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成敗轉頭空”李朗創建的“忠朗會”在一夜間消失殆盡。
此時的縣城變得安靜起了,沒有任何的黑幫組織,也沒有所謂的“盜匪流寇”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張貼抓捕李朗的告示以及警務人員。
育英中學
一直心不在焉的王寧目無神韻的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這個星期每天都像丟了魂似得他讓身旁的鄭雙心神不寧,每次問他怎麼了,對方只是句簡單的“沒事”將自己餘下的關心嚥進了肚子裡。
“喂,你究竟怎麼了?”將書本豎立把腦袋埋進去的鄭雙側頭對王寧說道。後者回過神冷然看了眼她面帶一絲笑容:
“沒,沒事”
又是這句話,鄭雙有些無奈更多的是失落,她不知道王寧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想去了解,也想去幫助他,可對方的態度卻讓自己無法是從。
“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說,我會改的”
一聲懇求且帶着委屈的聲音讓王寧心中一緊扭頭看了眼身旁的鄭雙,焦急的面孔寫滿了自責與關心,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也變得溼潤起來。看到這王寧深吸口氣喃喃道:
“明天,我就告訴你好嗎?”
聽到這個答案,鄭雙有些釋然抿了抿嘴脣不再多言,將目光移上了前面的黑板上。
“叮...叮...叮....”
下課鈴的想起,讓沉睡中的教室一下子歡騰起了。呂文建,王得意,像往常那樣來到了王寧的座位旁,前者哀嘆一聲:
“寧哥,你真的想好了?”
王寧沒有回答雙眼一咪落到了王得意身上,後者面露茫然之色垂首不語。
見狀,王寧心意瞭然起身朝教室外走去,兩人相視一對皆跟在了他身後。
“通知兄弟們,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呂文建有些不甘心上前一步道:“寧哥,你真打算......”
話說一半,站在他身旁的王得意暗中拉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多問。
王寧嘴角上挑拍了下對方的肩膀爽朗笑道:
“阿健,趕快去吧!”
“是,寧哥”
後者點頭應是快步朝走廊行去。
“得意,陪我出去走走”說完王寧徑直朝樓下走去,後者見狀急忙緊隨其後。
“我要退出了,以後就很難在和兄弟們打天下了”
啊?
雖然自己早已猜出,但聽到對方親口說出還是令王得意大吃一驚,看着駐足眺望遠方的王寧,他有些不甘也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怨恨。他恨這一切來得太快,又恨它連招呼都不打匆匆離開。
“那,那寧哥今後有何打算?”
“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
王寧轉身眉眼帶笑的說道。
突然露出這個表情頗讓王得意吃驚,擡手撓了撓後腦勺打趣道:
“那我也要好好學習,不然沒文化太可怕了”
說完兩人仰面輕笑了起來。
龍城飯店
王寧將這裡的二樓包了下來,偌大的餐廳擺放了兩張大桌子,二十多號人分別坐落後,王寧舉杯站起身來聲音高亢道:
“來,我敬兄弟們一杯”
話音剛落,兄弟們紛紛站了起來端起桌面上的酒杯齊聲道:
“謝謝,寧哥”
說完,一仰頭喝了個精幹。
“兄弟們,都坐下,都坐下”王寧擺手說道,隨後又給自己到了杯酒對身旁的呂文建道:
“阿健,來!”
後者忙急起身倒了杯酒與對方仰頭喝了個精光。
“好酒!”王寧兀自說道。又給自己斟滿一杯爽朗道:
“得意,來!”
與在坐的兄弟一一喝過後,略帶醉意的王寧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打了個酒嗝道:
“兄弟們,今後有何打算?”
“當然是跟着寧哥混啊!”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先說道,唯獨王德義、呂文建、袁興東幾人皆沉默不語。
王寧將兄弟們的表情皆盡收眼底,清了下嗓子將酒杯放於桌上柔聲道:
“今兒請兄弟們吃飯,我有兩件事想告知大家,其一,我們在這裡上學沒有任何人敢再欺負我們,其二,就是我要退出這個集體。
什麼?王寧說完全場一片譁然,兄弟們個個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王寧,心中的不解與疑惑將面目表情呈現的淋漓盡致。
王寧苦笑一聲扭頭看向了身旁的德義,後者多聰明急忙起身向在做的兄弟擺手道:
“兄弟們,不要再議論了,寧哥說他只是退出,並不是離開我們,只要我們在學校一天,我們都能看到寧哥”
“那以後誰帶領我們稱霸啊?”
一個十六七歲,中等身材平頭,白麪的青年起身問道。
王德義扭頭向王寧示意,後者兩眼一咪默許的朝他點了下頭,明白了對方的意願后王德義爽朗的笑道:
“我們現在已經是學校的霸主了,還稱什麼霸啊,對吧兄弟們?”
他的話引得在場的兄弟連聲載道:“對,是啊!我們已經是學校的霸主了,誰TMD敢惹我們啊?”
青年見狀,識趣的坐回了板凳。
這時,又有一名青年站起身來語氣不滿道:“沒寧哥帶我們,我們在學校還能幹嘛?”
“當然要好好學習啊,畢竟我們都是學生”
“撲.....”
王德義的這句話讓坐在他身邊的呂文建聽後差點噴出血來,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本能的扭頭望去,只見一雙灼人的眼睛正盯向自己——王寧的眼睛。他不自然的打了個冷戰尷尬的朝對方笑了笑隨即站起身來:
“對,我們現在還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爲主”
見呂文建都這樣說了,袁興東幾人也紛紛站起身來:“對,我們應該以學業爲主”
大勢所趨,王寧不再沉默給自己斟滿杯酒,端起酒杯豪爽道:
“兄弟們,爲了我們美好的將來,乾杯”
“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與兄弟們作別後,王寧拖着有些支撐不住的身子晃悠悠的走在馬路上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退的這麼幹淨。有些不甘心的他仰頭望了眼夜空,在暗黃的路燈襯托下,無星的夜空添了些許生機,他冷談一笑從懷裡掏出菸捲,點燃後悠悠的吐了口香菸。
他很少抽菸,可以說成他根本就不會抽。
煙味刺鼻的他很快讓他覺得渾身難受,身形往下一彎將肚子裡的酒水全部吐了出來。
倏然,整個人輕鬆了許多。將菸頭信手彈開,整了下有些褶皺的衣服快步朝前方走去。
“咚..咚...咚...”
很快,房門慢慢地從裡打開。探出個腦袋往王寧身後左右勘察一番聲音低沉道:
“趕緊進來吧”
王寧聽後身形一晃快步走進屋內。
“他還睡了?”
“還沒,在等你呢!”
哦,王寧點頭輕哦一聲,來到對面的房門擡手輕敲了幾下
“請進”
推門而入的他眉眼帶笑的朝對方走去,若仔細觀察不難看出還有一絲擔憂。
“怎麼這麼晚纔過來啊?”
只見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白面無鬚,略長的劉海遮住了眉毛,卻擋不住那雙灼燒的丹鳳眼,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飄然從牀上坐起含笑着對王寧說道。
後者赧然,來到對方面前關切道:“你的傷好些沒?”
“早好了!”說着話青年故意活動了下自己的胳膊示意對方不必擔憂,看到這王寧長吁了口氣欣然道:
“我把自己的幫派解散了,以後學校門口就不會再有收保護費的了”
聽完對方的話,青年會心一笑拍了下王寧的肩膀道:
“嗯,好好學習,將來纔會有出息”
“那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什麼?你要離開這裡?”
王寧有些驚愕,小嘴快要變成了O型,難以置信的問道。
青年從牀上站起,對旁邊的一位青年道:“阿濤,把我給小寧準備的東西拿來!”
“是,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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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名叫阿濤的青年拿來了一包厚厚的紙袋遞於王寧,後者擡首看了眼對方又瞧了瞧身旁的青年見對方點頭示意,王寧方纔接過面前的紙袋。打開之後令王寧大爲驚愕:
“怎麼這麼多錢啊?”
青年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提起了一件往事:
“小寧,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嗎?”
王寧將紙袋合上,略微一想:“嗯,是在天宇家的果園裡”
“嗯,當時還有個小男孩”
說到這,王寧恍然大悟,急忙道:
“這麼多年了,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弟弟啊?”
青年嘴角不自然的抽到了下從懷裡掏了根香菸,快速點燃後輕吐了口青煙柔聲道:
“他現在上小學四年級,學習成績很好,我走後希望你能照顧他”
對於青年的這個請求,王寧沒有一點推辭,換句話說如果沒有青年的幫助,自己可能還在別人的**中。
這一夜,王寧與青年聊了很多,從相識到現在,又從現在聊回以往。過程的辛酸與苦辣讓兩人皆唏噓不已。
翌日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即將灑向大地時,並不因離他最近的地方,而是他第一眼所能看到的——毓靈小學。
此時,學校門口人頭攢動,前來上學的學生三五成羣的結伴而行。
越是熱鬧的地方就越會有爭鬥發生,離學校不遠的一衚衕口處,只見三個少年站成扇形將一名年齡與他們相仿的少年圍在其中。
“少廢話,趕緊把錢拿來!”
站於中間的那名少年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我沒有?”
“艹,少TMD給老子裝”說着話少年擡腿就是一腳,踢到了他的小腹上。被踢到的他雙手捂着小腹半蹲在地上兩眼冒出怒火直視着面前的三個少年。
“我艹,還敢瞪老子”
說完,又是一腳踹到了他身上,可驚奇的是,少年擡出的右腿卻始終停在了半空。這個轉變讓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大驚,順着少年懸在半空的腿往上看去,只見一位十五六歲的青年,平頭、中等身材,麥黃色的肌膚上穿着一身白藍相間的校服。嘴角微微翹起兩眼流露着驚駭的目光,正單手抓着少年擡出的右腿,後者激靈的打了個冷戰,並不是因爲對方的突然到來,而是因爲他那說不出的眼神。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