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炎尊笑了笑:“好。”
一個字落下,他突然伸出了手,劃破了自己的手,繼而劃破孤傾語的手,雙手相合,滾燙的血液融合。
孤傾語覺得一股火焰從身體的內部發出,立刻睜開了眼睛,吼了出來。
石破天驚,氣勢宏偉。
如同……虎嘯。
她的咆哮讓正在交手的賈騏哲和血葬都一愣,孤傾語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頭髮披散開來,髮帶燃燒着墜落,墨色的頭髮末梢是如火一般的紅色,眼眸也變爲了深紅色。
她看了看賈騏哲,確定他沒有受傷之後再看向對面的人。
“血葬?真的是你?”孤傾語明顯一愣。
“是本座。”血葬笑了笑,“小貓咪,你的朋友很強大……但看來你也不弱。”
“那是。”孤傾語也笑着,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頭髮,以及感覺自己的身體由內到外都十分舒服,彷彿在那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只是能問問,你們是一定要血靈珠麼?”血葬眨巴眨巴眼睛,煞是好看。
“你……有什麼不肯給的難言之隱麼?”孤傾語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道。
血葬一愣,眼中泛起悲傷,隨後那抹悲傷很快消失不見,變成笑意:“若是我說有,你還會要麼?”
孤傾語一愣,被噎住。
說實話,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若是我說有,你還會要麼?
是“我”,而不是“本座”。
見她不說話,血葬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看起來好不在意地聳聳肩:“你多慮了,小貓咪。血靈珠本座可以給你,只是你必需答應本座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孤傾語看向血葬。
“讓本座跟着你。”血葬微微擡了擡頭。
……孤傾語萬分無語地開口:“你是血璃城城主,不愁吃不愁穿的,爲什麼要跟着我一個無名小卒?”
“本座喜歡。”血葬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夠霸氣!夠牛逼!夠不講理!這很血葬!
“那啥,你要想清楚了……”孤傾語清了清嗓子,“你可以問問賈騏哲,他這幾日跟着我,天天挖野菜,渴了喝露水,餓了吃野果,如果爺一個心情不高興就要被小爺當做苦力打!”
賈騏哲眼神驟然暗了下來,帶着幾分危險,看向孤傾語。
孤傾語立刻開始後腦勺冒汗:“那啥……我好像是說反了……我天天挖野菜,渴了和露水,餓了吃野果,如果大爺們一個心情不好我還要被打!”
賈騏哲的眼睛微微眯起,帶着不悅的光芒看着孤傾語。
孤傾語立刻不知道說什麼了,看向血葬:“嗯,總而言之,如果你跟着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等孤傾語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的手上赫然多了一顆珠子。
暗紅色的,裡面有着一片血璃花的花瓣。
炎尊飄蕩在空中,拖着下巴:“嗯,這倒是真的靈珠。”
孤傾語發末的鮮紅漸漸散去,眸子也恢復了平常的顏色。
賈騏哲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淺淺一笑:“走吧。”
“……好。”孤傾語也沒有多說。
賈騏哲,謝謝你。
一路順着祁烷的標記,孤傾語來到了一個人煙頗爲稀少的樓房。
祁烷一看見孤傾語立刻站了起來:“Boss,這麼快?我還以爲你要和魔頭大戰三天三夜呢!怎麼樣,靈珠搞到手沒有?”
“得了吧,”孤傾語翻了一個白眼,“有什麼是老子辦不到的事情嗎?”
齊逸塵倒是一臉不可思議:“竹弟,你拿到手了?”
孤傾語得意地把靈珠亮相出來:“看!爸爸我多厲害!”
“爸爸你真厲害!”祁烷立刻跟着說道。
“誒,乖女兒~”孤傾語笑得燦爛,收好了靈珠。
爸爸?
小琪等人一臉黑線。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阿爸”他們還是聽過的,大概就是爹的意思?
女兒就更不用說了……
“血璃城城主可有提什麼條件?”墨白溫柔好聽的聲線挑起。
孤傾語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要加入我們,一起尋找靈珠!現在估計就在城門口等着我們!”
墨白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些草藥出來,往城門口走去。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毒藥。”聰明的齊逸塵立刻開口。
孤傾語心下一驚,立刻飄了過去,死死拽住墨白的袖子:“墨兄,莫激動啊,衝動是魔鬼!”
“爲兄很冷靜。”墨白笑了笑,看着孤傾語那堅持的目光,慢慢收起了毒藥。
慕容佐羽也看着孤傾語,冷聲開口:“他爲何要跟着我們?”
“我怎麼知道!”孤傾語欲哭無淚,“現在倒好了,伙食費本來就不多了,搞不好我們真的要挖野菜,喝露水、吃野果了!”
衆人:……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不過,boss……”祁烷看着孤傾語,遞給她一根鍛帶,“你怎麼披散着頭髮?看起來好像被誰非禮了一樣?不會是賈兄吧??”
他這話一出,倒是問出了許多人心中的疑問。
“滾。”孤傾語毫不客氣地接過鍛帶紮起頭髮。
孤傾語的話音剛落,祁烷的頭髮就被削掉了一縷。
賈騏哲淡淡地收回劍。
祁烷立刻恐懼地瞪大眼睛,不敢亂說話了:招惹墨白有風險,招惹賈騏哲有危險!
孤傾語扎着頭髮,倒是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賈騏哲上次買給她的髮帶沒有用來綁頭髮,而是收藏了起來,不然估計早就被燒燬了!
倒是慕容佐羽沉了沉眼眸。
爲什麼竹凡散下頭髮的時候像個女子一般……
罷了,應該是多想了吧。
(2)
一干人等很快走到血璃城門口,果不其然,血葬在那裡等候着,靠在一棵大樹上。
“小貓咪,你讓本座等了好久啊……”血葬打着哈欠,自己倒像是一直慵懶的貓咪。
“小貓咪?”祁烷重複了一遍,看着孤傾語,隨即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賈騏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祁烷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祁烷心裡苦,但祁烷不說!
“我們下一站去哪兒?”齊逸塵開口問道。
孤傾語輕輕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說出了炎尊給出的回答:“北影國。”
北影國,位於這片大陸的北端,是一個富饒的國家。
“那裡有”孤傾語接着補充道。
“不知道爲什麼……”小琪拍了拍額頭,“我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
“小琪你是在那裡長大的嗎?”祁烷好奇地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小琪立刻皺了皺眉,“我從小就跟在我家相公的身邊!我是相公的童養媳!”
……去你妹的童養媳!
孤傾語感覺自己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隨後萬分和顏悅色地看向小琪:“小琪啊,你確定你沒有去過北影國嗎?”
“相公,你是懷疑小琪麼?”小琪反問到,她的牙齒咬着下脣,樣子可憐極了。
“傻丫頭。”孤傾語抱住了小琪,“怎麼會懷疑你呢。”
小琪從小跟着原主,就算是自己穿越過來了,也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好,所以,就算是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她的啊。
小琪點了點頭,纔開始訴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小凡的身邊了,長大以後其實也有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夫人一直在隱瞞着什麼似的……”
隱瞞?
“那我們就去北影看看吧,搞不好還能知道小琪的身世。”齊逸塵搖了搖扇子。
“好。”孤傾語贊同地點頭,“不過……我們這是哪兒?”
“這裡靠近東弦國,是血璃城的地界。”慕容佐羽回答。
“……也就是說,我們要從這片大陸的最東端趕到這片大陸的最北端?”
“是的。”
(3)
“你~挑着擔~我~牽着馬~”孤傾語一路上哀嚎着。
“這是什麼歌啊……”小琪弱弱地問道。
“貧道從東土大唐來,要到西天拜佛求經!”孤傾語撇了一眼祁烷,“悟空!”
“師父!”祁烷立刻應了一句。
小琪:“……”爲什麼感覺這兩個人的關係變幻多端?
血葬開口:“小貓咪,你不是說你的生活艱苦麼?”
生活艱苦?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孤傾語。
“這個……”孤傾語撓了撓頭。
“你不是天天挖野菜麼?”血葬再次好奇地問道。
“這個……”孤傾語結結巴巴地開口。
“你不是天天喝露水、吃野果麼?”血葬更加好奇了。
“我……”孤傾語簡直想要跑上去捂住他的嘴。
“你不是說如果幾個大爺們心情不好的話就會天天被打麼?”血葬瞟了一眼大家。
大家都看着孤傾語:各位大爺?
“那啥,我是有苦衷的啊!”孤傾語一臉哭喪。
“竹弟,沒想到我們讓你如此受苦!”齊逸塵嘆了一口氣。
孤傾語趕忙搖手:“不不不,沒有沒有!”
“竹弟,我們讓你挖野菜?”慕容佐羽挑了挑眉。
“絕對沒有!”孤傾語把頭搖得跟個波浪鼓似的,就差不能發出聲音了。
“竹弟,我們讓你天天喝露珠、吃野果?”祁烷也是看向孤傾語。
“怎麼可能呢!”孤傾語笑得一臉獻媚。
“竹弟,我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要打你?”墨白也是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