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繼續道,“因爲別人都不知道這個情況,但是,作爲太子的老師,我很清楚他的情況,所以我認爲,孤劍未必無情,一味的讓那些修煉成狂的弟子進去找,或許不會有結果,故而,我想反其道而行,讓
你去試試。”
夜沉淵一愣,就聽他說。
“你很重感情,或許孤劍未必要孤,而是,要情呢?”
頓時,夜沉淵對那把劍,突然有了些許嚮往。
而厲老早就在他識海中叫上了,“猶豫啥?快答應啊!神器孤劍,最厲害的攻擊性神器,快答應他!”
夜沉淵行了一禮,沉聲道,“我可以答應,但,我有一個要求。”
“哦?你說。”
夜沉淵看着他,“十個名額,我還要一個,我要帶着我未婚妻。”
院長眉心一攏,很快又鬆開了,“雖然她很厲害,但是,你知道這名額多難得麼?十年開一次的神劍秘境,多的是人搶破頭要進去。”
夜沉淵點頭,“我知道,但我還是要帶她,不然,這麼好的機會,我不要了。”
院長忍不住問,“爲什麼?你知道里面有多少好東西麼?一旦得到神劍,還能得到當初開國帝君留下的寶藏!你……難道不想要?”
夜沉淵背脊筆挺,看着他認真說道。
“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你說我眼界狹隘也好,不懂得把握機會也罷,神器雖好,但所有的一切和她比起來,都要退一箭之地。”
夜沉淵說得很坦然,態度不卑不亢,神劍秘境他聽說過,芥子空間在裡面是不能打開的,而歷練時間又有一年之久,一年,他不可能讓元初一個人在外面。見夜沉淵堅持,院長突然笑了,“還好你不是一國之君,不然,肯定是個傾天下而爲一人的昏君。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便如你所願,你也不用有壓力,畢竟八千年了,除了皇太子,沒有人見過那
柄神劍,你就當是去歷練吧!”
“是。”夜沉淵點頭,然後他想起之前的對話,忍不住問道,“對了,院長,您說,您是皇太子的老師?”
院長眼神一閃,點頭,“沒錯。”
夜沉淵聽罷,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麼能請您能多說一點和他有關的事麼?學生不才,對他十分景仰。”
院長聽到這,細細的打量了夜沉淵一眼,十幾年前,皇太子沒有失蹤的時候,因爲天資卓越,身份尊貴,景仰他的人不在少數,但任何人失蹤了十幾年,知道他的人就少了。
如今的年青一代完全不知道,當年的太子,是怎樣風華絕代的人物。
“你想知道什麼?”
夜沉淵直接問,“我想知道,他爲什麼會失蹤,又是在哪失蹤。”
夜沉淵對這個疑似他父親的人,並沒有太多感覺,只是單純的認爲,若是確定自己是他兒子,那麼,他倒是多了一個找到他的義務,畢竟是血脈至親。
而院長見夜沉淵這麼關心皇太子,想起過往,不由輕輕一嘆。
“他……是爲了一個女人才失蹤的。”
夜沉淵疑惑不解,“不是說太子修煉的功法特殊,斬斷了七情六慾?”
院長的神情更加壓抑了,半響,他站起身來,有些惆悵的說了一句。“有的情,即便是寒石也能化開,可惜,他明白得太晚……雖然現在,在皇室供奉中,太子的魂牌一直未碎,可神光暗淡,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至於他失蹤的地方,你一定聽過,諸天界極北之地,夢懸
冰川。”
夜沉淵一驚,“那個地方……不是說活人勿進?”
“凡事總有意外。”院長有些傷神,想到什麼,他提點道,“若是,你在秘境裡遇到了皇長孫……離他遠一點,他雖然是學院學生,但來的時間很少,你最好不要與他接觸過多。”
“爲何?”夜沉淵有些懷疑,因爲院長既然是太子的老師,那麼應該對皇長孫愛屋及烏纔對。
院長嘴脣動了動,最後揮了揮手,“回去吧,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夜沉淵也不深究,他點點頭,“謹記院長提點。”
然後,他就退出去了。
院長看着夜沉淵的背影,竟然覺得眼前的孩子,和當初的太子背影彷彿能重疊。
不過很快他就笑自己魔障了,他是很想找到那個遺落在外的真正皇長孫,但找了多年毫無頭緒,這會,已經開始疑神疑鬼了麼?
他嘆了口氣,如今的帝國,國君一心想着集權和擴張,而假的皇長孫也坐穩了地位,手中權力鼎盛。
若是再找不到真正的皇長孫,太子又回不來,一旦那個冒牌貨成功換血,變成神皇血脈,再想揭穿他,就更艱難了。
*
夜沉淵出來之後,找不到元初,他微微一笑,閉上眼,憑藉血印感應,從容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不想,元初正躲在屋頂上喝酒。
爲什麼要躲着,一是她現在不太想看到夜沉淵,二是因爲她喝的這個酒平時夜沉淵不讓她喝。
她越想越不對味!上輩子清心寡慾的她,這輩子怎麼變得這麼好色了?
……難道是歲月催人變態?不行不行,她要喝杯酒冷靜一下!
於是元初雙手抱着酒罐子,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剛覺得一醉解千愁的時候,突然發現夜沉淵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面前。
她坐在斜頂房樑上,而夜沉淵就站在房樑最尖端的水晶寶蓮上,風吹起他白金色的衣襬,他輕巧的站在那,帶着不可捉摸的笑容,正溫柔的看着她。
元初只覺得心臟一悸!下一秒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糟了,嗆到了!
夜沉淵神情一變,直接飛到她身邊,暖暖的靈力從她脖子的地方注入進去,元初頓時覺得好多了……
夜沉淵有些無奈,師傅這般不讓人省心,他還真是一步都不能離開啊。
想是這麼想,但眼中的寵溺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師傅,你都是元嬰了,怎麼喝酒還會嗆到?”他一邊輕輕拍打元初的背,一邊無奈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