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忍着將這人腦袋扭下來的衝動,認真記住了他的臉,然後抱着厲老轉身就走!
厲老那叫一個尷尬啊!被看上去比他大的蘇維抱已經很難爲情了,沒想到還要被比他小的顧彥抱!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他忍不住道,“你放我下來,扶我一把就可以了。”
顧彥咬着牙問,“怎麼?他抱就可以,我抱卻不行?你歧視我?!”
這跟歧視有什麼關係啊!厲老還沒想明白,他就被顧彥塞到車裡去了。
“我們去哪?”
顧彥將車門狠狠一甩,然後就做到駕駛座上了,“回家!”
“回家?”
這次顧彥沒有給他回答,一踩油門就走了。
他們這隊的人過了明路後,已經重新組隊了,原本軍政還想收編他們,但李牧拒絕了,說他們還要商量。
然後軍方就給他們頒發了居住證、安排了房子,讓他們一行十來個人加一個小嬰兒,住在一棟三層小樓裡。
他們回來後,李牧笑着迎了出來,“回來了?今天軍政那邊給了我們很多東西,算是我們救了人的獎勵,我去弄飯,很快就好!”
卻沒想到,顧彥直接抱着厲老下車了,害得李牧還以爲厲老的傷變嚴重了。
“這是怎麼了?”
厲老剛想解釋解釋,結果就被顧彥態度強硬的抱走了!
得,他的高人風範今天算是徹底碎了!
顧彥將房間門打開,將厲老放下,厲老全程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應該生氣的是他,但見顧彥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好,他就有點露怯了,奇怪,難不成他做了什麼傷害了這個孩子?可沒有啊,明明是他被傷害了好麼?
正巧這個時候,一邊搖牀中的孩子哭了,原本每次孩子哭,顧彥都是最煩的一個,但這次,他居然二話不說就去到小孩牀邊,將他抱了起來。
他抱起來後,小嬰兒就不哭了,只是眨着溼漉漉的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顧彥,似乎在說他這麼久去哪了!
顧彥抱着孩子,以此來平息自己內心的浮躁,厲天有多蠢他是知道的,與其說他會勾引人,不如說是他自己想太多,所以看誰都像情敵!
厲天明明是那種知道有人喜歡他,就會躲得遠遠的類型!除非對方是個胸大翹臀女!
冷靜……冷靜!至少在能打贏厲天之前,千萬不能衝動!
只要他能變得比厲天強,他不同意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囚禁他了,而不像現在這麼憋屈……所以一定要冷靜!
只是他抱着的孩子卻好像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居然又哭了起來,以往這個時候,是必須要顧彥親親纔可以的,但現在,顧彥沒心情親他。
厲老忍不住道,“要不,你把孩子給我抱抱?”
說來,因爲各種原因,厲老很少抱到孩子,平時都是爸爸們輪流在抱,哭的時候丟給顧彥。
顧彥愣了一下,但想到什麼,他遲疑的將正在哭鬧的孩子遞給對方,正好讓厲天感受一下,帶孩子有多辛苦,他有多憋屈!
誰知陳謹夕這個小崽子,一落到厲老懷裡就不哭了!
厲老有些驚奇,他坐在牀邊,天邊金燦燦的夕陽透過窗戶,正好照在他身上,將他和孩子都渡上了一層金邊。
而小崽子感受到了厲老的平和,不僅不哭了,還含着手指有些好奇的打量他,那認真的小眼神,似乎想記住他一樣。
厲老見狀,忍不住笑了,他一笑似乎有繁花盛開,脣紅齒白,雙眼微微彎起。
顧彥突然就這麼看愣了,即便厲天完全不是諸天界那張臉,但顧彥明白,他愛的是他的靈魂。
厲老擡頭,想說些什麼,當他亮閃閃的眼眸看過來時,顧彥心神一動,居然低頭親了他一下。
天邊的夕陽剛好圈在他們中間,他們一站一坐,中間還隔着一個孩子、一段餘暉,但這些都沒有成爲阻礙……
雙脣碰了一下,厲老愣住了!而顧彥輕輕咬了咬他的脣,很快就鬆開了,快得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他直起身子來,將懵逼的小崽子抱走,低聲道,“你休息一下,等會吃飯叫你。”
然後他就抱着小崽子走了。
直到顧彥將門完全關上,厲老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剛剛他……
厲老摸了摸自己的脣,雙眼瞪得滾圓!他剛剛好像被親了!而且是被一個男人、不,被一個少年親了!!
顧彥抵着門,聽到門後傳來厲老抓狂的聲音,他抿了抿脣,將孩子隨手塞給了一個路過的“爸爸”。
小九抱着懵逼的小崽子,兩個人二臉懵逼!
他忍不住指了指房門,“厲天怎麼了?我怎麼聽到他好像在咆哮?”
顧彥很平靜的說,“沒事,他只是有點問題想不通,不過他會想通的。”
“哦………”小九拖着長音,遲疑的飄走了,他怎麼感覺今天的顧彥這麼奇怪,態度這麼沉寂?他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殊不知小九下樓之後,顧彥擡起手就拍了自己一巴掌!
顧彥啊顧彥!你到底在搞什麼啊!那麼久都忍了,爲什麼剛剛就沒忍住?!
這下好了!厲天肯定知道他就是顧彥了!也是,都叫顧彥,而且都喜歡男人……也不知道厲天知道這個真相之後,會怎麼對他,他現在準備囚禁室還來得及嗎?
厲老抱着被子,微長的發已經被他抓成了雞窩!
他明白了,他這下全明白了,爲什麼之前顧彥會對他說那樣的話,爲什麼顧彥會對他如此特殊……這簡直太可怕了!!
厲老想通之後,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一陣的疼,要不是腿斷了,他這會絕對會馬上離開!
小隊的其他成員感受到來自顧彥的低氣壓,紛紛不敢說話了,雖然顧彥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但顧彥也是他們之中手段最狠的,這一點完全不用懷疑,畢竟那天若不是厲天阻止,他們或許都成他的刀下魂了。
只是有了小崽子後,他們才漸漸不怕他。