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神魂一震!猛地想到了夜沉淵!
夜沉淵會成爲第一個飛昇之人……這麼說,天之心很有可能就在他身上?
這麼一想,她的心砰砰直跳!
原本,她以爲是那個壞人,故意將那本書送到她面前,故意將她從異世界召喚回來,就是爲了讓她成爲夜沉淵的劫難。
而現在,她豁然開朗!
召喚她來這個世界,告訴她必須得到夙鏡回去……這些,都是那個壞人做的!
而將“夜沉淵會飛昇”這樣的信息,以及他的生平過往,用一本書的形式呈現在她面前的,應該另有其人。
畢竟,如果壞人事先知曉天機,確定夜沉淵會飛昇,那他就不可能這般藏頭露尾,假借別人之手毀他道心,讓他死什麼的。
而是應該在夜沉淵還很弱的時候,直接殺掉他!
元初越想越確定!
沒錯了……夜沉淵現今在那個幕後Boss眼裡,只是天道的寵兒,會得到天之心,威脅他生命的“那一撥人”!
所以一開始他纔沒有親自出手,只是想借她和夙鏡,毀掉夜沉淵的道心,或者讓他自取滅亡。
而夜沉淵打破夙鏡,這才稍稍驚動到他,他纔會進一步逼夜沉淵來夢懸冰川,讓他死在這裡。
元初這麼想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太可怕了,她以後再也不說她徒弟弟要飛昇這件事了!
夢老見元初的神情千變萬化,不由說道,“嚇到你了麼?也是,我剛知道這些的時候,也很害怕,只是沒想到,我最後還是受其所害……”
他看着牀上屬於自己的蒼老身體,以及胸口那支紅色晶石串聯的髮簪,語氣有些嘲諷。
“我的道心已經被毀,不可能再得到天之心了,而那個女人還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的族人,我真的好恨!”
好想,親手殺了她!
元初這纔想起眼前的事還沒解決,她糾結的說。
“老是這樣被動也不是辦法啊,你就沒什麼辦法,可以收回那塊送出去的令牌?”
夢老搖頭,“沒有辦法,那令牌……畢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元初頓時更同情了,她低聲問,“難道這一切都不能化解嗎?畢竟當初殺人的只是女族長,她已經死了,這天罰還不能結束?”
如果天罰結束,冰川褪去,那這些人就可以出去了!到時候,天大地大,那個壞女人也找不到他們。
夢老笑了笑,但笑容非常苦澀。
“化解天罰這種事,我以前也會想,但現在,已經不敢想了……當初女族長交代完後事之後,便想讓族人先走,她自己留下來,可是,就在那個時候,出現了一個紅衣女人……”
風雪中,紅衣女一步步來到走投無路的女族長面前,那一刻,女族長臉色慘白,因爲她知道,以她現在的實力,只要對方想出手,她的族人必死無疑。
紅衣女子嬌笑道,“嘖,不是我說你,當初主人只是讓你壞人道心,你爲什麼要殺人呢?現在好了,天罰這麼恐怖,我都替你害怕。”
女族長沒有說話,她之所以會狠下心將那些人都殺了,就是怕他們事後報復,畢竟她還有那麼多族人……
“眼下呢,你有兩條路可以走。”紅衣女笑着豎起兩根手指,“一,認下所有天罰,我就不殺……你身後那些族人,二,你們全部都會被我殺死。”
女族長聞言笑了……
如果她不認,那麼大部分天罰,都會落到那個人身上,如果她認下全部罪行,那那個人在天道面前,又將變得“乾乾淨淨”。
她原本不想認的,可是在她身後,有幾十萬族人,她該怎麼做?
所以最後,她選擇了認下天罰。
可惜沒想到,她剛認下所有罪責,在他們面前不遠處,就出現了一道天生結界!
原來,她一旦“認罪”,背後同樣承受天罰的那人,將獲得“無罪”並重新擁有“法則之力”!
然後他代替天道降下結界,一是爲了困住她,而是爲了斬盡殺絕!
紅衣女子早就知道這一切,見女族長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由哈哈大笑!
“這下好了!不僅你要死,你的族人也一個都跑不掉!
不,也不是都活不了,畢竟這道結界,除了你,修爲超過合體期的,還是能出去的。”
女族長沒料到這個局面,她發瘋一樣去攻擊結界,卻於事無補……如果是這樣,她的族人最多隻有十個人可以離開,其他人都要死在這裡!
夢老簡單的將事情概括了之後,淡淡說道,“女族長不忍他們陪她去死,可那些修爲超過合體,能夠離開的族人,卻自願留了下來,陪着她。
那些普通的族人也表示不怨她,這一切並不是她的錯,他們同根同源,這一刻也可以一同赴死。
這讓原本悔恨到極點,也感動到極點的女族長,在心境極悲極痛的起伏下,豁然頓悟!
她跪下來,向蒼天下罪己書,虔誠懺悔,據說那時,她身上出現了耀眼金光,原本那一次,她差一點就要飛昇了!而且一旦她用信念凝成的天聽石能夠傳至天聽,這天罰就會停止!”
“可關鍵時期,那個幕後之人突然出手,打斷了她的飛昇!
危難之時,女族長不顧自己重傷未愈的身體,強行拓開空間,將所有族人都送了進去!她心知幕後之人出手,她這一次必死無疑,便抱着同歸於盡的念頭,將天聽石交到了她兒子手裡……
遺憾的是,她拼死也只讓那個幕後之人受傷罷了,她兒子不顧一切想救人,也死了,於是天聽石便落在了敵人手裡。
……而那個來壞我道心的神獸鳳凰,她身上就帶着天聽石!”
若非如此,即便鳳凰用法則之力掩蓋本體,他也不會對她“一見鍾情”,那種強烈的,來自靈魂深處的親近,讓他無比信任並“愛上”對方。
而重明並非夢川族血脈,感受不到那種感應,纔會察覺出不對。
可惜……他那時被“天聽石”的氣息矇蔽,堅定的選擇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