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妖身上冒出的這一股三階妖獸的氣息,自然是讓老道士嚇了一跳。
他如何看不出,猴妖突然進階,必然是和麪前的林鑑師脫不開干係,可讓他十分慚愧的是,老道士吳謙居然是一點都沒看出來這猴妖是如何進階的。
什麼叫高手,這就是。
又見林盡年紀輕輕,不光是鑑獸本事無以倫比,便是修煉他們鎖雲觀的敕令符篆,那也是悟性極強,再看他自己,白活了這數十年啊。
林盡也看到老道臉上的沒落,想了想開解道:“道長切莫多想,這鑑獸診獸乃我特長,也是猴妖本來就有進階之相,我也只是順水推舟罷了,至於敕令符篆,也是突發奇想,碰巧蒙對而已。”
蒙?
這修煉上的事情,能用蒙來說麼?
吳謙知道這是林盡在寬慰他,這一份情,他領了。
此刻也是灑脫一笑,原本的鬱悶和失落也是一掃而空。
“這猴妖乃是我當年遊歷時偶然遇到的,後來我教他法術,給他敕令,跟着我十幾年了,倒是成了我唯一的弟子,此番對虧林鑑師出手,讓它進階,這以後我們行走江湖就多了一份便利,便是遇到危險,也能應對一二了。”
老道士這話卻是不假,以前二階的時候,他們行事當然是要小心一些,遇到麻煩強人,也是能忍則忍,能讓就讓。
現在猴妖三階,遇到不能忍的,就無需再忍,一般情況,三階妖獸都可應對自如,再加上學了猛獸煉氣訣,猴妖的本事怕是比之前要大得多。
那猴妖也知道林盡是它的大恩人,此刻也是跪倒就拜。
林盡這個時候想起觴兒她們老家深山當中那個道觀,那是給觴兒和小五啓蒙功法的地方,本來林盡就打算去探究一番,這次遇到了老道士吳謙,倒不如問問,都是道門人士,說不定就知道一些。
這個時候林盡拱手,詢問道:“有一件事,想向道長請教。”
那邊吳謙見識過林盡的手段,哪裡敢承這禮數,急忙是躬身還禮:“不敢不敢,林鑑師以後什麼事,儘管來問,貧道若知道,自然如實相告。”
“好!”林盡就問對方知不知道在中部洲七霞山中的一個道觀,觀名不詳,但可以肯定,當中有讓野獸成妖的道法口訣。
“七霞山中的道觀?”老道士吳謙思索一番,搖了搖頭:“這天下道門,我也略知一二,可從未聽說過那七霞山中有什麼名家道門,不過若說是能讓野獸入道成妖的,肯定是非同小可,但貧道的確不知。”
林盡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當中。
老道士雖然是道門中人,也並非知道所有的道門所在,有一些不知道的也正常,如此,自己只能是找時間親自去一趟,探尋一番,應該就知曉了。
這次來見老道士吳謙,林盡也是收穫巨大,不光知道了這個世界當中修煉的情況,還從老道士手裡弄來敕令符篆的奧妙,那五行火符運用得當,必有大用。
不知不覺,便是一夜過去,眼見天邊微亮,林盡知道差不多了,起身告辭,老道也知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起身相送。
“林鑑師身在紅葉城,他日若是有機會,貧道必登門拜訪。”小院門前,吳謙拱手道。
林盡一笑:“若道長前來,林盡必掃榻相迎。”
“告辭!”
“告辭!”
門前相送,之後林盡引着白猿,白猿扛着棺材,就這麼往前走,而走了差不過十幾步,到了不遠處時,也不知怎的,吳謙居然是看到林盡和那白猿身影逐漸淡去。
這讓老道一愣。
“這是障眼法?”
老道士心頭一跳,立刻是急匆匆追出去,他腳程算是快,那身體比一些年輕小夥子都要硬朗,不過追了一會兒,居然是追不到,也看不到人影。
當下老道士氣的直跺腳。
“失策,失策啊,想不到這位林鑑師居然還會障眼法,這,這法術我都只能用符篆來施展,早知應該請教一二,可惜,可惜。”老道士是後悔不已。
不過轉念一想,又是哈哈大笑。
“瞧我這腦子,要找林鑑師,以後去紅葉城便好,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說完,也是頗爲灑脫的返回去。
就算是要去紅葉城,老道士也不急於一時半會兒,道門講究緣法,此番錯過,便說明是註定如此,那麼就暫時不必強求,等到什麼時候想去了,再去也不遲。
“想我吳謙自幼在道門修煉,到現在術法不精,修爲不深,既不懂長生大道,也不明神通妙法,只會一些小法術,原本覺得蹉跎歲月,荒了日子,如今見林盡,才明白,這該修煉的,還得修煉,該追求的,也不可放棄啊。”
居然是重燃信心。
而這個時候,林盡已然出城。
雖說這一次來王城時日不長,但林盡所得甚多,尤其是自身術法修爲上,有了巨大進步,此刻是施展急行之術,快步而行,無論山路平川,那都是走的飛快,比尋常車馬都要快上一分。
但走到半路,林盡突然停下,唉聲嘆氣。
“忘了,忘了啊。”林盡喃喃自語:“那鹿彬說會贈我一隻鷹獸代步,此番我幫他大忙,居然最後這一點報酬都忘了去取。”
現在折返回去,林盡也懶得去了,想來以鹿彬那種說到做到的性子,以後應該會將鷹獸送來吧。
反正林盡挺饞那鷹獸的,人騎在上面,那速度別提了。
不過眼下就算是有鷹獸也用不上,且不說白猿,就說這裝着屍恐的棺材,那就不是一隻鷹獸能馱的動的。
還是繼續行走吧。
而此刻的鹿彬,已經是被皇帝何乾從天牢當中放了出來。
之前關押這鹿彬,何乾也是爲了保護它,眼下玉龍神已死,玉相一系也在何乾的雷霆手段下瓦解,那鹿彬也就沒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