他,才讓他睡覺。老孃想,今晚累得他拾不起個來,他就沒那閒心了。馬寶利知道老孃的良苦用心,心裡說,看吧,我要老孃兩眼插棒槌——啥也看不到。嫂嫂當然心裡明白婆婆的用心不一定起作用。馬寶利上了炕,脫個精光,老孃說:“這屋裡不是你一個人,再穿點!”馬寶利就吃吃地笑。老孃問他笑啥?他說:“娘啊,我告訴你,你這道長城啥也擋不住!”
老孃掐住他的大腿根說:“你給我放老實點!”
馬寶利哇哇亂叫:“娘啊,你手輕點,疼死我了!”
看兒媳脫衣睡覺了,馬寶利也脫得光溜溜鑽被窩,老孃卻側歪着身子看着燈花不睡覺。她要監督叔嫂二人。見叔嫂二人都呼哈睡着了,她就放心了。她也困得連打哇哈,也睜不開眼了,再也耐不住瞌睡,“噗”一口吹滅燈,倒頭進入夢鄉。
當老孃酣睡正香,馬寶利已經睡醒了一覺。他輕輕跳下炕,拿起尿盆撒尿。撒完尿就悄悄從另一頭爬上炕,一撩嫂子的被就鑽進嫂子的被窩。嫂子想推他出去,他一把摟住嫂子,不等她發聲,就把嘴對着嫂子的櫻桃小口。嫂子是個小腳女人,裹得又小又周正。他伸手攥住嫂子的小腳,揉了幾把,又把那個小腳拉過來,把雙腳一按,就是。。。。。嫂嫂不敢出聲,只得咬緊嘴脣,。。。。。這樣,一陣暴風驟雨過後,就風平浪靜了。又溫存一會兒,馬寶利這才鑽出嫂嫂的被窩跳
下炕,從另一頭爬上炕,鑽進自己的被窩。幾分鐘過後就鼾聲大作。第二天,老孃從昏睡中醒來,看見叔嫂二人睡得正酣,非常高興,心裡說:“誰說不是?還是生薑老辣呀!”
大兒支前去了兩個多月,託人捎回一封信,信上說,因爲支前走到江蘇徐州,返回路上不時遇見土匪、還鄉團阻攔,現在只好繞道走,還不知幾時能回家。
這封信讓老孃和嫂嫂擔驚受怕,馬寶利心裡可高興。
娘仨住在一起,老孃以爲自己這道長城起了作用,給大兒留點臉面,誰知兩個月後,發現兒媳生理髮生變化。吃飯嘔吐、愛吃酸食,這些症狀她當然深有體會、經驗老道。這說明,懷孕了!老孃又高興又驚慌。高興的是,馬家要添丁增口,驚慌得是,如何向大兒交代?爲把事情弄清楚老孃先問兒媳:“孩啦,是不是有喜啦?”
兒媳不承認。說:“沒事,可能是吃飯不對付了!”
不承認不等於老孃就相信。她在夜晚留個心眼,發現馬寶利一天也沒有停止和他嫂嫂的姦情,她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懵騙了。。。。。。現在是生米煮成熟飯,如何解決?如果大兒吃個啞巴虧,就啥話不說了。如果大兒死活不認,這事就難辦理啊。做爲母親,兩個兒子都是自己生的自己養的咬咬哪個指頭都十指連心,哪個兒子撒下的種,都是馬家的後代。可這對大兒不公平啊!現在自己也無能無力,既不敢大聲呵斥,也不能打罵小兒。只能打掉門牙往肚子裡咽!
大兒支前隊從江蘇繞道河南過黃河沿平漢路往回返。支前來回一共是一百零八天,每天一路槍聲炮響聲聲不斷,擔驚受怕。白天夜裡都想家。想老孃身體是不是無恙?想弟弟是不是聽話?想媳婦是不是孝敬婆婆?是不是忠心耿耿地等着他?恨不得展翅飛到家。
終於回到家,高興地就像個小孩子。和娘、弟弟說了半天家長裡短。到夜裡,要和老婆圓房親熱,可馬寶利就是不走。兄弟二人聊到半夜,馬寶利還沒有走的意思。老孃着急了,上前拉他,他就是不走。沒有辦法,只好給他動“家法”,老孃拿起掏灰耙打他,他纔回到東屋。
老孃打着罵着把他拽回東屋,說:“你這孩子怎麼沒眼色?你哥回來了,你還想賴着不走?想找打呀?”
大哥在西屋聽出話中有因,回頭就問媳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媳婦不敢隱瞞,一邊說一邊哭,就一字一板地把這事和盤說出來。氣的他乾生氣不敢發作,這一夜誰也沒有答理誰。
第二天大哥就拉拉着臉找過來,二話不說,上去就搧了馬寶利兩耳光。看着小兒子被打,就知道此事犯了,老孃跪下爲他求情。大兒子只有乾嚎幾聲,無奈地說:“娘啊,他辦了這種事,可讓我怎麼出門在外做人哪!”孃兒倆抱頭痛哭起來。
馬寶利可不饒人,說:“是娘賣四畝地給娶一個媳婦,憑啥是你的?爲啥沒有我的份?這件事她大我小,不是她勾搭我,我哪知道這男女之事?都是她!你憑啥打我耳光?你是一個怕老婆的軟耳朵漢子!”
大嫂在西屋抽泣,一聽這個沒有良心的小叔子說出這樣話,馬上不想活了,找根麻繩往房樑上一搭,結個死扣就伸脖
子懸樑上吊。老孃側耳聽不見兒媳的哭聲,就大喊一聲;“快去西屋看看!”
娘仨兒跑進西屋,看見媳婦已經懸樑上吊,馬上實施解救,馬寶利抱住嫂嫂的身子,大哥去解繩套。好在老孃發現及時,一會就緩過氣來。
老孃馬上給媳婦摩挲脖子上勒痕說:“孩子,你可要心量大點,這事都是這個小小子的錯,還有老孃我的錯!我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媳婦聽後馬上跪在地上說:“娘,是兒媳有錯!”
哥哥哭着說:“娘啊,不怨你不怨他,就怨我沒本事!我要有本事爲啥還要賣四畝地娶媳婦?弟弟你要有本事,你就離開家,你去外邊給我領來個弟妹!我才佩服你!”
馬寶利就說:“好,這個家我也不要了,你照顧好老孃就行了!我走!我走!我走就永遠不回來!”
當孃的怎捨得兒子遠走高飛?拉住他說:“兒啦,你向你哥嫂認個錯,咱們就不賭氣離開娘,行不行嗎?你說句軟話,說呀,說呀!娘給你跪下了!”
馬寶利說:“娘,我說就是,你老可別這樣。可折殺我呀,我可經受不起呀!哥,嫂哇,我對不起你們,我有罪,罪該不赦!”
嫂嫂羞愧難當,還在哭泣。哥哥也淚眼汪汪,看着馬寶利。一個沒見過父親的親弟弟,雖辦了對不起自己、對不起祖宗之事,也不是罪不可恕,就說:“弟弟呀,你認了錯,哥就高興了!這事我擔了!你就別走了,守着咱娘過日子吧!外邊太亂,太兇險了,只要咱哥倆一條心,咱們總能過上好日子。讓咱娘歡歡喜喜一輩子!。。。。。。”
馬寶利對娘和哥哥說:“你們就是饒恕了我,我也不在家了。還是讓我去外闖蕩吧!如闖蕩好了,咱家都好。闖蕩不出名堂來,我也就認命了。”
老孃是咬着後槽牙說的話,她說:“孩們啦,這件事,她嫂就不必哭了,這件事誰也別說了。咱們家醜可不能外揚啊!這事如果讓馬家族長知道了,你們知道是啥罪嗎?這叫**罪!你們知道咋處理嗎?要亂棍打死!你們今天可要答應我,不許把這事露出去!今天就,就讓他先去你姨家也好、姑家也好,反正,反正讓他出去避幾天。等這事過個半年幾個月就平定了再回來。白天走怕被別人看見不好說話,就今天晚上走吧!越快越好!凡正現在還算太平!你走吧!快走吧!我擔心死了!”說完這句話,老孃無聲地哭起來。她哪裡捨得讓自己的“睦生”兒子離開自己半步?這不是無奈之舉嗎?現在是撒手閤眼,隨他孃的去吧!
這天夜裡,哥哥把他送上官道,又塞給他錢,讓他前去躲些天再回來。他二話不說就走了。看着弟弟的身影,大哥又後悔了,跑上前,拉住弟弟說:“還是回家吧!我不放心哪,娘也離不開你呀!”馬寶利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完頭也不回地踏着月色走了。
他這一走,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踏進馬家屯一步。哪怕是路過屯口,他也不踏進一步。從此也演繹出一宗宗一件件大案要事來。
這正是:欺兄霸嫂壞人倫,壞事件件難出脣。
造孽早晚有奇報,心狠手辣第一人。欲知後來事,請看第四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