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墨白的心裡也是一驚,他擡起頭正好對上了賈騏哲那對似笑非笑的眼神。
中計了。
墨白立刻匆匆走向孤傾語的房間,與賈騏哲擦肩而過。
來到了孤傾語的房間,墨白看見孤傾語正一臉愣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笛。
“……語兒。”他輕輕地呼喚了一聲。
孤傾語擡起頭來,遞出玉笛:“墨白,這是你的吧?”
墨白伸手接過:“是的,抱歉,剛剛一時沒有控制住力道,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脫手。”他的話語裡滿含着歉意與溫柔。
“沒事沒事,下次小心點就好啦。”孤傾語攤了攤手。
接過玉笛時,他看見了孤傾語手上的血痕。
“語兒,你被劃傷了。”這是肯定句。
孤傾語無所謂地拍了拍手:“小傷,沒關係的……”
話還沒說話,手就被墨白接了過去,他如玉般的手指輕輕點在傷口上。
傷口在慢慢癒合。
“真厲害。”孤傾語由衷地讚歎道,直到傷口完全癒合,墨白才輕輕放開了孤傾語的手。
“快去睡吧。”墨白摸了摸孤傾語的頭,寵溺地笑笑。
月華似在襯托他的溫柔,星光落在他的髮際,發出柔和的銀光。
直到墨白輕輕咳了咳,孤傾語纔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嗯,我先睡了,再見。”
待墨白走後,孤傾語真想扇自己巴掌:居然在自己男神面前犯花癡!
她無奈地坐會牀上,習慣性地一擡頭,果然看見炎尊飄蕩在空中。
孤傾語估計自己已經習以爲常了,嗯,這真是一個可怕的習慣。
孤傾語撇了撇嘴,躺在牀上扯過被子矇住頭,很快就熟睡了。
(2)
再度睜開眼,屋外的陽光敲好照到眼睛上,刺得眼睛生疼,不得不閉上。
孤傾語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禁憂愁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臉還算可以,衣服也算乾淨,就是睡了一個晚上,把頭髮給弄亂了!
她撥弄着自己耷拉着的頭髮,怎麼也變不回賈騏哲綁的那個了。
突然,門被人敲了敲。
孤傾語也沒有想太多,捂着頭髮大喊了一句:“誰啊?”
那人自己開門進來了,一襲藍袍,是賈騏哲。
孤傾語立刻連滾帶爬地撲到了牀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幹嘛?”
“來幫你梳頭。”賈騏哲笑了笑,走了過去,就要拉下她的被子。
孤傾語立刻死命地護住被子:“走開走開走開!我自己來!”
賈騏哲奇蹟般地沒發火,而是好脾氣地對孤傾語笑了笑。
笑容讓孤傾語怔然。
賈騏哲看着孤傾語怔住的時候,立刻一把手扯下了她的被子。
等孤傾語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坐在鏡子前了。
賈騏哲的手上拿着一把木質的梳子,正慢慢地把自己的頭髮梳柔順。
孤傾語呆呆地看着鏡子中的他,心裡不禁有些發抖。
邪魅的、驕傲的、不可一世的賈英雄,正在給她梳頭啊啊!!
孤傾語覺得自己的心臟簡直都要停止跳動了。
梳好後,賈騏哲滿意地看着鏡中的孤傾語,點了點頭:“嗯,不錯。快出去吃飯吧。”
孤傾語起身,跟着賈騏哲往門外走去。
一打開門,發現墨白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孤傾語瞬間緊張了起來,看向賈騏哲,希望他能解釋些什麼。
然而,她低估賈英雄了。
只見賈英雄對着孤傾語曖昧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快去吃飯。”
孤傾語驚呆。
墨白兒愣住,他的手慢慢放下:“語兒,我來叫你吃飯。”
他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讓孤傾語解釋。
本非如此之人,何來庸人自擾。
孤傾語點了點頭,逃也似的往門外走去,只留下賈騏哲和墨白在房中。
半刻鐘後,賈騏哲摸着手肘,墨白揉着頭出來了。
孤傾語瞬間發現了什麼,挺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至少學會不打臉了。
她走了上去,一人一瓶紅花油。
祁烷和齊逸塵以一種驚訝的眼神看着他們。
血葬倒是招了招手:“快點過來吃啊小貓咪,不然就要涼了。”
“好嘞!”孤傾語不由分說把紅花油塞到他們的懷裡,給了他們一個“我懂得~”的眼神,重新坐下。
賈騏哲欣然自得地把紅花油受到袖子中,墨白也默默收起。
吃完飯,幾人再次上路。
孤傾語騎着馬,晃悠着問道:“血葬,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遊山玩水。”血葬笑了笑,這樣的回答讓孤傾語更爲好奇。
“那我們要走多久?”孤傾語再度好奇地問。
“這樣走下去差不多半個時辰吧。”血葬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孤傾語也是點頭,從袖中拿出一把瓜子磕着。
衆人:“……”
半個時辰後。
孤傾語看着一片荒蕪的土地,不禁有些懷疑,但一想到自己的昨天,立刻就覺得這個地方別有洞天。
血葬看了看孤傾語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輕笑着點了點頭:“不愧是小貓咪,就是聰明。”
“什麼什麼?”祁烷立刻好奇地湊了上來。
孤傾語沒有理祁烷,也是好奇地湊到血葬身邊:“機關在哪裡?”
血葬不禁啼笑皆非:“誰告訴你有機關了?”
孤傾語懵圈:“哈?不是機關??”
血葬“哼”了一聲:“機關那種東西太過低級,本座纔不屑於去做。”
只見他拍了拍手,孤傾語只覺得腳下開始震動。
“地震?還是……”孤傾語立刻扶住了一旁的祁烷,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開口,“祁烷小兄弟!我覺得如果等會有什麼危險的話你應該義無反顧地救我!”
“那我怎麼辦……”祁烷弱弱地嚥了一口口水,口水還沒吞下去,他們腳下的土地就立刻塌了。
說時遲那時快,祁烷身上的鍛帶極速飛出,捲住了孤傾語,往他懷裡一扯,祁烷緊緊地抱住了孤傾語,墜入一片黑暗。
無限的墜落,無限的深淵。
他輕輕地伏在她的耳邊,低聲地說,boss,我在。
我知道你在,就如同我從未相信過你會離開。
(3)
再度睜開眼,孤傾語發現自己躺在什麼東西上。
放眼望去,是白淨如洗般的天空,遠處是一眼往不到盡頭的草地,一座宮殿屹立於草地正中央,上面纏繞着花藤。
孤傾語不禁怔住,她一轉頭,發現衆人都不見了。
她覺得背後什麼東西動了動……
孤傾語“哇”地一下趕緊起身跳開,發現是祁烷。
祁烷單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另一隻手揉了揉頭:“靠之,痛死了。”
“你就當護花使者唄。”孤傾語把手伸到祁烷面前。
祁烷一把拉住孤傾語的手站了起身,嘟囔着:“護花使者?我看是人肉墊子吧……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當的。”
他轉頭,也是看見了遠處的那座城堡,驚訝地說道:“這就是遊山玩水的目的地?Boss,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其他人去哪兒了?”
孤傾語一臉苦笑:“巧了,我也是剛醒。”
“那就先去城堡裡看看吧!”祁烷扯了扯綁在自己和孤傾語身上的鍛帶,笑了笑,“真是牢固。”
“是啊是啊,還是綁着吧,不然等會怎麼走丟的你都不知道。”孤傾語一扯鍛帶,往前走去。
祁烷往前踉蹌了一步:“Boss你慢點啊!遛狗呢!”
“這都被你給發現了?”孤傾語驚訝地看着祁烷,“真是聰明。”
祁烷:“……”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
“好了,快走吧!”孤傾語再度一扯鍛帶,往前走去。
祁烷忙不迭地跟上:“慢點慢點!”
半路上,他們腳下的土地再次發生了顫動。
“不會又要塌了吧?”孤傾語緊張地抓着鍛帶。
“這頻率應該不像……”祁烷也是靠緊了孤傾語,“似乎地底下有什麼東西……”
他的話音未落,一朵巨大的花破土而出,它的花瓣張開,咬住祁烷,往上拋去。
祁烷立刻手起刀落,砍斷了他們之間的那根鍛帶,讓孤傾語脫離兇險。
“食人花?”孤傾語驚訝地看着將近有五六米高的花,驚叫道,“祁烷!你怎麼樣!”
“Boss快走!到城堡裡去!”隱隱約約可以聽見祁烷的聲音,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放屁!怎麼能丟下你!”孤傾語立刻一揮手,鎖魂鏈在她的身邊浮現,環繞着她。
“鎮魂釘!”孤傾語一咬牙,手上赫然多了幾顆釘子。
孤傾語把鎖魂鏈一拋,鎖魂鏈插入了食人花的藤蔓。
她毫不猶豫地踏上鎖鏈,一路向上跑去,幻出貓妖的特徵,躲避着藤蔓的攻擊,眼看就要接近了,炎尊附體,她一躍而起,降落在食人花上。
孤傾語咒語默唸,鎖魂鏈迅速纏繞住了食人花,她把鎮魂釘用力一擲,剎那,食人花的腳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暗紫色六芒星圖案。
孤傾語火紅色的袍子飛揚,隨着咒術發起,六芒星中出現了幾隻黑色的大手,活生生扯住了食人花,把它拉入地底。
食人花哀嚎了一聲,把祁烷吐出,祁烷驚訝地看着這一切,整個人向下墜落。
“看什麼看!都要摔死了!”孤傾語沒好氣地吼了一聲,手中鎖鏈伸出,捲住了祁烷,讓他平穩落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