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億風已經完全無法思考皇甫少天到底在說什麼,將頭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低聲地啜泣着。
此時疼痛剛剛緩了一些,白億風也比剛纔冷靜不少,只是將頭埋着沒有再繼續發飆。皇甫少天看着她虛弱無力的樣子,大着膽子將她抱進懷裡,心慌意亂地不知道該將手放在哪兒,而他更擔心的是白億風因爲他的冒昧而生氣。誰知道眼下的發展卻是背道而馳,白億風被皇甫少天一抱,反而鑽進他的懷裡像個小孩一樣哭着問道:“爲什麼還沒到醫院啊?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皇甫少天看着醫院的大門已經在不遠的前方,繼續柔聲道,“我數十下就能到了,一、二、三……七、八、九、十。”伴隨着最後一聲,出租車穩穩地一個剎車停在了醫院門口,皇甫少天將準備好的零錢遞給師傅後,趕緊抱着白億風朝醫院裡跑去。白億風抱着他的脖子,小聲道:“跟護士說,找莫醫生。”
“好。”皇甫少天應着,就抓過一旁的小護士複述了一遍白億風的話,小護士微微一愣,很快就將二人給領到了最裡間的病房裡,示意他們稍作等待。
皇甫少天將白億風給放在牀上,扯過被子將她有些發冷的身子給蓋嚴,而自己卻是早就急地一頭大汗。白億風在牀上輾轉反側根本沒辦法休息,看起來腹痛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折磨。來來回回翻了好幾次身,白億風的眉頭又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抓起蓋在身上的被子就咬了起來。
“喂——不要咬,好髒的。”皇甫少天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搶,但是白億風死死得把被子咬穿了個洞也沒有鬆口。
“白億風,不要破壞醫院的東西!”正當皇甫少天和白億風拉拉扯扯之時,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地走了進來,一把掐住她的兩頰就將她口中的被子給救了出來。
“莫醫生,我要死了……”白億風側在牀上哭喪着個臉說道。
“我先檢查檢查,平躺,衣服撩起來,”莫醫生看了看一旁的皇甫少天又壞笑着補充了一句,“這位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話,就把臉給別到一旁去,不要亂看。”
“是。”皇甫少天紅着臉飛快地轉過身,盯着外面有些轉暗得天色,心裡卻是躁動不已。
莫醫生撩開白億風的衣服,用右手壓着她的左下腹,再用左手擠壓近側結腸,輕聲問道:“右邊疼嗎?”
“疼!”白億風弱弱地答了一句,已然一副氣若游絲的狀態。
“側過去,”莫醫生說完將白億風給推至左側位,要求她將右腿後伸,再次問道:“這樣呢?”
“還是疼!”白億風再次點點頭回答,同時又有些擔心地問道,“是不是闌尾炎又犯了?”
“是啊,老規矩吧。”莫醫生無奈地搖搖頭,正準備向一旁的小護士交代。
皇甫少天轉過身來急急地問道:“醫生,這是要動手術嗎?”
莫醫生看了看牀上的白億風,待她點頭示意,莫醫生纔像是獲得了允許,反問道:“你覺得她能動手術嗎?我都沒辦法在她身上開個口子!”說完,莫醫生帶着小護士轉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就有人推着嘈雜的藥車朝着病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