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無數的黑衣人無聲無息潛入了別莊,幾乎是他們從山底出現的同時,消息已經稟告到了縉雲墨的手裡。
他站在迴廊上,瞧着黑漆漆的夜空,聽着身後手下的稟告,面無表情道:“處理了,別打擾了王妃他們。”
屬下齊聲單膝跪地:“喏。”
隨即縱身一躍,無數的黑影消失在了暗夜裡,不多時,遠處傳來打鬥聲,不過很快就消失殆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縉雲墨這纔回了寢殿,撩開帷幕,看到一大三小睡得香甜,眼底掠過一抹笑意,散去身上的寒氣,也躺了上去。
紀小小自動滾進了他的懷裡,無意識地蹭了蹭,縉雲墨將人攬緊了,也很快閉上了眼。
而另一邊,蘇涼白派過去的人無功而返,且被滅了一大半,爲首的手下拖着渾身的傷回去覆命:“相爺……攝政王早有準備……我們損失了大半的人,已經能用的不多了,其餘的也被攝政王的人抓了起來,這怎麼辦?”
蘇涼白站在樹下的一張俊顏慘白如紙,許久,才仰起頭,看了眼暗黑的蒼穹,無聲擡擡手。
那手下還想說什麼,可到底只是喪氣地嘆了一口氣,驀地一低頭退下了:是他們沒用,連這點事都不能爲相爺辦妥。
蘇涼白在樹下站了大半夜,才擡步走回了寢殿,只是他並未停留,而是打開了密室,再次踏了進.去,只是這一次,他一直走到密室被黑色的幔帳遮住的一處,陡然撩開。
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蒲團加上不遠處的一個玉牌,只是奇怪的是,這玉牌竟是懸空縈繞在半空中,四周被繚繞的黑霧托起,就那麼漂浮着……
蘇涼白到了蒲團前,撩起衣袍的下襬,跪坐了下來,閉上眼,默默唸誦了什麼,不多時,那玉牌發出一道光,四周的黑氣更加縈繞。
與此同時,鬼界的一處廢殿,本來正在打瞌睡的敖易,猛地睜開眼,看向不遠處,發現原本一直徑直坐在不遠處四周縈繞着黑氣的主人已經睜開了眼,盈綠的眸仁在黑漆漆的黑袍裡,顯得格外的詭異,他嚇得趕緊起身,單膝跪地:“主人……”
男子全身被黑霧縈繞着,撩開了廢殿最後面的一層透明的白紗幔,那兩排黑玉牌再次顯露了出來,最上層是六個黑玉牌,赫然用鎏金髮光的字跡寫着:妖王祈天焓、鬼尊景淵、魔尊景烈……
而原本屬於妖王祈天焓的那枚本來被灼燒燬壞殆盡,此刻卻是重新出現。
與此同時,下面那一層的十三位,其中一個屬於玉蓮尊者的黑玉牌,那鎏金色的字跡隱隱泛着黑光。
敖易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湊近了,瞧見這一幕,愣住了:“主、主人這是怎麼回事?玉蓮仙尊的這塊玉牌……怎麼黑了?”
男子並未回答,只是擡起手,露出了黑袍裹着的指尖,泛着幽綠的黑霧,陰森的笑聲桀桀溢出,彷彿帶着重音,在廢殿裡格外的可怖:“吾等了四世,還是等到了……爾以爲創造一個精神世界就能救醒景淵?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