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裹在黑袍裡的男子,一步步朝着他走了過來,黑霧縈繞間,那雙幽綠的眸仁,彷彿能看透他心底的焦急,讓敖易心神不寧的跪了下來:“主,主人。”
“心浮氣躁,難成氣候。”八個字緩緩而出,蒼老沙啞的嗓音,像是磨過耳膜,讓跪在那裡的敖易瑟瑟發抖。
“屬下錯了,只是……只是這已經過去這麼久,眼看着就要大婚,屬下怕,怕……”敖易額頭上的冷汗滴落下來,下一瞬,就感覺到一股大力猛地提起他,直接咣噹一下,把他砸在了柱子上。
縈繞他四周的氣息,無法辨別到底是什麼,唯一讓他感覺到的。
就是:強!極爲強悍的力道,讓他恐怖、不安,心神不寧。
對方絕對是他惹不起的,也無法得罪的!
敖易連聲求饒,不敢再多問一個字。
男子大概終於滿意了,猛地收了力道,敖易砸在地面上,就看到男子慢慢轉身:“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這廢殿,契機一到,我自然會動手。”
敖易渾身發涼,只能慢慢低頭:“……是。”
……
紀小小接下來的幾日,一直憂心自己的小肚子,發現不僅沒下去,還有繼續肉下去的趨勢,紀小小傻了眼:什麼鬼?
愁心之下,紀小小發現自己不僅能吃,還能睡,比以前還貪吃。
可自從景淵會幫她消食之後,她乾脆不管了,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等晚上景淵回來之後,聽聞伏秀的稟告,眉頭挑了挑,揮手讓伏秀退下。
走進寢殿,繞過屏風,站到牀榻前,挑起帷幕,往裡瞧着拱在錦被裡的一團,小小的,只露出一條銀白色的尾巴,因爲養得好,鱗片在投射過來的琉璃燈下,泛着如玉的光澤。
景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本來以爲小東西睡了一天,這會兒肯定警醒,會甩尾巴把他甩開。
結果,拱在錦被裡的小東西,睡得一塌糊塗的,壓根就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小東西,被劫走了都不知道。蓋這麼多,也不怕悶着。”
景淵撩開錦被的一角看進去,就看到某隻睡得攤着小肚皮,四爪朝天,張着嘴,睡得香甜。
景淵沒忍不住,摸了一把龍角,紀小小終於有點反應了。
小爪一揮,打掉了景淵的手。
景淵繼續摸。
銀龍繼續揮開。
這樣反覆了幾次,睡得昏天黑地的小東西終於醒了,嗖的一下睜開眼,獸眸噴火,偏過頭,怒目而視,對上景淵笑意盈盈的鳳目,躥過去,嗷的四爪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啃一口:“擾人清夢,該!”
不過到底還是留了口,只是威脅性的磨了磨,隨即跳下來,翻個身,繼續睡。
抱着尾巴,四肢趴在錦被上,軟乎乎的一團陷進去,讓景淵的心靜下來。
他把銀龍抱起來,握了握她的小爪,晃了晃:“睡了一日了,起來吃些東西再睡,當心晚上睡不着。”
“唔,纔不會……”紀小小困頓得很,懶洋洋的晃了晃尾巴,連眼睛都沒睜開。
她覺得自己現在睡上三天三夜,都不帶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