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恩還沒來得及叫她,她就已經跑沒影了。看着她跑去的方向,潼恩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樂淚,我話都還沒說完呢,她就跑沒影了。真是的。”其實她還想說,有可能他們現在已經拿好藥,在回來的路上了。如果樂淚到了醫館沒有見到他們,又要費好一陣工夫才能找到他們。至於她找不找得到他們,就要看她自己了。
聳了聳肩,她就下樓去吃早餐了。
這邊,亞軒等人一大早就去醫館了。本來亞軒是想一個人帶莉媛去的,但是...誰叫冰鑲雨口渴起來喝水,知道他們要出去,所以就一起跟來了。而且,歐趴又起得很早,他想見識一下這位醫生的實力,所以也跟來了。
於是乎,一大清早他們四個人就這麼來到了醫館。
醫館裡,難得起了個大早的景奕本來是想翻閱一下醫書,看看有沒有方法能解大姐給他的那種毒藥。冷不防就聽到一聲大叫聲,伴隨着拍打物體的聲音,差點把他手裡的醫書給嚇掉在地上。
定了定心神,他出去看是誰這麼早就來了。
冰鑲雨一進到這家醫館就來到玻璃櫃前,一手放在櫃檯上支撐着身體,另一手不停地拍打着檯面:“嘿!有沒有人啊,我們是來拿藥的,快出來啊!”有人就吱個聲啊!
亞軒扶着莉媛坐到牆邊的椅子上,轉頭然後不悅的對冰鑲雨說:“鑲雨,你一大清早就在人家店裡大聲嚷嚷,這樣不好吧。”萬一周圍的居民認爲你是噪音擾民怎麼辦。
冰鑲雨轉身靠着櫃檯,揮揮手,無所謂地說道:“哎呀,沒事的啦。我這也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力嘛,沒關係的。再說了,現在這個時候,周圍的居民都還沒有起來呢,不用怕的。”
呃...就算他們還沒有起來,你也不能大聲嚷嚷啊,萬一把人家吵醒怎麼辦?
歐趴打量了一下週圍,發現這裡裝飾得很有韻味。牆上掛着名人書畫,還有一些醫術很高明的人的畫像。對面的牆則靠着兩個大櫃子,櫃子上有很多的小抽屜,裡面應該是中藥藥材。整個房間都很乾淨,一塵不染,讓人賞心悅目。
“這裡就是莉媛看腳傷的那個醫館啊,還不錯誒。那個醫生一看就知道是個愛乾淨的人,他本人應該很好相處吧。”愛乾淨的人一般都是那種態度溫和之人。
冰鑲雨也是這麼認爲的:“我覺得是這樣的,因爲醫生不是那種態度溫和的人,就是那種腹黑的人。看着醫館的裝飾,他應該是屬於前者。莉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肯定是這樣!
莉媛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呵呵,你待會兒就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了。
歐趴還在欣賞着牆上掛着的名畫,當他擡頭在看一副很好看的山水畫時,不經意間瞥到從旁邊的門後面走出一個穿着很整潔的人。他感到有些奇怪,轉頭去看那個人是誰。
這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道冰冷的目光。然後,他就看到了景奕的那雙冷冷的雙眸,還有他面無表情的臉。不知怎的,一看到景奕那雙冰冷的眼睛時,他就想到了一個人。
“看來你很喜歡這幅畫嘛,竟能用這種目光欣賞這幅畫。”說話之間,景奕已經來到了歐趴的身旁,擡起頭看向那幅畫:“嗯,這確實是一副很好看的畫。想當初,這是我廢了好久的勁,才從我姐姐那裡要過來。”
歐趴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你要費好久的勁才從你姐姐那裡要過來?既然你們是姐弟,那你姐姐應該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你啊?”這當中難道有什麼曲折的故事?
景奕彎嘴笑了笑,然後說道:“雖然我們是姐弟,但我們不是親姐弟,而是師姐弟。正因爲如此,她纔不會那麼容易就給我。雖然她有很多價值連城的名畫。”
“價值連城的名畫?”不知爲什麼,景奕這麼一說,歐趴就想到了紫沐卉的宮殿裡那一幅幅珍貴的名畫,以及那失傳已久的珍貴的畫。
見歐趴這幅表情,景奕沒有理他,而是轉身走向了亞軒等人。“你們可真勤快啊,這麼早就來這裡了。一般這個時候,你們不是應該還在睡覺嗎?”難道他們不是那種人?
坐在莉媛身旁的冰鑲雨條件反射般回了句:“你不也是挺早的嗎?還說我們。”這人真奇怪。
莉媛皺了皺眉,用手碰了碰冰鑲雨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景奕說話。然後轉頭,雙手撐着椅子就想站起來。坐在她兩邊的亞軒和冰鑲雨見到此情此景,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她站起來後對景奕尷尬地笑了笑,用抱歉的語氣說道:“對不起啊,我這姐姐就是心直口快,你不要放在心上。”天啊,好尷尬啊,鑲雨態度這麼差,會不會在景奕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景奕語氣平淡,聽不出其中的味道:“沒關係的,這叫心直爽快,現在的女生就應該這樣。”說着,他就看向一臉不服氣的冰鑲雨。見到冰鑲雨那副不屑的神情,景奕的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閃過。
這個時候,亞軒開口了:“醫生,我們這麼早就來了,希望沒有打擾到您,還請您多多包涵。”語氣誠懇,態度溫和,實在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啊。
景奕瞥了一眼莉媛腳上包紮着的紗布,開口了:“沒關係,我平時也起得很早的。既然你們是來拿藥的,就在這裡等一下,我隨後就來。”亞軒,莉媛,你們還是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吧,待會兒你們就會爲衆人上演一場大戲。
見景奕的身影如此的不一般,冰鑲雨有些疑惑:“奇怪,我怎麼覺得這個醫生有些奇怪啊,你們有沒有覺得他身上的那股氣味很古怪?”長時間和藥材打交道的人身上居然沒有藥味,這不奇怪嗎?
莉媛搖頭:“沒有啊,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他又不是若雨,滿屋都是那種奇奇怪怪的粉末和儀器,身上哪有奇怪的味道啊,是不是你想多了?”
“哎呀,人家若雨是催眠師嘛,滿屋都有那種東西也很正常。”等等!若雨是催眠師,那不就意味着...她可以催眠人的大腦,讓人喪失他在某一時間段的記憶?
這個發現讓冰鑲雨沉默了,她記得他們當初到了森林之後,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東西。現在想來,他們那種感覺和若雨有很大的關係。很有可能是若雨催眠了他們,而他們不知道。
冰鑲雨突然的沉默讓莉媛有些着急。“鑲雨,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正在思考問題的冰鑲雨含混不清的回了句“沒什麼”,然後就不再說話。看到冰鑲雨這幅模樣,莉媛還想說什麼,但是被亞軒給阻止了。
亞軒朝莉媛使了個眼色,然後看向手裡拿着一個瓶子正朝他們走來的景奕。
景奕拿着瓶子走過歐趴時,歐趴的臉色突然一變,然後轉頭看向景奕手裡的那個淡黃色的瓶子。不因爲什麼,就因爲他剛纔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而這股味道就是從景奕手裡的那個瓶子裡發出來的。
歐趴拉住了景奕的手,面帶笑容溫和的說道:“對不起,請問你手裡的瓶子裡裝着的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它的味道那麼的奇怪?
景奕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歐趴:“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是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嗎?”擅長醫術的歐趴該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如果他拆穿了其中的奧秘,那就不好了。
“不是,我只是聞到這裡面散發出了一股很不尋常的氣息,想要問一下這裡面是什麼?”爲什麼這個醫生對於我的問題那麼緊張?
他笑了笑,回答道:“這是給病人治腳傷的藥膏,是我們家的祖傳秘方。既然是祖傳的,那味道當然會有些奇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在裡面亂放東西的。”我只會正常的放東西。
“哦。”雖是這樣,但歐趴還是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而且他個人覺得,這個景奕也連帶着有些不對勁了。
莉媛有些奇怪,歐趴在和這個醫生說什麼啊,爲什麼醫生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就好像是什麼計劃被人給拆穿了一樣。但是,一個凡人醫生會有什麼計劃?
凡人醫生的計劃沒什麼特別,但不是凡人的醫生的計劃就特別咯。
“歐趴,你們在說什麼啊?怎麼這麼慢?”他們會不會是在討論一些醫術上的問題,畢竟兩個人都會醫術。
聽到莉媛的聲音,歐趴連忙回道:“沒什麼,我只是在和醫生討論一些醫術上的問題。”歐趴沒有告訴他們這瓶子裡的東西的奇怪,如果莉媛他們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
反正目前也沒什麼奇怪的,先看看再說吧,到時候再想辦法。
這個時候,景奕已經走到了莉媛他們面前。他蹲下來,用手扭開瓶蓋,然後說道:“你坐好,我來幫你上藥。你看清楚我是怎麼上藥的,下次你就自己弄了。”沒有下次了。
莉媛乖乖坐了下來:“哦。”她不用自己弄的,有人幫她弄。
景奕從自己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一根醫用棉籤,然後放進瓶子裡攪了攪。拿出來之後原本雪白的棉籤頓時就變成黃色的了,同時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一聞到這股氣味,冰鑲雨就皺眉了。
她一邊用左手捂住嘴巴,一邊用右手在空中扇着,想要扇走這難聞的味道。“哎呀,這是什麼氣味啊?那麼難聞,這瓶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難道這就是那藥膏?不會吧?!
莉媛也忍受不了這股味道,她扭過臉去,把鼻子捂得緊緊的:“醫生,這就是那藥膏?氣味那麼奇怪。你難道忍受得了?”他居然沒捂住鼻子,真是個奇怪的人。
景奕依舊面不改色,他把棉籤搭在瓶蓋上彈了彈,把多餘的藥膏彈走,同時回答莉媛她們的問題:“這就是那藥膏,氣味是有些難聞,但他的效果很好的,最適合用來治跌打損傷了。你們就忍一下吧。”說着他已經拆開了莉媛腳上的紗布,露出了那一塊紅腫的皮膚。
雖然傷口依舊腫着,但今天這樣子看上去明顯比昨天好多了,那淤青也消散了一些。
景奕用棉籤在傷口上塗着,一邊塗一邊說:“這藥膏是我用幾十種中藥藥材,用泉水熬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熬成的,塗了以後效果很好,可以很快的消腫,用過的人都讚不絕口。雖然它的氣味是有些難聞,但這和‘良藥苦口’的道理是差不多的,你忍忍就好了。”
塗完之後,景奕從口袋裡拿出一卷繃帶,然後就開始爲莉媛包紮。“這膏藥一天塗三次,每次塗一點兒就可以了,不要塗太多,不然會有副作用。晚上塗的時候最好是在洗完澡之後再塗,因爲它不能碰水。還有,在紅腫沒有消散之前,塗這個膏藥的期間不要吃辛辣和醃製的食品,它們會削弱它的藥性。明白嗎?”
“嗯。”不知怎的,莉媛突然感到頭有一點兒暈,而且自己也有種想要吐的感覺。
景奕幫莉媛包紮完之後就把繃帶放回口袋裡,把棉籤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裡。隨後把瓶子蓋上蓋,遞給莉媛:“這瓶藥膏你們拿好,用完了就來找我拿,我去給你拿要吃的藥。”
莉媛沒有伸過手接,亞軒就替她收下了:“好的,謝謝你,醫生。”
“不用客氣,我先去拿藥。”說完景奕就走了。
這個時候,亞軒終於察覺到莉媛的不對勁了,就連冰鑲雨也發現了。“莉媛,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讓醫生看一下?”冰鑲雨有些着急,她急忙察看了一下莉媛身上的上上下下,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就是臉色有些白。
亞軒摸了摸莉媛的額頭,感覺有些燙:“是不是沒有吃早餐,所以頭有些暈。”他們起牀這麼久了都還沒吃早餐,莉媛又受傷了,所以反應就比他們強烈些。
莉媛虛弱的應了句:“應該吧,總之我的頭有些暈。”不知道是沒吃早餐,還是剛纔那藥膏的問題。
一直在看畫的歐趴也過來了:“讓我看看。”說着歐趴就替莉媛把脈,在把脈的過程中,他感覺到莉媛的脈象有些紊亂,而且起伏不定,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然後他又摸了一下莉媛的額頭,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奇怪,她沒發燒啊,怎麼頭會暈呢?而且我還發現,她的脈象有些亂,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人的脈象都很穩定且有規律的,今天莉媛這脈象有些不正常。
這個時候景奕已經爲他們拿好藥了,他走過來時見大家有些不對,但看到莉媛那樣子時就明白了:原來是藥效發作了。
但他表面依舊是那副表情:“你們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她變成這樣了,你們肯定很着急。
冰鑲雨轉頭看向景奕,樣子很着急:“莉媛她的頭有些暈,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醫生,你能幫看一下嗎?”你是醫生,應該能解決吧。
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景奕就已經走向他們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來到莉媛面前。他看了看莉媛的臉色,語氣很是平淡:“你們不用擔心,這是塗了藥膏之後的反應。剛開始是有些頭暈,但久了之後就沒事了。回去多休息一下,頭就不暈了。喏,這是她的藥。一天三次,一次一包,用文火煎熬。”
歐趴接過藥包:“謝謝你了,醫生。”
“不用謝。”
知道莉媛沒事之後,大家都放下了心來,趕緊扶莉媛離開這家醫館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尤其是莉媛的背影,景奕心裡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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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問親們一個問題,離開學日期越來越近了,親們的暑假作業寫完了嗎?我不知道你們,反正我的早就已經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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