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頭子將劉偉帶到關老虎的房間裡意圖很明顯,想要嚇唬劉偉說出真話。
他覺得正常人看見兇猛的老虎都會顫抖。
劉偉會爲了保命說出他的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走私頭子聽了手下的彙報之後,並不認爲劉偉是一個碰巧闖入基地的戶外探險愛好者。
一方面因爲手下的人已經裝作保護區工作人員提醒過劉偉離開,而劉偉卻沒當回事,以至於見到了他們的武裝力量。
另外一方面,走私頭子多年犯罪的直覺在告訴他,要小心劉偉這個人。
兩個黑人架着劉偉的手臂走到了老虎籠子門口。
裡面的印度支那虎趴在地上,眼睛微微眯着凝視着被帶來的陌生人。
籠子裡面到處都是佈滿劃痕的一些獸類骨頭,想必走私團伙沒少餓着這隻印度支那虎。
目的很簡單,試圖馴服它。
從印度支那虎身體上的一些傷痕看,他們的想法應該沒能如願,最後選擇對老虎進行鞭策。
結果證明一點用都沒有。
劉偉露出了微笑,一羣不帶腦子的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學到的這種馴服老虎的方法?
想要馴服一隻在野外長大的成年印度支那虎簡直是異想天開。
劉偉猜測這隻印度支那虎應該也是他們利用某種非法手段捕捉的。
“笑什麼?”走私頭子一雙凶煞的眼睛盯着劉偉問。
劉偉回頭道:“你的手下撓着我腋下,我癢了笑一下不行?”
架着劉偉雙臂的兩個黑人忍不住也笑了。
“笑什麼?”走私頭子厲聲呵道。
他伸手猛的一下把劉偉的頭按在了籠子的鋼筋上。
這時,趴在地上的印度支那虎動了動身子,站了起來。
張了張嘴,活動一下牙口。
隨後擡起了頭,直視着籠子外的人,包括走私團伙。
它邁着大步走了上來。
劉偉被按在籠子的鋼筋上,偏着頭對印度支那虎微笑,印度支那虎眼睛裡倒映着劉偉的臉,它發現了劉偉的神情和其他的人截然不同。
不過被走私團伙殘忍對待之後,它好像不太願意親近人類,更可怕的是,它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印度支那虎的腳步邁的更快了,小跑起來,衝向劉偉的頭部,“呼~呼~昂~”
咆哮聲震耳欲聾。
它張開的大嘴位於劉偉頭部的正上方,四顆沾滿血漬的犬牙試要一口將劉偉的腦袋給咬斷。
劉偉斜着眼看印度支那虎張開的大嘴,微笑道:“他們是不是很久沒給你吃東西了?”
這句話是用漢語說的。
走私頭子沒聽懂。
不過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劉偉並不害怕老虎。
“你在說什麼?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你的真實身份,不然把你丟進籠子裡喂老虎,它已經很多天沒吃飯了,你會成爲它到這裡來第一個吃掉的人類!”走私頭子抓着劉偉的頭髮威脅道。
劉偉應該是第一次喜歡被別人威脅和捉弄,因爲目前的情形正按照他心裡的計劃在發展。
他越是裝的神秘,走私團伙越是想解開他的真實身份。
如此一來,走私團伙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裝着傻子,表現出一問三不不知的樣子,走私團伙在他身上耗費的時間就越多。
對於正在聯繫軍警力量支援的沙拉武裡警方來說,這是非常寶貴的時間。
劉偉面對走私頭子微笑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但是你們這樣對待一個外國公民極其不友好的,我就是一個戶外探險愛好者,希望你不要再問同樣的問題。”
走私頭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右手放在了別在腰帶處的手槍上,有想幹掉劉偉意思。
劉偉時刻關注着走私頭子的一舉一動,如果說他真的沉不下氣,要開槍了,那麼他會以比常人快三倍的反應速度做出自救,身體的反應速度已經達到了六點,有這個能力來控制自己的身體。
不過劉偉心裡賭他不會開槍,原因有兩點。
第一,想必走私頭子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冒險運貨被警方查獲的消息,所以他會更加謹慎,如果說劉偉有可能是警方的臥底,那麼這一槍就是在給警方信號。
警方一定會爲了保護自己的同志衝進來。
相反,如果能從劉偉口中掏出一些線索來,他們就能在警方做出行動之前採取應對措施。
第二點在於走私頭子並沒有從劉偉身上的某個行爲或者身體特徵看出他是一個經過專業訓練的人,這就是走私頭子既覺得劉偉可疑又找不到證據的糾結點。
所以他只能用老虎來嚇唬劉偉,讓他自己講出來。
結果沒想到老虎的咆哮聲沒有對劉偉造成較大的心裡衝擊。
“丟進去!”走私頭子做出了決定,沒有拔槍。
這是劉偉最想要得到的結果。
和老虎打交道,對於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
黑人打開籠子,將劉偉推了進去,鎖上了門。
“呼呼呼~”
印度支那虎面對陌生的面孔持續不斷地發出警告。
它也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要吃掉劉偉。
劉偉靠在鐵籠子上,伸開雙臂,安撫印度支那虎,“我知道你現在很餓,我也知道你遭受到了一些殘忍的對待,但這與我無關,你仔細看看我,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希望我能給你留一下一個好印象!”
“呼~昂~”
印度支那虎移動腳步,身體也在調轉,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劉偉。
“你看看外邊的人,他們纔是你的仇人,你應該憎恨他們,我和你一樣,都是被他們抓來的,我相信我們應該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委屈,請你相信我,我能夠帶你離開這裡!”
印度支那虎注視着劉偉的肢體語言,眼睛隨着劉偉手指的方向看向站在籠子外的走私團伙。
它記得這些臉,其中有用鞭子抽打它的人。
它突然調轉身體朝着籠子鐵欄衝了上去,“呼~”咆哮一聲,高高躍起,兩隻前爪掛在鋼筋上,怒視着眼下的黑人。
它想要發泄自己的憤怒。
“滾你孃的~”走私頭子踢了一腳鐵欄,嚇唬印度支那虎。
回頭看向劉偉,“你他媽的和老虎講了什麼?”
劉偉微笑道:“說了幾句中國話!”
中國話?
走私頭子滿臉不解,難道泰國的老虎還能聽懂漢語?
“少他孃的胡扯?”走私頭子咒罵道,他不會想到劉偉是專業的野生動物研究專家,更想不到劉偉長期與老虎相處。
實際上劉偉只是利用姿態語言轉移了印度支那虎的注意力,因爲在這隻老虎的內心世界裡,它真正恨的是籠子外的人。
劉偉說出來的話是在安撫老虎的情緒,它需要聽到一些溫柔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