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魚

工作一忙什麼都忘,忙完一天的我走在回來的路上,天早已黑了。下了車的我,快步的向快餐店走去。本來隨便吃點什麼,也就不用自己一個人做飯了,反正自己也是一個人住。但是想想那個夢,想想明天是一個月難得的休息,還是遲疑的轉向了離家不遠的菜市場。

走進菜市場我便直奔賣魚的攤位,說實在的以前自己做菜從沒做過魚,也就沒買過,一個個的魚池或大盆子裡全是躍躍欲試的魚。由於天黑了快到晚上了,怕看不清所以池子和盆子全都打上了燈。邊瞅着,便看到一個魚老闆笑嘻嘻的湊了過,“唉,小夥,買魚不,我這魚,個個活得很,來一條。”

我看了看,沒在意魚老闆的話,不過在魚老闆身後有個小點的盆子,盆子上面打的燈特別亮,裡面也就一條魚。魚老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後說:“小夥眼神就是好,這可是桂魚啊!沒有魚刺,而且肉質鮮嫩着呢!這不快收攤了,便宜買你。”

這麼一說我倒是興趣上來了,平時吃魚最怕魚刺,既然第一次做魚,魚好做得就算是難吃也能下口。於是我張口就說,“老闆,這魚一動不動的是不是死魚啊!”

魚老闆急了,邊招着手邊指着魚,“你自己過來看看,這魚活得很,可能累了休息着呢,你不信,自己拿起來瞧瞧。”

我走到盆子邊上,發現這魚腹部有些血印子,一動不動躺着。

這時我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周圍的聲音在慢慢消退,除了盆子,魚和我,其它的一切都在拉伸旋轉。慢慢的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手卻不自覺的伸了過去。而周圍越轉越快,就當我抓起魚的瞬間,我的心都到了嗓子眼。我盯着魚眼,魚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彷彿聽到了什麼聲音“………我………我………我是我………”,魚拼命的在我手上掙扎。

這時魚老闆看我在發呆便拍了下我僵硬的身體,魚從我的手中滑落,掉在盆子裡,還在拼命的掙扎,水中微微有點泛紅。這時魚老闆好像不樂意了,吼道“你小子買不買,魚都要被你弄死了,賠!”

當魚老闆這麼吼道時,我只聽到了兩個熟悉的字,“……死了……死了……”。剛纔的聲音和魚老闆的話在我腦袋中鳴響起來,我有些站不住,下意識的蹲了下來。

可能是快收攤了沒什麼人,市場管理員走了過來,把我扶了起來,說了魚老闆一頓。但我卻什麼都沒聽到,只是下意識的知道自己在走。

當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在我家門口站了許久,因爲我右手袋子已經滴落了很多水,而袋子內正是剛纔我看到的那條魚。我下意識的將袋子扔到了一邊,自己則靠着另一邊的牆壁滑倒了下來。看着透明的袋子裡伸出來的半個魚身,魚頭朝着我在殘餘的水中大口的呼氣,而魚眼死死的盯着我,一動也不動。我也張大嘴,大口的呼吸,汗水順着背部流了下來,而身體卻感覺有股冷氣從腰間直頂到後腦門。

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這時我發現魚嘴已不在動作,我連忙用手將袋子邊上的水往魚身上澆。忙了好一會,見魚沒什麼動靜了,只能靠着門坐下休息,這時的我卻覺得很好笑,心想着,“我這是在做什麼,別人還以爲我有病了。”大概是剛纔的旋轉太厲害了,突然間我有種想吐的感覺,我立馬站起來,打開房門跑到了洗手間。

吐完後,我洗了洗臉,我終於冷靜下來。我喝了點水,並告訴自己,不管剛纔到底怎麼了,如果是真的那也只是我神經太敏感,如果是夢,那就更不用說了。我唯一要做的是把門打開,看看,如果真有那條魚,就把它扔掉,如果沒有就關門吃泡麪,睡大覺。盤算得好好的我,走到了門口,深吸了口氣,打開了門。門口的樓梯上只有水,其它的什麼都沒有,我呆了呆索性關上門按計劃來做。吃完麪的我覺得這都是夢惹的禍,於是我想着再吃點藥,雖然隔一天吃一次就夠了,但是我實在不想再出現這種事了。畢竟這麼一折騰我是夠累了,晚上吃了藥的我便倒在牀上。

我看着天花板,也許我應該去問問那魚老闆和管理員。畢竟剛纔我竟然失去意識了,而且我又沒喝酒。邊想着我就開始迷糊起來,沒想到的是這藥吃下去後卻出現了半昏迷狀態,我感覺我一直半醒着,但是身體始終沒有什麼感覺,好像飄着的,直到快天快亮了,我才能勉強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